《重生之侯门孤女宁承玉祁夜》第186章 不负君情

    宁承玉也转身看着他,说道:“王公子是客,殿下也是客,既然今日都碰见了,是不是客随主便。”
    好一个客随主便,怎么就客随主便了呢。
    宁无求也是一愣一愣着。
    祁夜微笑:“怎么个客随主便。”
    宁承玉微笑:“殿下的身份自然尊贵,且是我侯府的座上之宾。而王公子是我请来的人,同样贵客。既然这样,怠慢谁都不好。那我就带着王公子先行退避,殿下有话,可以和爹爹说。”
    这……
    虽然是个侯府之内,但是待嫁女儿身,竟然就大言不惭说要把一个外男带下去先行退避。当着自己亲爹和大宁东宫的面说出这种话,要是旁人听到,是不是都以为这女子疯了。连一点名节也不要了。
    祁夜淡淡一笑,看着宁承玉:“这,不妥吧。”
    宁承玉眨眼看着他,就好像想问为什么不妥了。
    这时,蒙了许久的宁无求才终于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斥道:“住嘴!你浑说什么胡话?!殿下面前岂容你这丫头胡言乱语!”
    说着,又赶紧对着祁夜赔礼:“小女无状,还请殿下万勿放在心上。”
    原本他是想斥责王琴这个外人,但是一来王琴并未作出什么事说过什么话,更主要的是,刚才祁夜那句话,让宁无求心里没有底。
    祁夜轻轻笑出声,抬眼对着宁无求等三人:“本宫能怎么怪罪,看样子大小姐和王公子有约在先,既是先有了约定,当然怎么都是应当的。”
    宁无求心里更没底,拿不准这话里有没有愠怒的意思。这让他下面的话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他看向王琴,语气生硬:“这位公子,你此刻来的时候甚为不妥,请回避片刻。”
    王琴抬手施礼,正待说话,祁夜曼声笑道:“王公子来的时候正好,本宫今日说的事,正好要请公子做个见证。”
    宁无求有些震惊,因为他见到祁夜再次把手伸向了袖子里,拿出了那道懿旨。
    看到懿旨,宁承玉目光再次变化。
    她淡淡转向王琴:“公子现在前来,是不是来践诺信中的事?”
    王琴看着她,他来,是因为宁承玉给他送了信,而宁承玉在信里写的他非常清楚。
    既然清楚,宁承玉看到他来了,想的,自然就是,他该同意了。
    王琴微微地一笑:“承蒙宁姑娘看得起。”
    宁承玉心中松快,转向宁无求,施了个礼:“爹,王公子要对你说一件事。”
    这件事是什么,宁无求清楚不过。他心中突突的,觉得太阳穴都要跳了起来。
    祁夜已经抬起了手,那道懿旨正好压在了王琴的手臂上,二人互相对视。
    祁夜一笑:“王公子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说,还是先听本宫宣读太皇太后给宁姑娘的懿旨吧。”
    这话直接点出了懿旨是给宁承玉的,直接绝了路。
    看着宁承玉的目光,祁夜淡淡微笑着。
    宁无求已经斥责道:“还不跪下领旨!”
    宁承玉没有去看身侧的王琴,因为知道看也没有用,她慢慢跪下去,不管是圣旨还是后宫懿旨,她都只能跪接,并且不能反驳。
    王琴可以见君免拜,但是懿旨当前,犹如太皇太后亲临,自然得跪。
    宁无求和王琴便随后跪在了宁承玉两侧。
    祁夜这才展开了懿旨,扫了一眼:“兹有镇国侯嫡长女承玉,幼承庭训,德行兼备,特赐予东宫为妃,择日完婚。”
    短短几行,犹如千钧重石。宁无求觉得双肩沉重,慢慢压着宁承玉下拜:“臣下和小女,感谢太皇太后圣恩,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又是赐婚,上辈子是圣旨,这次是太皇太后下了懿旨。
    她宁承玉,莫非就是这样让人拿捏在掌心的命运。
    三个身影从地上起身,祁夜卷起懿旨,轻轻递给宁承玉。
    宁承玉抬起头,看他,祁夜见状微微一笑。
    宁无求正打算再呵斥的时候,宁承玉抬手接过了那道懿旨,顿时让他松口气。
    他拱手:“小女能得殿下垂怜,真是她三生有幸。”
    祁夜但笑不语,目光只看着宁承玉。
    宁承玉面色平静,刚才一番惊涛骇浪,仿佛已泯然于心间,她看着祁夜说道:“的确是承玉三生有幸。只不过,殿下跟太皇太后这番美意,请恕镇国侯府已经无力消受了。”
    祁夜眯起眼睛:“哦?”
    想不到,懿旨都宣读了,竟然还不肯接受。
    宁承玉目光扫过宁无求的脸,无视他的愠怒和质疑,径直说道:“虽然懿旨不可违,但婚姻之事,并不比其他。古训有云一女不能嫁二夫,东宫殿下又是天下未来的明君之主,更是不能娶承玉这个败柳残花了。”
    宁无求顾不得什么,立刻说道:“你与那慕容家之事已经了结,况且又是太皇太后和皇后亲自为你做主,天下人都知道那桩婚约不作数!什么败柳残花、你莫要再拿此事作为推辞!”
    宁无求急什么,当然知道,他忙不迭把慕容家的事情说出来,更显欲盖弥彰。
    更不要说他在说话的时候,视线频频的看向王琴。
    王琴原本一直沉默,他看见宁承玉面上的神色,和宁无求又恼又恨的模样。
    心中一叹。
    他今日来了,若再眼睁睁看着她陷入这样的困局,他又有何意?
    只见庭树公子微微抬手,对宁无求行了一礼:“侯爷,宁姑娘与在下有婚约。”
    这比刚才的懿旨砸下来的还要重,偏偏说话的人,还嗓音清浅,彬彬有礼,神态举止让人挑不出错处。
    宁无求气得嘴唇发抖,想说什么又半天挤不出来。
    祁夜慢慢轻抚自己的指骨,看着王琴笑起来:“王公子,你这话说的,没有过脑子吧。”
    这大抵是祁夜认识王琴以来,说的最不客气的一句话。
    宁承玉在亲耳听见王琴那句话的时候,嘴角就微微抿了起来。
    王琴没有去看他,径直说下去:“在下庆云五年,遇见清河郡主,得蒙郡主的相中,将当时年幼的宁姑娘许配在下为妻。以玉佩为媒,一直被郡主收藏。”
    玉佩,又是玉佩,宁无求脸色已经沉到了谷底。
    “玉佩?”祁夜饶有兴致看着宁无求和宁承玉,“还有此事?”
    宁承玉看了他一眼:“爹已经亲眼见过那块玉佩了。”
    这锅甩的轻轻巧巧,宁无求脸色沉冷,迎上了祁夜质询的目光。
    王琴已经自袖中,取出了一方手帕,手帕上有兰香飘过,“当日玉佩为我王家赠予郡主,这块云丝的手帕,就是郡主给王家的交换了。上面有宁姑娘生辰,请侯爷核验。”
    核验,核验,还验什么!宁无求看着王琴手里那张帕子,已经脸色胀成猪肝。
    曾经是共枕的夫妻,清河郡主用过的东西,他还认不得吗。
    连生辰都有了,可不是普通人家随便问问查查就能知道的了。
    祁夜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目光越来越深邃。
    他拿来的可不是普通的东西,那是后宫之主太皇太后亲自写就的赐婚懿旨。面前的这三个人,打算怎么混过去。
    宁无求无颜再说,只得转向祁夜,一字一顿说道:“回禀殿下,这桩事,事先臣下,一无所知。”
    这就是要撇清了关系了,毕竟现在懿旨都宣读了,再不能像之前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但是面对东宫,和清河郡主的旧物,这却要怎么说?
    祁夜焉能不知道这老狐狸的太极拳,看着王琴和宁承玉悠悠说道:“自古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郡主只是宁姑娘的母亲,按理说,一人并不足以决定婚姻之事。况且侯爷又说,自己尚且不知情。”
    这可就是陷入了僵局。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但是宁承玉的母亲,是清河郡主啊。当年京城女眷中,连皇室公主,都退让三分颜色的绝世女子。身份尊贵世无仅有。她若是亲口许下了婚约,还能够不作数吗?
    这就好像,太皇太后一个人,就能随意颁下赐婚懿旨一样,因为她是大宁最尊贵最有权力的女人。
    王琴看着宁承玉,宁承玉因为他的目光而微怔,一怔间,手中懿旨却已经被他拿走。
    王琴手捧懿旨,送到祁夜面前:“请殿下收回懿旨。”
    祁夜再次深深眯起了眼,仿佛不认识王琴一般。王琴,那个避世不出的王琴,那个从不留任何把柄的王琴,居然把太后的懿旨视若无物,他知不知道,当朝太皇太后是多坚韧的一个女人,便是宁帝,都从来没有明面的忤逆过。
    王琴这个人又知道不知道,他此举,让太皇太后以抗旨的罪名诛九族都是轻的。
    很显然,王琴知道的很。
    祁夜把一根手指担在懿旨上,眸光深深地刺在王琴白瓷玉一样的面颊:“王琴,你可想好了。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
    你走的是一条死路。
    对比这些,王琴的目光和煦又温柔:“在下蒙受郡主、和宁姑娘的厚爱,白日不负君长情,请殿下收回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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