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辞正与敌方厮杀,看见慕容彧已经擒住南越国成王,顿时热血沸腾。
原来,他早有这打算,难怪之前那么气定神闲。
敌方的人马接连死在利箭之下,不多时便只剩下一半。
蛟龙帮帮主眼见南越国成王被御王控制,不愿这么快就一败涂地,他猛地冲向琴若,决定要擒住琴若,因为他知道,此人武功最弱,容易控制。
琴若正与几个敌人打斗,没有察觉,整个后背暴露在蛟龙帮帮主的眼皮底下。
鬼影正巧看见,心神一窒,迅速击退眼前两个敌人,尔后旋风般飞过去,双掌袭出一道气劲,凌厉地袭向蛟龙帮帮主。
蛟龙帮帮主处于阴谋即将得逞的兴奋与得意里,没料到鬼影突然来这么一下,发现那道气劲时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他被击个正着,当即摔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一棵树上,再重重地摔在地上。
而那边,慕容彧划破了南越国成王的脖子,南越国成王满目阴沉,脖子剧烈地痛,为了保命,迫不得已喝止他们住手。
虽然蛟龙帮、天星派是江湖帮派,不过他们已经协商好,都听他的指挥。
因此,剩下的二三百人立即住手。
慕容辞飞上骏马,向琴若等人使了个眼色,一起骑过去,来到最前头。
就在南越国成王和东楚国太子以为战事停歇的时候,咻咻咻的轻音骤然响起,利箭如蝗虫般从隐蔽之处射来。
陡然生变,众人大惊失色。
敌方的下属接连中箭倒地,眨眼之间,死了不少人。
“御王,你什么意思?本王已经喝止他们,你竟然……”南越国成王震怒地吼道。
“你怎么可以不守信诺?”东楚国太子也气愤地讨伐,眼见下属快死光了,他就肉疼。
慕容辞和琴若对视一眼,不禁咋舌,慕容彧果然心狠手辣。
密集的箭雨漫天射来,神箭队不断地射箭,敌方的人纷纷挥起武器格挡自救。然而,依然有不少人被射中。
慕容彧的眸色冷酷、寒邪,令人心胆俱裂,“本王并没有答应你什么,也算不上不守信诺。”
东楚国太子气急败坏地怒斥:“北燕国御王果然是奸诈狠毒!”
南越国成王气得快爆炸了,睚眦欲裂地怒吼:“放开本王!”
待敌方的下属只剩下数十人,慕容彧“善良”地放他一马,“想来追本王,本王奉陪到底!”
尔后,他带着慕容辞等人策马飞奔,绝尘而去。
地上尸体堆积成山,南越国成王、东楚国太子望着他们嚣张地离去,气得直喷鲜血。
只剩下数十人,还怎么和御王斗?
……
慕容彧等人日夜赶路,终于在限定的期限内回到帝京。
慕容辞策马狂奔进宫,直至清元殿才停下来。然而,宫里好像不太对劲。
他们下马,一步步地,迟疑地走进清元殿,她看见前庭有十几个宫人跪在地上哭泣,就跟哭丧似的。而雕梁画栋、金碧辉彩的殿宇,张挂着白绸黑幔。凉风瑟瑟,吹起白绸黑幔,肃穆苍凉,凄惨萧瑟,令人全身的热血瞬间凝固。
琴若震惊得瞪大眼眸,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慕容辞本是兴奋得热血沸腾,此时却咽喉发紧,双腿如灌了铅,走不动,只能一步步地挪着。
父皇……
慕容彧剑眉紧拢,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陛下驾崩了?
刘安从大殿走出来,眼睛红红的,看见他们,他立即走过来行礼,“太子殿下,王爷,陛下……驾崩了……”
“不……”
她嘶哑地喊道,猛地冲向大殿。
慕容彧箭步追上,跟着踏入寝殿,看见阿辞站在龙榻前,眉头紧皱,双目泪光盈盈,却哭不出来。
寝殿里只有两个内侍跪在龙榻前哀伤地哭泣,刘安哽咽道:“殿下,王爷,陛下是昨夜亥时驾崩的。”
“薛神医呢?”慕容彧低沉地问,一月之期还没到,怎么会出意外?
“薛神医在偏殿歇息。”刘安悲伤道,“奴才去请薛神医过来。”
慕容彧挥退那两个内侍,扶住她的双肩,语声悲痛,“阿辞,哭出来吧。”
她死死地盯着床上那人,不敢上前察看,热泪潸潸滚落。慕容承宁静地躺着,面目安详,面庞泛着淡淡的青色。他好像只是睡着了,说不准明日就会醒来。
对,只要破解了伽蓝古国的秘术,父皇就可以苏醒!
她历经千艰万险才拿到雪芝草和玉泉,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父皇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她而去呢?
忽然,她双膝一软,跌坐在榻前,泪雨如倾。
“哭出来吧。”
慕容彧悲沉道,轻抚她隐隐发颤的肩头。
慕容辞趴在床榻边,痛哭流涕,“父皇……父皇……”
这番悲痛欲绝,他看着很是不忍。
本以为取得雪芝草和玉泉之水,就可以救陛下一命。他知道她满怀希望,然而刚回来就得悉陛下已经驾崩,她如何承受得住这打击?
薛神医和刘安来了,慕容彧哀痛地问:“神医,陛下怎么会……”
“这一个月来,陛下总共苏醒过七八次,在老夫的调理下,陛下性命无碍。”薛神医语声苍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昨夜老夫歇下了,忽然内侍来报,说陛下好像没了气息。老夫赶来察看,陛下果然没了气息,驾崩了。”
“事前没有任何征兆吗?”
“没有征兆,老夫察看了陛下的遗体,没发现不妥之处。”
“薛神医,会不会弄错了?”慕容辞忽然转过身来,拉着薛神医的衣袂,哀痛地哑声道,“本宫已经取得雪芝草和玉泉之水,是不是可以救活父皇?本宫求求你,再想想办法救父皇……”
“殿下,昨夜陛下就已经驾崩了。”薛神医沉重道,“殿下节哀。”
“神医能确定陛下驾崩的缘由吗?”慕容彧慎重地问。
“老夫仔细查验过,陛下驾崩应该是脏腑衰竭所致。”薛神医长长地叹气,“王爷,老夫没能保住陛下一命,老夫十分惭愧。”
“神医千万不要这么说,本王知道您尽力了。”慕容彧道。
“薛神医,您再想想办法,救救父皇……”慕容辞坐在宫砖嘶哑地祈求。
“阿辞,你别这样。”他搀扶着她劝道。
她哭着哀求,哀痛得撕心裂肺,忽然双目一闭、身子软倒,昏厥了。
他揽着她,唤琴若进来吩咐道:“你先护送殿下到偏殿歇息。”
琴若领命,和一个内侍架着殿下离去。
慕容彧沉沉道:“这些日子辛苦神医了。稍后本王派人护送您回府。”
薛神医颔首,“老夫告辞。”
内侍送他出去。慕容彧又问刘安:“陛下的丧事吩咐下去了吗?”
刘安回道:“陛下驾崩这等大事,奴才不敢擅自做主。”
慕容彧面庞沉敛,“吩咐下去,宫里治丧,五日后出殡。”
刘安领命后立即去传达御王的旨意。
这时,无忧公主慕容澜匆匆赶来。之前,她悲伤过度,被宫人抬回去歇着了。苏醒后,她得知皇兄回来了,就立即赶过来。
看见寝殿里只有御王,她有点错愕,问道:“皇兄不是回来了吗?皇兄在哪里?”
“殿下悲伤过度昏厥了,本王命人扶她去偏殿歇着。”慕容彧道。
“哦。”她的美目红肿得厉害,可见哭了又哭,心情悲痛。
“昨夜陛下驾崩,公主在这儿吗?”
“本宫来的时候,父皇已经……”
她声音哽咽地看向父皇,眉目哀伤,泪光闪烁。
他不再问,只道:“公主节哀。本王先去看看殿下。”
慕容澜点点头,坐在床边愣愣地盯着父皇。刚和父皇相认没多久,为什么父皇就离她而去?老天爷为什么不让她多尽孝几年?
……
偏殿,内寝。
慕容辞躺在床榻上,琴若坐在一旁,愁眉不展。
听见脚步声,她转过头去,见是御王便站起身,行了个礼。
慕容彧让她到大殿守着,不要让人进来。她退出寝殿。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阿辞,“阿辞,有我在,大燕不会有事。”
慕容辞幽幽转醒,看见他,她有点迷糊,恍惚以为还没回宫,还在外地。
“你醒了。”他搀扶她坐起来,温柔道,“伤口裂开了,稍后我传太医给你重新包扎。”
“这是哪里?”她转眸望着寝殿,忽然觉得这里很熟悉,是宫里!
“父皇呢?父皇是不是……”
她想起了一切,想起父皇已经驾崩。
她急匆匆地下去,她要想办法救治父皇,她不相信父皇就这么走了!
慕容彧伸臂拦腰抱住她,重重道:“阿辞!”
她愣愣地看他,他的右手捧着她的小脸,语重心长道:“陛下已经驾崩了!这个时候你不能软弱!你要担负起稳定朝纲的重任!朝野多少人看着你,多少人有异心,你知道吗?若你还是这样要死要活,你对得起你父皇,对得起慕容氏列祖列宗吗?”
她呆呆的,低垂了目光。
是啊,他说得对,父皇忽然驾崩,朝野必定有一番动荡,她必须冷静!她不能这样糊涂!
“我已传令下去,五日后出殡。”慕容彧郑重地问,“你想何时登基?”
“登基……”慕容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近来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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