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签证楚延清杨曦》12

    初步了解情况之后，教导员牟思其开始安排起工作来。他派出一组侦查员到环卫处去，找运送垃圾的驾驶员了解情况，其他侦查员就在垃圾场找拾荒人再仔细地进行询问，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勘查，对尸块进行检验。
    这个现场已经被拾荒人掏捡了许多遍了，现场已经没有多少勘查的价值，于是拍上几张照片后技术科的技术员们就把尸块带回办公室去进行全面的研究去了。
    一帮技术员们刚刚回到办公室，张川行就向杨曦埋怨到：“喂，我说呀，美女，你的一个笑话讲得可真好啊，真的把长在前面的尾巴讲出来了啊！”
    这一句，犹如石破天惊，出奇有趣，一屋子还没来得及把各自带回来的器材归位的技术员们全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杨曦也笑着辩解到：“喂，张川行，那可是你说出来的啊，与我有什么关系呀？”
    乔小丽故作严肃的说道：“我说你们这些人呀，发了碎尸案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啊？还不抓紧检验呀？”
    乔小丽说关转过身来往门边走去，边走边说道：“不过啊，没我的事了，哈，我得走啦！”
    乔小丽走后，杨曦就赶快去找书查资料去了，她怕等会楚延清问起应该怎么检验呀从哪些方面进行检验呀，那样的话她将无从作答。
    石星仁与钱思哲在省厅开了一天的会议，第二天早上又被刑侦总队的领导留了下来，特别交待了一些情况。之后，两人就紧赶着往回走。自从头一天接到发生碎尸案的电话后，他俩心里各自都在担心着，担心什么，两人都没说出来。
    一路上，两人一直在谈论着省厅会议上布置下来的工作，也就是为期三个月全省集中统一的打黑除恶专项行动。省城已经打掉了一个黑恶团伙了，涉及一个前一阵倒台的省里的领导。刚才总队领导通报说有不少群众举报红岭市青山区长途客运站长期存在一个黑恶团伙，这让石星仁与钱思哲两人都感到很茫然。石星仁是当了多年刑侦大队长的人，对辖区内的治安状况他是很清楚的，要说长途客运站的治安秩序确实是时好时坏的，集中整治后会好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后强行拉客的、诈骗的又会泛滥起来，一直找不到一个较好的长效治理的办法，但不过都是一些零星的不成气候的违法犯罪团伙，要说涉及黑恶的话目前好象还没有掌握充分的证据材料。那么，其他行业，其他区域呢？两人探讨了半天，也没个结果，索性都闭上了眼睛靠在座椅上养起神来。
    “这一片良田占了好可惜啊！”驾驶员何天宇自言自语到。
    石星仁睁开眼睛，看到车窗外正在修建的住宅小区，突然坐了起来，往钱思哲身上一拍，问道：“你对房地产行业熟悉吗？”
    钱思哲摇了摇头，说：“不熟！”
    “上次盛大房地产公司殴打村民的那个案件你还记得吗？”
    “哪个案件？”钱思哲想了一会，说：“你指的是盛大公司雇佣打手殴打阻挠施工的村民那个案件吧？嗯，还有点印象。不过好象政府的一些领导都出面了的啊，说是村民阻挠施工是违法行为，还拘留了几个村民。”
    “对！但盛大公司雇佣打手的事情没有追究，难道盛大公司的行为是合法的？”
    “这个呀，嘿，当时我还在技术科，只管带着技术员去拍照，其他的问题当时也没多想。”
    “他妈的，盛大公司的那帮人全是一些土匪！”驾驶员何天宇突然插嘴说。
    “呵呵，小何真是疾恶如仇啊！”石星仁笑道，随后问钱思哲：“老钱，你还记得盛大公司当时雇佣的打手有哪些人吗？”
    “当时好象根本没对盛大公司雇佣的打手进行取证吧？”
    “嗯，是的，我也想起来了，是没有对他们取证，当时是明确治安大队在主办这个案件，在会上定的调子是只追查村民的违法行为。”石星仁说。
    “难道你想把这个案件重新提起来？”钱思哲问道。
    “不行吗？”
    “怕是你刚有动作上面就会责令你停止了哩！”
    “呵呵，这很可能啊！算啦，不说了，回去再慢慢考虑下一步的工作如何开展。即使是应付这次统一行动也得有点成绩出来才行啊！”石星仁笑道。
    “小何的工作落实了没有？”钱思哲问驾驶员何天宇。何天宇是武警支队的志愿兵，借到公安开车已经两年了，今年退伍，最近一直在为安排工作发愁。
    “还没有啊，不过赵局长已经答应了要我到分局来。”何天宇说。
    “小何的工作想来不会有大的问题，市局那里也已经通过了。”石星仁说。
    本来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由于冰雪的原因，一路上车子只能慢慢地开，终于要进城了。
    钱思哲一看时间，说：“今天这一趟，足足走了差不多五个小时啊！”
    “昨天去的时候也是用了这么长的时间。”石星仁说，想了一下又问道：“也不知碎尸案有眉目没有？”
    钱思哲说：“也没见打电话来，到了后就去看看。”
    “那碎尸案不会是杨六顺吧？”何天宇突然又冒了一句出来，杨六顺是他的老乡，转业前还是他的上级。杨六顺失踪后，他也一直在担心着杨六顺的下落。
    石星仁与钱思哲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何天宇的话说出了他们心里的担心，因为这从时间上来看有些凑巧，但他们却都不愿意这件事与杨六顺有什么关系，毕竟是自己的民警啊！
    “怎么你这里的资料这么少啊？查了一天也没找到有用的东西。”杨曦走进化验室来对楚延清说道。
    “你来闻一下，好象有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楚延清指着水池台面上的东西对杨曦说，放在那上面的是昨天从垃圾处理场提取回来的尸块。
    杨曦走了过去，一股难闻的气味钻进了鼻孔，她用手挡在口鼻前，说：“嗯，是有一股那种味。昨天怎么就没有闻到呢？”
    “昨天可能是冷的原因吧，气味没有散发出来。”楚延清说：“我看这断端也切割得很整齐的，而且还是从关节部位下的刀，好象对解剖部位很熟悉，刀法也挺熟练的，不会是学医的人干的吧？”
    杨曦想了一会，说：“很可能呀，要不这福尔马林味道也不好解释啊。”
    “关键是通过这两样东西如何判断年龄、身高，我还没有查到相关的资料哩。”
    “DNA检验呢？”杨曦说。
    “不知道福尔马林浸泡过的能不能检验得出来，但DNA检验也只能明确这两个东西是不是同一个人的啊。”
    “还可以确定性别。”
    “呵呵，性别？这不明摆着的吗？”楚延清笑了起来。
    “万一这两样东西不是一个人的呢？不是还需要明确吗？”杨曦也笑了起来。
    “向你们俞主任请教一下？”
    “不知道行不行？他也是专攻的法医病理学的啊，对法医人类学不知道他熟不熟悉。”杨曦说。
    “你好笨啊！可以查资料嘛，你们那里的资料肯定齐全得多了。”
    “是啊，我怎么忘了呢？居然会与你这个笨蛋呆在这里干耗了一个通宵的时间呢！”杨曦笑道，冷不防地就弹了一个响指。
    楚延清嘻笑道：“说明我的磁力大嘛，把你也吸引住了。唉，谁叫我是帅哥呢？”
    杨曦对着楚延清又弹了一个响指：“你慢慢地臭美吧！我打电话去了。”
    这时，走廊上传来了钱思哲的问话声：“楚延清在哪里？”
    “在化验室里的。”是乔小丽在回答。
    楚延清赶快走了出来，说：“钱大，我们在这里的。”
    “说是你们捡到了宝贝啦？”钱思哲问道。
    “嘿嘿，我们可是熬了一个通宵了，到现在也没有琢磨出个名堂来啊！”楚延清苦笑着，突然发现石星仁也一起来了的，赶紧问候到：“石局你好！”
    “呵呵，瞧你两只眼睛通红的，该休息一下了。”石星仁往楚延清的肩上拍了一下，看到杨曦也在里面，说：“杨老师辛苦啦！”
    “光辛苦到没什么，可就是没有辛苦出个名堂来，嘻嘻。”
    “杨老师也没休息好啊！”看到杨曦眼睛也充满血丝，石星仁说。
    “唉，哪能休息得好呢？这孩子呀一个晚上都缠着我给他讲故事呢！”杨曦的顽皮劲又上来了，指着楚延清开起了玩笑。
    楚延清朝杨曦瞪了一眼，说：“瞎扯！”
    “啊？”石星仁愣了一下，眼睛往两人看了又看，然后突然醒悟过来这杨曦是在开玩笑，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钱思哲已经戴上乳胶手套在看尸块了，楚延清一看，赶快凑拢过去，说：“钱大，怎么这尸块有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啊？”
    “你们检验后是个什么意见啊？”钱思哲问。
    “杨曦，你来讲吧。”楚延清朝杨曦推到：“她的理论水平高，讲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
    “要我讲我就讲呗！我就讲讲楚延清大法医的意见吧！楚延清大法医的意见是——”杨曦也不推辞，学着楚延清的腔调说道：“我看这断端也切割得很整齐的，而且还是从关节部位下的刀，好象对解剖部位很熟悉，刀法也挺熟练的，不会是学医的人干的吧？嘿嘿，汇报完毕。”
    “那么你的意见呢？”钱思哲被杨曦逗乐了，不禁笑了起来。
    “嘻嘻，我没意见。这不正想请教钱大队长吗？”
    钱思哲想了想，说道：“看到这尸块，我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一起所谓的碎尸案件来了。”
    “那就说来听听吧！”杨曦央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