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前传宋祖赵玉儿》第394章

    卓夫人道：“他苦练五年，才找出这一种方法来，就只这么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也练了十七年，至今还在练，每天至少都要练三个时辰宋忆念的手握紧刀柄，瞳孔已收缩。
    卓夫人凝视着他，温柔的眼被也变得利如刀锋，一宇字道：“你知不知道他如此苦练拨剑，为的是什么？”
    宋忆念道“为的是对付我？”
    卓夫人叹了口气，道：“你又错了。”
    宋忆念道哦。”
    卓夫人道“他并不是一定要对付你，也并不是只为了要对付你一个人。”
    宋忆念终于明白“他要对付的，是普天之下，所有的武林高手。”
    卓夫人点点头，道“因为他决心要做天下第一人”
    宋忆念冷笑，道“难道他认为只要击败了我，就是天下第一人。”
    卓夫人道“直到现在为止，他是这么想的。”
    宋忆念道“那么他就错了。”
    卓夫人道：“他没有错。”
    宋忆念冷冷道江湖中藏龙卧虎，风尘中尤多异人，武功远胜于我的，还不知有多少卓夫人打断了他的话，道“可是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击败你。”
    宋忆念闭上了嘴。
    卓夫人道：“我也看得出要击败你并不是件容易事，到这里来的人，你的确是最特别的一个。”
    宋忆念忍不住问道“这里已经有很多人来过？”
    卓夫人避开了这问题，道“墙上接着的这些武器，不但收集极全，而且都是精品，只要是练过武的人，都难免会多看几眼的，只有你居然能全不动心。”
    她叹息着，又道“最奇怪购是，连这帽画你都没有看眼。”
    宋忆念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看？”
    卓夫人道：“只要你去看眼，就会明白的。”
    突听一个人道“既然他迟早总难免要看你又何必太急？”
    优柔从容的声音，显示出这个人教养良好，彬彬有礼。
    多礼本就是冷淡的另面，这声音却又偏偏带着种奇异的热情。一种几乎如果天地间真的有物具有尼以毁灭一切的力量，无疑就是从这种热情中产生的。也只有独孤羽这样的人，才会有这种可怕的热情。他显然巴在渴望见到宋忆念。他知道他们相见的时候，就是被毁灭的时候，两个人之中，至少有个要被毁灭。
    现在他已到了宋忆念身后，他掌中若有剑，已随时都可以刺入宋忆念的要害中。
    宋忆念没有回头，也没有动。
    他不能动。他已感觉一种无坚不摧，无孔不入的杀气，只要他一动，无论什么动作，都可能为对方造成个出手的机会。就连一根肌肉的抽紧，也可能造成致命的错误。虽然他明知独孤羽这样的人，是绝不会在他背后出手的。可是他不能不防备。
    独孤羽忽然笑了，笑声更优雅有礼，道：“果然不槐是天下无双的高手。”
    宋忆念保持沉默。
    卓夫人却眨了眨眼，道：“他连动都没有动，你就能看出他是高独孤羽道“就因为他没有动，所以才是天下无双的高手。
    卓夫人道：“难道不动比动还难。”
    独孤羽道“难得多了。”
    卓夫人道：“我不懂。”
    独孤羽道“你应该懂，你若是宋忆念，若是知道我忽然到中你身后，你会怎么样？”
    卓夫人道“我一定会很吃惊”
    独孤羽道“吃惊难免要警戒提防，就难免要动。”
    卓夫人道：“不错”
    独孤羽道：“只要你一动，你就死了”
    卓夫人道为什么？”
    独孤羽道“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从从什么地方出手，所以无论你怎么移动，都可以造成致命的错误。”
    卓夫人道“像你这么样的对手若是忽然到了一个人身后，无论谁都难免会紧张的，就算人不动，背上的肌肉也难免会抽紧”
    独孤羽道“可是他没有，我虽然已在他身后站了很久，他全身上下连一点变化都没有。”
    卓夫人终于叹了口气，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不动的确比动难得多”你若知道有公子羽这么样一个人站在自己背后，全身肌肉还能保持放松，那么你这人的神经一定比冰冷得多。
    卓夫人忽又问道“他不动你难道就没有机会出手？”
    独孤羽道“不动就是动，所有动作变化的终点，就是不动。”
    卓夫人道“空门太多反而变得没有空门了，因为整个人都已变成空的。空空荡荡，虚无缥渺，所以你反而不知道应该从何处出手7”
    独孤羽笑了笑，道“这道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懂的。”
    卓夫人道“我也知道你根本就不会出手，你若要在背后杀他，有很多机会都比这次好得多。”
    她微笑着，又道“因为你的目的并不是要杀他，而是要击败他。”
    独孤羽忽然叹了口气，道：“要杀他容易，要击败他就难得多了。”
    他终于从宋忆念身后走了出来，他的脚步安详而稳定。就在这一瞬间，宋忆念忽然觉得一阵虚脱，冷汗已湿透衣服。
    他绝不能让独孤羽发现这一点，他忽然道：“你为什么要舍易而求难？”
    独孤羽深深地道：“因为你是宋忆念，我是公予羽。”
    现在独孤羽终于已面对宋忆念，宋忆念却还是没有看见他的真面目。从背后看过去，他的风度优美，无懈可击。可是，他脸上却偏偏戴着个狰狞而丑恶的青铜面具宋忆念冷冷道：“想不到独孤羽竞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卓夫人道“你又错了。”
    宋忆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