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孤女宁承玉祁夜》第182章 先发制人

    和东宫殿下同坐一辆马车,宁承玉显得很是安然。哪怕是面对面而坐,也没有一丝一毫女子起码要有的拘谨。来的时候祁夜他们是骑着马儿来的,这时候回去的马车还是王琴给的。马车上设有热水茶壶,宁承玉自己就泡了茶喝着。
    祁夜笑道:“你方才跟那个婢女无弦说了什么话。”
    宁承玉轻巧看他一眼:“殿下还对这个感兴趣。”
    祁夜伸手一指:“那宅子里的所有事,我都感兴趣。”
    宁承玉说道:“殿下当真辛苦,不仅忧国忧民,连王公子这小小的宅院也忧心。”
    祁夜大笑:“本宫若不是忧国忧民,岂会亲自来接宁姑娘你回家。”他看着宁承玉的眸光愈发兴致盎然。
    宁承玉点头:“臣女方才谢过殿下了。”
    祁夜轻轻说道:“宁姑娘待在王宅这么多天,可有看见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宁承玉目光悠然,也和祁夜对视:“有啊,王公子宅子里所有东西,都挺不一样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耳熟,祁夜刚说宅子里所有事他都感兴趣,宁承玉就回他一个宅子里所有东西都挺不一样。
    祁夜眯起了眼睛,这个女子,真是不懂他在说什么吗。
    “其实方才,宁姑娘拒绝了和本宫同乘一骑,否则也不用王公子特意借出一辆马车了。不知道姑娘对和本宫一道骑马,是不是很不愿意。”
    宁承玉坦坦然然说道:“臣女这些天衣衫褴褛,不施粉黛的,若当真和殿下骑马入城,殿下的脸上也不好看吧。”
    说起来这还是为了堂堂东宫的脸面着想了。
    这女子真是怎么说都有理啊。
    祁夜说道:“方才本宫见到王公子看姑娘的神情,也是很不舍姑娘离去。我们这一走,公子怕是要伤心了。”
    宁承玉微微笑着:“若王公子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伤心,应该早就不能安然在那宅中多年了。”
    宅子怎么雅致,也太过冷清了。谁能一直住在那里呢。
    祁夜目光动了动:“公子这样明慧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谁能勉强他什么。”
    宁承玉居然笑了一下:“殿下说的这句话,最让我赞同。”
    简直……
    祁夜施施然地拢袖:“姑娘希望待一会,本宫怎么对等候的侯爷说。”
    宁承玉道:“殿下不管说什么,侯爷都不会质疑。”
    这就是东宫啊。
    谁会质疑天下之主。
    祁夜越发笑意深:“你这是让本宫胡说八道了。”
    宁承玉继续一本正经:“殿下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是胡说八道。”
    因为是东宫啊。
    祁夜好似彻底没了脾气,他甚至发现除了王琴之外,眼前这个女孩子也让他完全说不上话的感觉。
    快要离开王宅的时候,宁承玉没有跟王琴说什么,而是让无弦跟着自己去了一处角落,说上了几句话。
    “是不是我现在无论做什么,怎么做,都会牵连你家公子?”
    “是的。”无弦说道。
    宁承玉再笑:“那要是我不做什么呢,也会牵连吗?”
    无弦毫不犹豫点头:“会。”
    宁承玉起了几分玩笑的意思:“那要是我现在就死了呢?”
    无弦前不久不就曾想杀了她一了百了,此刻当着无弦的面说这话出来,就是一个暗示。
    无弦却依然摇着头,平静地看着她:“公子不会让你有第二次被杀的机会。”
    宁承玉垂下眼眸,半晌无话。或许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祁夜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宁承玉对无弦道:“我知道了,谢谢。”
    慢慢朝祁夜走过去。
    云琮刻意放慢了赶车的速度,祁夜闭目养神许久,约莫是想到了法子。
    他一手拎起来马车里的披风,披在了宁承玉身上:“一会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听着。该做什么反应,呵,应该不用教你。”
    宁承玉安之若素,对于这幅突然柔弱起来的样子,似乎很适应。
    祁夜在镇国侯府门前下车,看到宁承玉掀帘子出来,他笑着伸出手。
    宁承玉看了一眼,自己跳下了车。
    祁夜收回手,淡淡一笑:“王琴那么照顾你,是不是,当年和清河郡主有渊源?”
    这种原因不难猜,何况一直关注两人来往的祁夜。
    宁承玉也淡淡道:“娘亲帮当年的王家避免了灭门之祸,也就是救了王琴。他感恩吧。”
    这也不是什么需要瞒着的事。难道瞒着不说,就能改变什么不成。
    祁夜感叹,又点头:“郡主当年,是做了不少大义之事。”
    宁承玉望着侯府门楣,脸上神色敛去,没有郡主的侯府,就是徒有其表的虚壳子。
    祁夜进门前看了宁承玉一眼:“本宫找了王琴那么久的罩门,没想到你就是他的罩门。”
    罩门,可致人于绝地的罩门。
    对于此说法,宁承玉只是一笑。
    自从祁夜离开后,左小婉跟宁无求就完全不知所措,最后,只有枯坐在厅中等着。
    听到前面来报祁夜回来了,两个人都立即从椅子上面起身。
    不久,院子里祁夜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宁承玉裹着披风,低着头随在祁夜后面。
    宁无求目光明灭不定,走出厅中,看到祁夜走近,躬身行礼:“臣参见殿下。”
    祁夜面容平淡,看了看两人说道:“进去说吧。”
    进去以后,宁无求和左小婉也是站在厅中,祁夜没有开口之前,他们两个都是不会说任何话的。哪怕看到了宁承玉,也是维持沉默。
    祁夜慢慢转身,看着两人,唇角一抹淡笑道:“侯爷,夫人,看到大小姐归来,不激动么。”
    要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两人之尴尬几乎要弥漫出来。
    宁承玉则是站立一旁,面容淡淡。若说宁无求跟左小婉不激动,她表现的则是更过分了。
    祁夜再次一笑,说道:“先前侯爷派出府中侍卫,满京城寻找大小姐,到底也是父女情深,割不断的血缘深情。本宫都明白。”
    话到这个份上如果还不接着,就太不识抬举了。宁无求忙上前拱手:“小女能平安归来,都是托了殿下的洪福,看到小女无事,臣这颗悬了多日的心,也算是落下了。”
    这话还好,不算假话,宁承玉失踪,他这个镇国侯不悬心才怪呢。
    祁夜也是笑:“大小姐是吉人自有天相,本宫也是顺水人情而已。本宫要对侯爷跟夫人说的是,这次慕容家那个罪魁,轻易放不过去了。即便太皇太后追究,他家也必须下狱。”
    话锋转折的如此快,叫宁无求二人接了个措手不及。
    左小婉更是连问为什么宁承玉回来都没有问,慕容家三个字直接戳到了她的痛脚。
    到底是东宫,一句话就是下狱。
    宁无求刚想要说什么,祁夜抬手阻止,说道:“还有夫人,也该注意了。昔年在丞相府的时候,夫人的闺誉本是极好的。似慕容家这种,给四品官以上的递门贴都没有资格,夫人居然能叫他家登堂入室,还互换庚帖攀亲。因为这件事情,整个京城都快传成了笑柄,这还不算,如此胡闹的事情,连太皇太后那里都听了一耳朵,这件事闹成这样,夫人打算怎么维护名誉、收拾了这堆烂摊子?”
    连续两个重磅丢了下来,左小婉面色惨白,看着祁夜的目光更是毫无焦距。
    这副模样连宁无求都怜惜不起来,莫说祁夜了。况且说完以后,祁夜就一直沉着脸,虽说算不上阴郁,但明显不高兴了。
    这种时候,谁还会去问宁承玉怎么回来的,遭遇什么了。宁无求全然不知道祁夜突发如此质问,究竟意欲何为,他这时扫了一眼宁承玉,难道,这个丫头和东宫殿下说了什么?
    左小婉不出声,祁夜就看向宁无求:“这桩亲事明眼人都看得出门不当户不对,大小姐在庙会上被劫持,倒有些因祸得福了。不知道侯爷当初,怎么就应允了夫人提的这门亲?”
    宁无求也逃不了干系。
    左小婉总算苍白着脸,尴尬应道:“一切都是臣妇的错处……是、臣妇、无眼无珠……”
    虽然后面的话低的可以,不过能听到左小婉说自己无眼无珠,真是可以在史书上记上一笔了。
    祁夜皱皱眉,显然不满意:“此事是一定会有交代,慕容家已经背上了兰台御史家的一桩案子,又敢生出异心,攀结侯门闺秀,这两样罪,已经能褫夺皇商的封号,家中三代不入仕。罢了,本宫回去就处理此事,侯爷与夫人也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话,祁夜就往门外走了。都不留给宁无求跟左小婉消化、可能会当场对他认罪的时间。
    叫人觉得,这才是储君风范,本当说一不二,雷霆手段。那些温和谦恭,也不是留给这些做臣子的。
    宁承玉抬起眼看他,果然是东宫,果然不需要解释,上来先发制人,训斥了有错的,处置之间。一品军侯面前,丝毫没有容情让步。
    现在,谁还记得王家是什么地方?谁还能想得起来跟王家有一点关系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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