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哲雨礼香》第594章 孤独5

    “没想到真的会死在你的手上呢，或许我该早点动手。”
    法杖横地扫断巴托丽的身躯，黑炎升腾将两截残躯裹住消灭。
    一切归于平静。
    落下地来，刚才的血海宛如幻觉一般，早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具具僵硬或者不堪的尸体。
    南鸢鸢身形一晃，止不住有些头疼，还在并没有大碍。
    “余下的事情便交给你处理了，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还未待南鸢鸢喘息，一旁的其余圣女一并开口。
    南鸢鸢这才不顾身体与精神的疲倦，望向周围已经少了一半的同僚们。
    “真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吗，这些旧族不过想要获得更多的生存空间，得到话语权。都是为了生存，西大陆还在一步步被净化，天下之大如何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你不明白，他们心中有恨，心中有怨，就算如今能够安危，数十年后，百年后，他们强大起来，便又是一场战争。那时候死的人更多。”
    “如今不过百年时间，他们的人数已经扩展了十多倍了，当初这里可只有几千人而已，现在可是几万人。”
    “成王败寇，适者生存，既旧时代毁灭了他们，我们就没有再接受他们的理由。”
    “杀光他们吧，一个不留。”
    雨礼香做出了最后的命令，飘然离去。这些新月的圣女们一个个复苏过来，神降过久，有的人已经坚持不住，直接昏迷倒地了数个。也有些已是重伤，只剩下一半的人还勉强保持着战力。
    南鸢鸢望着天空中那股飘然远去的轨迹，轻叹了一声。
    或许当初自己当初做出的选择根本就是错误的，只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并不是一场太过于惨烈的战争。本就因为双方的顶尖战力在敌阵之中缠斗，误伤不少。旧族守城更受牵连。再一个，这次的神教军是有备而来，各个都是精英。而旧族方面的资质就有些参差不齐了，虽也有吸血鬼与狼人翼人族之流的悍勇种族，却也不乏地精之流的弱势战力。装备武器上更是差上一大截，至于地势上的优势因为顶尖武力的战斗更是几乎无法发挥。
    双方的人数相差不了太大，旧族却已经注定了败局，在巴托丽死后更是止不住出现了有人溃逃的迹象。
    然而，团团包围城堡的新月神教军又如何肯让这些漏网之鱼逃脱。
    战至最后，几乎已经是一面倒的屠杀了。
    只花费了一天半的时间，这场战争算是落下了帷幕。
    旧族的尸体被收集堆了起来，一连堆起了数座小山，烧了几批这才算处理完毕。
    这次的战争不可谓战果丰硕，几乎九成的旧族都被杀死，只余下些许人侥幸逃脱。
    同样的这是一场残忍的屠杀，但算不上太过于惨烈。
    神教军并没有伤亡太过惨重。
    旧族经过百年的发展，通过繁衍和吞并已经发展到了几万人的数量，要知道百年前这里还不过是一个数千人的聚集地而已。
    遗憾的是，他们并不够团结，甚至互相之间还有敌意，如若不是为了光复旧族这个大义，他们绝不可能和平共存。外加上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根本就无法正式露面，单靠掠夺和自给自足根本无法大规模扩展自身的装备实力。
    最重要的一点是，巴托丽掌权太晚了。
    她与雨礼香一般，魔王陨落之日都获得了血脉，雨礼香几乎花费了百年时间才将自己的身体彻底掌控，而巴托丽呢？虽然她只是单纯获得了魔王血脉，那个时候的她却实在是伤的太重太重了，也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才算彻底掌握自己新的能力。
    珊消失的太早，她又闭关恢复，古堡之内早就乱作一团，后来，巴托丽出来才算是稳定了局面，一步步扩散着自己的影响力。
    是的，或许再过几十年，甚至是几年巴托丽就能将一切带入正轨。
    可惜，这一切都落入了雨礼香的眼底，她不可能坐视不管，才有了这么一场战争。
    雨礼香没有劝巴托丽什么，甚至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来便是展露了不死不休的手段。
    她“看到”了巴托丽的手段，看到了她将来极有可能做的事情，以及会发生的事情。
    而，巴托丽呢？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实话，她并没有太大的理由谋算这般偏激的事情。
    如若说打倒魔王是被逼无奈，她偷窃魔物血脉，试图以此为依据，重新现世，把旧族的荣光重新带回大陆这些事情她也可以做，但是，她偏偏选择了最偏激的方式，她想要将所有的敌人变成自己的傀儡，她想要掀起战争，她想要与如今大陆上的势力平起平坐，她甚至想要夺回属于她们曾经的故土，哪怕那些土地已经不再属于她们。
    她为什么这么做？如若说当初她选择如此疯狂的计划是迫于珊的威势，可是幽灵珊已经随着乌鲁克身死成雄也消失化解了。
    她又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
    如今的雨礼香的已经能够“看到”太多东西，只是，雨礼香依旧无法确认究竟是什么使得巴托丽选择了这么一条偏激的道路前进。
    为了旧族的荣光？
    为了与珊的约定？
    或者，单纯想要毁灭一切？或者是杀死自己？
    甚至，她只是任由疯狂支配的疯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巴托丽与雨礼香是很相近的两个人，所以，雨礼香也不知道巴托丽的真实想法，哪怕现在的她已经能够看到许多东西，依旧不行。
    别人或许会以为巴托丽只是一个想要灭世的疯子。
    但是，雨礼香并不这么认为，她认为巴托丽选择了这么一条疯狂的道路一定有更加令外人无法理解的道理。
    甚至是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不需怜悯，无需悲伤，她已经身死，并不痛苦。只是嘲笑一般说出了最后的话语，眼里甚至没有丝毫迷恋。
    最大的麻烦解决了，雨礼香还需要去解决一些事情。
    启程的日子已经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