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六,十里坪。
群虎盟五百余人与诸龙联八百余人分列两边,东西对峙,各派掌门,于众弟子前列坐一排,相互怒视,虎视眈眈。
两拨人中间,一座木制高台拔地而起,高三尺有余,以木绳相围,是为擂台。
血麒麟领着黑白无常,并昨日刚刚入门的玄法、宋阔和殷唯坪三人,坐于擂台之北,众人畏惧不敢近,血麒麟得以独占一方。
值得一提的是,峨眉派的银少凤也坐在血麒麟一行人当中,与殷涛坪并肩而坐,神态间与殷涛坪甚为亲密。
那日,自从给过银少凤五毒金丹过后,血麒麟便不曾关注过两人之事,不想仅过一天,两人感情不但恢复如初,且较以前更为亲密。
如果做到的这一点,此为那两人间私密事,外人无从得知,不过血麒麟看到这一幕,倒是颇为高兴,也存有些许艳羡。
血麒麟安坐在太师椅上,看向坐在擂台东边的唐大方。
仅仅过了一晚的时间,唐大方便变得比昨天更加衰老,浑浊的双眼,开闭间满是疲惫与惊疑,面淡无光,老态毕露,任谁看上去,都明白这个人已是死气缠身,命不久矣。
看来自己下的毒很有效果。
血麒麟不动声色地看向唐智茸,刚好唐智茸也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对在了一起,血麒麟朝着唐智茸一招手,唐智茸面上露出尴尬之色,扭头看了看唐大方,见唐大方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厌恶之色,于是便越众而出,来到血麒麟的面前,恭敬地行礼。
“门主。”
“把这个戴上。”
当着现场千余人的面,血麒麟毫不在乎地解下自己身上的铁臂甲,交给唐智茸。
“这是……”唐智茸接过铁臂甲,来回地翻看,出身唐门,浸淫暗器数十年的唐智茸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门道,眼中现出惊奇之色。
“啧啧,这东西看着不起眼,没想到内里竟如此精巧,暗器、毒和防具居然被完美地捏合在了一起,简直称得上是巧夺天工!锻造这暗器的匠人真乃奇才!以我在唐门数十年的经验,尚未见过如此令人惊叹的暗器。”
唐智茸越看越欣喜,翻来覆去爱不释手,口中啧啧有声。
“嗯,不愧是唐门高徒,光是这份眼力,便胜过这江湖中无数庸才。”血麒麟赞赏地看着他:“既然你已经看出这东西的用处,具体的用法我便不同你啰嗦了,你回去自行摸索吧,此物跟随我多时,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实乃不可多得的利器,好好使用这东西,关键的时候,它也许能救你一命。”
“这……如此重礼,在下怎么敢……”一听血麒麟要将如此不凡的暗器送与自己,唐智茸有些不安地搓着手。
“无妨,既然是我的东西,我说送谁便送谁,旁人无权置喙。”血麒麟不容拒绝地摆了摆手。
“这……好吧,承蒙门主厚爱,在下便愧领了。”见血麒麟主意已定,唐智茸犹豫了一下,也便不再坚持。
“这便好。”血麒麟满意地点点头。
“在下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唐智茸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铁臂甲,一边迟疑着向血麒麟说道。
“说来听听。”
“刚才在下翻看此暗器,发现这暗器的锤造之法有着颇多让在下看着眼熟之处,似与我唐门技法暗自相合,不知门主可否告知在下,锻造此暗器的工匠为何人?”唐智茸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向血麒麟倾诉道。
“你看得不错,这东西确实与你唐门颇有渊源。”血麒麟点点头,却没有回答唐智茸的问题:“此物虽然与你缘分不浅,我却是不能告诉你它的来历,关于此物,你也不要追思过甚,知道太多对你也无甚好处,我既然给你了这东西,就说明这东西最适合的主人就是你,你只管拿着用就好。”
“既然门主这般说,想必门主自有道理,那在下就不多问了。”唐智茸点点头,将铁臂甲揣如怀中。
“嗯,你能如此想,便再好不过,”血麒麟说着,放低了声音,嘱咐唐智茸道:“铁臂甲暗藏八大奇毒并八种暗器,每一种都堪称世间奇珍,你试探时要多加小心,善加利用此物,此物便会成为你振兴唐门之基。”
“多谢门主殷殷教诲,唐智茸必定勤勉奋进,不负门主所期。”唐智茸表情肃然,对着血麒麟拱手道。
事情已经交代完毕,血麒麟也就让唐智茸重新回到了唐门的阵营。
看着唐智茸离去的背影,血麒麟颇多感慨,既是因为铁臂甲的物归原主,也是因为司马导贤的日渐成长。
甩了甩胳膊,原本沉甸甸的地方现在空无一物,让血麒麟略微有些不适应,感觉似乎像是缺了些什么一般,怅然若失。
但很快,血麒麟又自嘲一笑:这世间,又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呢?不论世事如何变化,人终究要继续前行。
想到这,血麒麟扭头对身后的殷涛坪道:“有一件事,我想拜托给你。”
“请门主吩咐。”
“若我今后发生不测,就由你带着现在金丹门的这些人重归南蛮,找到黑老,将这个东西交给他。”血麒麟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包裹严实的布包交给殷涛坪。
殷涛坪接过布包,有些不解地看着血麒麟。
“此乃金丹真经,只要此物无碍,金丹门纵使遭遇重大打击,也可浴火重生。”血麒麟解释道。
“这这这……”殷涛坪波澜不惊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了局促的神情,拿着金丹真经像是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一般,坐立不安:“这如何使得!此物乃是金丹门根本,事关重大,还是门主亲自交予黑老来得妥当!”
“无妨,我让你拿着,你便拿着,这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日后我若无事,自会将此物从你处取回,现在,你先替我暂为保管。”血麒麟淡淡道。
“这……好吧,那属下从命便是。”犹豫再三,殷涛坪最后还是勉强将金丹真经收了起来。
见殷涛坪收下了金丹真经,血麒麟最后的担心也已经消散,内心变得从容起来,开始扭头看着擂台的方向。
虽然隔着面具看不清血麒麟的表情,但殷涛坪却能看到血麒麟面具下微微翘起的嘴角。
这是一种安心愉悦的表示。
回想起自今天一到擂台处,血麒麟便处处表现得与平常不同,现在又是送铁臂甲,又是安排金丹真经,与平日的行事风格大相迥异,殷涛坪不禁在心底兴起一种猜测。
难道门主已经对今天的擂台战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吗?
一念到此,殷涛坪内心突然有些惶恐,忍不住略为惊疑地看向血麒麟,却只看到了血麒麟面具上冰冷的反光。
“门主,难道你……”
血麒麟挥手止住了殷涛坪的话,指了指擂台的方向。
殷涛坪抬眼一看,原来此时,两边的盟主,白虎王和青龙王俱已登台,相向而行,走到了擂台的正中央。
“好久不见。”白虎王抱拳行礼。
“好久不见。”青龙王同样抱拳回应。
“没想到,自那日落日崖一别,再相见居然已经是二十年后,世事变幻,当真令人嗟叹,时至今日,老夫想起那日落日崖的美景,似乎依然还近在眼前,恍惚就在昨日,不想如今,你我俱已垂垂老矣。”白虎王感叹道。
“逝者如此夫,不舍昼夜。终日缅怀过去毫无意义,不如将目光放在当前。”青龙王笑道“虽说武林之中,长江后浪推前浪乃是正理,然而我等老货也尚未到行将就木之时,老夫聊发少年狂,快意恩仇本为江湖儿女本性,挥刀舞剑,权当博儿孙晚辈一笑,又有何不妥?”
“是极是极,兄长所言正合我意。”白虎王一脸赞同的表情,连连点头。
“既如此,那便按照之前所商定之事,擂台之上见生死,擂台之下解恩仇,如何?”青龙王最后向白虎王确定道。
“正当如此!”白虎王对此自然毫无异议。
“请!”
“请!”
两人齐齐一拱手,同时转身,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台下走去,诸龙联和群虎盟的最后的争斗也随之正式打响。
两人说话俱是自丹田而发,气运全身,声贯全场,故此,即便二人说话并不大声,在场的众人却无不听得清清楚楚。见擂台战已经开始,便隐隐有些鼓噪起来。
台下的众人中,对二人对话听得最认真的,非血麒麟莫属。然而此时,他却因为二人对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而错愕不已。
从两人的对话中,他就能听出,青龙王和白虎王其实早在二十年前,就在黄山的落日崖见过面,也就是说,二十年前的落日崖,白虎王不但去过,而且还是和青龙王一并在现场。
那么,白虎王和青龙王当时应当都是见过血麒麟的。
如此说来,当初他在英雄堡说自己没去过落日崖,从一开始,他的身份便已经被白虎王识破了。
没想到白虎王明明知道他不是二十年前那个名震天下的血麒麟,却丝毫不露声色,直至今日,才露出些许口风,实在是堪称老谋深算。
双方盟主下台,沈湘禅则越众而出,摇着纸扇,面色从容地登上擂台,神态潇洒地对着四方一拱手,朗声道:“众位同道有礼,在下名沈湘禅,乃白虎会中人,现忝居群虎盟军师之位。
此次擂台之战,目的以及方法,双方盟主皆以明言,想必各位也已是心知肚明,在下也不必赘言,但众位同道结仇架怨之事繁多,总不能一拥而上,乱斗一气,此不但擂台无法容纳,也损了我江湖儿女的风流雅致,故此,为了让擂台战变得井然有序,各位心中的仇怨皆得消解,将由在下暂且代为主持此次盛会,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各位同道海涵。”
沈湘禅一番话道出,群虎盟这边自然是连连叫好,诸龙联那边则是叫骂唾弃之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会场变得如同集市一般,沸反盈天。
但沈湘禅对于这种情况似乎早有预料,就仿佛没听到台下的声音一般,继续说道:“经过双方商讨,此次擂台之战采取一对一的单挑制,规则很简单,谁想要寻仇,站出来,登上擂台,指名对手,擂台上见生死便可。胜者有权决定一切,败者一无所有。”
“敢问沈先生,可是在场所有人都可以登上这擂台,随意指定对手进行决斗?”人群中有人高声问道。
“当然不是这样。”沈湘禅摇头道:“鉴于南北大战日久,天下武林已是元气大伤,故此,这次的擂台战不允许普通弟子参与,仅限于掌门人之间的互斗,或是与各派掌门人同等的高手之间进行。”
当然,还要一个原因沈湘禅没有说出来,那便是为了防止车轮战。
若是开放对普通弟子决斗的权利,那么,诸龙联那边只要出几十名弟子,指定群虎盟这边同一位掌门,一个个轮番上,那就算是累,也要累死几个掌门了,未免太过儿戏。
不过这样的原因,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了。
说完了话,沈湘禅摇着扇子观望全场,面带微笑,气度俨然,如同翩翩浊世佳公子,见众人皆陷入沉思,便开口道:“既然各位都已明了此次擂台之战的规矩,那在下便不浪费各位的时间了,在下退场,各位请便。”
说着,沈湘禅对着台下众人拱了拱手,飘然下台。
随着沈湘禅的离去,会场一时间陷入了沉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谁也不愿意第一个登台。
事实上,擂台战在摒弃了大部分的普通弟子过后,剩下有资格参与擂台战的人,都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彼此间的仇怨虽说是有,但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说起来,这场中,背负仇怨最多的人,大概莫过于血麒麟了。
峡谷之战,光是死在毒烟上的人,两边加起来便有两千多人,而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命丧于血麒麟之手,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是被众人围攻的结果。
但是,谁又敢率先站出来挑衅血麒麟呢?
各派的掌门无不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狐狸,血麒麟不好惹,出头的椽子先烂,这点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沉默半晌,终于有一人站起身来,缓缓登上擂台,众人的目光不由得皆被此人吸引了过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群虎盟成员中,青城派的代掌门玄洞道长,此时的青城派,山门尚在诸龙联的掌握之中,他这个代掌门也是匆匆决议而来,此时正值门中弟子人心惶惶之际,他必须站出来提振门中士气,方不负门中长辈对他的期待。
“马积五你出来!我们之间的账需得算一算了!”玄洞道长剑指直指台下的马积五,盖因青城派的前任掌门,法神道长正是死于青龙帮马积五之手。
只要赢得此战,取下马积五性命,为前任掌门报仇雪恨,不但他摇摇欲坠的掌门之位从此坚若磐石,就连门中弟子也会由此振奋起来,青城派复兴可期。
马积五也不废话,见玄洞道长指向自己,长身而起,一跃而上擂台,大笑道:“不想青城余孽历经大劫,不思夹起尾巴韬光养晦,反而敢再次犬吠,看来我下手还不够重,这次,便送你这个代掌门与前任掌门地下相见!”
“多说无用!看剑!”玄洞道长宽厚的手掌一拂剑鞘,剑鞘直飞而出,露出盈盈如水三尺青锋,直取马积五头颅。
青城派追根溯源,可以追到汉末的五斗米教,历史长达千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青城派只是一个单纯的道派,承接祖师张道陵的道统,乃是天师道的一个分支。
派内弟子日夜研习道经,屡有高德博冠之士显于世间,名镇蜀中,为世人所敬。
然而时间日久,天下每多离乱,青城派纵使与世无争,也难免为山贼强盗所侵,卷入世俗纷争之中,不得已,青城派弟子开始修习武功,不愿争雄,唯愿自保于世。
数百年下来,青城剑法自成一脉,虽不能名列四大剑派,却也独霸一方,不容人小觑。
此次擂台战,玄洞道长可谓是筹划已久。
青城派虽然屡遭重创,几近灭门,但四大剑派也俱是如此,危机既是机会。只要顺利拿下马积五的姓名,他的掌门之位自不必说,青城派也可在天下群雄面前露一把脸,立威于世,从此令宵小之辈不敢侧视,四大剑派之位,也未必不能争上一争。
况且马氏兄弟七人,老大马积泰,老二马积二、老三马积三都是江湖上名声卓著的前辈高手,马积四虽然名声不显,但每每被青龙王用于留守江南要地,想必武功也是不弱,马积五以来名声不显,二来不见重用,很明显,他的武功绝不会比他几名兄长还要高强,自己的胜算着实不小。
玄洞道长这边小算盘打得噼啪乱响,却浑然不知,他给自己寻了一个多么难缠的对手。
即便是青龙帮帮主马积泰,在评价自己的众兄弟时,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若生死相搏,老三必定是活到最后的那个人,但若是比武见输赢,则众兄弟中,以老五为魁首。
由此可见,马积五的功力之高。
交手不过数招,玄洞道长便已迟到了苦头,马积五的黑龙刀黑光闪烁,舞动起来密不透风,犹如黑龙护体,一柄又厚又重的大刀,在马积五的手中挥洒自如,举重若轻,刀锋舞动间,速度居然比玄洞道长自己使用的青霜剑还要迅捷一些。
玄洞道长不但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反倒在马积五的抢攻中左右支拙,狼狈不堪。
二十招过去,玄洞道长鬓角见汗,处境越发艰难,他心中对于挑战马积五的决定隐隐有些后悔,但却依然不肯认输。
他不甘心自己的一腔抱负和野心就此消散,即便是死,他也要搏上一博,更何况,他现在还有绝技没有使出来,他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长剑一扫,玄洞道长将马积五迫开一步,心中发狠,脚踏禹步,剑指星辰,一招青城派的不传之秘--云霞幻生被玄洞道长施展开来。
只见玄洞道长随着步伐的加快,整个人都变得模糊起来,影影绰绰之间,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擂台上到处都是玄洞道长的影子,竟似有数百人之多!
剑光吞吐,忽隐忽现,好似龙隐云间,不见真身,唯有雾气萦绕,有如云霞漫天,美不胜收。
面对如此如梦似幻的招式,换成一般人,估计早就慌了神,花了眼,唯有闭目待死,然而马积五却与一般人不同。
面对玄洞道长突如其来的绝招,马积五先是后退半步以刀护体,然后闭起双眼,鼓动双耳,不动声色,静静聆听。
蓦地,他的脸上现出一丝冷笑,刀光乍起,如同阳光驱散云雾,一刀竖斩,直有劈山断流之威,神龙天降,将梦幻一般的幻影一刀斩为两半!
玄洞道长面露惊骇之色,闪避不及,被马积五从头到脚,一刀劈作两半,脑浆鲜血与内脏,花花绿绿,红红白白洒落一地,腥臭之味令人欲呕。
眼见第一场比武便以如此血腥的场面收场,台下的弟子们都是面色微变。
青城派的弟子上前收回了玄洞道长的尸体,诸龙联的子弟则是上台讲台上的血迹冲刷干净,并以土覆盖,将擂台清理一新,以便迎接下一场的比试。
这时,青城派弟子中跳出一人,拔剑悲呼:“青城贺一骥,欲要挑战马大侠,为先师报仇,生死无怨,望马大侠不吝赐教!”
马积五斜着眼看来贺一骥一眼,嘿地冷笑了一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发一言,看起来,对于贺一骥的挑战完全不屑于理会。
这时,沈湘禅站起身来道:“贺小兄弟还请息怒,此前我们大家已是有言在先,台上见生死,台下消仇怨,普通弟子不得参战,玄洞道长不幸战亡,我等亦是心生悲切,然而,这一切都是玄洞道长自己的选择,规矩不可破,还望贺小兄弟返回门派后勤加苦练,待得武功有成,再报仇不迟。”
“但是!”贺一骥依然满面不忿,不愿归列。
“一骥你退下!勿要失了体统!青城自有师长在,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做主!”青城派中一声沉喝传来,顿时让贺一骥为之一顿。
“青城不幸,掌门殉道,无咎而亡,天下同悲。贫道不才,若众位师兄弟不弃,请暂代青城掌门之位,为掌门师兄报仇雪恨。”先前出声的道士将贺一骥骂回去之后,自己站了出来,对着自己的同门稽首说道。
“够了!都够了!”
还没等青城众人有所决定,白虎王一脸悲痛,一边大声疾呼,一边走上擂台,对着台下众人拱手道:“请诸位暂息厮杀之心,听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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