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重谍王》第二百一十九章叛变

    赵红河是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具体的说就是长相非常的平凡。
    属于那只扔到人堆中你都记不住印象的家伙。普普通通的五官,普普通通的身高。还有普普普通通的气质。
    就是这样的家伙曾经独自一个人摸黑在敌军的岗哨中,悄无声息的干掉过一个班的敌人。也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在没有电话的情况下,半夜狂奔五十里,将敌人的情报送到自己的长官手中。
    而现在的他正坐在地下审讯室中,将已经炽热的台灯转向被拷在椅子上的林立群。
    “说吧,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抓不相干的人。”话语很平静,脸色也很平静。
    曾经作为参加革命的老同盟会成员,没有身边在南京的那些同僚的幸运。因为在一次受伤的时候被遗弃在路上的他。被当时正在军队中任职的邵泽刚给捡到。
    中国人讲究的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并且这个相报的人还是自己的救命的恩人。
    所以在他在那个以后一直追随着自己的这个上司,曾经很多次都有发达的机会。也曾经有对手不是没有收买过他。可是他还是没有被腐蚀。
    林立群是三进宫了,早在很多年前在大学期间参加活动就被国府的抓捕过。是在没有办法,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利用红党的信任去了苏联进行留学一年,名为学习,实则是在风声鹤唳的情况下进行躲避。
    第二次就是去年回来以后,不过那次的被法租界的巡捕房给抓起来的。可是也是有惊无险被自己的老婆求到青帮的人手中给救出来了。
    这次是比较点背,在自己要去参加第一次省委的会议的路上被这群中统的人给抓到了上海站这个魔窟。
    带着点懦弱还有着地方方言的口音说道:“长,长官撒。你朗格说的是啥子?”
    他们这群人当中是为了红党国际为了在中国能够更好的工作而培训的。有的是学习军事。而作为曾经的大学生,他接受的是情报和政治训练。
    赵红河摇摇头说道:“林立群,浙江遂昌人,其父早逝生活艰难,其母望子成龙仍送其读私塾识字。后来只身来到上海,靠聪颖和刻苦先后进入美术专科学校、上海大学读书。曾经在上海消失过一段时间,然后在民国十七年突然出现,并且已经和同为同乡的叶姓富商子女成婚。然后以川闻通讯社记者的身份,组织参加各种左派的茶会和舞会,其中多次发表不当言论。林先生,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林立群的心中“咯噔”一下,看来自己早就被盯上了。现在他追悔莫及。自己看到上海的党组织被破坏,认为是自己能够积极表现的机会。所以趁着大家都在忙着将恢复组织的时候。他四处的参与到左派的联谊会当中。
    现在的情况只能继续的装傻,随即说道:“长官,我的职业是记者。所谓言论自由。这个你没有必要上纲上线吧。我可是守法的公民。这个我和吴市长是好朋友。你们这是无辜的迫害,你们是对待文艺界认识的侮辱。”
    现在是没有办法,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常冬青来到楼下的审讯室的时候,满眼看过去的是浑身已经伤痕累累,昏死过去的林立群。
    通过外边的守卫叫出了在里边浑身冒着汗水的赵红河
    递上颗香烟,他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弄的赵哥?什么情况,吧自己弄得浑身的臭汗?现在是三九天,也没有必要出这么多的汗吧。“
    赵红河拿过香烟,在常冬青的手中当然,深深的吐了口气说道:“手底下的一个兄弟以前在法国的巡捕房工作,因为手脚不干净,被人家炒鱿鱼了。只好投奔我这里。有次聊天的时候,说他们曾经抓过个红党分子,最后被青帮的老头子以师徒的名义给弄出去了。正好上次这位兄弟在街上认出了这个家伙,汇报给我了。我盯着这个家伙好几个月了,从去年就没有放松。”
    他是比较喜欢喝常冬青打交道的。因为曾经都有过当兵的经历。再加上常冬青做事情的态度,让他想到年轻时候的自己。
    并且作为情报科的主管,和常冬青的几次合作也是有着良好的基础。看到常冬青也是亲近。
    “赵哥,是这样的。我最近发现个馆子。就是以前的那个被咱们封的那个贵宾楼。现在重新开业,这不下边托人来了。东家想给咱们这边说河说河,也算是寻求照顾。”
    常冬青也是知道这个赵红河别的缺点没有,就是个资深的老饕。因为以前在军队的时候被饿伤了,所以在经济条件允许以后,最喜欢在嘴上抓挠。
    “那是个鲁菜的馆子,不过现在换东家了。还能有什么还吃的。”听到有不要钱的吃食,赵红河顿时两眼放光。
    “听说这个新来的厨师是姑苏那边的名厨世家。家中的老人是曾经宫里的御膳房的御厨,然后层陪着李鸿章去过欧洲。并且采外域的特点,进行本帮菜的改良。是好不容易高价请来的。”常冬青在那边诱惑的说道。
    ”什么时候?“听着流口水的赵红河急切的说道。
    ”应该是明天,专门的不开业。咱们两个科室都去。让大家好好的打打牙祭。美其名曰试菜。这个东家的诚意很足,而且咱们两人还有红包,这个数……“说完,看着四下无人,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这个意思估计也是三百块的意思、这个外快的数目不小。
    赵红河有点无奈,随即说道:”不行啊,兄弟。我这边忙着哪。邵副站长那边催的急。这个家伙比较油滑,刚开始的时候还和我玩那些花花肠子。看这个德行,刚开始抽鞭子没有几下就开始哼唧了。这种人我见的多了,估计再有会就交代了。“
    ”交代就交代呗。交代完,你们再出动人员将那些漏网之鱼给抓起来又是一件功劳。明天不行就算提前开庆功宴。“常冬青在那边带着兴奋的神情调侃着说到。
    ”屁,现在上边有规定。凡是红党的这些家伙要是交代了。都要送到南京去。那边不是有个顾章训的红党叛徒,不是在那边成立个投诚人员的改造支部。现在这些家伙都归他们管。我们这边也就喝点汤水而已。“
    为了防止各个中统站点在外边自立为王,变成听宣不听调的情况发生。所以遇到涉及这样的案子都要押解到南京那边统一处理。
    “那您几个意思?我可是听说了红党自从被咱们清洗过以后变聪明了,现在变成单线联系。过了规定的时间没有消息,直接撤离了。”
    “卧槽,这个小子还在这边和我耍心眼。我弄死他。”
    赵红河没有想到终日打雁,到是给雁抓了眼睛,合着这个家伙是在拖时间。
    “兄弟,谢谢。我这边还要忙着,你和那个东家说,最近我忙事情。要是真的有心,等我这边处理干净了。我做东。明天的事情,你就多担待了。”在吃饭和抓红党之间,他还是努力的克制了想法,随即向着常冬青告辞。
    听着屋中传来的咒骂的声音,和皮鞭挥舞下的惨叫。常冬青将剩下的烟蒂扔掉,用自己的脚踩灭,随后立即了地下室。
    此时,日本本土的内阁当中,大家的争论也是在激烈的进行着。
    “诸君,第一步计划已经圆满的开展。今天请大家来的原因是因为现在的形式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我觉得我们可以趁机借用这次的理由,可以全面的对中国进行开战。”说话的是关东军的第四任司令官白川则义。
    这个家伙是个狂热的****分子,此人是日本大正时代的陆军大将。是一个罪恶累累沾满中国人鲜血的家伙。他曾经参加过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曾经亲自率部侵略中国的地盘、
    “我们的计划是慢慢的侵蚀中国的土地,现在才将三省这边打下来。需有一个“思考间歇“期,以应付国内外的许多问题。现在国际上对我们的行动有着异议,现在不能让白皮猪起着关注我们的心思。”
    说话的是牧户幸一,他所代表的是所谓的内阁的文官党羽“十一人俱乐部“。
    因为在今年的一月初的开展这个无耻的计划的时候,他们当时商量的是将利用辫子朝的末代伪帝作为放在台面上的傀儡,然后利用上海的事情作为“假战争”的掩护,从而减轻国际上的压力。
    “你们这些家伙简直是胆小如鼠,现在的环境对我们有利。不如,现在借用这个机会我们试试中央军的成色,要是能够取得主动权的话,我们的说话的地位就更多了。”白川则义是不甘心的,这个老兵痞满脑子的建功立业的思想,也是想取得战功。
    “行了,你们都不要吵了。现在我觉得白川司令官的想法不错。那么我们两条腿走路。军部这边战争的准备不要停止,而外务省那边也要积极的和国府方面积极的谈判。迫使他们和我们做到谈判桌上。
    说话的是个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带着眼镜,留着仁丹胡子的家伙。
    听到最关键的人都已经将调子定下来,争执的文官和军部的代表只能低下头。
    嘴中说着:”嗨……“
    常冬青是慢悠悠的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的。
    走到了屋子当中,将门反锁以后。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将鼻息屏住。听了会外边没有人。
    快速的来到了自己的电话桌子边上,顺着原来的电话线的边上从暗处摸出了线头。
    熟练的打开后边的接口,将这节电话线插上,快速的拨通以后。
    对方响了三声以后,挂断从新拨打。再次的响了两声。
    常冬青迅速的将电话线给恢复原状。这个电话是拨打给郑永昌的报警电话。
    ”三长两短“代表出事了,迅速撤离的意思。
    随后拿起桌上的茶杯,泡上了茶水。将紧锁的门栓打开,常冬青心中琢磨着这些小技巧还是蛮好用的。
    上次在搜查那个叫做原田板助的老特务学的技巧还是真的管用,自己借用督查科扩编装修的时候让王少荣暗地里置办的这个手段。
    现在好久没有那个神秘组织的消息了,自己没有停下过侦查这些家伙,可是自从那个时间以后就如泥牛入海无消息了。他心中有预感,这次这些家伙不会出来。两个小组的毁灭也是打疼了这些暗中的小丑。
    ”叮铃叮铃……“思绪被电话的声音的打断。
    ”你好,哪位?“常冬青正色的说道。
    ”冬青,出事了。现在日本方面的公开会议声称。决定立取适切手段,由大角海相相机处置之。现在你的情报已经得到确认,从本土吴港派出巡洋舰“大井“号和第15驱逐队运载第1特别海军陆战队450余人和大批军火,于今天早上抵达上海。“
    那边的吴亚醒的声音传来,现在的局势已经变的复杂起来。他是既喜又忧。高兴的是自己又立功了,在上边的上司当中第一手的情报消息来源让他们刮目相看,承认了自己的能力,忧虑的是上边的很多人的思想认为是战争的阴云就要来临。
    上海现在是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现在屁股还没有坐热,就马上要受到伤害,自己这个上海站的站长没人没地盘,简直就是光杆司令。
    ”那么站长,你需要我做些什么?我马上去办。“常冬青知道吴亚醒不会无缘无故的打这个电话。
    ”冬青啊,我没有儿子,你和我子侄是一样的。现在我在南京这边走不开。估计要等到事情明朗以后财能回去。我担心你的婶子一个人在那边无依无靠的吗,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关注不到,你看……“
    常冬青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随即说道:”您不在,现在大家人心不稳。要是婶子也撤离了,势必引起恐慌。正好我在法租界有个房产,我妈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你看她们两个人做个伴怎么样?等局势明朗了,我们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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