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武巅峰》第332章 白殇非白殇

    而无期当铺中的那个“当”字也变的是清晰尤可见。
    除了无期当铺发生了悄然无声的变化,宝器街与千金街相交的一条宽阔街口上也悄然多了个兜售玄器的中年小贩。
    小贩长着尖嘴八字胡,一套黑袍着身,一张四方黑布铺地,便是铺子。
    别看这突然出现的小贩长了一副极不讨喜的奸商模样,但铺子之上兜售的玄器却都是顶好的物件。
    一件三足青褐鼎,一件寒光烁烁的矛头,一件看不出品阶的紫铜色箭匣子。
    只不过那个看着面**诈的器物主人,是不是的小心捧起轻哈一口气的呵护模样,就知道,那方箭匣子定是件比前两件更加珍惜的玄器。
    东西看上去倒像是好东西,只是这价格忒贵,有这钱还不如去那一枚紫玄晶购得的地图之上所标示的三阁一铺子购买同等价位的玄器。
    毕竟是大铺子,总归有所保障的,至于价格,可能还要稍贵些许,但这可是大铺子。
    谁知道,这个黑袍奸商卖的玄器有没有问题,两人撕杀,一件上乘的趁手玄器有时便是决定生死的保障。
    而且黑袍中年男子所卖玄器的来源,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杀人越货,皆为修行,大道坦坦,风云莫测嘛。
    今天是黑袍男子在兜售他人玄器,指不定不久后就是他人在街口兜售黑袍男子的器物。
    器物还是那个器物,至于这掌柜修士,肯定是拳头更大,活到最后的那个。
    冠山城主干道上,黑袍男子白殇独自缓步。
    白殇的面庞稍稍的有些变化。
    眉心处的一道浅浅白痕尤为的显著。
    细观下去,面部之上的刚毅线条居然与魔域空间之内那个供奉着怪异木像的小庙之中供奉的那个木像有些奇异般的相似。
    白殇双手抬起,取下了盖在头顶之上的黑色帽檐。
    看着眼前的人间惨剧面容之上还有些,微微兴奋。
    尤其当白殇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浅露的那一抹微笑就更加的同那小庙神像相像几分。
    白殇止步,站在了这条主干道的十字路口之上。
    向前,便是冠山城唯一谈得上气派的建筑物,城主府。
    向左便是权贵富商云集的富贵区,只是现如今的冠山城哪里还有贫穷与富贵之分?
    就算是曾经威武异常,自以为天高皇帝远,御令在而不用授,隐隐有小朝廷之称的城主府都是死寂一片。
    摘下帽檐的白殇,朝着路口右边走去。
    路口右侧,有着一栋稍逊于城主府的建筑物,帝庙,供奉之人便是大玄王朝的十全先帝。
    帝庙是个两进的院落,前厅后院组成。
    前厅供奉的便是大玄王朝逝去的玄帝爷。
    大玄先帝好武,所以供奉先帝的金身泥塑,是一个覆甲像。
    头顶金盔,双肩缀兽王半颅首,脚踏龙鳞祥云靴,身后殷红披肩,双眸炯炯,目视远眺。
    唯一美中不足的,先帝爷的金身泥塑像有着微微的骈腹。
    倒不是塑像的匠人手艺不高或者故意为此,而是整个大玄王朝的先帝庙中所供奉的帝像皆是如此模样。
    这样式可是出自那座威武帝都之中的皇城金銮殿。
    是经过先帝爷掌眼披红后,由四方的官家邮官快马加鞭后,发放至各州各郡县,和各乡里的官家样式。
    正统官家图。
    但凡供奉私铸先帝像,不问缘由,皆归淫祠。
    不过这种看着“有瑕疵”的十全先帝像反而在民间是更加的受欢迎一些。
    因为更加的显得亲近一些。
    死在十全先帝庙的百姓反而更加的多上一些,因为那些百姓相信先帝庙是有先帝爷神力庇佑的。
    确实如此,死于十全帝庙前的尸体并未出现一如它处那般的腐烂恶臭,就只是,死了。
    不过就连死于先帝庙前的百姓也有区别,离帝庙越近的衣着样式越是富丽华贵。
    前门大开,白殇缓步而行。
    庙不大,尽管前厅已经占据了整个庙宇将近三分之二的面积。
    庙厅有些简陋,青石铺就,就采自于不远处的冠军山。
    关于这冠军山还有个尤为上得了台面的历史故事。
    因为先帝爷第二次伐夷曾经途径冠军山,只是当时的冠军山还不叫冠军山,因形似当地特有的一种三趾鸡,名唤鸡趾山。
    当时的先帝正值三十郎当岁,意气风发。
    途经此山时,觉的三峰而立颇像冠军顶,遂金口玉言道:此山应名冠军山。
    当时的本地县令听闻此声,差点是高兴的昏厥过去。
    水涨船高,水涨船高啊!
    不敢奢求入的了先帝眼,但多少也能印上些许印象。
    白殇绕过近人高的铜制双耳三足香炉鼎。
    鼎中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香柱不知燃了多久,仍是犹有未净。
    袅袅的白烟直冲天际。
    鼎炉后便是三米余高的先帝像。
    白殇微微仰首,直视泥塑金身像。
    右手抬起,五指缓而逆握成拳。
    泥塑金身像之中猛然窜出一团淡金色虚团。
    虚团颇具灵性,朝着相反方向逃串,不过显然无用。
    白殇张嘴,一口吞下那方虚团,面庞之上的五官却像是吃了什么极为难吃之物一般的凝结。
    一个浑身笼罩于黑袍下的瘦高修士陡然出现于白殇身后左侧。
    有所犹豫,有所迟疑。
    白殇喉结上下鼓动,像是咽下了什么。
    这才得空道:“说吧,怎么了?”
    瘦高修士仍是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少主,怎么做离天宗会不会......”
    白殇邪魅一声道:“现在就算是你把这大玄王朝祸弄个底朝天,离天宗的上三境也没闲功夫管这摊子事了,玄圣纳,还真的被那家伙给谋划成功了。”
    当然不可能是弄个底朝天,不然这些个魔宗修士也不会偷偷摸摸来着偏远山地开始谋划。
    而且就算是上三境修士又该如何?他白殇可已经不是那个白殇。
    先帝金身像开始由头顶出现裂痕,而后蔓及全身。
    白殇摩挲着右手中的一枚木牌,双眸仍旧凝视着处于破碎边缘的泥塑像。
    黑袍奸商的面庞之上堆满了笑容,铺子上终于迎来了第一位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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