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黑琉璃般晶莹的眼睛,眼里只有着冰冷,眉宇间有着尊贵和傲气,嵌在那完美俊逸的面上,令人眼前一花,只疑洞府神仙落入凡尘,一身琉色素衣,上面却绣满了流光溢彩的花纹,绣工精致,堪称完美,显得高贵而优雅。
就是这样简约,就是这样素雅,然而却是这般的摄人魂魄。
宛可笙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居然连七皇子楚慕玉也来了……
楚慕玉刚步入大厅,就一眼看到了宛可笙,可能是初见那时的印象极为深刻,每每想起自己曾经亲眼见到她是怎么设计那清远庵的人,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所以现在,他自然能在第一时间在那群莺莺燕燕里轻易认出她来。
尽管服饰上有了天地之别,模样也清爽靓丽了,甚至是脸上那为了场面的迎合而刻意伪装的笑容,但他还是在一进门就看见了,她分明就是那个女孩,那个在茶棚里做出那般害怕让自己看见的慌张行为,那个刻意把清远庵的旱鸭圈打开,随后在井边一路到清远庵演出的那桩捧腹大片,没错,就是她。
的确没错,人靠衣装马靠鞍,三分人才七分打扮。看看如今的她,却再也没有那乡下野丫头的痕迹,出落得愈发俊秀靓丽了呢!
楚慕玉的出现,瞬间便吸引了那一群金枝玉叶们的眼球,此刻更见他嘴角微微勾起,更是让这些妙龄少女们的心脏砰砰乱跳,眼前这位七殿下的容貌,却是大楚皇家出类拔萃的堪称完美男子,不过,大家也都清楚,他在人前一向是十分的漠然。
四皇子楚慕真笑着跟他打着招呼:“七皇弟。”
楚慕玉依然保持着原有的笑容,回道:“三皇兄。”
宛可笙清凉的凤眸望了过来,嘴角微微上翘,好亲厚的两兄弟,一样的高贵身份,一样的美艳容貌,如同两颗最耀眼的星辰,闪烁在漆黑的夜空。这样的情景的确令人心旷神怡。然而,又有几人会知道,这兄弟两人在日后却是如同水火不相容的仇人呢?皇室子弟,终究还是难以逃脱相互残杀的命运。不过呢,想起前世的自己,全身心放在楚慕真的身上,却是处处提防以及时刻仇视着这位楚慕玉呢。而如今,再也找不回那样的感觉了。
如果可以阻止楚慕真又一次坐上龙椅,宛可笙倒是很乐意见到他惨败在楚慕玉的脚下。
六皇子楚慕瑞则是十分的吃惊:“七皇弟,你居然也会来?”
楚慕玉的眼睛微不可查的瞟了一眼宛可笙,淡淡的说道:“宰相为其千金举办庆功宴,这全京城都沸腾了,我当然也要来恭贺了。”
事实上,他只是从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口中得知,宛宰相府里那位接回家的庶出之女,竟然被父皇赐封了县主身份,后又听到宫中的那些窃窃私语,隐隐提到这个新赐封的湘宁县主,原先只不过是一个在彦城的清远庵长大的弃女。
楚慕玉一听到彦城还有什么清远庵,眼前就毫无理由的出现了那双如枯井似的双眸,于是,他如同被什么附了体一般,等他清醒过来时刻,自己却生生地站在了宛宰相府的大院里。
而此刻,他不过是需要确定自己的感觉,那次在茶棚里间到的邋遢小女孩,到底是不是宛可笙。
宛成峰容光焕发,当初不过是出于礼仪的周全递了帖子,料不到居然贵人们都来参加了宴会,可想而知他宛宰相的身份在朝野上下是何等的至关重要……
宛成峰满脸洋溢着笑意,面对着三位皇子,举起了酒杯,朗声说道:“感谢三位殿下赏脸,移尊来为宛府增辉,我先干三杯,以表敬意。”
兴趣盎然的宛成峰,身为主人,在与大家推杯换盏时分,巧妙的观察着整个宴会,只见宾客们由于七殿下的神秘到来,都显得兴奋不已,整个场面热闹非凡。
这时候,楚慕真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宰相,太子殿下公务缠身,遗憾自己无分身乏术,所以亲手为湘宁县主置备了一份贺礼,再三嘱咐说要我亲自转交到四小姐的手中。”
宛成峰甚是欢喜,朗朗笑道:“感谢太子殿下如此费心啊!”
楚慕真手一挥,便有侍卫双手捧着一只银盘上来,银盘上放着一个如拳头大的精致锦盒。在众人一片感叹中,楚慕真亲自打开锦盒,刹那间,由锦盒的启开,人们细微的感叹变成了激情高昂的惊呼声,整个大厅呈现在一片烂然如霞的光芒之中,七彩柔光是那样的熠熠生辉,璀璨夺目。令人们不由得产生了幻觉,好像自己被带进了仙境一般,惊讶得目瞪口呆。
“哇!你看,是明月珠也!”
“这……这怎么可能!”
也难怪众人如此震撼惊讶,连楚慕真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能把这水晶玉雕千年古海明珠作为礼物送了出来,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刚刚被赐封的空名号湘宁县主!
要知道,这颗水晶玉雕千年古海明珠是皇室仅有的至尊至贵罕见的宝物,一直以来,不要说平头老百姓没有见到过,就连他一个四皇子,也只是偶得机缘,从旁见过一面……
可想而知,能得到太子如此重视的湘宁县主的身份,宛可笙拥有的绝非真是一个空名号!
宛可笙毕恭毕敬的接过锦盒,脸上微笑着,那微笑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表现了出来,这又令宾客们从心底对她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楚慕真看着她,非常专注的看着她那双如同枯井般幽静又深不见底的凤眸,隐隐间,似乎看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瞬间飘过,正想再次确定时,却再也不见其踪影。
这时,宛景玉面带慌张地疾步走了进来,一双漂亮极致的眼睛在东张西望的巡视着,突然,他那如刚剥出来鸡蛋的脸上出现了欣慰的微笑,快步走到宛可笙的身边,然而当看到楚慕真站在位置离宛可笙很近的时,宛景玉的心头猛的涌出一丝异样,面色微微一沉,不由得抬头望了望楚慕真。
楚慕真察觉到有双眼睛正在打量着自己,而这种打量有着说不出来的异样。于是暗自扑捉那双眼睛,追寻而去,目光交错的刹那,毅然发现不远处一个长得美得不可思议的小男孩,正望着自己。
楚慕真知道这是宛府三太太的养子,一个小不点的男孩,所以在最初压根就没想过要引起注意。然而此刻,他却莫名其妙的朝宛景玉多瞄了几眼。这才发现,这男孩不仅有张漂亮得令人质疑的脸蛋,更在那双清透无渣的眼睛里似乎有丝丝不和谐的仇视。
楚慕真眉头微微一皱,感觉掉进了迷雾一般,这仇视是针对他吗?然而他们之间却好像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吧!
要刻意的对一个小男孩的目光无动于衷,楚慕真自认为是没有问题。然而宛景玉的那双漂亮的眼睛,却不可思议的死死盯着自己,那眼睛里投射出来的东西,实在让他感觉到全身不自在。为了摆脱这份困扰,楚慕真皱着眉头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暗中呼了一口气,因为那双眼睛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宛可笙看着宛景玉的额头上有不少的汗珠星子,禁不住好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么?看你居然跑出了汗?”
宛景玉的神色,刹那间有了微妙的变化,只是时间很快,快得让人感觉不到曾经有过:“没事。不过是见你一直没来,所以才到处去寻你罢了。”
宛可笙的眼睛落在他的手背上,那胖乎乎白嫩嫩的手背上居然多了二条微微的伤痕,眉头一皱,眼神心疼又犀利的盯着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宛景玉脸上的笑容很可爱,然而眼睛里却飘过一丝根本不是他这年龄该有的阴晦:“没事呀!”
宛可笙扑捉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阴晦,知道他心神不定,心头一震,宛景玉在她的眼里,一直是个天真无邪,活波可爱的孩子,何时出现过这般的情况?莫非他刚去找自己的途中遇到过什么,可是,他这手背上的伤痕又是怎么回事?
“景玉“宛可笙细声唤道。
宛景玉那张犹如被顶尖的雕刻家费劲心血精心雕刻而出的嘴唇,曲线是那般的精致,嘴角微微上翘着,十分的迷人。但,脸上没有笑容的时刻,却有着若有若无的丝丝毫无道理的凶暴:“四姐,刚刚我遇到一个十分诡异的人……”
十分诡异的人?宛可笙惊诧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正准备详细的问下去,宛景玉却故意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天真模样,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捻,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到了宛可笙的嘴边,甜甜的声音响了起来:“来,尝尝,不带酸的呢。”
宛可笙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犹如唇边这颗葡萄般通透,想着等下还有要事,便微笑着张开了朱唇,直看着那竹笋般的玉指轻轻一放,嗯,味道美极了,确实不酸。
而宛景玉的母亲三夫人,却在这时候非常适宜的和宛可笙对望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的向对方笑了笑,随即移开视线。
宴会上,大家饮酒助兴,相互恭贺,脸上的笑容灿烂明媚,妙语珠连,笑声不断。这是一片热闹非凡,和谐温馨的景象。
然而,突然的一声尖叫,生生打破了这美好的一切,众人皆是惊讶万分,茫然失措。
宛成峰眉头一皱,手里的杯子微微一颤,正要放下杯子命人前去查看究竟是什么状况时,却看到李尚书家的李大小姐煞白着一张脸,跌跌碰碰的从厅外奔了进来,脚步凌乱,一个踉跄,跌进及时来搀扶她的妈妈怀里,眼睛似乎在艰难的挣扎着,似乎就要睡过去一样。
在众人诧异得不知所以的时候,大夫人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眉头一皱,问道:“李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李小姐听到有人喊她,眼睛突然睁开,那弥漫着恐惧的眼珠子似乎就要掉了出来,嘴巴张了张,极力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能说出来,全身颤抖过不停,很快,面无血色的脸上,眼睛又再次微微闭上了。李夫人黑着脸站了起来,这虽然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但如此在这样重要的宴会上,出现这样荒唐的行为,也实在是有失李家颜面,她皱着眉头大声说道:“堂堂大家闺秀,怎么还把持不住自己的言行举止?既然身子不舒服,还不快扶她下去休息!”
“娘……母亲!这不……不能怪我啊……是……是我刚才在……在那边池塘里……看,看到一具……具尸体!“李小姐在妈妈的怀里试图站立起来,可自己的双腿实在是软得很,一听母亲这大声的呵斥,随即哭了起来。
众人一听,那吃惊的面上更加多了几分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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