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田纪秋》第84章 曾经

    从西班牙到法国，又从法国到德国，现在，元帅和他麾下的驱魔师们已经来到了奥匈帝国。此时的奥匈帝国尚未解体，仍是19世纪的欧洲列强之一，领土面积仅次于俄罗斯帝国。
    这个时代的势力分布与后世截然不同，像捷克、斯洛伐克、克罗地亚等后世国家此时仍在奥匈帝国的领土内。相似的，后世的乌克兰、白俄罗斯、芬兰、以及各种斯坦国组成中亚联盟，也尚未**，仍属于俄罗斯帝国，即沙俄政权。
    不过，这些国家的分布其实与驱魔师们关系不大。在教廷势力如日中天，未曾遭到思想解放运动打击的时候，虽然人们已经渐渐不再愚昧，但是教廷依然是权威的象征。隶属于教廷的驱魔师们从而能得到许多便利，比如，只要跟教团打过报告，教团的对外调整班立刻就能联系各国，让驱魔师们自由出入境，比二十一世纪的签证效率强太多了（怨念!）…
    旅途中，提艾多尔元帅永远是最愉快的那一个，用元帅的话来说，就是“尽情地享受这来自自然的礼物”，所以，每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元帅都会驻足并话埋头苦画，非常对得起元帅在成为驱魔师之前的职业，画家。
    对于元帅的这一爱好，不仅纪秋习以为常，连百折不挠的神田似乎都麻木了。
    于是，当提艾多尔元帅一边赞叹一边掏画夹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没人阻止他了。
    ——毫无遗憾，在神田和元帅的拉锯战中，元帅大胜。
    纪秋感到与自己相握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神田还没…咳，放弃吗？”纪秋悄悄问道，其实她想说的是死心，不过这么说对神田太残忍了，所以换了个更柔和的说法。总感觉神田在被元帅欺负呢，纪秋想道。
    “不。”他已经放弃了，神田木然道，他只是多少有点不甘心，不甘心看着元帅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元帅给出的理由那么充分，“风景只有一次，驱魔师生命那么短暂”，神田虽然不爽，却又完全无法反驳。冷冽如神田，其实也是看似坚硬，实则柔软的人。正是吃定了这一点，面对神田的抗议，师傅总是屡战屡胜。
    “其实元帅这样也好。”纪秋想了想道，“元帅画画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在旁边休息了。”当然，这只是小小的借口而已，悠闲如度假旅行的散步绝不会被累到。但是比起元帅所说的虚无缥缈的“一生一次的风景”，这种理由神田更能理解吧。
    “累了吗。”神田捕捉到了另一个重点，低下头问她。
    “没有没有，现在还没有，不过多休息下也不坏啦…”纪秋连忙回道。
    走在前面的特夏回头看到说“悄悄话”的两人，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心酸酸的神色来。
    “怎么了，特夏？”马里目不能视，感觉却无比敏锐，几乎立刻察觉到特夏的心情波动。
    “没事。”特夏故作悲伤地说道，“只是觉得神田都不和我们玩了tat…”
    “……”马里默，无奈地说道，“说吧，你到底怎么了。”特夏的感情才不会这么纤细。
    “就是这样啊。”特夏鼓鼓腮，“一个人好无聊，太没意思了。”
    “……”所以不是关心神田，是感到无趣啊。果然是特夏式的答案。宽容厚道的马里不计较特夏无视他的事实（一个人），想了想，真诚地安慰道，“我觉得你一个人也能玩起来。”
    “但是我不想啊，马里你一点都不好玩。”特夏叹了口气，“所以果然还是像神田那样，找个可爱的女友比较好吧…”话说回来，马里也是一心向教团，从未谈过恋爱的小男生呢。好吧，主要原因不是特夏正直，只是特夏觉得消灭恶魔更有趣而已。
    “这个…”善良如马里也不禁为难了，鼓励吧，特夏特立独行的行事风格真不是正常女性能欣赏的来的，反对吧，难得特夏产生了这种还算正常的想法。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特夏挥挥手，没什么精神地说道，想到要去哄那些娇滴滴的女孩子，特夏就浑身一抖，寒毛直竖，他才没玩够这个世界呢，只是，“我有点想知道秋看上神田什么了…”嗯，特夏的好奇心又冒泡了，不过他暂时不想惹神田，所以不能直接去问秋，于是只能和马里悄悄讨论了。
    虽然神田在教团的人气诡异得高（神田超高的武力值），但是从没有人想过要接近神田，或者说神田本身就太难接近了，没人想尝试这个地狱模式的艰难挑战。
    而秋正相反，虽然到教团的时间才一年都不到，但是大家对她的感官都超好，驱魔师本就稀少，每一位都是教团服务的重心，像秋这样的女孩就更少了，被大家格外关爱照顾的秋也没有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样娇弱得不堪一击，反而一直坚强地战斗着。
    虽然李娜丽仍是教团最受欢迎的女孩，是教团吉祥物般的存在，毕竟李娜丽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但考姆伊的存在斩断了所有企图靠近李娜丽的“居心不良”。在这种情况下，比神田温柔体贴得多的单身男性们（非常多！）自然会将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比如其他班的女性辅助成员，再比如纪柊纪秋。所以，特夏才会纳闷纪秋为什么会选择神田。
    马里听后，在心里默默说道，‘话虽如此，特夏你怎么知道神田不体贴？说不定神田只是对你不够体贴而已。’在马里看来，以特夏的个性，对他温柔也是浪费…
    ——马里真相了。
    “其实，神田本来的情绪表达比现在的要鲜明的多，待人也稍微柔软一点，虽然脾气还是一样直接，或者说糟糕，但也是个有正义感的好孩子。”神田也曾天真热血过啊。马里闭上了本就不能视物的眼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那时候的我，就是被神田拯救的。”
    “诶？怎么回事？跟我说说，跟我说说！”特夏眼睛一亮，明白这里有有趣的故事了。
    “那大约是九年前的事情了。”马里微微一笑，没有顾忌地说出了那段被尘封的往事，虽然那也曾是秘密，但是，一则他所知有限，真正极度机密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二则，特夏虽然经常不靠谱，动不动作死，但大体上还是个值得信赖的能守住秘密的人。
    “嗯嗯，继续继续！”特夏兴致勃勃地追问道，九年前啊，听起来就很有料。
    “那时候考姆伊还没有来到教团，更别说成为教团的领导人。”马里没有吊特夏的胃口，缓缓说道，“以鲁贝利耶为首的中央厅长官和教廷的一些大家族们发起了一个实验。”
    “鲁贝利耶长官？就是那个看起来就毫无人性的那个？！”特夏浑身一抖，汗毛直竖。
    “嗯。”马里好笑地问道，“要继续吗？”
    “…要！”不好奇会死星人的特夏纠结片刻，重重点头。
    “好吧。”果然是特夏的答案啊，马里笑了笑，不过很快就收起了笑容，继续讲了下去，“那个实验就是将失去战斗力的驱魔师作为实验品，制造出新的适合者。那时，我在与恶魔的战斗中一度重伤濒死，已经沦为了实验材料，躺在了手术台上，等待着那场可怕的实验。愤怒又绝望的时候，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还是孩子的神田误闯了进来，他好像正准备逃离那个实验场，于是顺便背着我通气管道中爬了出去。”
    然后，他亲眼目睹了那场惨案，鲜红一片的地面，浴血微笑的那个孩子。不过，这件事就没必要说给特夏了，“之后，就在我们艰难地离开教团的时候，遇到了身为元帅的师傅。在与教团的交涉后，师傅带着我们游历了一年，解开了我们的心结，然后再次成为了驱魔师。”
    “啊，虽然知道你和神田认识很久，但我不知道你们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特夏托着腮，郑重地说道，“神田会这么好心？”
    “认识是在更之前啊，我说过，之前和神田也算有一面之缘。”马里耐心解释道。那之前他也算帮过神田一个小忙，虽然没有成功，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在实验场中，神田选择带我一起逃走时，确实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神田还有这么善良的时候啊，让我刮目相看了。”特夏摸摸下巴，琢磨道，“那神田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性格的？”差距也太大了。倒不是说神田不善良，好吧，神田真的不算善良的人，但是，现在的神田给人的感觉就是冷血冷漠，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教团中关于神田的闲言碎语也不少。
    “谁知道呢…”虽然他猜测是那场惨剧彻底改变了神田，但是马里并没有说出来，反正，现在有另一个人，在用她的方式，在无声地改变着神田啊。虽然两人大概都没有意识到，但身为旁观者的马里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也许有天，那个会笑的神田会重新回来吧。
    马里抬起脸，感受着阳光洒落在他脸上的温度，那柔和的暖意，连心底的坚冰都能消融。虽然他再也无法看到头顶的天空，但那片蔚蓝却永远在他的心中。
    留言变少了，伤心tat
    昨天默默治愈去了，今天又满血复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