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健琉璃》ch.68 背弃理性

    “接下来所有人，什么都不要想，只是冲锋而已。敌人的轰炸机几乎将这一带夷为平地了，也没有什么障碍物了。”
    目标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的任务。”
    赵雅慧自信地说，“既然是正面战场，没有人能战胜我们，就算我们沐浴在‘鈊’离子下也一样。”
    “不，你想错了，这绝不是一场简单的战斗。”
    为什么呢？
    军队中往往有一个角色，名为“督战官”，她们非常强大，当属下的部队怯战的时候，他们就需要杀死那个人，来确保军威。
    联合国军说到底也是附属部队，潘杰必须要防备他们消极怠战的可能，也就是说，他的部队的战斗力必须要远大于联合国军。
    有什么样的部队可以轻松战胜数量如此多的联合国军呢？他们虽然是上个世代的装甲部队，但毕竟有那么多人啊。
    “接下来，我要去拜访以下艾维娜。”
    刘松健微笑着说，半个学园长室被炸毁了，而艾维娜依然在里面。
    “您好。”
    “都这种时候了，废话就不用多说了吧。”
    艾维娜脸色苍白地笑了以下，恐怕和刘松健一样，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
    “我想以‘学园岛联军’的名义下达总攻命令，这需要你签发的学园长令。”
    “是吗，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拒绝呢。”
    “你能够拒绝，我们还是会出击，不过我应该会拿自己的头像当军旗吧……但为了在国际上更有影响力，我需要一个更好的称呼。”
    “你真是恶趣味啊……”
    “自从魏浩洋第一次拿我的头像当军旗的时候，局势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好好好，我签。”
    在这个半毁掉的学园长室里，还能看见往日奢华的痕迹。
    巨大的雕塑在艾维娜的背后站立，附近都是一些值钱的名画，红木制成的家具几乎摆满了整个屋子。
    “艾维娜，你真是有钱啊……”
    “不，实际上我自己没什么钱呢。”艾维娜稍微有些伤心地说，“我作为学园的门面，反魔法部队很愿意在我这个傀儡身上花钱——给我买衣服，参加宴会，将整个办公室装饰得十分奢华。但是实际上来说，我能动用的钱并不多，而且绝大多数的工资都被冻结了，只有在卸任之后才能提取出来。”
    “很符合潘杰的做事风格呢，冷静而不留一丝破绽。”
    “只要我稍有反抗，一切表面上的权力就都没有了，这样你能够理解吗？”
    “是的，所以说我们都只是沙盒游戏中的一个棋子呢。”
    刘松健瞻仰着高大伟岸的雕像，“这是谁？”
    “因为建设这个学园岛而死去的工人，这个人的遗体没有被找到，所以建立了一个塑像在这里，以铭记这些无名者对于学园岛的贡献。”
    “原来如此，现在我终于可以反抗了，停下这悲伤的连锁，让整个世界回归正常。”
    “好的好的，不过你这信口开河的能力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
    “这是其中一个理由，另外一个理由是，为了守护‘她们’。”
    “啊啊，后宫们啊，这才是你的风格呢。”
    刘松健来到学园岛的原因，艾维娜从潘杰那边稍微知道了一点。
    因为一个自私的理由来到这里，同样也会因为另一个自私的理由而离开这座学园岛。
    “你很爱她们呢。”
    “是她们很爱我，所以我必须回应她们的爱。”
    “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这是别人先付出了，我只是来还债而已。”
    等到把债还完的那一刻，他是否还有能力站在她们的眼前呢？
    她们是否会意识到，自己跟随的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不是什么传奇指挥官，更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学识和力量。
    一切的一切，都是靠少女们的双手，和朋友的支持，才一直走到现在的。
    “我只是好奇，你现在怎么看魏浩洋呢？将你一手打造的男生联合夺走，支持反魔法部队的同时，反过来对抗你。”
    “没什么感觉，男生联合的领导权本来就不想要，是他强加给我的。我有一支忠于我的部队就够了，他并没有从我的身边夺走任何东西，不属于我的，强行拿走也没用。”
    “你的意思我理解了。”
    “在如今这种环境下，选择做正确的事非常困难，并不是我们一心向恶，而是分不清谁是善，谁是恶。”
    “你不恨魏浩洋吗？”
    “并不。当然如果他挡在我的面前，那就没办法了。”
    刘松健拿起授权书，走出了办公室。
    “终于，终于来到了这个时刻。”
    刘松健站在演讲台上，审阅着从他面前经过的部队。
    没有掌声，没有计划，但是一个又一个的联队，慢慢地从他的眼前走过，敬礼。
    哪怕是少女骑士团或是近卫部队，也遵循着这个传统，慢慢地经过刘松健的跟前。
    这是从未有过的礼遇，也是历史性的一刻。
    整个学园岛，终于在刘松健的麾下进行了实质上的统一。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时候，在红场上的阅兵结束，就立即开赴前线；而现在，在学园最中心的广场上接受检阅的部队，也会立即整队，开始最后的冲锋。
    “我知道，各位都不想死啊——想要看着这个世界的未来，想要找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想要在这个世界上进行着关于自己的事业。在今天死去的人，真的会死去，没有魔法的保护，没有教师组员工的护卫。”
    刘松健大声宣告着，他必须加快语速，因为西边的反魔法部队马上就要压上来了。
    卫星上肯定将刘松健的所作所为看得一清二楚。
    “我也不想打仗啊！我也不想开着坦克，去和更加强大的敌人对抗啊！”刘松健可能会成为战前动员的时候，第一个传播负能量的开拓者。
    但是刘松健不打算煽动学生们，不打算做出自己无法做出的承诺，也不打算让学生们失去“人心”，成为冷血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