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霹雳系统》三百九十六:酒是好酒,宴非好宴(三)

    外面一位侍卫看到了步千怀被搀扶而来,朝着里面使了个眼色,便见一个本来端着盘子的侍女心领神会的绕了个路,直奔里面的厅堂盛宴。
    柏木桐和齐寰,香先生都在宴会之上等着,毕竟这怎么说也算是步千怀的地盘,而他们一个是此地追命司府司,一个是皇帝陛下派来查探的。若是直接揭过此事,不仅皇帝陛下不会赞赏,也难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恩?他徒弟搀着来的?”听下面侍女的禀报,柏木桐轻轻挥了挥衣袖,示意他下去,随后齐寰也开腔说道。
    “步千怀什么意思?外强中干?还是刻意示弱?”
    “齐兄勿虑,今日他亲自前来,自然会弄得明明白白。”柏木桐手中两个核桃轻轻把玩手中,忽然捏碎,真元之下,那两颗核桃成了完完全全的碎末,洒在脚下。
    齐寰好似什么都没看到,但却也心里清楚,若之前推断一切正确,即便步千怀不是天府的人,他们追命司也可以重新掌权此道。毕竟他和柏木桐是同一个组织出身,更是几年的同窗交情,自然比一个后来居上的小辈重要。若有需求,自然第一时间援手柏木桐。
    快到厅堂,柏木桐,齐寰,香先生三人齐齐起身。其中此地的主人算是柏木桐,自然也是由他开口:“侯爷,久见了。侯爷踏入御气,可喜可贺,正好借着今日,齐大人,香先生皆在,共同恭贺。”
    齐寰也是拱手微微倾身:“前几日在侯府多有得罪,还望侯爷海涵。”
    而被沐仇搀着身子的‘步千怀’眼中劫花发动,声音属性应运而生,那熟悉的嗓音从那厚重黑纱之下传出:“本侯修炼出了岔子,导致要在府上静修不少时日,倒是耽搁了各位行程。”
    柏木桐虚手往回一请,开口说道:“侯爷身体不适仍能赏面前来,本司荣幸之至,不过侯爷既然来了,自然要享受最好的招待。请侯爷上座。”
    没有直接去客厅小坐,而是直接开宴,‘步千怀’黑纱之下的眼扫向四周,心中也有些底子。
    “好。”步履蹒跚的跟在柏木桐的引导之下。而众人也都未有逾越,皆是按着步千怀的步伐速度来。
    皆坐好之后,齐寰率先斟了一杯酒,举杯朝着正高座位的‘步千怀’说道:“三日前往侯府,不知侯爷情况,冲撞了侯爷,本司自罚一杯。”
    说罢,直接仰头饮尽杯中酒。而步千怀也是不在意的挥挥手:“无碍,毕竟齐大人是帝都来的,不清楚这里的事情,情有可原,本侯自然不会怪罪。”
    句句带刺,但是其他人好似没听到一般,柏木桐也是敬了一杯酒:“齐寰齐大人常在追命司实行暗杀之事,不善人情世故,确实有些逾越,坏了规矩,本司与齐大人也是多年同窗,在此再敬侯爷一杯,望侯爷勿责怪齐大人。”
    端着酒杯轻轻一抬:“本侯自然懂,毕竟做什么事情,都是要有规矩的。”
    而柏木桐也是会心一笑:“是啊侯爷,不过既然是宴席,带着黑纱蓑帽难免不便。若是侯爷不便,便让一旁侍女服侍即可。”
    正说着,两个侍女直接慢步走过去,而沐仇直接眼神一跳,略过两个女子眼神,久养的威压直接让两个侍女身体一颤,不敢往前再走一步。
    而步千怀也挥退了两个侍女:“柏大人不清楚,本司晋升先天二境虽然功成,却是有些隐忧,脸上多了些许伤痕,未养好之前,不便见光。”
    而那从未开口说话的香先生却是直接站起身来抱拳,而步千怀看的分明,那是右手抱左手,凶礼。
    “儒门子弟,今大乾儒教六艺之律令香染尘,特来拜会道花候。”
    此情此景,若是推脱,绝对不妥!而看这人的意思,若是自己不出手,绝对不会罢休。但他心知,自己只是简单易容,虽然也算是步千怀,但更准确的是步千怀的地魂化身,月无涯。若是不小心暴露,绝对是非常麻烦的。
    步千怀有些推脱的意思,只是黑纱随着摇头微微摆动。
    “本侯修炼不仅伤了面貌,就连根基也有些受损,不便出手。况且本侯虽非儒门弟子,和儒门人士亦无交情,如此之下也曾听过香先生的美名。自愧不如。何须在此争锋呢?”
    香染尘,这个名字原来也曾听人提起过一两次,月无涯这两日也是特地查过了资料。此人原来便是三儒之中的天儒书院之人,更是担任过教习,虽然实力不算显著,但是天儒书院也不是以实力闻名天下的。中原至少七成的儒生,都以进入天儒书院修习为目标,而香染尘更是一位大儒,年岁不大,但是手下书生遍地,可以说不管是哪个道哪个州,都多多少少有几人受其恩惠教导。自然,月无涯不想和他交手,因为这是非常不明智的。儒生,讲理自然讲理,不讲理的时候自然更加不讲理。
    若说江湖人最怕招惹到什么势力,无疑是川蜀的唐门,因为动了一个就是捅了一窝,不死不休。但是月无涯更清楚,儒门更加动不得,因为动了一个就是捅了半个天下。
    香染尘听到此话,点点头,但继续说道:“吾有医人妙法,若与道花候交手一番,大致能推断道花候伤及何处,以便医治。”
    月无涯晃了晃酒杯:“香先生客气了。不过本侯连行走皆不便,是有徒儿搀扶的。即便是有好处,也无法出手,而本侯武学亦有医治妙法,缓过半月便可痊愈。是故不劳烦香先生了。”
    但是香染尘出口不留情,反而摇摇头:“三日前侯府之中,侯爷出手非凡,真元流转充沛,虽未见其面,但藤蔓交织,足可见实力非凡。何故推辞?”
    腰间一柄利剑闪烁光辉:“想必侯爷胸襟海涵,不会小瞧我天儒书院。”
    “三儒之中,天儒书院乃是天下儒生心生向往之所,亦是圣人之学堂,本侯何德何能,自然不敢轻视天儒书院,香先生真是说笑了。”
    香染尘则是抬起头,好似要看透那黑纱一样:“那就是道花候轻视吾了?不配让道花候出剑吗?”
    这就是月无涯头痛的地方,这个世界的儒生都有一股傲气,与之相对的还有骨气和脾气。跟自己世界春秋战国时期的儒门一样,一言不合拔剑相向。但偏偏这个世界儒道两教势大,儒门更是掌控中原命脉,不管是谁,都要向儒门求取英才,树立王朝。
    月无涯饮下杯中酒,酒水甘甜入吼,丝丝芬芳从嘴唇弥漫开来。
    “酒是好酒啊!”
    砰然一声,酒杯放到桌上,翁然巨响,震动在场之人。
    眼中劫花再动,那酒杯掷在桌子的声音传入耳畔,却好似如野犬驱赶不能,一直环绕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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