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签证楚延清杨曦》第23章 10·1

    近来“两抢”案件发案上升，按照市局要求，每天晚上分局机关民警都要搞夜间巡逻。刑侦大队的技术科、情报科、综合科也算在机关之列，也要抽出民警来参加巡逻。晚八点，各部门的的民警按时在分局大院集中。政委周道千对着对讲机呼叫：“红岭市青山区公安分局夜间巡逻现在点名：机关巡逻一组！”国保大队长刘跃天对着对讲机回答到：“巡逻一组到位！”“机关巡逻二组！”经侦大队长张久扬也对着对讲机回答到：“巡逻二组到位！”“机关巡逻三组！”……
    乔小丽是第一次参加夜间巡逻，看到这样面对面地用对讲机相互呼叫着，感到很奇怪，于是问尧天真：“大家都面对面的站着，怎么还要用对讲机呼叫？”
    尧天真说：“这不就是叫给市局领导听的吗？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分局已经在组织民警巡逻了。”
    虽然现实中形式主义盛行，但将具体工作戏剧化却总会让人在心里忍俊不禁——注意，是在心里！你看看在场的领导们哪一个不是一副庄严的神情？哪一个不象是在履行一种神圣的历史使命？谁敢在这时候嘻笑起哄的话那不仅仅是对领导同志的一种不尊重，更是一种不讲政治的表现！其实对于分局领导来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是市局部署的叫做“秋风行动”的全市统一行动，除其他县市局自行安排时间外，城区三个分局都要在同一时间内进行，对讲机里另外两个分局的呼叫声都是此起彼伏的，你不也装模作样地咋呼上一阵的话市局领导还会认为你这个分局没有动作呢。
    刑侦大队这个组由尧天真负责，有情报科的苟新成、刘晓芸、综合科的谢青、技术科的尧天真、乔小丽、楚延清及刚调到技术科的王明理、马天军共八个人，被安排在北郊出城的路口处巡逻。说是巡逻，其实较为准确地说是叫守候，也就是守在这路口上，一旦犯罪分子往城外逃窜就在这路口把他堵截住，所以在这路口处的巡逻车上、路面上都要安排人，需要时跑步追缉驾车追缉都会来得快。
    本来是没有安排乔小丽参加晚上巡逻的，但下午下班时遇着江兆平与樊斌两位大队领导后乔小丽却自己要求顶张川行的差来参加执勤了。
    下午乔小丽下班出来走到单位门口时遇到了大队长江兆平。江兆平与副大队长樊斌都站在车门前，车门敞开着，他们没有表现出急着上车要离开的样子，而是象在等着什么人。看到乔小丽出来，樊斌招手叫她过去，说：“等着，一起出去吃饭！”
    乔小丽知道，叫她吃饭，实际上就是想方设法让她喝酒，陪这些领导喝酒，要陪着他们喝得高兴、痛快。刚到刑侦大队来上班不久就曾经被江兆平叫出去了一次，那是陪上面来检查工作的领导喝酒。江兆平说陪领导喝酒也是工作，非要乔小丽端着杯子去给领导敬酒。饭后，领导走了，江兆平说大家去高兴一下吧，就嘻嘻哈哈地把乔小丽与另外两个女孩硬拽着到了歌舞厅。进入歌舞厅的包房后，乔小丽趁着酒兴率先在音乐的节奏声中舞了起来，她在学校读书时就是校舞蹈队的一个亮点，而现在在酒精的侍侯下这个亮点又飘逸了起来，本来是可以很尽兴的，只是后来的情节让她想到就恶心，当时她也呕了。
    乔小丽在学校时形式逻辑学这门功课学得特别好，以致她对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一个概念的内涵外延。她对领导的认识也是这样。她认为领导中有男人也有女人，男人可能是领导，但男人不会全部都是领导，女人中也有领导，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领导，所以她认为是否男人或女人不是领导的本质属性，在她看来，领导就应当有领导的气质，就应当有领导的品位，就应当有领导的才华，就应当有领导的风度，以及一些她认为美好的属性。所以在江兆平来搂着她旋转的过程中，江兆平越来越紧贴越来越轻佻的动作中，越来越具有挑逗性的言语中，她感觉到越来越恶心了，呆在肚子里的酒水以及海鲜大菜什么的也在兴风作浪地不停地往外冒，以至到后来在江兆平的手伸到了她衣服内层的时候一股带着腥味的泉水喷涌而出，也就是江兆平在遭受这腥泉的突然暴淋之下音乐声嘎然而止了，全场的人都愕然了。
    所以现在一看到樊斌向她招手乔小丽在心里就已经想好了托辞，所以现在樊斌对她说一起去吃饭时乔小丽就对樊斌说：“晚上我要参加巡逻！”她不想去，也不愿意去，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樊斌说：“另外安排人去巡逻！”口气是不容置疑的。乔小丽的这个借口是难不了大队领导的。
    江兆平的脸已转到另一个方向，冷漠的表情显示出樊斌与乔小丽的对话与他无任何关系。
    办公楼三楼上的一个窗口处，牟思其正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冷冷地注视着楼下的这一切，就象在看一幅西洋景，看得很是专注。
    乔小丽说：“家里有急事，我母亲在前面等着的。”乔小丽说完就匆匆离开了。她在这方面的应变能力不是太差，但更不是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接下来她得考虑该顶替谁去参加晚上的巡逻执勤了，假话也得来把它圆了啊。她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张川行，说：“刑燕不是约你晚上一起出去玩吗，你去吧，我替你去参加巡逻。”张川行一听，高兴得就象天上突然掉下馅饼，一口一个还是丽丽好啊还是丽丽会体贴人啊的。乔小丽说：“你要再这样酸溜溜的话你就自己去执勤吧！”张川行马上就住了声，他可不想失去这捡来的便宜，急忙说到：“行！行！我不酸了好吧？嘿嘿，谢谢丽丽啊！”。刑燕是张川行的女朋友，也是乔小丽大学同学，在另一个分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