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回到梵蒂冈去,去祭奠我们的英雄!”
队伍中有人高喊着要重新回到梵蒂冈圣彼得广场,他们要在那里迎接新年,要为他们逝去的英雄吟唱圣歌祝福。
安琪罗局长站在和平大街上,看着队伍唱着圣歌向圣彼得广场缓步走来,他为这些人让出一条路,以便他们通过,队伍从他身边缓步而行,人人表情庄重,歌声直冲夜空。
所有人都入土为安,唯有你升入天堂,那里是你最好的归宿。
安琪罗逆着队伍向前走去,此刻他的心里感慨万分。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经历了人生从未有过的危机,他还来得及思考,危机便消失了。他慢慢地走在路上,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令他顿感身心疲惫。但是,事情总要有个结果,今晚发生的一切必须要有一个交代,给所有人的交代。
这些事情让亚伯去做吧!安琪罗在心里对自己说,我现在需要去看望索菲娅,她现在的生死至关重要,他拨通了自己的下属马修中士的电话。
“马修中士,索菲娅现在在哪家医院?”
“台伯利纳医院,这家医院最近,我们把他们送到了这里。”
安琪罗命令道:“加派人手,保护好他们的安全,不许有任何闪失,我立刻赶过来。”
“是!我们已经封锁了小岛的入口,现在一切正常。”
安琪罗挂断了电话,在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台伯利纳岛驶去。
台伯利纳岛位于罗马的西南面,台伯河的拐弯处,形状像一个香蕉。在岛的东南面有一座断桥,据说兴建于公元前2世纪,桥的两侧已经断开,只剩下中间一截桥拱。这座岛屿的旁边还有一座罗马最古老的桥——法布雷西奥桥,每到新年这一天,罗马人就在这里举行高台跳水以示庆祝。公元1656年,罗马发生瘟疫,在这期间,这座巴掌大的小岛被用来隔离病人,自那时起,人们认为这座小岛对于治病有奇效。于是,这座岛屿便成了罗马台伯利纳医院的所在地。
安琪罗匆忙赶到台伯利纳医院时,索菲娅的手术已经完成,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依旧昏迷不醒,此时,她已被送往重症看护室。白兰心正陪在她的身边,医生原本安排他去另外一间病房,但是他执意要留在索菲娅的身边。此时,疲惫正折磨着他,他感觉眼睛酸胀,便躺在旁边的病床上睡着了。
安琪罗简单询问了属下一些情况之后,轻轻推开病房的大门走了进去。当他看到索菲娅戴着呼吸器躺在床上时,心里泛起一阵心痛。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下属,没有保护好朋友的孙女,以至于她现在陷入绝境。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索菲娅的病历卡,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走到了白兰心床前,安琪罗本不想打扰他,只是想了解下他目前的病情,但这一举动却警觉地醒了他。
安琪罗示意他不要动,然后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白兰心缓缓坐起身,“我没事。”
“危机解除了,你知道吗?”
“你说的是卫星的事情吗?”
安琪罗点点头,“是的。”
“刚才听说了,有人驾驶飞机撞机击了卫星,”白兰心顿了顿,接着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安琪罗摇摇头,“不知道,我们会着手调查。”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过了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刻,“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望你们。”
“谢谢!不过,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聊聊。”
“明天吧,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恐怕来不及了,明天凶手就可能逍遥法外了。”
安琪罗看着白兰心,静止了三秒钟的时间,索性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轻声说道:“说吧,是什么事情?”
白兰心没有使用委婉的说法,而是直接质问道:“你们为何没有派人保护她?”
安琪罗长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是我失职,我们没有想到凶手会来这一招。而且,你当时也说过,凶手杀了五个人,这五个人代表的含义正好符合炼金术中的理论,他们不应该再杀人。而当时我们还收到了可靠情报,凶手会去圣保罗教堂,于是我们抽掉了警力前往设伏。”
白兰心惊讶地说道:“原来是调虎离山计,真凶牺牲自己的同伙来换取下一步行动计划。”
“你的意思是,我们击毙的还不是真凶?”
白兰心点点头,“真凶另有其人,你们击毙的并不是幕后主使。”
“你是说……?”安琪罗疑惑地望着他。
“凶手是教会中的人,他可能趁乱去了罗马。”
“你怎么知道凶手是教会中的人?”
“他和我们在圣天使堡的地牢中交过手,从他的言辞之中可以看出,他极力维护基督教会,如果不是教会的人,为何如此敏感呢?”
“但是,这一点不能作为直接证据,有人可能想嫁祸教会,这种情况不能排除。”
白兰心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东西,“我有他留下的罪证!”
安琪罗疑惑地看着白兰心,“罪证?”
白兰心侧身从床底的睡垫里取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用手帕包裹着一样东西,他把这个玩意儿递给安琪罗,“这是凶手使用过的手枪。”
白兰心的这一举动着实吓了安琪罗一跳,他更加疑惑,感觉完全摸不着头脑,“你怎么会有他的手枪?你们在地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兰心慢慢坐直,思忖了片刻,说出了他和索菲娅在圣天使堡地牢中遭遇的一切。他是如何被诱骗到地牢,又是如何与凶手周旋,最后又是如何与索菲娅死里逃生的。原本惊心动魄的故事,在白兰心的嘴里就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他没有丝毫地激动,或许刚刚经历的灾难已将他的神经麻木了。
“你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吗?”安琪罗问道。
“他戴着面具,从来没有取下来过。”
“你肯定是教会的人干的?”
“我找不出一个可以否定的理由。”
“你真的不认为有人想借机嫁祸教会吗?”
嫁祸教会?白兰心可不这么想。现在的教会早已今非昔比,它渐渐没落,对其他宗教还能构成什么威胁呢?没有威胁还需要嫁祸吗?难道还有谁想从它身上捞到什么油水?
白兰心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安琪罗从心理上很难接受他的推断,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办法,“这把手枪上有我和他的指纹,只要一检验,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安琪罗仔细看了一眼透明塑料袋中的手枪,然后放进了口袋。他慢慢站起身向白兰心,“好好休息,我会安排警察来保护你们的安全,这一次绝不会出错。”
“谢谢!”白兰心感谢道,“另外,请帮我调查下,为什么你告诉我安琪罗就在隔壁的房间,但当我醒来后,医院却告诉我索菲娅根本就没来过这家医院?”
安琪罗看了看他,承诺他很快就会有结果。
白兰心目送安琪罗离开,之间房门被轻轻打开,又被轻轻关上。
他看了一眼索菲娅,她呼吸平静,就像沉睡在梦中的婴儿一般。
“我会安排警察来保护你们的安全……”安琪罗的话还萦绕在白兰心的耳畔,这句话提醒了他,凶手仍在逍遥法外。
他心里很清楚,若是凶手再来,我恐怕无法保护索菲娅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她共命运。
疲惫再次向白兰心袭来,他已无力抵抗,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期盼明天尽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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