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一般来这“春雪楼”的人,大多数都是纨绔子弟,可却也不缺乏文人雅士。
而那些情怀较重的人,一见到这样的场面后,当即便融了进去,整个人都面怀感慨,被金俗带起的氛围给融了进去,整个人都情绪低落了起来。
而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人的渲染,其余的人也都安静的欣赏着,与以往热闹吵闹的气氛大不相同,可眼中的惊艳却是不输往日每一位花魁。
台上的金俗静静的弹着琴,手指飞速在琴弦上撩拨着,夜明珠发出的光与灯光相交织着在她的头顶撒下,使得她的周身都萦绕了一层荧光,看起来美得让人不敢亵渎。
平日里充满了污言秽语的地方,在此时竟变得安静了起来,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一种名为哀愁的气息。
还在外围的妈妈桑听到场内竟这样安静,不由得有些心慌了起来,生怕是金俗的表演不够出彩,吸引不起那些客人的兴趣。
可一走进后,她才发现,是自己错了。
金俗不是吸引不起那些人的兴趣,而是那些人看得太入迷了,竟连欢呼,连尖叫声都一并忘了。
对于这种场景,在“春雪楼”这样的地方还是第一次出现,以往“春雪楼”再怎么去营造一种文雅的气氛,但也还是少不了风尘的气息。
可如今,这新晋的花魁一上来,便将气氛弄得这样特殊,不由得让妈妈桑刮目相看了起来。
而坐在某房间的刘夜辰,见到场中人都盯着金俗看,脸色却是怎么也好看不起来,眼中更是有一抹复杂的情绪在沉浮,仿佛随时能深陷进去一般。
而场中的金俗却是不知道这一切,她只专心的弹着琴,并按照晴雪教给她的舞步跳着。
跳的时候,金俗顺势看了眼场中的情况,却出奇的看到了场中的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她,但面上的表情却并不是那么的安静,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隐忍,眼中浓重的情绪似乎要将她吞噬。
见状,金俗的唇角止不住的一勾,而后一个转身,再度坐了下去,手指再度飞快的撩拨了起来。
在开场之前,刘夜辰说过,不管别人的反应是什么,她只需要去注意一个人的反应就好了,那个人就是绍默。
而开场前,刘夜辰便向金俗指了绍默的位置。
金俗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却看到绍默正微微低着头,不知是在想什么。见到他这样安静的模样,金俗的眉头却是止不住的微微皱了起来,可随即又松了下去。
一曲毕,当琴声停下来的时候,场中的所有人却是依旧没有恢复过来,都愣愣的看着金俗。直到安静了一会后,才开始陆陆续续有鼓掌声传来,接着,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到最后,所有人都激动的叫了起来。
可叫了一会,却有人再度沉寂了下去。
也有人一脸激动的看着金俗,难以抑制的开口道:“晴初姑娘!你是在下见过最有情怀的女子了,你方才那一曲叫甚么名字?若有机会,可否能再弹一遍与我听?”
有第一个人开头,便立时有人不屑的嘲笑道:“滚开,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还想让晴初姑娘单独给你弹曲子?晴初姑娘就算是要单独弹曲子,也应该是要给像本公子这样的弹才是,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想亵渎晴初姑娘?”
听到那人的话后,第一个开口的人立时气得涨红了脸,气道:“刘二财,你什么意思?就你这样的人配得上晴初姑娘吗?你脑子里成天装的是什么,这‘春雪楼’里的人谁人不知?你竟然还好意思来说我?至少,我对晴初姑娘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才不像你一样,抱着那么龌龊的想法!”
闻言,刘二财立时不开心了,“小王八,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了?你就见得你对晴初姑娘没有抱任何想法?像晴初姑娘这样好看的人,对她有点什么想法实乃常情。况且,你就那么笃定我对晴初姑娘就不是欣赏了?”
听到这话,那人再度不服气争道:“你放屁,刘二财,你若是对晴初姑娘不是抱的那种想法,我就不要你还你上次欠我的二百两银子!”
闻言,刘二财却是不屑道:“嗤,才二百两,你怎么能这么肤浅,竟然用二百两来测试我对晴初姑娘的感情,你这样是……”
“住嘴。”立时有人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了两人这场无聊的争执,“马上就要开始出价了,你们别吵行不行?”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相互争吵的两个人立时住了嘴,安静了下来。
而此时,台上原本还围在金俗身旁的舞姬已经退了下去,换成了妈妈桑走了上去,
身形丰满的妈妈桑一上去,便立时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她亲密的拉着金俗的手,而后笑眯眯的对众人道:“想必刚刚各位也看到了我们新晋的花魁的表演,我们这一位新晋的花魁啊,可是一位娇滴滴的女子,只卖艺不卖身,各位爷啊,可别吓坏了我们的晴初姑娘。”
说完,她的视线立时迅速的在众人的面上一扫而过,如预料中的一般看到了众人满不在乎的表情。
立时有人开口道:“刘妈妈,你以前也这样说的,可后来哪一个没被开过苞?你也是的,好东西都留到最后,留着留着就没了,也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这些老顾客,对我们真是不公平啊。不管了,这一回晴初姑娘可要让给我们。”
听到那人的话,妈妈桑立时拍了拍金俗的手,而后微微笑道:“这些爷真是说笑了,我‘春雪楼’的规矩向来如此,向来是价高者得,并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若是各位爷也愿意出那个钱,我刘翠华也自然是二话不说把花魁送到你们手上的。若是不能,那各位爷也别拿我开玩笑了。”
说完,刘妈妈再度将视线转向了众人,“各位爷,想必我‘春雪楼’的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那么,竞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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