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毅皱了皱眉,心中不耐烦应付不停给自己加戏的吴侧妃,面上却不得不配合地露出一副愤怒的表情:“大胆!你是太子侧妃!谁敢欺辱你?!雨琴,你们所有胆敢顶撞太子侧妃的,都罚俸三个月!你们好好思过,下不为例!”
雨兰听见这话就要当场发作,想直接冲上去质问太子是不是猪油蒙了心,不然为何如此偏向吴侧妃!
明明是吴侧妃嚣张跋扈,挑衅在先,太子竟然问都不问就惩治太子妃的人。
太子和太子妃成婚这么久了,却比不得太子与吴侧妃的一夜夫妻吗?
她们不在乎被罚俸,可她们不管怎么说都是太子妃的人,太子问都不问太子妃,是要太子妃的面子往哪儿搁?
太子如此行事,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太子妃会不会伤心吗?
只是雨琴却眼疾手快地按住了雨兰,用眼神示意她:不可。
雨兰知道自己性子冲动,因此一直很听雨琴的话,如今柳花溟不在,她也只好相信雨琴的判断,勉强按捺住自己的满腔怒火。
而雨琴虽然不赞同太子如此行事,但是知晓真相的她比旁人更相信太子两分,因此她更愿意相信太子殿下今日之举都并非出自本心,而是时势所迫。
再加上如果今日太子是真心惩戒她们,她们就更不能顶撞太子,让太子对太子妃有了成见。
吴侧妃眼见慕容玄毅根本没过问柳花溟的意见就惩戒了柳花溟的丫鬟,心中更是得意,看来这个柳花溟在太子殿下心中也不过如此。
心中得意,吴侧妃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殿下,您如此维护臣妾,臣妾不胜惶恐。”
慕容玄毅耐着性子安抚:“无需惶恐,这都是你应得的。”
吴侧妃更是得意,面上仍旧装模作样地问:“臣妾今日是来给姐姐请安的,可是这些丫鬟三阻四拦,说姐姐还在休息,殿下,您看?”
虽然不得不和吴侧妃逢场作戏,但是慕容玄毅并不想让吴侧妃到柳花溟面前去给柳花溟添堵,因此便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你以后便都不用来请安了。今日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吴侧妃本来就只是来柳花溟面前炫耀的,如今太子亲自惩戒了柳花溟的丫鬟,效果已经出乎意料的好,见不见柳花溟都无妨,更何况听太子殿下这意思,免了请安便如同免了柳花溟的正妃身份,看来自己才真真是宠眷正隆,也许不日就能成为这太子府真正的女主人了。
吴侧妃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得意的神情了,因此深深福了福身子,告辞道:“那臣妾便先回去了。”
慕容玄毅终于得了解脱,巴不得她早点走:“好。”
等吴侧妃走远了,慕容玄毅才跟雨琴说:“去看看太子妃醒了没有,我想见她。”
雨琴是这群丫鬟中态度最平和的了,点点头:“是,太子殿下。”
而其他丫鬟虽然不敢露出什么愤怒的表情,却立刻就躲得远远的,打扫院子的打扫院子,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眼不见心不烦,简直是恨不得慕容玄毅快点消失才好。
只是雨琴话音刚落,香冬便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语气很是冷淡:“太子殿下,娘娘身体抱恙,不见客。”
显然外面这吵吵闹闹的,浅眠的柳花溟早就被吵醒了,而慕容玄毅惩治望月阁下人的事柳花溟也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慕容玄毅心知这病大概只是说辞,自己到底还是让花溟不开心了。只是若不这么做,花溟便会落得一个妒妇的名声,他不得不学着去平衡后院,哪怕他再不喜,也不能把这些都推给柳花溟去承担。
香冬接着说:“太子殿下请回吧,在望月阁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慕容玄毅看了看一旁,同样不怎么欢迎自己的小丫鬟们,心里默默叹息一声,默默转身离开了。
慕容玄毅一走,这些丫鬟便一窝蜂地涌进了柳花溟的房间,个个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想着安慰之词,只是见到柳花溟的那一刻,她们却都愣住了。
柳花溟脸上并没有她们所想的眼泪,眼神也很平静,甚至在看到她们的时候还轻笑了一下:“都看着我做什么?”
雨琴最先反应了过来,摇摇头:“没什么,娘娘午膳便没怎么吃,现在要吃些什么垫补一下吗?”
柳花溟又浅笑了一下:“也好。”
柳花溟睡得浅,吴侧妃同雨琴说话时她便醒了,她听着外面的闹剧,心里的情绪却慢慢沉淀下来,如同被扔进一颗石子的湖面,涟漪过后总会恢复平静的。
而水面越大,心胸越开阔,自然也平静下来得越快。恰巧柳花溟就从来不是喜欢作茧自缚的人。
柳花溟从主动要求慕容玄毅去找吴侧妃的时候就很清楚自己要面对什么,也许一时半会儿还有些难以接受,却早晚都是要接受的。
就像柳花溟之前同慕容玄毅说的那样,她柳花溟并不是太子的附属品,她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她从来不是娇柔无力需要依赖男人生存的菟丝花。
人生在世,唯有自己的强大才能一直保护自己,唯有自己拥有力量才不会受人欺辱,她柳花溟,会靠自己精彩地生活下去。
柳花溟用过一些糕点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香冬,你去把我的医书搬过来些。雨琴,即日起,太子妃对外称病,望月阁不再接待客人。雨兰,你从今日起去药铺中采买药材,具体的药名和数量我一会儿会写个单子给你。”
香冬应声下去了,雨琴也点点头心中若有所感,雨兰却颤颤巍巍地问:“娘娘,您,您,为什么买药啊?您不会真的,真的生病了吧?”
柳花溟被脸色不安的雨兰逗笑了:“我没事。”
“那就好,”雨兰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又好奇地问:“那您是要干什么呀?”
柳花溟笑了笑:“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