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皮》第八百二十一章 为什么出卖你父王?

    已经看过东厂密报的朱久炎自然知道当中内情,他对朱济熺的“深明大义”深感欣慰。回给朱济熺的信,虽满是夸赞,却太过正式,有那么一丝隔阂;对于朱尚炳的临机决断,朱久炎则表示了高度的肯定,白莲教是必须剿灭的,他代表朝廷表示全力支持,粮草、军械、钱财只要朱尚炳开口,他无不应允,同时预祝朱尚炳马到功成。
    朱久炎在信件上盖好印信,将两封回信封好,郑重地交给夏原吉让其亲手交予两位亲王。等夏原吉出发后,朱久炎才开始处理蒙石头押回的朱高燧、纪纲与小岚儿等人。
    纪纲已经是第二次落到他的手中,上一次的时候,跟燕王府还是盟友关系,朱久炎还不想撕破脸皮,所以就给了个面子放了他,如今可不会顾忌这么多,当着朱高燧的面当场格杀,人头更是命人挂上旗杆,打击燕王的信心。
    朱高燧被溅了一脸的血,他深深地明白朱久炎的手段,朱久炎的目光一看过去,他就很光棍地将其所掌握的情报都交代了出来,包括燕王勾结北元阿鲁台之事!
    “勾结北元,可是卖国的行为,你爹敢干这样的事?你有何证据?”
    “我在通州之时,无意中见到了父王派出的信使。”
    无意中?朱高燧的心思他是知道的,朱久炎自然不信什么“无意中”,他沉思片刻,继续问道:“为什么出卖自己的父亲?”
    “你我两家一起造的反,造反失败的下场,你也应该做过心理准备。皇家无情,权力、皇位的诱惑,始终高于一脉血水的亲情。”朱高燧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般,“我在西丨安失败的那一刻起,我的性命在我父王的眼中就不那么重要了,杀与不杀都在你的一念之间,我当然要自保。”
    “好一个自保。那我也按照游戏规则来。”朱久炎没有怀疑朱高燧的供述,北元阿鲁台之事,一查便知,他转头对李天福吩咐道:“给高燧兄长应得的待遇。”
    “谢太子殿下。”朱高燧躬身一礼,然后跟着李天福便往外走,步履安详,没有迟疑。
    燕王可能引阿鲁台南下的这一则消息真的将朱久炎震得不轻,他开始改变部署,针对可能的草原人南下,做出相关针对计划。至于朱高燧与高福兴则还有大用,这可是燕王勾结白莲教作乱的证据,更有秦王朱尚炳以及西丨安的诸多军民为证,燕王勾结白莲邪教危害大明江山的事实,将很快传遍天下!朱久炎派出重兵将朱高燧与高福兴火送往南京,交给朝廷公开审判。
    而被救活的小岚儿,则被东厂的女情报人员关押了起来。毕竟是何秋娘的人,还是交给何秋娘自己去处理,朱久炎相信,以何秋娘的聪明,他想要的知道,应该都能问出来。
    燕王想拉秦、晋二王下水的计划再一次被朱久炎扼杀于摇篮中。
    处理完军中事务,安置完灾民之后,朱久炎策马观察眼前这座满目疮痍的北平城。如今大军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整和等待,后续的各路大军虽还没有到达,但朱久炎麾下的三十万精锐兵马,军容齐整、士气旺盛,攻城器械也已经建造得足够了,大炮等许多重型火器也都运达,可以说是万事齐备,只等证实朱高燧的供述。
    草原人若是入了关,还燕王携起手来……这便不再是内战,而是国战了!
    急于立功、报仇的,平安、盛庸、乌恩、典韦等人建议,将北平与遵化、密云、蓟州三城的道路彻底切断,全军压上猛攻北平,这个建议被朱久炎给否了,不说草原人南下的突袭,兵法就有云“围三缺一”,既能减少消耗,又缩短作战进程,还能预设埋伏,更能降低燕军的抵抗毅志,这才是最合适的攻坚战法。
    而且朱久炎在很久以前就布置了决定性的暗招,除了草原人这股外力,燕王很难翻盘,不必给燕王制造背水一战的亡命局面。
    朱久炎的一贯宗旨是,能用时间、金钱、物资换取的胜利,尽量不用人命去换。
    城内的东厂人员已经将燕王大肆征兵的消息传了出来,十室九空便是北平如今的状态,所谓替“建文讨逆,正本清源”的说法在北平体现出来的却是私欲与野蛮。
    权欲心是嗜血的怪兽,百姓不可避免的成为权欲的牺牲品,平静美好的生活被彻底破坏,甚至连生命也被无情地夺走。
    朱久炎刚才观察北平一圈,他听到了城中隐隐传出来的哭泣声,燕藩已经绷到了极限,只需要再给它加点压力,它就能自我崩溃了,草原人来了也没用!
    朱久炎选择的“围三缺一”战法,正是在给予燕藩希望的同时,不断地给它制造压力。快了,快了,战争即将过去!北平将再度迎来安宁,长久的安宁与繁华!
    想到这里,朱久炎将目光转向极远的北方,那里是永丰商行的位置,高阳王府应该距此不远……
    ………………
    风雨飘摇的燕藩又发生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残疾许久的朱能,受不了再也不能下地的事实,于深夜自尽了……
    朱能的自尽对于如今的燕军来说,不吝于沉重的一击,什么谣言都起来了。
    “朱能看到燕王战败,怕以后被背上叛逆的罪名所以自尽,用自己的死亡,跟燕王府划清关系了。”
    “听说朱能之所以受伤,是……指挥不当的原因,心里有恨呢……”
    “嘘!可不能乱说!”
    “哼,怕什么,我看呀,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两天了。”
    以朱能在燕军的地位,按道理来说,燕王应该亲自带领燕王府的一众文武前往朱府吊唁,但现实情况是,燕王对于报丧的朱家人只黑着脸说了句:“知道了。”第二天却是世子朱高炽带领一众文武,去往朱家吊唁,说是燕王忙于城防,分身乏术。
    明眼人都能看出,燕王对于朱能在这紧要关头自尽,极为不满。
    “高阳王,王爷如此态度,朱家的孤儿寡母也都感受到了,下午就准备下葬,连法事都不做了,一天都不准备摆呢。”上完香后,回到朱高煦身后的丘福,语气中充满了忧虑。
    朱高煦看着朱能的灵位,面无表情地道:“朱久炎带兵围着城呢,朱家人自是体谅父王的难处。”说完之后,朱高煦对着朱家的孤儿寡母致礼后,便当先走了出去。
    丘福赶紧跟上,“所幸世子能干,士弘的丧事也算处理的井井有条。”说到这里,丘福回头望了一眼跪拜相送的朱家妇孺一眼,自责道:“当年在漠北,若是没有士弘,我丘福坟头的草恐怕都三尺高了;之后夺城、靖难,士弘屡次与我默契配合,创造了多少奇迹?万万没想到英雄一世的士弘,落个如此结果……都怪我,没有感受到他卧床的苦闷……我口口声声说什么‘生死兄弟’,狗屁!狗娘养的丘福!”
    “骂得好!我朱高煦也是个畜生!”朱高煦恨声道:“士弘于我如父兄一般,我屡次请教带兵之道,士弘均知无不言,倾心相授。朱高煦也没有及时察觉出他的苦闷,也是个畜生!!!”
    丘福再也抑制不住哀伤,泪湿双眼;朱高煦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惹得旁边张辅等一众失去亲人的武将,也是悲从中来,泪流不止。
    其余路过的燕王府文武,不是暗自叹息,便是默默摇头,垂首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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