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春秋录》第一百五十九章 阵前惊语天玑之机 刀下留命遐义讨人

    那九黎尤女一听,闻得自己的天玑如今的处境竟是这般凶险,不禁又是心头一紧:
    “你!……你是说甚?吾姊天玑她……她如今却究竟是如何了?!尔……尔等若要敢是动她分毫!我九黎尤女定是要与你们夜郎乍部是拼个鱼死网破!”
    摩雅笮听罢,知其被言语所激,如今已是乱了方寸。便是继续故作姿态的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啊好啊!那本酋可真是求之不得!若真得如此,那本酋与三弟纵是葬身于此,倒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来吧!那就快来杀了我!如今我摩雅笮,哼!但求一死而已,绝无他言再说!”
    却见那摩雅笮是一言说罢,竟果真是将自己胸前所披裹着的兽皮是给敞了开来!……而那柯迩遐义眼见此人死到临头了却还是这般的嚣张跋扈!不禁亦是怒由心生,恨不得是直接将他给一刀结果了算了!
    正当柯迩遐义是提刀向前,要将他是给一刀砍了!却是突然被身边的九黎尤女却是将他给一把拦住。
    原来,当她是自此贼口中得知其姊妹天玑的处境如今竟已是到得这般凶险,因此不免是有些关心则乱,一时之间亦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此人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倘若此贼所言俱实,那此贼若果真是死于此地,只怕那贼首摩雅邪是真会恼羞成怒,进而弑天玑以泄其愤!
    柯迩遐义不知其缘由,扭过头去却只见夫人神色极为犹豫慌张,知其必然是被这贼子给一语击中了要害。他二人毕竟是夫妇多年,也素知他这夫人最是容易受人挑唆,因此,便是立即与她是疾声言道:
    “夫人!此人故做姿态,分明有诈!……夫人千万莫要是被此人给蒙混了过去!待我是去将他首级取来,以祭我族亡者英灵!”
    正当柯迩遐义是要挣脱上前,却见九黎尤女是将他给拽得更紧了些,死死的不让他上前!
    “夫人?!”
    只见九黎尤女虽是死命拽着不让他上前,却也不知该是如何与他解说……
    “此事悠关天玑生死!倘若这贼子所言俱实,那姐姐性命可就是要旦夕不保!本姑虽亦是狠不能生啖其肉!但也决不能是丢了姊妹不管!此事夫君便莫要再言,且是放他回去,本姑自是另有一番计较!……况且今日既已是令其贼师覆丧于此,亦足是震慑其心!……倒不如就此姑且是放他回去,以安其祸心,也好叫他们一时不敢再来兴风作浪!”
    柯迩遐义听得夫人所言,态度甚是坚决。虽说他亦是心有不甘,但于此等大事上,却也不敢是忤了她的意思,只得是先把提起的砍刀又是给收了回去……
    而那摩雅笮眼见自己苦无遮拦的一番谩骂之言,竟是将那九黎尤女给糊弄住,并使自己是于绝处逢生!不禁是大喜过望,因此便更是肆无忌惮的与他们叫嚣道:
    “哈哈哈!……巫主就是巫主!所虑所思终究是要比那些只知一味斗狠的莽夫要识大体得多!……”
    这摩雅笮笑得这般猖獗,却只当是这些僰人如今是怕了他们夜郎乍部将来是要再来寻衅!却不知,其实又哪有这么简单?!
    只见九黎尤女竟是将系别于自己腰间的一个蛊瓮之中是端取出一枚蛊来!而只见得此蛊样貌可怖,所见者皆是不由得浑身一颤!
    “来人!将这贼子是给本姑绑来!”
    左右闻此号令,便是立即一拥而上,将那摩雅笮是给扒拉了过来。
    “你!……你们如今确是要对本酋作甚?!”
    那摩雅笮眼见是有人要来绑他,自是不肯轻易就范。但此时一人亦是难敌四手,又怎奈何得了对面是人多势众?正当他是在那里扭滚着身子做困兽之争,只见那九黎尤女竟是将那蛊虫给移到了那摩雅笮的足弓涌泉处,那虫蛊一爬上足弓,直接啄开一个小口便是钻了进去!
    “啊!你!……你这妖妇,究竟是对本酋做了什么?!啊!……啊!……”
    听得摩雅笮是一连数声惨叫过后,九黎尤女却也只得是恶狠狠的与之怒言了一句:
    “赶紧滚,趁本姑还未改了主意,你这便是给本姑滚得远远的!……待回去之后,便替本姑是给你们那头领摩雅邪是捎去一句衷告!倘若他胆敢是动得吾家姊妹分毫,本姑定叫他是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你如今身上已是被本姑给下了催命的毒蛊。待你回去过后,却也只有天玑是能替你续了这条狗命!……因此,到时候究竟是该怎么做,呵呵,你便是自己瞧着办吧!”
    那摩雅笮得知自己竟是被种下了蛊毒,虽是怨毒在心,但毕竟如今性命是拿捏在她们身上,因此也只得是忍气吞声,苟活一时。却哪里还管顾得了那么许多颜面,更是不必再提三弟的血仇来。
    只见那摩雅笮闻得此言,便是立即领人是撒腿往山下跑去……
    然而,柯迩震西却并不知他们究竟是在前面嘀咕些什么……只见得那匪首摩雅笮是径直朝他跑来,而他族弟和弟妇竟也不在后面追赶,不禁是疑心大起:
    “他们又究竟是在做些什么?!为何要如此轻易的放过那些贼子?!”
    待那摩雅笮是要快跑至跟前,柯迩震西便是朝他举刀向前,又是大喝一声:
    “鼠辈小儿!哪里逃?!……难不成是识不得本豪手中的砍刀了吗?!”
    柯迩震西的这一声呵斥,却是令摩雅笮完全没有准备,因此不禁令他胆战心惊!……摩雅笮又会如何不知这柯尔震西的能耐?因此,此时此刻就连向前搭话,其声线竟也是变了样:
    “柯迩震西!……你!……你不在白马氐好好呆着!……却为何要到这里来倒弄是非?!你……你莫要忘了!你们羌人走商则必经我夜郎乍部!难……难不成,你是连你族人的营生都是不管不顾了吗?!”
    柯尔震西听得此言,却也不知为何,竟在那又是大笑了三声:
    “哈哈哈!贼子所言倒也极是!……既是如此,那本豪便更不能是任由你这贼子给放跑了!与其待你是回去之后,将本豪的恶话说尽,还不如是于此地便是先把你结果了才好!……竖子!谅你是再有三寸之舌,也是休要从我此处得脱!……他们僰人不来杀你!那我柯尔震西便来取你性命!……”
    柯迩震西此言说罢,便是提刀驾马奔上前来!那摩雅笮见得此状,不禁是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并是连连往后是退了数步!
    正当柯迩震西是要手起刀落,将那摩雅笮给斩于马下……却听得远处竟是传来一声柯迩遐义的叫唤声来:
    “大兄!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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