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大的院子,又少了两个人,显得更加冷清。
若柳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小姐,这是小姐第一次为了下人得罪赵姨娘。往日小姐对她们这些下人也不是不好,但是从来不反驳赵姨娘的话。
这样的小姐,虽然跟以前不一样,却莫名让人觉得光芒万丈!
感受到背后若柳火热的眼光,千秋雪有些哭笑不得。她转身让若柳把若荷也叫进屋子,前世她对若荷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是家生子,早早的就许了人家。
这辈子她要做的事情太多,要走的路注定不会太平,若柳这丫头是跟定了自己,但是若荷不一样,如果她不能跟自己一条心,还不如早早的放走。
作为一个跟小姐不亲近的粗使丫头,这是若荷第一次进到小姐闺房,不由有些忐忑。
“不用紧张,坐下吧。”千秋雪看着紧张的若荷,指着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知道我叫你们进来做什么嘛?”
“不知道。”若柳老实的摇头
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千秋雪把头转向另一头问若荷:“那你呢?”
“无论小姐要说什么,奴婢都听小姐的。”若荷忐忑答道
“你倒是聪明,如果我说要你走呢?”
若荷脸上闪过一丝恐慌,是不是赵姨娘跟小姐说了什么,如果被带出去,那就只有嫁给王嬷嬷的儿子这一条路了。
她慌忙的跪在地上,请求小姐不要赶她走。虽然印象中小姐一直很听赵姨娘的话,但是刚刚若柳的事,让她想赌一把!
千秋雪有些疑惑,难道回家待嫁会比跟着她这个不受宠的嫡女更没前途嘛?
“这听雪阁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不受宠,连累你们也过的不好,其他人都巴不得走,现在我也给你这个机会,现在走,我不会怪你。”
“奴婢不走,小姐现在是奴婢的主子,那就一辈子是奴婢的主子!只要小姐不赶奴婢,奴婢就不走!”听到千秋雪的话,若荷立马发现事情有转机,赶紧回话。
“奴婢也不走!”若柳以为小姐要赶人,连忙出声
千秋雪无奈的看了若柳一眼,笑道:“傻丫头,你当然不能走,你走了谁来照顾我!”
若柳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乖乖的在千秋雪旁边站好,不再说话。
千秋雪见她这样,笑着摇了摇头,转脸对若荷道:“既然你选择留下,那有一点我希望你能记住。“
“别说一点,十点,百点我都可以记住,小姐请说“若荷把头低的更深,近乎虔诚的听着千秋雪的话。
“没那么夸张,我只要你做到一点,那就是绝对的忠诚,如果办不到,那就只有死这一个选择,明白了嘛?”
若荷被千秋雪语气中的严肃吓到,随后匆忙低下头,回道:“明白,奴婢绝对不会背叛小姐!”
前世经历过那么多背叛和欺瞒,千秋雪当然不会这样就相信了若荷的忠诚,不过现在她能用的人太少,只能先将就一下了,如果发现若荷背叛,那就直接了结她!
想罢,她走到若荷面前,轻轻将她扶了起来,笑道:“快起来,别那么紧张,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定不会亏待你!”
“谢谢小姐!”
“以后你跟若柳就是我在这个府里唯二的依仗了,我的处境,你们也清楚。现在我有点事情需要你们去办!”
听到这话,若柳和若荷赶紧走到千秋雪旁边跪下:“但凭小姐吩咐!”
“行了,都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千秋雪看着跪下的两个人无奈道
若柳和若荷对视一眼,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心里悄悄腹诽,我们也不想跪啊,但是今天的小姐气场实在太强大了~
千秋雪无视了两人的小动作,回到房间拿了一套衣服出来递给若荷,让她赶紧换上,自己则拿起另一套侍女的衣服换上。对若柳叮嘱一番后,悄悄的出了门。
她必须在今日把事情准备好,在赵姨娘反应过来之前,让一切都落到实处!
两人走到西城一间破旧的房子前,推门进去却发现主人并不在家。千秋雪略一思索,便带着若荷向最近的酒楼走去。
等了半响,才看到一个年轻男子醉醺醺的走出来。男子五官清秀,只是早已被酒色浸透,眉目都透出一股下流和颓废感。
这就是前世赵姨娘给自己找的归属,落魄子弟张域,千秋雪至今还记得赵姨娘夸赞张域的话,只不知,这样的‘人才’给她自己的女儿,她还能不能夸的出来!
张域穿着一件半旧的锦袍,浅色的袖子已经被各种污渍浸染成黑色,他骂骂咧咧的走在路上,路上行人都嫌弃的避开了。
他踉踉跄跄的走进巷子里,一会就体力不支的模样,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一会竟是睡着了。
跟着进来的若荷下意识的看向千秋雪,问道:“小姐,现在怎么办?“
千秋雪无奈的抬头,她原本计划,让若荷穿上翠玉的衣服,将千秋月的手帕送到张域手上,模仿赵姨娘的口吻,哄骗张域去府上闹一场。
没想到,这张域这么没用,大白天居然能喝的睡倒在路上……
“只能改变计划了,你去巷子口守着,有人来了就通知我。“
“是,小姐。“若荷没有犹豫,快步走到巷子口。
嫌弃的看着地上摊成一陀的张域,千秋雪皱了皱秀美的眉头,从随身香囊里拿出一颗香气扑鼻的药丸,掰下一小瓣儿,放在一个破碗里,用火石点燃,放在张域的鼻头下。
张域身上的味儿熏的千秋雪捏起鼻子,小脸上写满心疼,这是她昨天匆忙才配好的香,有致幻作用,只要加以引导,可以让睡梦中的人梦到你要他梦到的东西。
本来想在关键时刻用的,没想到便宜了这醉鬼!
见张域的眉头舒缓,脸上绽放出一抹下流的笑容,千秋雪知道,香料奏效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尘土,见张域还在那恶心的笑,想起前世的仇,狠狠的踹了几脚,方转身离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两个男子从屋顶跳下来,其中身穿锦衣的男子赫然便是上午在穆府荷花丛看热闹的公子。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张域,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前武安侯的嫡子,原本就是个逗猫遛狗的玩意儿,家境落败后,无人管束,有点钱就流连酒肆花楼,旧日亲戚都已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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