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弯弯如钩,月初,是上弦,风起,树影斑驳而摇荡。
夜晚的大理皇宫在月光的照射下,清幽怡人。
宫女打着灯笼前面带路,段凤楼悠然的引着婉菁向刚刚为她打理好的寝宫走去。
圣清宫,婉菁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树丛掩映的小路间。
收拾停当,换了月白中衣,辗转而无法成眠,只思绪万千。
离开赤澜也有些日子了吧,玄拓一定在到处找她了,不知她让段凤楼送过去的信有没有收到?
小白呢,她很想念那个小东西了呢。
软馨香解了,身体早就好了,再待上几日就应该回去了。
段凤楼的心意,她不是不知,可是她已为人妇,因为玄卓的事已是不妥,再加上他更是有失纲理伦常。
也不知,她要离开时,他是否会放人。
但是,走的心已经坚定,再不可动摇。
恍惚间,听得室外有异声,是宫女吗?
开了门,眼前一闪,直觉有一黑影一个起落飞上房顶,她忽地披了罩衫,向房顶飞去。
刚站稳在房檐之上,忽听道:“秦姑娘,请回房休息,那人奴才们自会去捉拿,太子早已布署了让属下保护您的安全。所以请不必担心,也不必怕。”
原来他早安排了人,名为保护她的安全,实则也是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吧,“此人是为我而来,所以请留活口。”不知彼如何能胜。她想知道黑衣人的一切。
“会的,请秦姑娘放心,属下一个兄弟已经去追了。”
一夜风声袭人,也不知人追到了没有。只扰的人不得安宁入睡。
早起,至书房,段凤楼也在。
茶间闲谈大理的风土人情,忽有人进来,似乎是有事要禀报,看了看婉菁,竟低头不语。
“但说无妨,秦姑娘不碍事。”自从昨天进了皇宫之后,段凤楼就一直称呼她为秦姑娘,只说这样的称呼她呆在宫里才安全。此时的一句话,是明显的告诉她,他很信任她。
“探子来报,殇国已全境压下,已入侵了赤澜的边境。”
“前些日子就有听说过殇国经常骚扰我国的边关,不想现在就已经挑起两国交战了。”婉菁记得当初随玄拓入宫时,宣统帝曾经说起过边疆的事情。
“是的,前些日子,不过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小兵小卒进犯赤澜,我们大理也一直在关注着两国的局势。”也是因为这些情况他才多次潜入赤澜境内的,不是吗?
“殇国有多少人马?”来得似乎有些快了。
“探得大约有五十万兵马,目前还不知详情。”
“再探。”
“是。”探子已躬身退下。
段凤楼看着婉菁忽而焦虑的眼神,顿首道,“大理与赤澜,两国相交,唇寒齿亡,秦姑娘放心,我大理定不会坐山观虎斗,一定会助赤澜一臂之力。”
江山可稳固,又可得佳人心,何乐而不为。
“婉菁谢殿下美意。其实婉菁与殇国也颇有渊源。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坐看天下百姓生灵涂炭的。”
“正是,一个小国,也敢举国入侵,真是冒天下之大不讳。”
“婉菁离开京城,日子已久,已打扰太子多日了,近日内婉菁要动身回赤澜了。”早晚要说的话,早一点最好。
早知道她要回去的,却没想到这么急,“现在兵荒马乱的,我又要坐守大理,以备不时之需,所以秦姑娘必须等些时日,等安定些了再出发也不迟。”
婉菁略一沉思,也颇有道理。那菁儿再修书一封,麻烦太子将书信送与肃亲王府中。
“好。”
婉菁的心突然有些慌乱,想起昨夜的黑衣人,更是惶恐。
“昨夜的黑衣人抓到了吗?”
“说来惭愧,宫里派了五六人截追,结果追上时,人已自刎身亡。”
“殇国的武士,是吗?”想起当初在寒都寺外的那一番交战,她心有余悸。一定是他们了。
“看右耳上的朱砂印记,应该是没错了,待我再细细追查下去。”这黑衣人能潜入大理皇宫已属厉害了。
又是殇国,眼皮忽地突突的跳,有些事,来了,你挡也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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