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灵奇谭》第406章 僵局

    华说出那句话时，脸上似笑非哭，眼中也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流出些什么出来，她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也不自觉地紧紧地抓住了裙子。
    苏嵘觉得自己似是从华的话中听出了些什么，他的心头猛地一颤，他觉得自己的心头上似乎被打开了个口子，有什么原本理还乱的东西被整个拿了出来，上面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纹路，只是他暂时还解读不了那些到底是什么。
    “对了，苏嵘少爷，龙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来？”场面就那么安静了很久，最终还是回过神来的华打破了僵局，问苏嵘。
    “他和缪去找东西了。”苏嵘一直不忍打破那份宁静，见华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问自己，才终于接话，想必这个回答也是在华的意料之中，而华问他的问题，也恰好也是苏嵘想问的，“我正好也想问你一个东西。”
    “您请问，苏嵘少爷。”华此时的态度明显要软了很多，这一系列交谈，华就算没有彻底放下自己内心的壁垒，恐怕也已经降下了一半。
    “龙说你知道我父亲和我母亲当年是怎么同时活下来的，我的意思是，三灵合一的过程中，当三灵被剥离某人的身体后，其原本的宿主一定会因为世界的规则而消失，但从你们的话里来看，我父母都活下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苏嵘来找华的第二个目的，第一个最性命攸关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华也做出了回应；这第二个关键问题，苏嵘的推测是，华不会隐瞒。
    华没有回答，她笑容变得更灿烂了几分。
    “请回答我。”苏嵘的心底有些发毛。
    “苏嵘少爷，您应该也知道，这次三灵现世，其实并不正常吧？”华说。
    “是的，两次三灵现世之间间隔有些短。”缪在离开之前，跟苏嵘提到了这个名词，“但是到底哪里异常了？就仅仅是时间的间隔？”
    “对于三灵这个机制而言，时间间隔最能说明这个世界健康与否，如果间隔过短，就说明这个世界在哪个地方出了问题，这涉及三灵的根源。”
    “三灵的根源？”苏嵘本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三灵到底是什么东西，可华的这一席话，让苏嵘再次陷入了迷惘。
    “您难道就不怀疑为什么三灵会被人尊称为三大顶级异能，为什么只有当言灵出现时才会出现三灵现世，而三灵现世后必然导致的三灵合一，又为什么会被人叫做万能的许愿机？三灵何德何能，为什么被人这么看重，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去实现达到三灵合一之人的任何愿望？您难道……”华轻轻地抬起手，放到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就没有对此产生过疑问吗？”华的一系列为什么让苏嵘的大脑瞬间高速运转起来，他想要从自己过往的记忆中去找到一些有关的信息，去找出华提出来的这些为什么的答案。
    可是没有。
    没有，没有一丁点儿的信息能够……
    等等！？
    “消失？”苏嵘一脸惊恐地抬头看向一直都是满面笑容的华。
    “苏嵘少爷，您很聪明。”华仍是笑着说。
    “到底是什么？”苏嵘的拳头毫无意识地握紧，甚至有了骨节错位声，“三灵……到底是什么？”
    “等您到达那个地步，您就知道三灵到底是什么了，苏嵘少爷。我不能告诉您，这是我作为这个世界三灵之一‘守望者·白泽’七契约之一‘面壁人’的责任，我只能提醒您到这里。”华轻轻地摇头，“接下来的要您自己去探索才行。”
    在华这么问苏嵘之前，他从未想过去思考这些。
    “华，三灵的根源苏嵘少爷他最终取得胜利时他自然会看个明白，但你能否从正面回答苏嵘少爷的问题？”当苏嵘为此陷入沉思时，单之蔷的一句话瞬间点醒了苏嵘。
    “我没有误导苏嵘少爷去做无意义之事，之蔷。”华摇着头说，“正相反，我这是在将苏嵘少爷引向正确的方向。”
    “你是说，如果想要破解这个触及三灵根源，甚至是世界根源的僵局，就必须得用同样根源的东西去破？”苏嵘抬头，紧紧地盯住了华的眼睛。
    “虽然已经说了很多次，但我还是想再说一次，您很聪明，苏嵘少爷。”华仍是笑着，“虽然不知道沐然大人他是怎么发现‘连山’，又是怎么发现‘连山’可以用来制作机器人，甚至可以用‘连山’来保证三灵抽出后不被世界抹消的，不得不说，您一家子的人，都很聪明。”
    “‘连山’要怎么用？”苏嵘扯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向着缪伸出了手。
    华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也没有接过苏嵘递给他的连山，过了两秒，她才缓缓张口：“只有‘连山’是不够的，苏嵘少爷。仅凭‘连山’救不了任何人，必须还要有其他东西。”
    “必须？”苏嵘皱眉，他知道缪和龙去找所谓的“周易”去了，但他们现在明显是还没有找到，“无法演示么？”
    “苏嵘少爷，不需要我的演示，当您拿到那些东西时，你自然就知道怎么用了，等您要用它们时，它们也一定会对您做出回应。”华笑着说，“但我不敢保证是否能成功，因为自古以来，就只有沐然大人发现了其中的奥秘，沐然大人是迄今为止第一例也是唯一一例，您能否成功，只能看运气。苏嵘少爷，您还有其他想问的么？”
    “华，最后一个问题。”苏嵘犹豫了，他咬了一下嘴唇，“心语在哪儿？”华不可能不知道心语就是言灵持有者。
    与此同时，单之蔷起身，走到了整个建筑的大门口。
    有什么事发生了，单之蔷在暗示。
    华没有说话，直到半分钟后，林镜花也站起身子，走向门口，站到了单之蔷的身旁。
    “无可奉告。”华终于开口了，只是又回到了最初的模式。
    苏嵘有些不甘，他相信自己能再从华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信息来，但是单之蔷的暗示又不能不在意，如果只是单之蔷起身倒也罢了，林镜花也起身……
    局面再次僵硬起来。
    “多谢了，华。”
    苏嵘不甘地握紧了拳头，道了句谢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栋似是教堂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