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纪元》第199章 上古手法

    不消片刻的时间里，幽暗网域中央广场上的人员，是越来越多。
    放眼望去，几乎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人影给占满了。
    正如约翰逊·斯嘉丽所预料的那般，原先还在关注着武道专业交流比试的人员，若是有进入幽暗网域的渠道，势必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进入到暗网之中。
    “血手人屠”和欧阳后先的交流比试结果，完全的决定了修斯皇族帝国年轻一辈和帝都学院之间的交流比试的结果。
    不管是在大项目上，双方已经是各自胜了一局，还是在基因药剂调配这个项目中，前面的两轮，双方同样是各胜一轮。
    形势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人类联邦的人员，自然是大受鼓舞；修斯皇族帝国的人员则是在诧异中，又怀带着几分对于欧阳后先的信心。
    要知道，欧阳后先在修斯皇族帝国年轻一辈到访的成员中，可是排名第一位！
    ……
    “那就开始吧。”欧阳后先扫视了一下，中央广场上越来越多的围观人员，神色丝毫不变，认真的看了眼王坤之后，又充满着打趣意味的说道，“我可是不会留手的哦。”
    说话间，欧阳后先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操作台上的各种仪器。
    似乎是在陷入到紧张局势的情况之下，欧阳后先依然不忘绅士风度，期待着王坤先一步进行调配。
    王坤也不客气。
    操作台底下的状况，虽然让王坤倍感压力，而一旦进入到调配的过程中，王坤的思维，就变得专注起来。
    脑海中古怪的精神感知力，不断的弥散开来。
    “先从蕴含着强大生命力的矿石材料开始吧。”王坤暗暗的嘀咕了一句。
    不知名的材料，不知任何效用的矿石，想要用来调配基因药剂，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是直接的用其他物质来进行融化，要么就是先研磨成粉末状态，再配合以其他的材料进行后续的操作。
    “要是整块的融化的话，又该选用什么材料呢？”王坤的目光仅仅是在操作台上扫视了一遍，就很快的放弃了这个选择。
    “还是稳当一些的为好。”二话不说，王坤就开始了研磨。
    椭圆形的矿石材料，在质地上，无疑是非常的坚硬。
    当欧阳后先见到王坤的选择之后，并未出声阻止。
    这种最基本的试探性操作，是任何一名调配师见到古怪的不知名材料的本能反应。
    很显然，王坤再怎么的努力，哪怕是在幽暗网域之中，也是感觉到，想要研磨这一块矿石材料，是非常的困难。
    下意识的，王坤就抬头瞅了欧阳后先一眼。
    “能够让这家伙随身携带的东西，果然都不是简单的玩意儿啊。”王坤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再看一眼丝毫不改模样的矿石材料，满脸的苦笑。
    ……
    操作台底下围观的人员，一个个都紧紧的盯着“血手人屠”的操作。
    尤其是蓝婷、毕本弓等高级调配师，更是能够从王坤的手法中，感受到王坤大致的是用了多少的力度，又或者是每一步操作的目的是什么。
    甚至于，还能够设身处地的去推演，当自己处在这样的境地中，又该如何的进行下一步操作。
    欧阳后先那一边，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血手人屠”这一侧，则是忽然的，把古怪的矿石材料给搁置起来，转而又观摩起试管中的液体。
    和任何其他的材料不相溶，光是这一点，就足以难住在操作台底下的所有调配师。
    “血手人屠”又会如何选择呢？
    分出几滴试管内的液体，然后，仿佛是在验证着欧阳后先此前的介绍一般，开始往每一滴液体中，添加不同的材料，诸如金、土、木、水等等，再一一观察最终的反应。
    蓝婷在底下，微微的点头。
    这是出于调配师在调配过程中的严谨。
    有些材料，哪怕是书上，又或者是长辈们有介绍过具体的性能，调配师自身还是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验证的。唯有如此，才能够彻底的掌握材料的属性。
    只是，接下来，“血手人屠”的举动，再次的出乎了蓝婷的预料。
    把所有验证过的液体全部的倾倒掉，然后，再把盛放着液体的试管给搁置起来，转而看向了沙粒状的粉末，这又是什么操作？
    不是没有调配师，在进行试验性调配的时候，一会儿试试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的。
    但是，现在是什么时间？是在和欧阳后先交流比试啊！
    “血手人屠”的作为，无疑给人予一种非常不专业的感觉，就仿佛是拿这三种材料，完全无从下手！
    ……
    王坤可是丝毫不管底下观众的想法。
    在简单的尝试了对于矿石材料，以及神秘液体的试探之后，王坤的注意力全部的放在了最后一种材料上。
    在古怪的精神感知力的探查之下，依然没有生命力的波动。
    当王坤打开器皿的盖子的一瞬间，沙粒状的黑色材料，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挥发着。
    王坤忍不住的立即盖回盖子。
    器皿中的材料，散发的速度明显的有了一个下降，渐渐的恢复到平静之中。
    “也就是说，器皿中一旦混入空气，这种材料就会挥发？”王坤皱了皱眉头，“而且，按照欧阳后先的说法，哪怕是在水中操作，也是一样的结果。那么，……”
    王坤琢磨着，这第三种材料，只能是在真空中操作吗？
    仔细的回忆了一番，之前掀开器皿盖子的时候，材料挥发的速度，以及重新盖回盖子之后，材料挥发的速度，王坤倒是觉得，只要是调配师的手速够快，完全可以在材料没有彻底的挥发完全之前，就完成和其他材料的融合。
    “这样一来，虽然会浪费一点，至少，在操作上还是可行的。”王坤眼珠子转了转，又把盛放着沙粒状黑色材料的器皿，给搁置起来。
    然后，就这么双手抱胸的站在操作台前，目光在三种材料上来回的打量。
    时而的，王坤的眉头还会蹙在一起。
    ……
    静，现场非常的安静，落针可闻！
    当王坤这边站立不动，开始思索接下来的操作过程的时候，欧阳后先这边，终于是开始调配了。
    没有王坤这么多的尝试，欧阳后先对于这三种材料的了解程度，哪怕是已经冲着王坤解释了一番，依然不是王坤所能够比拟的。
    这也是欧阳后先一度的忍让着动手操作，让王坤先一步调配的原因吧。
    而当欧阳后先的双手，开始在操作台上，随意的拿起各种仪器的时候，操作台底下的人员，关注的焦点，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完全不同于王坤的小心翼翼，欧阳后先的动作，大开大合！
    神秘液体，不是不能够和任何的材料相溶吗？那就干脆的用作盛放的器具。
    沙粒状的黑色粉末不是只有在真空状态下才能够稳定不挥发吗？那就把它给塞入到神秘液体的怀抱之中！
    瞬间动起来的双手，就仿佛是弹奏着歌曲一样！
    欧阳后先飞速的把神秘液体，分成了一小滴一小滴，并且每一滴液体中，都包裹着沙粒状的黑色粉末。
    尤为让人惊叹的是，欧阳后先明显的在神秘液体中添加了特殊的材料，那快到极致的双手，几乎让操作台底下的调配师们，都看不清楚，在一瞬间，欧阳后先究竟是添加了哪几种材料，又或者是份量上的多寡。
    只能够看见，当欧阳后先的双手，忽然的停顿下来之后，在他的面前，已经出现了几十支试管。
    每一支只管内的神秘液体中，都裹挟着沙粒状的黑色粉末！
    然后，就是欧阳后先伸出手指，在每一支试管的侧壁上轻轻的弹动了几下。
    紧接着，全部试管内的神秘液体，都在弹动过后，倾倒在了一个巨大的器皿中央，用特质的玻璃棒飞速的搅拌着，……
    “停！”欧阳后先轻轻的道了一句。
    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巨大器皿中的液体依然在旋转着，欧阳后先观察了一番之后，微微的蹙眉，转而从操作台上，拾起几样材料，添加了进去。
    搅拌继续，时而快，时而慢！
    ……
    “这样，就可以让两者相溶了吗？”蓝婷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毕本弓大师。
    “很难说。”毕本弓摇了摇头，“不过，欧阳后先所添加的几样材料中，没有一样是有助于溶合的，这让人完全的看不透啊。”
    “手法上，倒是常见。”蓝婷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没有北野藤那么的华丽，却实用得多了。”
    “呵呵，……”毕本弓笑了笑，“实用？我们现在连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又或者是他为何要这么做都不清楚，何谈实用不实用？”
    在基因药剂的调配上，手法的华丽也好，朴实也罢，终究都是为了调配的基因药剂能够成功而定的。
    王坤之前和北野藤比试的时候，不就是手法拙劣吗？结果，却是王坤胜了。
    如此一来，北野藤的绚丽手法，就显得有些更加的相形见绌了。
    而若是结果相反，是北野藤赢了。
    谁会认同王坤连见习调配师都不如的手法？
    ……
    短暂的时间过后，就在毕本弓、蓝婷的眼神，再度的看向欧阳后先的时候，他身前的巨大器皿中，神秘的液体竟然在悄然间呈现出色彩，湛蓝中，带着几分黝黑的色块。
    “竟然溶合了？”蓝婷不可置信的长大了嘴巴。
    “不，还没有完全的溶合。……”毕本弓眯了眯眼睛，沉吟着说道，“仔细观察的话，在液体中，还可以见到许多的悬浮的黑色颗粒，应该就是沙粒状的黑色粉末了，只是，要比原本的状态小了许多，也密集了许多，看上去，就跟真正的溶合了一样。”
    “即便如此，也足以叫人惊叹了。”蓝婷试图回忆着欧阳后先的所有举动，包括添加的各种材料，以及手法之类，却总是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记全。
    欧阳后先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而且，谁知道在细节上，欧阳后先又下了多少的工夫？
    连蓝婷这样的高级调配师都没有办法全数的记住，那么，其他的围观者，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是啊。”毕本弓也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年轻人的水准了，“就是可惜，他不是我们人类联邦的成员。”
    下意识的，不管是蓝婷，还是毕本弓，在这一刻，都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血手人屠”！
    ……
    如果说，欧阳后先的动作，是快到让人看不清楚的话，那么，王坤的动作，那就是，……
    算了，王坤到目前为止，依然是抱胸而立，皱眉思索着。
    欧阳后先已经先一步的差不多溶合了神秘液体和沙粒状的粉末，对于王坤来说，却没有丝毫的影响，在王坤的心中，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一会儿看看椭圆形的矿石材料，一会儿又瞅上几眼神秘的液体，再不济，王坤的目光就是在沙粒状的黑色粉末上逗留！
    “好像是一样都搞不定啊。”王坤暗叹了一句，“那么，只能是这样了，……”
    王坤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幽暗网域石碑的正面，所篆刻的一种手法：重组！
    大致上来说，每一名调配师在调配基因药剂的时候，都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材料中的药性。不管是过滤、中和、搅拌之类的，不是去除无用的部分，就是让各种不相关的材料发生性质上的变化，融合在一起，转而起到共鸣的效用。
    欧阳后先的举动，从本质上来说，依然没有打破材料本身所具备的药性的禁锢。
    能够把不跟任何物品相溶合的神秘液体，和只能在真空中操作的沙粒状黑色粉末，两者相辅相成的调配到一起，自然是殊为难得的事情。
    但是，在王坤看来，这种强行的“溶合”，对于两种材料的药效发挥，无疑是减弱了。
    指不定，悬浮在神秘液体中的没有溶合完全的沙粒状黑色粉末颗粒，就会影响到最终调配的药效呢。
    而石碑正面所篆刻的“重组”，却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