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带着南馥雅是打算过来凤家探听些风声,顺带坐实一下徐欣对凤君慕和簌歌两人婚事看法的沈雅茹却因着凤鸣尚在场,也不敢造次,一餐饭吃下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最后,沈雅茹便带着南馥雅先告退了。
徐欣说是要弄些饭后水果吃,就进了厨房,簌歌也起身跟了过去。
凤鸣尚兴起要去书房练一下书法,把凤君慕也叫了过去,一同切磋切磋。
簌歌帮忙洗着水果,洗完就交给徐欣,自己陪着站在一旁看她切水果之后摆盘。
“伯母,要不我来切就好了,你和君慕好好聊聊?”
“不用,小歌,你就把凤家当成自己家,别客气。”
“……好……”簌歌有些愕然,不过最后还得乖顺的点点头,她以为徐欣不怎么喜欢自己,可是今天对她的态度似乎和她想象的有很大的不同。
柏溪说过,徐欣和沈雅茹关系不错的。
虽然她现在不知道造成她这个转变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这样总归是好的。
至少证明今天沈雅茹过来凤家确实是个巧合,就算徐欣曾有过把南馥雅和君慕放在一起的念头,那或许也就是曾经而已吧。
“当初开始和君慕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很辛苦?”徐欣边切水果,一边问簌歌。
簌歌笑着摇摇头。
“你不用因为他是我儿子就掩护他,君慕这孩子是什么性格我清楚的很。当初妤茉离开之后,他变得比以往还不爱搭理人,整个人冷冷冰冰的,说话什么的也冷硬了许多。本来我还担心,如果妤茉出事是真的回不来,那么君慕就会一直全心投入工作,而生活会变得没有乐趣。幸好,我的担心并没有变成现实,这样说起来伯母还是要谢谢小歌你的。洛辰和梓然也和我说过,君慕低谷的时候,都是你陪在他身边。”徐欣大方的笑着,不过心里也对维护凤君慕的簌歌好感又多了几分。
毕竟,哪个母亲都不会希望听到有人诋毁或者是说自家孩子坏话的。
而且,她也曾经从顾梓然打听过簌歌和君慕两人相处的情况,听梓然的口气是很看好君慕和簌歌的。
就连向来花丛中过的梁洛辰也对簌歌赞不绝口,她更是没理由反对簌歌和君慕了。
毕竟娶媳妇的不是她徐欣,而是君慕,最重要的还是要君慕喜欢。
她也明白,现在年轻人的爱情复杂,自己掺合不了。
何况,她也不想君慕步了她的后尘,因为父母所谓的命令或者执意而为,葬送了自己的婚姻。
当初,她和凤天也是因着父母撮合才在一起,只不过婚姻的中途,凤天曾经踏错了一步,幸好最后还能悬崖勒马。
不过现在想想,大家都老了,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耿耿于怀最终难受的不过是自己。
“伯母,我也要谢谢你啊。”簌歌笑的舒雅,她透亮的眼里因为欢愉而镀上了一层清澈的水光。
“谢我什么啊?”徐欣将切好的水果装进果盘里,好奇的回头看了眼簌歌。
“谢谢你生了君慕,让他在我最辛苦难熬的那个时候出现了啊。”
簌歌的嘴甜惹得徐欣嘴角一直漫延着满意舒心的笑意,她轻轻的拍拍簌歌的肩膀,“小歌,你这么说我倒是要不好意思了啊。”
簌歌很有眼力见的帮徐欣把厨台上的水果盘端了起来,笑意盈盈的和徐欣走出了厨房出了客厅。
“伯母说笑了,簌歌说的是实话啊。”
“好好好。”老人家的心思也不外乎如此,一生心血都在自家儿子上,现在看到儿子即将要娶入门的女孩儿这么懂事乖巧,徐欣自然喜上心头。
刚开始那些因为沈雅茹有意的挑拨离间而对簌歌产生的不好念头也开始逐步消失。
“这爷孙俩肯定又在书房切磋书法去了,小歌,咱们把这水果给他们送去。顺便带你见识见识一下君慕的书法,那可是一绝,老爷子以前最爱和君慕切磋书法了。”
“好,君慕还会书法吗?怎么都没见他练过?”簌歌轻轻点头,明白徐欣这是要自己在凤老爷子面前好好表现,不由笑的舒雅,和徐欣一同端着水果就往二楼的书房走上去。
“以前是老爷子逼着练的,可是君慕这孩子吧,就是那种我不学一学就一定要学的最好的。所以他在老爷子的熏陶下,书法也有一定的造诣,不过自从进入凨祁之后,他是没什么时间练这书法了。”
簌歌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徐欣她们还没踏进书房,就听到书房里面传来凤老爷子浑厚圆润的朗笑声,徐欣不由好奇的嘀咕了一声,“君慕是说什么呢?怎么惹得老爷子那么高兴?”
簌歌安静的跟在徐欣身后,看着她敲了门之后走了进去,便也跟着进去了。
“爸,君慕,吃些水果再切磋吧。”
和君慕正在书桌前对着一副书画研究的凤鸣尚回头看了眼徐欣以及端着果盘进来的簌歌,放下手中的毛笔,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们先聊着,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徐欣跟凤鸣尚几人说完之后,就先转身离开了,沈雅茹那边她还是需要给个交待的。
毕竟,这么多年的老朋友她也不能一直吊着她的胃口,还是直接否决了沈雅茹的念头吧。
君慕和馥雅是不可能的,而且馥雅在国外那些混乱的私生活她是真的不能苟同。
徐欣离开之后,凤君慕向簌歌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看看,簌歌淡笑便将手中的果盘放在桌子上,走了过去。
“小簌歌,你对这副字画可有什么看法?”伸手轻轻搂过簌歌,凤君慕笑着指了指书桌上摊开的一副书画。
高山流水旁,题一首词。
簌歌微微挑眉,目光在画上浏览了一遍,视线在那首诗词旁定格了许久。
半响,琢磨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爷爷,我不懂诗画,却也看出这诗词笔墨的精髓,这首诗词的字体刚正不阿,气势磅礴之下的大气又不乏细水长流的细腻,这一手好字莫非是爷爷您的提笔?”
凤鸣尚笑着听完簌歌的想法,直到她提问,他才悠哉悠哉的摇了摇头,“小歌的领悟不错,不过这字不是我写的。”
“不是爷爷您写的?那,不会是你写的吧?”听到凤鸣尚的否认,簌歌惊讶了一下,最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转头盯着陪站在自己身旁的凤君慕,迟疑的问出了口。
凤君慕挑挑眉,邪妄的勾起抹淡若熏风的笑,并没有否认。
“没错,这是君慕的作品,而且是他十几岁的时候写的,怎么样?有惊讶到吧?”凤鸣尚笑呵呵的应了声,视线在画上流连了一圈,继而继续说道,“而这画则是他爸爸以前的作品,君慕也算是大胆,十几岁就敢在他爸的笔墨上乱来,幸好写的一手好字,没把他爸的心血给毁了。”
说起那些久往怀念的时日,凤鸣尚那历经沧桑显得有些黯然的眼底也流泻出淡淡的光亮和笑意。
簌歌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一番字画见解下来,凤鸣尚才招呼簌歌和凤君慕过书房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
“怎么样?你们日子可选好了?若是没有选好,要爷爷我找个懂的人帮你们选个好日子?”
凤君慕微微摇头,回头看了眼簌歌,淡淡笑道,“这个还要看簌歌的意思,我没什么意见。”
簌歌见凤君慕这般表态,不由心里腹诽了凤君慕几句,这家伙现在把这包袱扔给她不是成心逼婚吗?!
虽然结婚这件事情她还不是很排斥,可是她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如果凤爷爷找人算好日子,那结婚的日子不是很快就定下来了么?!
“爷爷,我想我们的婚事现在还不用那么急,我想回家问问我爸的意见。毕竟他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疗养,好多事情还没有确切的定下来。”
凤鸣尚凝眉想了一会儿,“也好,问问你爸的意见,有空帮爷爷约你爸爸出来见个面吃下饭,我们两家再好好谈谈。”
“谢谢爷爷理解。”
“都快一家人,谈什么谢不谢的,对了,听说你一个人在经营着花阁,怎么样?还习惯吗?”
“花阁的生意还算可以,虽然容澈在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晚上才会开着,毕竟那时候是晚间酒吧。不过我现在重新装修了之后,除了保留着容澈晚间酒吧之后,早上的时间点推出了小资情调的饮品咖啡,而且人群重点放在了当代年轻人喜欢的焦点上,索性效果也不错,所以花阁现在生意算是慢慢上了轨道。”
“这样也好,容澈九泉之下也算是欣慰。没想到小歌你还有经营生意的头脑,这一点倒是和你父亲很像。他当年白手起家南氏,现在南氏能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已经是很了不起。你父亲,很厉害。”
“是啊,现在想想,他那个时候该是有多辛苦。”簌歌颇有感触的动了动睫毛,清澈若水的双眸因为心里的思绪而微微泛起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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