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念如初凤祁冉》第405章 追根究底

    这般的感觉当二人谈话的时候便尤为明显。
    云冉竹同她谈及了禾朵叶的心疾,也告诉了她自己最近的情况。
    念如初只是忽而的回想起了曾经于集市之上,在茶楼之上凭窗之处见到了她同凤子沐交谈的画面。
    “……幸好近来叶美人的情形稳定了许多,我正要前去通报王爷一声,今日遇了念姑娘真是及时。”
    她在微笑着,纤细的双眉微微扬起,乌黑长睫翘起,眼中平和柔软如秋水盈盈。
    “是,有劳了。”
    念如初亦对她微笑,正想要问她有关于凤子沐的事探探她的口风,却又听她先行询问。
    “念姑娘今日怎会来此?”
    “前几日惦记着这处,便前来走走,谁知便遇了以楠,这才听说了叶美人之事。”她平淡的带过了其中细节。
    云冉竹也不疑有他的模样,缓然颔首,“是,看起来叶美人的情形的确被隐瞒的很好,就连姑娘都未曾发觉。”
    “王府后院之事,我也始终都是局外人。”
    正在交谈之间,以楠为二人沏来了茶水,呈送给了她们手中。
    念如初接过了茶杯,轻然握于掌心里拢起,方才打开了杯盖,忽而便有一片碧青的落叶飘然而下,擦落过了她的手背上。
    她指尖微顿,抬眸看去。
    头顶之上遮挡着阳光的正是一丛茂盛的香樟树,叶片不知何故掉落下来,还染着一抹淡淡的香气。
    “这几日阴雨连绵,总好像是秋天到了。”
    云冉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似是低柔的叹了一句。
    “……是啊。”
    失去了品茶的兴致,念如初随即也把杯盖扣上了,轻轻放置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以楠已经乖巧的退了下去,留给她们二人交谈的空间。
    片刻,云冉竹才又轻柔的开了口,“前日,我还收到了雪舞姑娘的消息,说岑莺姑娘的伤已经痊愈。”
    “是吗,”忽而回想起了那两名潋婳阁中的女子,念如初情绪隐隐的复杂着,“她们如今在何处?”
    “说是仍在江城,那处山明水秀,也想要多留些时候。”
    那日发生的事太过突然,她们主仆二人也是无故受到了牵连,想必离开这都城也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她们无事,便好极了。”
    “是呀。”云冉竹纤细柔软的手指抚着温暖的杯壁,其上温度渗透过了肌肤,暖洋洋的晕染开去。
    “不过……虽然我也只是粗略的知晓一些事,但慕家,当初确乎同若羌族存在着仇恨吧?”
    她忽然问起了这件事,念如初有些措手不及。
    “那时同宋先生谈及此事,便也想到了半夏,觉得姑娘如今必定是为难极了,只是始终也没有机会,问问如今的状况。”
    她的嗓音是平顺柔和的,念如初却听得心头微动,隐隐的交握起了十指,片刻才淡淡一笑。
    “慕家之事,如今也并非我所掌控之中,不过眼下尚且能保半夏平安,也只能且行且观望。”
    云冉竹轻然颔首,眸子看向了她,“希望此时,总还是不要牵扯太广才好。”
    “是。”
    念如初没有再继续的同她交谈这个话题,云冉竹也随即敏锐的感觉到了她言辞之间的回避,便没有再追问。
    二人无关痛痒的聊了一阵,说了些近日发生的事。
    直到云冉竹提及,是否要前往探望禾朵叶时,念如初才又觉得心情有些隐隐的不安了起来。
    不知她如今对自己……究竟会记得多少。
    踌躇片刻,她还是选择了回避,“终究她如今所遭遇到的事,我也无法逃脱了干系,似乎也不应当在此时现身。”
    “正如方才云姑娘所言,左右也不该刺.激她的情绪,还是等迟一些她全然好转了,我再前来才是。”
    云冉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微微一笑,“好,那么晚些时日,我便陪着念姑娘一同前来。”
    二人又在院子里立了一阵,谈及了周遭植被郁郁葱葱,也仔细的询问了以楠在这处生活的情况。
    以楠倒是显得很感激,说在这奚乐坊里安静避世,也能脱离开人事的纷争,觉得很安心。
    念如初看着她,也只恍惚间在想,倘若自己上一世在宫中不曾背负着那般的使命,是否也会和以楠一样,更喜欢这般平静的生活。
    但一切只是假设同梦境。
    上一世她不曾得到和拥有的,这一世便也不会再有了。
    在二人离开了奚乐坊时,念如初才想起了什么,问及了同凤子沐相关的事。
    但为了不惊起她的怀疑,她也只是显得很不经意,提及了那日去宫中的过程,并提及了汐妃。
    她原想要看看云冉竹的反应,却见她只是一直温柔的听着,那双眼瞳乌黑明媚,其中波纹微摇,确然是一副什么皆不知的模样。
    “是,前几日这城中送丧的队伍去往皇陵的方向,我也听说了此事,不过并未想到会是汐妃娘娘。”
    她纤细的手指轻然抬起,拢过了肩头的一缕发丝,“看起来对三皇子也应当是不小的冲击。”
    不知为何,那几乎要问出口的话便在她说话的时候突然的消散于唇边了,念如初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追问。
    云冉竹,无论她是谁的人,是凤祁冉的也好,是凤子沐的也罢,对于自己的生活,都好像没有太多的干涉。
    这般便足够了。
    她去追根究底,确乎也已经没有意义,而只是徒徒的增了烦恼。
    待看着她的身影上了马车之后,念如初也随即回至了马车里,垂落下了帘幕。
    当马车微微摇晃了起来,一抹似乎闷于心中许久的浊气才悄然松动,至了唇畔吐露而出。
    她低低的垂落眼眸,抬手覆上了自己的侧颊,而后看向了风吹拂起的窗幕之外。
    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甚至在阳光之下皆是如此。
    为何这一世至了如今,她竟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而来,为何那些深刻的情绪,分明该是无法被原谅的仇恨,都淡的让她无法看清。
    是她从来便是错的吗?
    亦或是有些事……她从未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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