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摇头笑着说道:“放心吧罗刚,只要我不大块吃肉不贪酒,始终保持清醒灵智的大脑,我猜想张啸林等上海滩大人物还真不好抓到我。”
“对,老大说的对,这次我带领三十三名兄弟,就是大块吃肉又贪酒,才被崔天豹这个混蛋算计,要不是你及时赶到解救,说不上我们这些兄弟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教训那教训,请老大千万不要......,不不,你绝不是我这种粗鲁之人干出莽撞之事那种人,不过,还是请老大处处小心。”
“对,请老大一定小心,咱们在执行任务前能不出去吗?你这一走,我们大家心里担心没底呀。”
王峰非常感谢兄弟们对他的关爱,深情的说道:“兄弟们,我们都保重,试枪靶场就交给你们了,替我多担待,拜托。”
他看冯志远把朱洪喜、胡春来带到身边,一挥手说道:“兄弟们回来见。”
四名穿戴不同的人,分别乘坐着两辆轿车冲出试枪靶场,很快进入闸北,前面开车的王峰快速的穿行了几条大街,冯志远驾驶着一辆轿车紧跟在后。
两辆轿车前后拐进市立公共医院大院,停下后王峰等人从车上跳下来,发现顾竹轩老先生的司机阿强还等在院子里,王峰走前几步将车钥匙交给阿强。
他不好意思的陪笑说道:“阿强,真对不住了,抢了顾老先生的车,现在才送回来,顾四爷没有难为你吧?”
“王大少,顾四爷听说是您抢走了汽车,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由医院孔院长的车把他送回家,并叫我一起走,我说您一定会把车送回来,要求在这等您,顾四爷摇了摇头乘车而去,他老人家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
“这就好,你快点把车开回去,对顾四爷就说我王峰谢谢他老人家的大度胸怀,以后一定会报答。”
王峰不等说完,招手对跟在身边的人喊道:“马上跟我上楼,但不允许任何人闹事。”
他一口气跑上三楼,直接走进院长办公室,看到孔院长坐在办公桌前正在低头看文件。
孔院长正聚精会神的看医务处、从前线送来生命濒危重伤员的病例,办公室的门突然被野蛮推开,抬起头看到原来是住院还未痊愈擅自离开医院的王峰,不仅皱紧眉头直摇头。
他还是礼貌的站起来看着王峰说道:“王大少,你终于回来了,如果你这位还没有办理出院突然失踪的伤员,在外面出现叫人意想不到的危险,我老孔可就没法再在这医院干下去了。”
“对不起孔院长,我这次回来想落实咱们医院,接收过一位从庙行战役送过来,名字叫顾铭的重伤员了没有?”王峰瞪着一双焦灼的眼神看着孔院长,真希望他能给一个激动人心的答复。
“顾铭?王大少说的这位不会是顾竹轩老先生的千斤吧?我好像听你说这位顾大小姐,不是在庙行战役,被日军的数发炮弹在身边爆炸,最后连尸骨都没找到吗?她怎么会被我的医院接收呢?”
王峰刚开始听孔院长说出的话,还抱有很大希望,直到听到最后是早就料到的结果,但他并没有死心的问道:“孔院长,我在昨天上午听到手术室传出几声惨烈的嘶吼,那声音虽然变得声嘶力竭,但是我能听出来,这个发出嘶吼的女声,就是我的战友顾铭。”
“不会吧?被我医院接收的那些从前方转院过来的女伤员非常少,昨天上午只有三例,没有一个叫顾铭的战士,再说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给重伤员动手术,再坚强的男战士都难以忍受,别说是一名女战士。
她实在难以忍受无麻醉实施手术,才发出惨厉嘶吼,这种变了原声带的喊叫,不知王大少是如何能听出来到底是不是顾铭,你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很难叫我回答。”
王峰只是意识中对传进耳里的那名女战士的惨厉嘶吼,听出来就是顾铭的声音,以他聪慧的听力绝对不会听错,可他亲眼看到顾明被日军发射的炮弹在身边爆炸,炸的尸骨无存,可他内心里总觉得顾铭还活着。
他看孔院长两手托住的前线重伤员病例夹,突然一动,毫无征兆的一把夺过来,快速浏览着几十页的病历夹。
孔院长被王峰这突然野蛮动作,惊吓的倒退一步,皱紧眉头瞪着惊惧的眼神刚想走前一步问个清楚,没想到被站在王峰身边的警卫员憨娃胡春来,以为孔院长要夺回被王峰抢走的病历夹,掏出枪跨前一步吼道:“你给我退后,再往前一步死。”
“不得无礼,这是医院,这位又是医院的孔院长,是他带领着专家全力抢救,从前线各医院无法救治送到这里的重伤员,孔院长是我们部队伤员的救星,还不把抢放下?”
王峰被鲁莽的憨娃胡春来刚才做出的动作,感到太过野蛮,可他又何尝不是?当意识到自己的过错,马上呵斥胡春来放下枪,不得无礼。
胡春来瘪嘴用腹语说道:“你是团座,官大嘴大,你能做的事我为什么做出来就是错的?”
冯志远一把将堵在王峰前面的胡春来拉到身后,这样才在王峰和孔院长之间闪开了一道‘墙’。
王峰翻看了两遍重伤员病历夹,也没找到顾铭的名字,抬头看着孔院长问道:“孔院长,最近这两天转送到您这里的前线重伤员的病例,都在这里吗?”
“应该能造册的重伤员病例都在这里面。”
“啊?难道还有没有登记造册的重伤员?那这些没有登记在病历上的重伤员,为什么不给于登记呢?”王峰听孔院长说还有一些重伤员没有登记,心怀希望的瞪着一双急切的眼神问道。
孔院长深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大少,这有两种没能登记造册的情况,一种是失去语言能力,送来的人又不知道他是哪支部队叫什么名字。
另一种是一直处于高度昏迷中,由于药物紧缺没有及时给予治疗,始终处于昏迷状态,无法登记造册。
不过还有一种,那就是送来经过抢救,或还没来的及抢救的重伤员,在医药极其短缺的情况下死了的战士,无法证明他们的身份,也就没有对他们登记造册。”
王峰听到最后两种无法登记造册的重伤员,心中一亮的再次冒出希望,希望在这些重伤员中能找到那个在急救室抢救,发出惨烈呼号的女战士,看她到底是不是顾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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