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轨之臣:废柴国师要翻天钟妜宁元重》第221章 多大的仇

    孟归造的宫殿我甚为满意,在殿中逗留的时间也是愈发地长了起来。有时候我还比较热心,看着某个地方砖瓦漏了一块,我都是自己使用幻术将其补好。
    住的时日一长,补的砖瓦多了,我才猛然警觉这其实就是一项豆腐渣工程!
    我向孟归讨说法,他一脸的理所当然:“这幻术造就的宫殿本就是如此,既然喜欢的话,不如出囚灵泽去修一座真正的宫殿。”
    这是在赤裸裸地鄙视我传授予他的幻术?
    我端着长者的那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小小年纪,一点都淡定不沉稳,之所以这里会如此豆腐渣,是因为你学艺不精。”
    一双黑眸骤然出现在我视线里,是孟归突然拉近了我的距离。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双眸子里蕴藏着某种奇异的东西,叫我每一次都不敢深看。
    “簌萦,你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囚灵泽是不是,所以我造出这幻化的宫殿时你才那么喜欢。既然如此,你为何要一直待在这里,为何不去真正的宫殿,为何不去你挂念的地方?”
    “我没有挂念的地方!”我扭头避开那双眸子,忍不住轻叹一口气:“既然你不喜欢此地,那么你离开囚灵泽吧。”
    他走得义无反顾,我也转身与他相背而行。
    囚灵泽是位于崇昙大陆上的一片沼泽,我手下戊介这一众人都是丧命在此的魂魄所化。他们不在冥界,是因为心中有执念,不愿意去。他们身在囚灵泽,是因为心有欲望,出不去。想要平安离开囚灵泽,要么法术高强,要么无欲无求。
    我想知道,他能不能走出囚灵泽。
    我在殿中没有待多久,孟归就又出现在我面前。
    我笑睨着他:“是来找我问出囚灵泽之法么?问我是没有用的,你看我待在囚灵泽这么多年就知道了。”
    他一脸惊讶地问我:“你出不去吗?要不要我带你出去?很容易的。”
    如果不是他在说谎,那这意思就是是他出了囚灵泽,然后又……回来了?我还安排了戊介在那边看守,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他怎么可能一点欲求都没有?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又在跟我编故事?”
    孟归不顾我话中的揶揄,一脸正色地为自己辩白:“我还带了一个人进来,他说他认识你,我已经带他在殿外等候了。”
    这小子胆子是越发的大了,居然敢私自带人进囚灵泽!要知道,寻常人闯入,只能在大泽边缘一带徘徊,受邪气所扰。我转身躺在榻上,压制着心中的不满:“把那人给我赶到大泽边缘去。”
    刚刚闭上眼,就听到一道笑谑的声音伴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大泽边缘汇集亡灵邪气,你是想我在邪气中身亡,然后尸身又被巫灵鸟啄食?簌萦,你这样对自己的老朋友,我们是该有多大的仇?”
    囚灵泽终年沉寂幽深,亡灵甚多,身处在此多年,让我有了自己已经是活死人的错觉,误以为我胸腔中的那一物,早已寂寂无声,此刻竟然听到了它久违的声音,一下下一声声让我惊醒。
    我悠然转身,面对那张没有变化的故人脸,咬牙切齿:“仇不算多深,足以让我记恨到今。”转脸问孟归,“我记得大殿以西,有几间牢房,是不是?”
    孟归一脸不知所以,愣愣地点头:“好像我是曾经凭感觉做了那么一座地牢的,好像当时还费了一番功夫。”
    那就够了,我扬起一抹笑:“把这个人关进去。”
    瑶光宫殿以西,有一座地牢,我曾在那里过了很长一阵暗无天日的日子。
    这个人,名叫康佑,瑶光大祭司。
    上次孟归带回来的那个人被我下令关在了地牢不说,我还亲自加固了地牢,还让戊介等人把守着。
    孟归以为是惹恼了我,很多天都不敢主动和我搭话。
    我在大泽边缘吸取邪气修炼幻术时,却突然地被他打扰。他立在我身后十余步开外之地,宽广的黑色袖口迎风翻飞,他就立在那里默然地看着我。
    “不是说要出去吗,你既然有那个本事走,怎么又回来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
    他看着我踌躇几下,他才讪讪地说:“是不是我带人进来惹你生气了?那我把他赶出去,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很怕我生气?还是怕我?”
    我幻化出一面铜镜,从镜中看到了我的模样:细长的眉斜飞入鬓,眼角微扬,眸光明亮,小巧的鼻尖下面是抿着的薄唇。多年过去,五官依旧不变,但却和刚刚离开瑶光时有了很大的差别:因为在囚灵泽长年靠亡灵神识邪气修炼幻术,所以眉间有了一道幽蓝的印记,眸光也略带蓝光。这样的我,犹如鬼怪精魅,自然会让人心生畏惧。
    “啧啧,果真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这副模样可是吓坏了很多人,所以被赶出了家乡。”我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模样,倒是让孟归不知所措。
    他急急地走上来几步,双手抬起又放下:“不是的,你以一点也不可怕!我一直想的都是……我一直陪着你,怎么会怕你?”
    我淡淡道:“可惜你出现得晚了些。”
    可惜我在被幽禁地牢的时候没有人陪着,可惜我在流落北荒的时候没有人陪着,可惜现在的我不需要人陪着。
    我起身,打算飞回大泽中央休息,修习幻术,最忌讳的就是现今这样纷乱的思绪扰乱心神。
    孟归也追着我走:“簌萦,你出不去囚灵泽,是因为你心中有所盼所想吗?你想的是什么,盼的又是什么?”
    想的是什么?盼的是什么?我茫然地往北方瑶光的方向望去,眼前只有一片缭绕的烟雾,朦胧一片。
    幻术,要的是可以看清人心,迷惑人心,可唯独不能对自己施以幻术,看清自己的心。否则,我也想知道我这些年究竟放不下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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