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蓝凤凰》第77章 毒功 2

    王一等人的大象之旅在众人到达云南名城昆明后，就宣告结束了。
    这里不比南蛮丛林，树林稀少且人口密集，虽然有很多蛮族的人出入其间，但同时，云南也有着更多的汉人。
    有很多人并没有见过大象这种奇异的动物。
    城池是汉人的天下，丛林是蛮人的乐园，这是这里的百姓心中的常识。
    若血麒麟等人骑着大象闯入城池，绝对会在城中引起轩然大波。
    于是，为了不过于引人注目，血麒麟一行人换上了中原司空见惯的马车，开始继续前行。
    血麒麟的精神很健旺，从圾悚燥啼山出来到现在，愈发地明显。这一点，不只是王一察觉到了，就连其他人也都隐隐有所感觉。
    他在这一路上，尽一切的可能，向王一的脑袋里灌输有关毒的知识，似乎是在与老天抢时间一般，一颗都不肯停歇，即使是到了人烟密集的昆明，血麒麟依然一点向外看的兴趣都没有，滔滔不绝地向王一说着手里的奇异兵器。
    “这种有着三个锋刃的兵器并不是刀或者斧头，而是在比南蛮更远的丛林中的野人用的一种暗器，他们称之为血狸镖。
    因为这种像是斧头一般的厚重刀刃，这种暗器的力量很大，足以破开一般的皮甲，直接将人枭首，最恐怖的是，它和金蝉镖一样，可以回旋，若是高手的话，可以利用这个暗器手柄的弧度，将这个暗器无限地掷出收回，令人防不胜防。”
    虽然血麒麟讲得很卖力，但是王一的注意力却无法集中，一件让他十分在意的事情，在不停地干扰着他的思绪，让他情不自禁地屡屡向外看。
    “你在担心外面那些跟踪我们的人？”像是看穿了王一的想法一般，血麒麟将自己的讲解停住，温声向他问道。
    “呃……您怎么知道？”现场走神被揭穿，王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却还是忍不住用眼睛的余光去瞟马车周围影影绰绰的身影。
    “嗯，因为他们的行踪太明显了，从我们一出丛林就像苍蝇一样贴过来，想装作没看到都不行。”
    “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跟过来了吗？”王一诧异地看着血麒麟，他一直以为，这些人是从他们到昆明才开始跟踪的。
    “嗯，一开始这些人还有些忌惮，畏畏缩缩的，越接近昆明，这些人的胆子就越大，到现在，这些人都已经懒得隐藏自己的身影了，连你这种外行都看得出来我们被跟踪监视了，看来，我们离无量派的老巢不远了。”
    血麒麟一边低头打量着自己手上的指甲，一边有些闲散地，不缓不急地说着，语气轻松，就像在说一只虫子，而不是人，显得很是优雅从容。
    但王一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屑，一丝傲慢还有一丝隐隐的杀机。
    王一心中忍不住颤了一下，他知道，血麒麟已经被惹恼了，此行怕是已经不能善了。
    “您会杀光无量派的人吗？”王一仗着胆子问血麒麟。
    虽然无量派有五百多人，而他们只有几个人，看起来似乎他们是弱势的一方，但王一心中很清楚，用人数衡量战力的标准，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适用。
    血麒麟身为天下第一高手，昔年在江湖上纵横一时，掀起无边杀戮却无人能制，武功之高，不可以常理论，若血麒麟真的要血洗无量派，无量派怕是就算不被灭门，也要元气大伤。
    “且观他们态度而定。”血麒麟语气平静地说道。
    王一心中泛起一丝寒意，不敢再多问，血麒麟似乎也失去了授徒的兴趣，在马车中开始闭目养神。
    时间在两人的无言中缓缓流过，不多时，马车外传来黑老恭敬的声音。
    “主人，我们到地方了。”
    “已经到无量派的山门了吗？”
    “是，有很多无量弟子前来迎接，似来意不善。”
    “他们的头头呢？”
    血麒麟所说的头头，毫无疑问，指的就是无量派的掌门人，将西南大地上赫赫有名的门派掌门称为“头头”，血麒麟对其不屑的态度一目了然。
    黑老马上就明白了血麒麟的意思，在马车外答道：“禀主人，并没有发现无量派掌门的身影，这些弟子的领头人好像是他们的外堂堂主。”
    “那你去将这些臭鱼烂虾打发了，不见到他们掌门，不必再来扰我。”血麒麟的声音不见一丝波动，似乎无量派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无足轻重。
    王一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天下第一高手”。
    “是。”黑老先是恭敬地朝着马车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过身来，面上的谦恭的表情一变，以一种严峻冷酷的表情，居高临下地对着不远处的无量派众弟子倨傲地说道：“凭你们的身份，没有资格打扰主人的休息，叫你们的头头出来恭迎，若是我们到达山门前，还看不到无量掌门的身影，不必主人出手，老朽就教训教训你们。”
    站在黑老身后的五毒中的三位，黑蜈蚣，红蝎，青蛇赞同地点着头，面露不善地看着无量派的人。
    无量派的众弟子听到黑老如此目中无人的话，无不面露气愤之色，尤其是领头的外堂堂主金剑飞虎和副堂主何万里，更是面色铁青，看着黑老的目光中透着寒意。
    他们接到的命令并不是迎接血麒麟，而是来试探了一下血麒麟的底细，给其一个下马威，若对方不识相，就直接开战。
    没想到还没等他们发难，自己倒是被先气了个半死。
    自家掌门在对方的嘴里，好像变成了如同青皮无赖一般的混混头子，简直欺人太甚！
    飞虎眼睛一瞪，就要直接与黑老翻脸，却被何万里一把拽住衣角，抢先一步上前说道：“奉敝派掌门之命，在下前来问询诸位，贵主人尊贵之躯，何不居于南蛮安享诸部落之供奉，而履中原之地？且贵方与我派并无深交，诸位此次前来敝派，敢问所为何事？”
    这一番话讲出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何万里的话可谓是恭恭敬敬，有礼有节，可其中却是绵里藏针，暗藏锋锐，说来说去，无非是表达了三个意思。
    第一，这里不是你们的地盘，想要作威作福，回你们的南蛮去；第二，两派无深交，无量派虽小，但也不可轻辱，言语间，将自家掌门与血麒麟并列；第三便是责问了，无缘无故，闯我山门，若是不肯乖乖退去，无量虽弱，但也不怕与你们一战。
    如此滴水不漏地与黑老针锋相对不落下风，不得不说，这何万里不愧是代表无量派多年与江湖各界人物交锋的老狐狸，经验可谓丰富。
    “你是何人？”黑老不悦地冷哼一声：“你不配与我说话，主人的意图也不是你能问的，叫你们的头头出来，莫不是挑拨参与了南蛮部落内部的争斗后，就心虚地藏起来不敢见人了？
    告诉你们，此事你们的头头不亲自负荆请罪，给我的主人一个交待，此事没完！
    伏地认罪，主人心情愉悦之下，尚可保你们全尸，若是狂悖无礼，还妄图狡辩，主人就让你们尝尝万毒蚀心的滋味。”
    说话间，黑老睥睨地看着在场的众人，似乎无量派的弟子，在他的眼中不过是犬羊之属，随时都可以任凭他生杀予夺。
    此言一出，别说是其他城府尚浅的无量弟子，就算是心机深沉的何万里，都忍不住怒火中烧，生性鲁莽的飞虎更是发出一声咆哮！
    “老匹夫！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在南蛮被那些野人崇拜久了，真以为自己是神了？！可笑！
    血麒麟不过徒有虚名之辈，欺世盗名之徒，真以为天下人都怕你们？！你们也就骗骗未开化的蛮人尚可，这云南的地界，可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飞虎此时只有三十几岁，正是壮年，血气奔涌，平时好勇斗狠从不肯服输，对于传说中的血麒麟，他也没什么敬畏之感，在他看来，二十年，足以让一个高手垂垂老矣了，若是他飞虎早生二十年，血麒麟未必就能强过他。
    此时就算是何万里再怎么拽飞虎的衣角都没有用了，因为飞虎的话，黑老原本就黝黑的脸，变得更加黑红发亮，显然已经是怒极难忍。
    “跪下！”黑老突发一声怒喝，手指一指飞虎。
    只见刚刚还怒发冲冠，丝毫不肯退让的飞虎，突然随着黑老的话，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原本一直高高扬起不屑一顾的头颅，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紧接着，整个人的上半身都趴伏到了地上，无声无息地就那么失去了生机。
    见到如此清醒，刚刚还有些嘈杂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无量派的众人，没有一人看清楚飞虎是怎么死的，看起来，真的就好像是黑老言出法随，一言喝死飞虎一般。
    无言的沉静中，一种惊悚的感觉开始在众无量弟子心中蔓延开来。
    他们都在害怕，如果黑老接下来又看着谁说一声跪下，自己会不会也同飞虎一样，莫名其妙地就死了。
    黑老看向何万里，何万里微微一抖，心虚地转过目光，不敢与黑老对视。
    黑老环视众人，众人纷纷随之转头，皆不敢正视黑老的眼睛。
    见到众人如此无胆的样子，黑老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老朽现在要随同主人上山，去拜会一下你们的山门，你们自去禀报你们的头头，若是一炷香之内，还见不到他前来迎拜主人，莫怪我们今日血洗无量派！”
    说着，黑老就引领着血麒麟的马车缓缓朝着无量派山门的方向驶去，在场的众无量弟子，包括何万里之内，无不神态僵硬，眼睁睁地看着马车像他们靠近，身体却动惮不得。
    见众人像是雕像一般僵立在那里挡着路，黑老皱了皱眉，像是赶苍蝇一般厌烦地挥了挥手，无量弟子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叫，于是，众人慌忙逃命，作鸟兽散。
    “收回来吧。”
    这么多人，全是贪生怕死之辈，黑老反而有些扫兴，向黑蜈蚣招了招手道。
    黑蜈蚣点点头，从马车上拿出一个箱子扔在他们前面的草地上。
    下一刻，原本看起来毫无异常的草地开始响起沙沙的响声，很多又细又小的蚂蚁大的虫子从草叶间现身，如同被磁铁吸附的铁屑一般，纷纷涌向箱子。
    “那是……”王一仔细地观察着那些虫子，有些迟疑地像黑老问道：“是黑蜈蚣吗？”
    难道刚刚就是这些虫子，悄无声气地咬死了那个飞扬跋扈的飞虎？
    黑老有些惊讶地看了王一一眼，露出些许赞叹的神色：“就是黑蜈蚣，没想到少主的眼力如此高明，竟能一眼看出其中奥妙，普通人不识其中奥秘，往往以为这些小虫只是蚂蚁。”
    王一有些羞赧，他刚开始确实以为是蚂蚁，只不过看到是黑蜈蚣开始收这些毒虫，才开始重新观察。
    “蜈蚣居然可以渺小如同蚂蚁，当真玄妙，难道是为了凝练毒性？”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王一看着细小的黑蜈蚣，发出啧啧的赞叹。
    “之所以将蜈蚣培育得如此之小，原因之一正是如同少主所说一般，可以更好地凝练毒性，但也有另一面的原因，便是如同我刚才所表现的一般，可以借用这种小蜈蚣的隐蔽性，来提高五毒门在世人眼中的神秘感，达到震慑人心的作用。”黑老难得地因为自己的装神弄鬼，略显无奈地笑了笑。
    “那如何才能操纵如此之小的毒虫呢？”王一好奇地问道。
    “鸡血，只要将极少的鸡血，洒在目标的身上，就可以让这些毒蜈蚣狂性大发，扑上去撕咬。
    虽然说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想要精准的控制这些毒虫，依然很难，老奴惭愧，研究此虫多年，尚未可将此毒虫如臂挥使。
    刚刚跑掉的那些弟子中，或有和飞虎一样中毒的人也说不定。”黑老沉吟着给王一解释着其中的道理。
    马车开始慢慢地爬山，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黑老引领着马车，带着众人，来到了半山腰的位置，而在这里，先前没有楼面的无量派掌门，已经带着众多门徒守候在这里。
    然而，他们并不是来迎接血麒麟的。
    黑老一露面，一阵箭雨就从黑老等人的上方，如同暴雨一般对着马车倾泻而下！
    这无异于无量派向金丹门正式宣战，无量掌门的态度可谓鲜明。
    无量派是道教门派，原本为化外方门，不履俗世，门内道士一心求道问仙，不理世俗，平日里修习一些拳脚功夫，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偶尔有门人下山，为当地村民祈福画咒，倒也积累了不少的香火。
    但自从现在的掌门人无极真君执掌山门之后，无量派一反从前清静无为的作风，开始大肆扩张了起来，先是招揽财货丰厚的乡绅土豪作为信徒进行敛财，其后又倚靠财力，发展武力，招揽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为其爪牙，势力越做越大，到了现在，已成云南一霸，当地百姓提及此门派，无不心有忌惮。
    而此刻，雄心大略的无极真君，正站在弓箭手的后面，观察着血麒麟一行人的情况，而与他并肩而站的，则是之前险些将王一追杀至死的点苍派高手九曲山人。
    “区区箭雨，于普通人尚有威胁，但对于血麒麟来说，怕还是不够。”九曲山人一边皱着眉看着那些弓箭手不停地射箭，一边不乏担忧地对无极真君说道。
    “无妨，只要箭雨拖住那些人的脚步，我们就已经达到目的了。”无极真君胸有成竹地说道。
    “哦？难道说你们还有后手？”九曲山人有些惊讶地看着无极真君。
    “当然。”
    无极真君冷笑着，朝着门人的方向招了招手，一阵锣声响起，弓箭手一边射箭，一边退向两边，将中间空出一条通道来。
    紧接着，又一群无量弟子从中间的通道中一涌而出。
    九曲山人看到中间的无量弟子所准备的进攻手段，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发出无声的嘲笑。
    “没想到真君居然还准备了滚石这种‘犀利’的武器，当真叫人意外。”
    无极真君丝毫不在意九曲山人的嘲讽，冷笑地看着被箭雨扎成刺猬的马车：“箭雨以困其身，再以滚石碾碎马车，逼其现身，最后再以雷霆手段取其性命，血麒麟再强，亦无可抵挡三次攻击，今日只怕要饮恨在此处。”
    “滚石之后还有后手？不知真君可否透露一二？”九曲山人被无极真君引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道。
    无极真君却没有回答，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无他，与毒相克之物。”
    两人正说着，正在对血麒麟发动攻击的无量弟子们又拿出了一样新奇的武器。
    地火筒。
    之前无论是箭雨也好，还是滚石也好，其实都是朝廷军队常用的手段，在武林厮杀中并不常见，而这地火筒也同样是朝廷军队的配置兵器，其利用压力，可以从筒中压出火油并引燃，形成火柱，乃是一等一的攻城利器。
    这也是无极真君今天最为得意的对敌手段，当初他费劲了心思，才买通云南的朝廷军官，从朝廷边军中，偷偷买下几个，没想到今日面临大敌，派上了用场。
    “阁下对这种兵器想必也有所听闻，这种地火筒的只要一个，就可以将方圆四五丈的范围化作火海，就算是血麒麟用毒无双，在这火焰中也只能被燃尽，今日，血麒麟必将葬身于此！”无极真君得意地笑着。
    听了无极真君的话，即使是一直在心中对无量派有所轻视的九曲山人，也不得不承认，无极真君的手段狠辣，算计环环相扣，血麒麟此番怕是要吃苦头。
    箭雨如蝗而下，拉扯的马匹嘶鸣一声，便被箭雨射成了刺猬，比马车还要大一些的巨石滚滚而下，但却没有如同无极真君预想的一般，逼出血麒麟的身影。
    因为就在巨石即将将马尸碾为肉酱的时候，一只筋骨盘扎的手臂牢牢地撑住了巨石，止住了它滚滚前行的势头。
    黑老将巨石如同玩具一般举起，挡在了马车面前，巨大的石块，将马车遮掩得严严实实，不漏丝毫，箭雨不停地磕打在岩石上，发出叮叮的声响。
    无极真君的完美计划在第二步就已经被打破，正在洋洋得意地向九曲山人炫耀自己计划的无极真君脸上自然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地朝着门人呼喝着。
    “蠢货！愣着干什么！继续往下扔落石！我倒要看看，他能挡得住几个？！
    ”
    于是，落石开始接二连三地朝着马车的方向滚落而下，但此时，黑老却将一开始的巨石举起，朝着第二颗滚来的巨石用力抛去！
    轰！！！
    两个差不多大小的巨石轰然撞击到了一起，石屑纷飞间，两块巨石纷纷化作碎石，堆积在了滚石的必经之路上，成为了一个碎石堆。
    其后滚来的落石无不被这碎石堆拦截，导引向两边的方向，滚石没有一颗可以靠近马车。
    “用地火筒！地火筒！”眼见攻击再次受挫，无极真君气急败坏地叫着。
    然而他此言刚落，一个黑袍老者就猛然出现在了碎石堆的最上面，手中还拿着一个棍状的兵器格挡着朝他而去的流矢。
    “全都给我跪下！”
    黑老大吼着，将兵器挥出去，一片蓝色的光线一般的细小的蛇，从兵器中喷出，落到无量派的弓箭手人群中。
    而此时，无量派众人的脚下也不知从何时其，汇聚起了大量的黑蜈蚣。
    红蝎站在黑老的身边，用自己的独门暗器蝎尾镖频频出手打向无量门徒，发出一声声娇喝！
    无量弟子无不应声而倒，瞬息身亡。
    毒蛇，黑蜈蚣和蝎尾镖让无量派的弓箭手们不过几息的时间，便倒毙了十数人，剩余的弓箭手无不人心惶惶，慌乱地躲避着脚下的毒虫和空中的蝎尾镖，阵形大乱，四下奔逃。
    箭雨自然也是消失不见。
    虽然有人仍然试图反抗一下，但很快就在黑蜈蚣，蛇和蝎尾镖的攻击下中毒身亡，被无极真君寄予厚望的地火筒此刻根本无人顾及。
    无极真君面色难看地看着手下的乱象，一时已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他看到黑老和他身边的几个高手向两边侧身，让出了中间的位置，而后，一个身披黑色丝绸长袍，面带黄金面具的人出现在了黑老众人的中间，冷冷地看着他。
    “血麒麟……！”
    无极真君像是被掐住脖子一般，眼睛死死地盯住血麒麟，有些艰难地说出了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