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蓝凤凰》第127章 大战 2

    六月十六，诸龙联营地。
    “今日休战，各自收尸，明日再战……”
    青龙王大马金刀地跨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白虎王的来信，一边随意地念着，一边不时瞥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召命，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李召命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对青龙王挑衅一般的目光熟视无睹。
    “南北之争，究其源，乃是青龙白虎之私怨，今两方相斗数月，伏尸无算，流血漂橹，武林动荡，祖师不安，群雄互戕，英杰殒命，天怒人怨，鬼神皆惊，兄长手执武林半壁之江山，焉忍手下儿郎无辜丧命于草芥之间，鲜血沃于荒野？
    南北之争时至如今，你我皆已是筋疲力尽，我群虎盟义士固然常报必死之志，然愚弟却是不忍再损伤武林元气，致使亲痛仇快，为朝廷所趁，以心同情，想来以兄长慈厚之人，所想必然与愚弟相近，故此，愚弟斗胆邀请兄长，设擂台以相争，生死以见，胜负无悔，我群虎盟与兄长之诸龙联，当为群雄之首，斗于擂台之上，为天下先，若是不幸命丧黄泉，当为手下儿郎先探十方阎罗之殿，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青龙王一边念着信，一边口中啧啧有声，念完，抬头对着身边的众人笑道：“不想李皓这老儿最近也开始习得诗书礼仪了？不知是哪位先生，教得如此之好，一封书信入情入理，字字锥心，看得老夫我简直垂泪欲滴，羞愧难当啊。”
    嘴上虽然说着“羞愧难当”，但青龙王的脸上却连一丝“羞愧”的表情都欠奉，话中满是讽刺的意味，就差指着李召命的鼻子大骂李皓虚伪了。
    周围的人听到青龙王如此说，无不大笑，神情皆是张狂不屑。
    李召命浑身微微颤抖，手背青筋暴起，却仍是一动不动，等待着青龙王的回应。
    青龙王觑了一眼李召命，见其没有被激怒失控，略微失望了一下，然后重新看向他。
    “召开比武大会，一解恩仇，两不相欠？”
    “是。”
    “在什么地方？”
    “地点就在十里坪，时间为明日午时，届时，我们会在那里设立擂台会场，恭候贵方大驾。”
    “那具体要怎么个比武法呢？”
    “比武为单打独斗，比武之人仅限于各派掌门和身份与之对等的武林高手，门派中的普通弟子不可登台，权当是为武林保留一丝元气。
    上台之前，双方各自签立生死状，台上生死既定，台下不得再寻仇滋事，否则武林共诛之。
    比武之时，直至台上最后一人战死或认输，比武才算结束，南北相争以来，各派争杀不休，想必仇恨繁多，为不留后患，不到最后一人，比武绝不结束。
    比武过后，天下从此靖平，如此安排，不知阁下可否满意？”李召命不卑不亢地对着青龙王解释道。
    “还算是细心，若真如此，倒也无有不妥。”青龙王轻哼一声，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身边坐在角落中一言不发的蓝凤凰，笑道：“若依此建言，设擂台以相斗，想必仙子必能得偿所愿，再与血麒麟一争雌雄，可喜可贺。”
    面对青龙王皮笑肉不笑的“祝贺”，蓝凤凰只是看了一眼他，便转过头去，并不答话。青龙王倒也不恼怒，只是呵呵一笑。
    “这样说来，阁下是答应我们的提议了？”李召命向青龙王确认道。
    青龙王随手将白虎王的信函往身边一扔，面色一肃，原本轻佻散漫的眼睛突然精光暴射，腰杆一直，犹如猛虎抖身，一股沉重的威严之感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上，压得李召命突然有些呼吸困难起来。
    现在的青龙王才是真正的青龙王，执掌武林半壁的诸龙联之主。
    “诸龙联龙飞九五，号令天下，无敢不从，何时怕过人来！你回去告诉李皓老儿，一切就按照他说的来，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折腾几下！”
    许是青龙王言辞间对于李皓满不在乎的态度触怒了李召命，李召命面上怒色一闪，但还是强自压下怒火，对着青龙王一拱手：“既如此，那在下便先告退了，阁下的意思，在下一定传达给敝盟盟主。”
    “暂且留步，老夫还有一事不明。”青龙王抬手阻拦道。
    “何事？”
    “此次比武，胜者最后能得到什么？败者又会失去什么呢？”青龙王笑眯眯地对着李皓问道。
    “败者连自己的性命都做不了主，又能做些什么呢？当然是任由胜者予取予求了，这应该是常识吧？”李召命微微偏头，冷笑着看向青龙王。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青龙王抚须长笑，连连点头：“老夫怕的就是你们到时候不认账，跟老夫耍些无赖手段。你既然如此说，那老夫也便没有什么疑问了。”
    营帐中的众人再次发出如同炸裂一般的大笑，似乎要把营帐的顶棚都掀开一般，看起来对比武的结果俱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李召命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被气得满面通红，青筋直冒，最后只是生硬地一拱手，便气哼哼地扭头走出营帐，连句告别的话都不曾说。
    青龙王在众人的一片笑声中，紧盯着李召命离去的背影，小声道：“竖子，我还以为你和那只老狐狸一样深藏不露呢，看来是老夫多虑了，跟老夫斗，你还嫩点。”
    群虎盟营地。
    嘶！
    如同毒舌吐信一般的声音短促地响起，又突兀地消失，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掷出了最后一支三棱箭的血麒麟，缓步朝着不远处的树走过去。
    这三棱箭是血麒麟来到开封之后，才吩咐城中的铁匠为他打造的新式暗器，箭长七寸五分，重三斤三两，带着三个棱，三道血槽，箭尾铁羽的前面，有两点小小的凹槽，刚好可以用两指掐住，箭头寒光闪闪，还冒着些许的墨绿色的光，这是被血麒麟仔细淬过毒的缘故。
    这支箭比起一般的弓箭，重了太多，几乎不下于一把短刀的重量，故而比起以弓射出，用手掷出反而更具威力，尤其是血麒麟这等武功高强的人使来，更是令人难以抵挡。
    不过血麒麟之前也只着重练习过金蝉镖和血狸镖两种暗器，对于这种记载在金丹真经上的暗器颇为陌生，所以，自打造完成以来，血麒麟一直在练习使用这种暗器的手法。
    他希望这种带着特殊破空穿甲作用的三棱箭，能够在不久后的擂台战上，穿破蓝凤凰和青龙王的护身真气。
    可惜，任何暗器都不可能在短暂的时间内就能练得得心应手，如臂挥使，即使是血麒麟这边暗器宗师也不行。
    好在，经过数百次的反复摸索，血麒麟对于三棱箭，已经由刚开始的陌生变为现在的颇为熟悉了。
    能够掌握的精准投射距离，也从十步进展到了两百步。
    只要敌人靠近他的身周两百步之内，他有信心，一击必中。
    血麒麟从树上，将密密麻麻嵌在树干上的十二支三棱箭一一取下，分别藏于双臂之上的铁臂甲上。
    箭实在是太重了，即使是内功深厚、天赋异禀如血麒麟，最多也只能携带十二支三棱箭，再多，他的轻功身法就会受到影响。
    血麒麟一边收着箭，一边思量着自己现在的暗器手法。
    他现在使用三棱箭还是不够纯熟，功力也并非完全够用，要想将三棱箭掷出二百步的距离，只能举手过肩，以抛投之姿将三棱箭掷出，不但动作明显，而且速度缓慢，轨迹变化也不大，距离稍远，就很容易被对方闪避开来或是有机可乘，日后若是有暇，他或许可以将这三棱箭的使用手法改进一下，变为平射而出，想必届时，三棱箭必然威力大增。
    不过现在说起这些还早。
    收完三棱箭，血麒麟又开始练习起其他暗器来。
    只见他右手一扬，掌间金光如若飞蝉，嗡鸣着自他手中飞出，一只又一只，金光点点，有若湖面粼粼波光，煞是美丽。
    紧接着，又有一道血光，自他的掌中爆射而出，这一次，暗器发出的噪声比起方才的金色光点显得更加暴烈，也更加迅猛。
    如果说之前的金光就是一只小虫子的话，那么，血光无异于一只凶猛的大雕。
    金光与血光一前一后，交缠而出，在空中盘旋交叠，片刻又再次盘旋而回，直奔血麒麟，犹如乳燕归巢。
    血麒麟大袖一挥，将金蝉镖与血狸镖尽数收起，动作洒脱自如，袖袍挥洒之间，自有一股风流气度。
    相比于三棱箭的生涩，金蝉镖和血狸镖在血麒麟的手中已经是如臂挥使，收放自如，丝毫不逊于前代血麒麟。
    他看着被血狸镖和金蝉镖打出一个大洞，缓缓栽倒的大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三棱箭刚刚插过的地方，略微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种程度的三棱箭究竟能不能破得青龙王和蓝凤凰的护体真气，他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正在不远处朝他张望的殷唯坪。
    挥手将殷唯坪招至身前，殷唯坪小跑过来，对着血麒麟微微一礼，道：“人都已经到齐了，请门主动身。”
    血麒麟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那里面，除了殷唯坪以外的另五名先锋队的队员，正在等着他。
    走进营帐，见殷唯坪也跟在自己的身后走了进来，血麒麟冲着六人点点头，道：“我想你们大概都已经收到消息了，明天，群虎盟和诸龙联之间，将会举行一场巨大的比武大会，以擂台的形势，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南北大战，此前那种两军对战的混乱局面，已经不会再有。”
    六人听见血麒麟这句话，皆是点头应是。他们现在每个人，在各自的门派中都已经堪称梁柱，受到自家长辈的重视，对于这等重大的消息，自然有着自己的渠道。
    血麒麟背负双手，背对着六人，目光看着营帐外的江水，眼中阴晴不定。
    如果一开始，南北争端便以这种擂台的形势进行，只要捏死几个蹦跶最欢的罪魁祸首，便能结束这场浩劫之战，那该多好。
    现在，就算是最后，南北大战以这种相对平和的擂台战结束，他血麒麟也已经是双手沾满鲜血，变成无可辩驳的杀人狂魔了。
    回想从塞北之战到现在，死在他手上的人少说也有数百人，甚至说是上千人，血麒麟也丝毫不意外。
    千百年后，当后人谈起这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时，会以什么样的词语来评论他呢？
    屠夫？亦或是魔头？
    一想到这里，血麒麟的内心就无比的复杂。
    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血麒麟转身看向六人，继续道：“所以，时至今日，恭喜诸位，你们先锋队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说实话，历经了这么多场大战，你们六人居然无一人死在战场上，实在是令我感到惊讶，也令我感到惊喜。
    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你们也不必再继续被束缚在先锋队了，今日，各位便可各回自己的门派，不再受我的命令与管制了。
    你们都是天资英杰、坚毅卓然的江湖俊杰，是这个江湖未来的栋梁之才，望你们不要忘记这段并肩作战的经历，在日后更加勤勉自励，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六人闻言，面面相觑，他们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一时间不禁都有些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场面一时间变得寂静起来。
    过了片刻，峨眉派的玄法率先开口道：“门主，不知金丹门可否收留贫尼？”
    “嗯？”血麒麟略带疑问地看着她。
    玄法嘴唇微微抿起，有些踟躇地道：“实不相瞒，自大战兴起以来，贫尼与佛祖不得亲近，终日与厮杀相伴，内心实是迷茫，不知前路位于何方，已不知自身所持之佛道，是否已经堕入魔道，常自惶恐。
    但自从与门主和先锋队的各位结缘，彼此互助，争锋于诸多门派之间，贫尼似乎渐渐找到了其中的乐趣，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此间快意，令贫尼沉迷不已。
    想来，贫尼大概心中对于江湖早有向往，一身俗缘未了，不再适合归于空门，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故此，此次归去，贫尼将向师门提出还俗之请，还望门主在贫尼还俗过后，能够收容贫尼，成为金丹门下一名普通弟子。”
    血麒麟有些意外地看着玄法，说实话，他当初其实对这种情况有过预想，但在他的预想中，六人里，留下的可能性最小的人，便是峨眉玄法，不想现在，玄法居然是六人中，第一个提出留下来的人，实是令他颇为意外。
    看到玄法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满是忐忑不安的表情，血麒麟微微一笑，轻轻颔首道：“若你能得到师门许可，还俗之后，可来寻我，我收你入金丹门下。”
    听到血麒麟如此答复，玄法终日平静淡然的清秀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先锋小队的其他成员纷纷上前对她表示祝贺。
    李子轩犹豫了一下，对血麒麟道：“其实我也想留在金丹门，只可惜我李家现在只余我一支血脉，父亲又身有残疾不能继承门庭，家中长辈必然不会任由我任性而为。”
    血麒麟对李子轩的选择丝毫不意外，他拍了拍李子轩的肩膀，温声安慰他道：“这是很正常的，若唐唐白虎王的嫡孙都要投入金丹门的门下，那你让威名赫赫的白虎王如何自处？”
    李子轩脸一红，略为尴尬地笑了笑，嗫嚅了几下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在一旁看得有趣的唐智茸也跟着拍了拍李子轩另一边的肩膀，咧嘴笑道：“不用不好意思，咱哥俩难兄难弟，都差不了多少，你没有办法留下来，哥哥我也一样想留也留不下来。
    唐门也是门规森严，许入不许出，一日为弟子，终身为弟子，凡叛出山门者，唯有杀无赦一个下场，所以哥哥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节哀顺变。”
    宋阔被唐智茸的话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少在这里耍宝，都快成唐门之主的人了，你和李老弟能一样么？就算是唐门现在要赶你出去，恐怕你都要赖着不走吧。”
    “哦？果真如此？”血麒麟听得眼睛一亮。
    “哪有此事！哪有此事！门主不要听他胡说！”唐智茸满面通红，连连摆手道：“这只是谣传而已，我一介庸人，怎敢做此妄想？”
    “门主有所不知，此次南北大战，唐门人手损失严重，不但门中长老损失殆尽，就连青年骨干也是凋零过半，特别是现任门主唐大方、唐门主的血脉，现如今已是和李家一样，只余下唐兄一人而已，唐兄虽非嫡脉，只是庶出，然而唐门主已是无人可以托付家业，若是一朝驾鹤而去，唐门庞大的基业，只有唐兄一人有资格继承。”宋阔对血麒麟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这当真是一件令人欣喜之事。”血麒麟了然地点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门主过奖了，过奖了。”这下，轮到唐智茸手足无措了。
    “所以，他们两个都没希望了，门主你看……我能不能也留下来？”宋阔搓着手，嘿嘿笑道。
    “你的话，没什么问题。”血麒麟想了一下，觉得新任的铁血门主夏侯星不会阻拦宋阔，于是干脆地点头答应。
    宋阔一听，面露喜色，刚要欢呼，旁边又响起一声大喝。
    “请门主开恩，将属下一并收入门中！若是不能，属下生不如死！”
    血麒麟定睛一看，原来是殷唯坪，只见他跪倒在血麒麟的面前，满脸坚决地紧盯着自己，似乎自己不答应，他便不会起来。
    血麒麟思忖了一下，点头道：“好吧，你先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我既然能收你大哥入门，也不差你一个。”
    于是殷唯坪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郑重其事地朝着血麒麟连叩三个头，算是行过了拜师之礼，然后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到了血麒麟的身后，将自己摆在了弟子的位置上。
    众人皆以表态，到现在，只剩下康游一个还没有说话，于是，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康游的身上。
    康游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变成了众人中的焦点，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虽然也很仰慕门主，和诸位的感情也很难舍难分，但是，我对丐帮的感情同样很深。
    我这人受不得约束，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做一个乞讨的小乞丐，每天自由自在，走街串巷，享人世繁华，观世间百态，所以抱歉了门主，我就不留下了。”
    “无妨，”血麒麟摇头道：“如何选择是你的自由，既然你喜欢做乞丐，那就做一个称职的好乞丐好了，乞丐未必就不能成就一番事业，丐帮数百年历史中，能人异士不计其数，远的不说，刘麻子就堪称豪杰，望你好自为之。”
    “谢门主体谅，刘师叔若是知道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血麒麟对他的评价这般高，一定会很高兴。”康游爽朗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血麒麟点点头，对六人道：“你六人既然主意已定，那就趁早各回宗门，讲明自己的想法，然后再回来于我禀告吧。”
    “是。”六人肃然，齐齐拱手一礼，躬身退下。
    待六人走远，血麒麟缓缓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心中微微踏实起来。有殷涛坪和马达在，再加上今日收下的玄法、宋阔和殷唯坪，金丹门此次被卷入中原武林大战，不但实力未损，甚至还小有提升，如此，就算是明日擂台上，他死在蓝凤凰的手中，也不必担心金丹门从此消散了，也算是给了前代血麒麟一个交代。
    突然，他想到了唐智茸，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谁能想到，被唐门弄得家破人亡的司马家的后人，居然能以这种形式，鹊巢鸠踞，反客为主，成为了唐门的门主呢？
    命运真是奇妙，说不得什么时候，便给人一个巨大的惊喜。
    不过旁人不知道，唐大方对于唐智茸的身份却是了然于心，想必唐大方也不会这样甘心将祖传基业拱手送人，说不得这其中还要生出些龌龊。
    若想要唐智茸安稳地登上唐门门主之位，他少不得要使些手段，将唐大方安全地处理掉才行。
    血麒麟在心中默默地盘算着。
    就在血麒麟思考着弄掉唐大方的方法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了殷唯坪的声音。
    “启禀门主，有一人欲要求见门主，不知门主是否接见？”
    血麒麟抬头正要答话，只见一个人影突然自营帐外扑了进来，一下子的扑倒在了血麒麟的脚下。
    血麒麟眉头一皱，看向来人，那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不过看起来似乎是个女人。
    “此女乃是我大哥的未婚妻，峨嵋弟子银少凤，情急失礼，还望门主宽宥。”营帐门口，殷唯坪略为尴尬地道。
    听说是殷涛坪的未婚妻，血麒麟挥挥手，示意殷唯坪退下，然后看向脚下的银少凤：“我就是血麒麟，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血麒麟大侠，小女子有事相求，还望大侠慈悲，听我道来！”银少凤抬起头，露出一张悲伤的玉脸，对着血麒麟悲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