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田纪秋》第104章 来自诺亚的希望

    方舟之外，尚未被消灭的超大型恶魔又开始了新的攻势，没有来得及进入方舟的驱魔师们——提艾多尔元帅、特夏、马里、米兰达、书翁，即使担忧着被伯爵的魔法阵带走的大家，也不得不再次全身心地投入战斗中。
    而方舟之内，漂浮在高空中的巨大白色城市已如千年伯爵所说，从城市的边缘开始，渐渐向中心崩塌。没有追究南瓜伞的余裕，处于城市外围、随时可能与城市一起陷落的驱魔师们——亚连，拉比，李娜丽，神田，纪秋，纪柊，克劳利，纷纷向城市的中心跑去。
    “等等，大家！”在最前面开路的亚连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高处，望了望远远抛在身后的崩溃的城市边缘，忽然说道，“这些房子里说不定有能通向外界的。”
    “什么意思？”李娜丽惊喜地问，“我们可以从这里离开了吗？”就是为了救她，大家才会陷入千年伯爵如此显而易见的陷阱，虽然同伴本就是同甘苦、共进退的存在，但李娜丽的内心深处却依然无比内疚。
    “我就是这么来到江户的。”迎着李娜丽期待的目光，亚连温柔地回视着她，仿佛能察觉到李娜丽隐晦的沉重的心情，于是安抚般地微笑着，郑重点下头，“我从攻击亚洲支部的三级恶魔留下的‘门’进入方舟的时候，就是从某个建筑的门里走出来的。换句话说，这些建筑上的门，很可能就是对应着存在于某处的一扇门。”
    “这样啊…太好了…”李娜丽的眼中几乎要泛出泪光。
    “既然这样的话，大家一起打开这些门试试看吧！”拉比挂着大大的笑容，第一个响应。
    “好！”看到希望曙光的大家纷纷高高举拳，欣喜地大声应和。
    “可是，这些门上好像有锁眼…”纪秋谨慎地观察了下旁边建筑的大门，握住门把手，尝试性地想要开门，大门纹丝不动，“果然…没有相应钥匙的话，恐怕这些门不会为我们打开…”纪秋轻轻皱起了眉，有些沮丧地说道。
    “这种事无所谓。”神田站到了纪秋身前，拔出腰间的佩刀，“六幻，发动！”
    “等等…”神田你要做什么！亚连的话哽在喉间，就见神田直接挥刀破开了大门！或者说，神田挥刀破开了整栋建筑，连大门附近的墙壁都如蜘蛛网般碎裂开来，大门更是完全粉身碎骨，建筑内的情形一览无余——什么都没有。
    “不是这个。”面对亚连的徒劳阻止，神田面不改色地说道。
    “果然是神田的做法啊…”纪秋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眼中却盈满了笑意。
    “……”亚连默默收回了手，回头时，却发现身后拉比也抽出了小锤，“拉比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亚连。”拉比笑嘻嘻地对亚连摊摊手，“满满满！”他的小锤迅速变大，成为硕大的巨锤，跃跃欲试地对准了不远处的另一扇门…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克劳利也有些害羞地站了出来，扬起了自己有力的拳头——被圣洁改造的吸血鬼般的体质可是非常强大的，牙齿、拳头和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武器。如此有力的身躯，配上他略带红晕的冷酷脸颊，真是非常不匹配。
    “真是…连克劳利都…”最具道德感的亚连嘴角不禁抽搐起来。
    “这是我们唯一生存的可能，不是吗？”如长姐般温柔稳重的纪柊开解亚连道，“而且，方舟本就是伯爵的财产。如果破坏这些能让伯爵有所心痛的话，也算我们完成了小小的报复，对吧，亚连？”纪柊侧头，微笑着说道。
    “嗯…”亚连挠挠头，他倒也不是真觉得这么破坏不好啦，只是用这种方法真的能打开连接外界的大门吗。不过话说回来，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但是，让他承认神田那个家伙的做法…还不如杀了他啊啊啊！！！
    破坏本身就是一种心情的发泄。
    被困在方舟中的驱魔师们的压抑心情，通过对方舟的破坏，渐渐发泄了出来。
    笑容再次回到了大家的脸上。
    “已经破坏好几十座房子了耶…”拉比挥舞着大锤，气喘吁吁地说道，他的身边，众人的身边，原本房舍林立的南国街道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大家却连出口的影子都没看到。
    “所以说没用的咧罗~”伯爵的魔偶，名为咧罗的南瓜伞漂在众人周围，得意洋洋地说着风凉话。虽然气恼于千年伯爵的陷阱，但是驱魔师们也无意于与一把伞计较，所以并没有真的对它下手，于是这把不知收敛为何物的南瓜伞越发嚣张了，“这艘方舟已经停止了咧罗，已经无法和其他空间连接了咧罗，现在根本就没有出口了！”
    “可恶！”在场的所有人都怒了，每人一拳直接把南瓜伞揍飞，“咧罗咧罗的烦死了！”
    “现在没有的意思是…”纪秋托腮思索道，“曾经确实有对吧？亚连说的没错，这些门就是通往外界的媒介。但是，现在方舟被停止，所以才无法与外界连接。既然这样的话…”
    “破坏再多的建筑都没用…”纪柊摸摸妹妹的脑袋，沉重地接话道。
    “嗯…”纪秋靠在姐姐身边，静静地点头。
    “难道，只能…”等死了吗…
    每个人的心中都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就在这时，地面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
    每个人都努力保持着平衡，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左摇右晃。
    “已经崩坏到这里了吗？”李娜丽担忧道。
    “不，还没有。”亚连摇摇头，看向远方又崩塌掉的一圈，沉重地说道，“只是余震而已，但是，如果想不出离开的办法的话，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了…”
    “所以说没办法了咧罗~”看到驱魔师倒霉就万分愉快的南瓜伞已经再次飞了回来，神气地说道，“你们都要死在这里咧罗~”
    “有哦。”懒洋洋的男声从不知何处传了出来，“如果指的是出口的话…”
    两根修长的手指抵着一枚黄铜钥匙的两端，从亚连耳后伸出。
    “谁！”亚连惊讶地转过头。
    “出口还是有的，少年。”戴着酒瓶底般厚眼镜的青年男子微笑着站在亚连身后，他强调地重复了自己刚刚的话语，左眼下的泪痣若隐若现。眼镜男子的嘴中叼着一截徐徐冒烟的烟头，本应板正的白衬衫却在胸口微微扯开，自然卷的头发自然地洒落在耳侧，看起来格外不羁，带着游民特有的自由感。但大体来说，还是普通人的形象。
    “是你！”亚连、拉比和克劳利全都震惊了，这是曾在火车上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赢走了不知世事的克劳利所有财务、却又被亚连反赢回来的普通打工者，“你怎么在这里！”
    “呃…这个嘛…”青年有些烦恼地不知该如何解释。
    神田终于看不下去了，迟钝也要有限度！
    “喂，你们几个，那个家伙，可是满身杀气。”神田忍耐地说道，不知为何，他非常非常想把这个家伙砍掉！握着六幻的手已经蠢蠢欲动了！
    “是他…”纪秋向来生动而清越的声音变得不稳，身体更是不由地颤抖起来，脚下不自觉地后退着。比起没有丝毫感觉的亚连他们，直觉敏锐的纪秋已经察觉了卷发青年的真实身份，这种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无不提醒着她曾发生在她身上的那场杀戮，让她不停地回想起那种濒死的绝望与痛苦。
    惶然又迷茫地寻找某种依仗，直到冰冷的手被握入暖而有力的另一人手中时，不安的心情才渐渐被抚平，“神田…”她喃喃地念出对方的名字，怀着无限的依赖与眷念，仿佛只要这一个名字，就可以驱散一切邪魔。
    “小秋，怎么了？他是谁？”纪柊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纪秋，目光落到她与青年交握的双手上时，姣好的眉毛轻轻皱了起来，以前，遇到害怕的事情的时候，半夜做噩梦的时候，小秋第一时间寻找的安慰总是她，但现在，却变成了另一个无关的男人…
    纪柊知道，在她，在爸爸，在妈妈缺席的时间里，秋遇到了崭新的友人，有了全新的际遇，甚至，有了其他的可信赖的人，这已然成为了一种新的习惯。纪柊咬住下唇，握住了纪秋的另一只手，心下依然不甘，就像，珍视的宝物，被趁虚而入的夜盗夺走般…
    “是诺亚…”从家人与恋人的手心中传递而来的力量，让纪秋振作了起来，虚软的目光变回清澈坚定，她直直地看向那个卷发青年，沉声道，“他就是先前那个诺亚，缇奇！”
    “什么！”这是亚连三人的惊呼，比看到卷发青年忽然在这里出现的震惊还要震惊。
    “哟，被发现了。”卷发青年，不，缇奇无意否认，他甚至随意地挥了挥手，向她打了个轻快的招呼，“好久不见，这位驱魔师小姐，以及，有趣的少年。”
    “是你！”此时，众人才确认眼前戴着厚眼镜的卷发青年就是那个强大的诺亚！
    缇奇勾起唇角，向后轻轻仰身，鼻梁上厚厚的眼镜穿过他的头部，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随后，他的身体再度站直的那一刻，原本偏白皙的肌肤已经转变为诺亚一族特有的灰褐色。他撩起额前细碎卷曲的刘海，露出了额上的那一圈十字圣痕，诺亚的身份确认无疑。
    此时，再迟钝的人都无法否认他的身份。仅仅只是一副眼镜，一个发型，就将他的面部轮廓掩盖掉，直到此时，方才暴露。
    “身份确认完毕了吧。”他微笑着看着亚连，“对了，少年，还有那边那位小姐，为什么你们还活着？这位驱魔师小姐就算了，反正只是顺手清理而已。但少年你，可是在千年公的必杀名单上的啊。少年你害我被千年公和罗德他们数落的很惨啊。”他似真似假的抱怨道。
    “…混蛋！”拉比再也听不下去了，缇奇对同伴的侮辱让他无比痛恨。
    就在拉比想要出手时，身边略过一阵疾风！
    黑发高束的青年手持利剑，眨眼间就越过了拉比，向诺亚挥刀砍去！
    “一次次，就像杀不死的虫子一样，真是让人厌恶。”神田冷冷地说着，瞬间欺身而上，“既然这样的话，这次就干脆地送你去地狱吧。”
    “我这次可不是来打架的哦。”缇奇从容不迫地退到不远处的屋顶上，懒懒地吸了口烟，“你们想要出口吧，帮你们做一个也行哦。”
    “神田！”纪秋连忙出声，在他们寻找出口无望的时候，缇奇无疑是他们唯一的选择，所以绝对不能让神田凭一时之气把对方真的干掉！神田的话，肯定会先打再说的！！
    “嘁…”刀锋抵住缇奇的脖颈，划下一道细细的血丝，但最后一刻，神田还是收手了。即使对同伴什么的完全不在意，此时神田也不能罔顾其他人的性命。
    “真是识相啊。”缇奇半感叹半挑衅地说道，随意地伸手推开颈上的长刀。虽然他确实可以避开，但是他料定对方不会真的下手，所以避与不避没差别的时候，他也懒得避了。
    “下次，一定把你一刀两断。”神田收刀入鞘，反身一跃，退回对立的立场。
    “如果这次你们能活下来的话，再谈下次吧。”缇奇懒洋洋地说道，“你们想知道的情报，确实，这艘方舟已经没有少年来时的那种出口了，但用罗德的力量还是能再制造一个的。”
    对应着他所说的话，一扇红黑格的大门从他身后破土升起。
    心形大门的顶端，还有一座梦幻般的华丽皇冠，如同小女孩最奢靡的想象那样。
    亚连和李娜丽曾与罗德交过手，知道那个罗德能力的特别之处。纪秋和神田也曾见过这扇门，在巴塞罗那的那次，黑短发的小女孩凭借这扇门带走了被神田重创的缇奇。但其他人，拉比和克劳利，就不明白这扇门的奇异之处了。
    “罗德是诺亚一族中唯一不用就能实现空间移动的能力者。”缇奇简单介绍了下这扇门的来历，然后看向亚连，“怎么样？作为那次火车赌局的延续，我赌上‘出口’，你们赌上‘生命’，来和我决一胜负如何？这次不能出老千哦，少年~”
    “等等！”在所有人决定之前，南瓜伞已经按捺不住地窜了出来，“缇奇，你这是想干什么咧罗？伯爵大人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明明已经确定让驱魔师们在这里陪葬，为什么要给他们出去的生机？！这是南瓜伞简单的脑袋瓜绝对无法理解的事情。
    缇奇没理这把呆头呆脑又自以为邪恶的伞，径自对亚连道，“这是罗德的门和能通过其他三扇门的钥匙，打败门内的诺亚，通过那三扇门，你们就能抵达位于城市中心最高处的罗德的门，然后离开方舟，很简单吧？”
    话音未落，一座坍圮的建筑从天而降，将缇奇压在了下面。
    “这个，是报应吧？”拉比干巴巴地问道。
    “嗯…大概吧…”李娜丽怔怔地回答。
    “真是可惜。”纪柊向来温柔的声音此时无比冰冷。这种程度的撞击无法杀死诺亚，更遑论缇奇的能力可以让他视任何阻碍为无物，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于穿墙术了。
    “对了，如果你们能在方舟彻底崩塌前到达的话，就算你们赢了，你们可以就此离开。反之，你们就会永远地埋葬在这里。很公平吧？对我们来说，狩猎驱魔师也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啊。”缇奇微笑着慢慢从建筑物的残墟中走了出来，仿佛在对他们说，‘抱歉，我没死’。他把钥匙随手一弹，抛到了驱魔师这边，正好是神田的方向，神田面无表情地接住。
    “听说诺亚是不死之身，这哪里公平了？”亚连皱眉问。
    “哈哈哈哈哈，失礼了。”缇奇倍感好笑，“真不知道为什么被说成这样，但是我们也是人类啊少年，让人觉得我们不死，只是因为你们太弱小了。”缇奇说着，就转身离开了。这一次，没有人阻拦他。照他所说，他们迟早会再次相遇。在门里。
    地面又是一阵强震！
    这一次，不是远方传来的震感，而是真真实实的脚下地面的崩塌！
    留意到这一变化的神田立刻出声，“快跑，到崩塌少的地方去。”
    众人手忙脚乱地再次陷入逃亡，直到进入暂时未被崩塌波及的城市内部区域。
    “呼，逃出来了。”拉比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不会要这么一直逃下去吧。”
    “不是有那个诺亚给我们的钥匙吗？试试看吧。”纪秋出声道，“即使是陷阱，但是在我们现在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也不妨一试了。”
    “但是…”拉比仍有迟疑。
    “话说，我总觉得，那个诺亚很喜欢亚连。”纪秋犹豫道。
    “！”大家惊呆了。
    “咳咳，可能是我的错觉啦。”纪秋连忙摆手，“但是，如果他不出现的话，我们在这三小时内能做的也不过是一直毫无意义地破坏下去，说得直白点，就是临死前的徒劳挣扎。这时，他不用管我们，我们都会为方舟陪葬。但是，他却出现了…”
    纪秋环视众人，“非但如此，还为我们带来了一线希望。虽然确实有陷阱的可能性，但我实在想不到他欺骗我们的理由，为了玩弄临死前的猎物吗？感觉上不是这样，而是真想和我们来一场豪赌，给我们一丝不算希望的希望，毕竟，守门的诺亚不好对付不是吗，我们也有死在诺亚手中的可能性。话说回来，这已经是我们此时最佳的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秋…”大家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明明差点被缇奇杀死，现在却又如此理性地分析着，在大家都怀疑着的时候，选择了去相信。而且，貌似还有理有据的…
    “我没事啦。”纪秋努力像平时那样笑出来，“只是，比起和大家一起死在这里，我更想和大家一起活下去，所以，选择了不是选择的选择…”
    “好吧！”拉比率先点头，大力握住纪秋的肩膀，认真道，“既然秋都选择相信，那我也选择暂且相信好了！而且，一起活下去，我喜欢这句话！”
    “嗯！”纪秋终于真正笑了起来。
    很快，众人决定如缇奇所说，随意择门而入。于是，通过石头剪刀布（==），大家随便选了一扇门，插入钥匙，本来平凡无奇的木门上顿时出现了儿童画般的图案，那是一只大大的色彩斑斓的蝴蝶。虽然有点奇怪，但是，别无选择之下，这是他们唯一的前进道路。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坚毅的表情。
    亚连转回身，认真地看着每一个人，率先伸出了手背，大声说道，“绝对要离开！”
    “好！”拉比放上了自己的手。
    “没错！”克劳利跟着叠上。
    “是！”海员乔治伸出了手。
    “嗯！”李娜丽紧随其后。
    “一定！”纪柊郑重道。
    “一起！”纪秋放上了自己的手。
    没有然后了……
    神田并不配合……
    这种事情看起来就很蠢……
    黑发青年如是想道……
    “神田！”亚连只能无奈地招呼。
    “我不做。”神田环着双臂，断然拒绝。
    “……”亚连哑然。
    “秋…”李娜丽对纪秋使了个小眼色。
    “……”纪秋默，这种事情，就算是她，也没办法啊…
    “这是士气啊士气啊。”李娜丽趴在纪秋耳边小声说道。
    “…好吧。”纪秋轻轻叹了口气，小声回道，“我试试。”
    “嗯嗯！”李娜丽热情地看着她。
    “这么看我也没用啦…”纪秋觉得压力好大。
    “秋的话一定没问题的！”李娜丽却非常有信心。
    “……”压力更大了。
    “那个，神田…”顶着所有人期待的目光，纪秋硬着头皮开口了。
    “嗯？”神田转头定定地看着她，给了她充分的注意力。
    “……”纪秋咬咬唇，小声道，“和大家一起下决心吧。”
    “无聊。”话虽如此，神田还是移了尊步，勉为其难地伸手，覆在纪秋的手上方。
    真的成功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稍微了解神田的李娜丽、拉比和亚连。
    明明最讨厌群体行动的神田，竟然将手放了上来…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是秋的请求啊。
    李娜丽悄悄笑了起来，如是想道。
    其实，对神田而言，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
    他确实非常讨厌群体行动，但是也非常喜欢…她。
    也许，比非常喜欢还要再非常一点，再多一点。
    因此，两者可以抵消，或者说，后者还有剩余。
    所以，只要是她的请求的话，就不会讨厌。
    就是如此简单到朴素的理由。
    以及某人别扭外表下异常直白的心。
    纪秋完成了大家交付的大业，脸颊却微微泛红，不由地发烫起来。
    明明是和大家做一样的事情，但是，神田的手，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但是，不一样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只觉得掌心手背相触的地方，异常的灼热…
    米娜桑好久不见！！好想大家啊啊啊啊！！！\(^o^)/~
    最凶残的一只拦路虎已经被小生英勇地干掉了！剩下的全是纸老虎啊纸老虎~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