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在座的大多数人都还处于震惊状态的这段时间,先介绍一下萧承德口中的韵石究竟是什么东西。
按照书面记载,韵石是一种蕴含着天地灵韵的奇石。对修武者来说,若是能以得当的方式汲取其中的灵韵化为己用,对自身修为是有着显著提升的。
韵石中藏匿着的灵韵比蔓延在空气中的常态灵韵浓郁不少,以萧承德口中所说的一级韵石举例,其灵韵含量约等于一个正常修武者几个月吸纳的成果。
以此类推,更高等级的韵石,所收纳的灵韵就更多。
因此,对于全身心投入的修武者来说,比起金银财宝,这种奇石对他们的价值更大。在某些修武者比例大于凡人的地方,这玩意儿是比真正的钱财更具购买力的货币。
至于,为什么灵韵总喜欢往这类奇怪的矿物质里面钻。虽然也有些学术派的修武者研究过,可最终也只是明白了储存原理,两者之间自然的吸引力问题也是沉淀了多年,从历史上一直遗留至今。
不过对于这些人——海市的修武者们来说,他们只要知道这是个好东西就行了,连对它的成因感兴趣的都没几个,更何况是这种冗长繁琐的秘辛。
解释完韵石的作用后,演武场内的观众们差不多也都回过了神来。
“萧领头,”这时,观众席间站起了一道身影,问道,“此话当真?”
从他那震惊的表情上,不难看出这韵石的稀奇。
“千真万确。”像是等着别人问这个问题一般,萧承德闻言,闭上了眼,再次向身后的看台上挥了挥手。
在他的示意下,几名工作人员随即端出了一个扁扁的青木盒。
青木盒古朴无华,似是个随处可见的容器。
然而,在它被打开的时候,演武场内立即传出了一阵阵惊叹声。
匣启,灵现。
肉眼可见的光芒,自那被掀开一条缝隙的青木盒中涌动而出。接踵而来的,还有空中那足以扭曲光线的灵韵之潮。
在青木盒完全打开之际,演武场中又陷入了谜之沉默之中。
“此番奖品,乃是司徒先生自冥寒宫中带来的。”萧承德适时道,“我在这里,代海市诸位青年才俊们,向冥寒宫致上最真诚的谢意。”
话间,萧承德还真的面向了司徒文训的方向,拱手欠了欠身。
“怪不得……萧领头会答应提前举行演武。”茉家的几个老头子整理了好思绪后说道,“这种‘奖品’,还是在公诸于众之前,就由我们四方势力分食为妙。”
“这冥寒宫,倒是挺大的手笔。”说着这句话的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五十块一级韵石说给就给……却不知这小小的海市,能不能受得了这份大礼了。”
比起那些双眼放光的孩子们,身为长老级别的这些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就有些不同了。
由于他们没刻意地压低声音,这些话也落入了十三的耳中。
“听他们的意思……冥寒宫是有意‘收购’这块地方吗?”十三思索了一阵,心中如此总结道。
“诸位,稍安勿躁。”给了在座各位十几秒的时间消化现状后,萧承德又抬起了双手道,“我海市,当然也不会亏待了才俊们。”
说完,他微微地笑了笑。
“在今日结果出来之后,第六名至第八名可以在得到一块一级韵石的基础上,额外获得一次进入莲家藏书阁的机会。”萧承德顺便抬手为大家引见了莲家的现任家主,“当然,只可借阅第一层的武学秘籍。”
话音刚落,观众们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毕竟,对海市的修武者来说,莲家的藏书阁对他们的诱惑丝毫不亚于一个能加入中土门派的机会。
莲家多年来收藏的武学,甚至比茉家萱家加在一起的还多。且不论质,单就是这个量,也足以让在座的各位心动了。
武学秘籍这东西可不比韵石,它是种可无损共享的资源。毫不夸张地说,对于海市中任意一个家族,能添得一部武学都是对整个家族的底蕴扩增。
不过由于价值观不同的原因,十三虽然对莲家的藏书阁也挺感兴趣,相比之下却没有周遭少年们的那般痴狂了。随着萧承德逐次介绍了第二名至第五名的额外奖品,演武场内气氛的热忱程度是一高盖过一高。
接下来公布的奖品,差不多都是这类玩意儿。按照名次顺序,选手们能进入的藏书阁层数也会随之提高,亚军和殿军更是能获得由萧承德提供的灵器各一件。
“至于,夺得此次海市演武魁首之人。”萧承德慢条斯理地讲了半天,总算是说到了重头戏,“经过我们昨日的商议,最终一致决定。不仅能获得由司徒先生提供的前往将心阁进修的名额,还可以获得一枚‘调率丹’。”
语毕,沉默随即堆积了半晌。良久,席间才有一人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
“……调率丹?”像是犹豫着措辞一般,此人皱了半天的眉才挤出了这么一句。
“没错,是由萧某人亲自炼制的。”萧承德道,“诸位大可不必担心其真实性。”
听到萧承德的解释后,此人露出了相当精彩的表情。嘴边的轻笑转为苦笑后,他这才像是接受了事实一般,脸色复杂地坐了回去。
这个名为“调率丹”的玩意儿似乎是个重磅炸弹,在座的各位在听到之后又陷入了不同程度的震惊之中。十三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有哪个好心人愿意率先充当解说解释一下这个东西的功效。
擂台上的萧承德依旧保持着那副微笑,俯了俯身道:“那么,奖品的介绍便到此为止,想必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吧?”
语毕,他又做出了那种舞台剧演员退幕时的礼仪。“接下来,让我们把擂台还给海市的八位俊杰。”
以司仪的角度来评价,萧承德倒也算合格,知道在合适的时候说出些能带动气氛的话。不过,也不知是他失算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自他公布了今次海市演武的奖品后,场内的气氛就一直处于一个几近定格的状态。
“看这个反应……”十三眯了眯眼,扫视了一圈观众席,心中暗道,“好像是奖品很贵重的样子啊。”
瞄了几眼后,十三在茉举蓝的身旁发现了正俯身低头听教的茉止逸。
由于他们交谈的声音小、语速快,十三没办法判断出他们对话的内容。不过从茉举蓝的表情上来看,他们似乎在讲挺重要的事情。
继萧承德从擂台上离开之后,裁判那低沉的声音便立即宣告了下来。
“四杰之争。第一场,茉止逸对萱苍宇。”
听到报幕声时,茉举蓝稍微皱了皱眉。接着他轻拍了几下茉止逸的肩膀说:“逸儿……尽力而为吧。”
“放心吧大伯。”茉止逸拱手答道,“我定会为茉家争光的。”
说完,茉止逸远远地瞥了十三一眼,便往擂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个眼神,可以翻译成“仔细看”。
十三轻叹了口气,心中抱怨道:“你们这个级别的人交手我哪能看得清啊……”
不过抱怨归抱怨,拍了拍缩在一旁的十七后,两人便一同将视线放在了擂台之上。
茉止逸负手踏上了擂台后,先是摆好了姿势,侧脸瞥着萱苍宇嘲讽了一句:“你小子,倒是挺有本事的啊。”
“呵……”萱苍宇客气地拱了拱手,“运气而已,让逸公子笑话了。”
“运气?”茉止逸闻言轻笑,“你觉得,你今天的运气怎么样?”
“这……”萱苍宇似是有些语塞。
“哼,识相的话,即刻认输滚下去吧。”茉止逸语气中有些不屑,“若是被我打伤了哪儿,可有损你萱家的颜面啊。”
萱苍宇听后,脸上的微笑泛起了一丝苦色。
然而,没等他自己回答,观众席上骤然立起了一道身影骂道:“瞎叫唤什么呢?你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啊?”
这人正是萱苍宇昨日的手下败将,莲崇重。
也许是因为不爽茉止逸的语气,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服而已。听出茉止逸语气中对萱苍宇实力上的嘲弄后,他立即站起身来不平道。
茉止逸循声望去,眯了眯眼问:“莲公子,你的礼节呢?”
听了这话,莲家的家主脸色都猛地一黑。
“你!”莲崇重更是个火爆脾气,受不得一点嘲讽,若不是身边的人拉着他,估计得立即飞身下来和茉止逸干一架。
“——逸公子。”正当场内气氛稍显变质之时,擂台上的另一人说话了。
“怎么。”茉止逸瞥了萱苍宇一眼,冷声道。
“其实……有件事困惑了在下许久,望逸公子能够替在下解惑。”萱苍宇欠了欠身,客客气气地说道。
“讲。”
“若是有所得罪,还请逸公子担待些。”萱苍宇苦笑了一声,先给对方打了个预防针,“我很好奇……为什么逸公子一直跟我过不去。”
他这句话里没有疑问语气。听起来,倒也不像是在寻求答案。
“哼,我不是说过了吗。”茉止逸冷哼一声,不屑道,“弱者,没有质疑的权利。”
比起茉止青和萱苍玲那会儿,眼下的场景如实地诠释了茉萱两家的恩怨情仇。
“……呵,是吗。”萱苍宇怔了一会,无奈地摇了摇头。
接着,他叹了口气。左手化掌,虚抬于身前。
像是读懂了萱苍宇地心意一般,裁判的宣告声也在此时落了下来。
“演武,开始。”
话音未落,茉止逸便即刻化作一道白芒猛攻而去。
萱苍宇侧身一踏,掌间携着一缕淡淡的蓝光迎势而上。
二人交掌,底力未至,余韵先溢。刹那间气流交错,蓝白两色灵韵呼呼四散于擂台之上。
眼看对手出招不逊自身,茉止逸暗提了口气,错身借力,又是一招轰出,直取萱苍宇面门。
萱苍宇见状,步伐轻踏,不再与茉止逸纠缠底力,急退数米,收力调息。
“哼,不使兵器,用什么剑法。”茉止逸冷笑一声,握紧双拳,再度攻杀过去。
啸啸风声随魅影而至,萱苍宇双掌其上,借着巧妙步伐与茉止逸的杀招周旋了起来。
嘤——嘤——
两人拳掌相交,竟传出了几近利刃交接的声响。
茉止逸肆无忌惮,拳拳致命,逼得萱苍宇数次退无可退,只能以蛮力拆招。
这战法,与莲崇重和萱苍宇对决时无二。只不过,茉止逸更准更狠,不求拳拳到肉,但求一击致命。
萱苍宇又何尝看不出对手的目的,几番攻防,他也被激起了零星的斗志。只见他眉宇一凛,掌间蓝芒更胜一筹,也不再继续以步伐周旋,伺机反攻而上。
嘲讽也好,客气也罢,此时都已不再重要。生死相搏,唯一的交流便是杀招下的余风,席卷着两人溢出的灵韵呼啸而过。
两人表情凝重,愈战愈烈。拳掌触碰间,皆是招中求稳,稳中求快,快中求机。开场不过一分钟,两人已打了上百回合,仍是难解难分。
望着眼前的景象,十三突然觉得有些眼花缭乱。
这场战斗和之前的那些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两人都很明显地动用了灵韵的力量,将脉轮运转到了极致。不仅如此,其速度也不再拘泥于常规意义上的“快”。两人过招时,动作快中有慢,似是更讲究节奏一点,集中点注意力的话,连自己都能勉强看清楚。
擂台上灵韵蔓延,双方战意正盛。观众们也大多惊于两人的交手,一时间,演武场内竟闻不到一丝杂音。茉止逸双拳上絮绕着点点白光,伺机而出,趁对手拆招之际欺身向前,以肘化枪,直刺萱苍宇胸口。
眼见退避不能,萱苍宇提息凝气,掌似明刀,对着茉止逸的脖颈直劈而下。
千钧一刻,茉止逸也没托大,拳肘相合,在接触到萱苍宇胸骨的那一瞬间便震飞了他。
“宇公子,有两下子嘛。”茉止逸弹了弹衣摆,戏谑道。
脚踩听雨步稳住身形后,萱苍宇长呼了口气。刚刚茉止逸的那一击虽没真正伤到他,却是扰乱了他的呼吸节奏,若是不及时分开,怕是会为自己制造不少负担。
听到茉止逸的嘲讽后,他有些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心中的不解又加深了一分。
若是他采取以伤打伤的方法继续与自己纠缠,估计自己这会儿已经负伤在身了。经过这一番交手,他可不认为茉止逸是那种注意不到这种事的人。
“莫非……他在试探我?”想到这,萱苍宇的脸色变了变。
他回过头,看了眼萱家的坐席。
却不料,几位长辈此刻的表情中也是以诧异居多,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那般。
“这个茉止逸,究竟是什么人。”萱苍宇再度看向了擂台上的对手,暗忖道,“明明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支系子弟,却好像是……知道我的事一般。”
原本以为茉止逸只是个呈口舌之能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他的实力远超自己的预料。
念及此处,萱苍宇皱了皱眉,仔细地回想起了过往的事。
听起来虽然很奇怪,不过他确实是在比赛的擂台上干起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儿。
可能对他来说,这个优先级就是这样。
“喂,姓萱的。”不过,茉止逸怎么会就这样放置他呢,“休息好了没有?”
萱苍宇闻言,露出了稍显复杂的神色。
“你不使点真功夫出来,我可要送你下台了啊。”
“……啧。”
这话虽然听起来很像是嘲讽,但在萱苍宇听来,却就是另一番含义了。
似乎,对方一直认定着,自己始终都在隐藏实力一样。
可按照自己的年龄来说,刚刚所表现出的实力已经足够强了。对于这一点,观众席上人们的表情便是最佳的佐证。
“不回答是吧。那我……”
茉止逸的话还没说完,萱苍宇就已经动了。
趁着茉止逸酝酿表情之际,他将重心放低,身似离弦之箭,仅以一步之能便闪到了茉止逸身前,右拳紧握,直攻对方胸前。
以萱苍宇的理解,对手说话的时候,多少都会分点心。
而对手分心的时候,就是自己进攻的最佳时刻。
严格来讲,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去“取巧”而非正面战胜对手。
果不其然,正准备释放嘲讽的茉止逸突然见得此异变,处理得确实有些不妥当。虽说他双手并用,擒住了萱苍宇的手臂。可胸骨还是受到了拳劲的摧击,骤然打乱了他的气息。
所幸,因之前对萱苍宇的追击,他身后的擂台还有很大空间。否则,被他这么一通偷袭打下来,自己说不定就要失足落下擂台去了。
“哼。”由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茉止逸只好又冷哼了一声。
萱苍宇见状,神色变得越发凝重了起来。
接着,他叹了口气,闭上双眼,双手虚举于空,缓缓比划起了一套奇怪的架势。再来,周游于空气中的灵韵随着他轻缓的动作逐渐躁动了起来。
隐约间,萱苍宇正上方显现出了一个模糊的气旋。
“这……这是?”终于,茉家的几个解说开始按捺不住了。
“灵韵化形!”解说们见到此景似乎都挺惊讶的,“这小子,练的是什么功夫?小小年纪便能生成韵景?”
“他是萱家人,练的必定是萱家的《忘忧功》……”
“绝不是忘忧功。我曾见过萱欲绝运功,他已将忘忧功参透,同样拥有韵景。可眼前这个……与忘忧功所生韵景相差甚远。”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刚好为十三解释了一番大家之所以会目瞪口呆的原因。
“哎……这个图形……”十三眯了眯眼,盯着萱苍宇头顶生成的那渐成轮廓的“韵景”,心中又冒出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但见,那韵景由黑白双色构成。纠缠之中,带着明显的隔阂。隔阂之余,又相互渗透在了一起。
“太……太极?”知识复苏的速度飞快,在萱苍宇的韵景尚未成型之时,十三就回想到了这副图形的名称。
随着萱苍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头顶的那个气旋也停止了转动。待他睁开双眼,韵景已超脱于空气之中,化作了一个黑白分明的圆形。
几位解说这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摇了摇头。
显然,他们都不认识这个图形,也未曾见过这样的韵景。
再看萱苍宇,自他施法完毕,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都发生了一种翻天覆地的改变。
原本那种客客气气,笑颜常驻的神态已荡然无存。此时的萱苍宇双目微阖,负手而立。两股势能截然相反的灵韵絮绕在他的周围,为他那仍稍显稚嫩的面庞添了几分仙风道骨,宛若一位超脱于世外的高人。
“呃……”十三离他这么远,都能隐约感到一丝莫名的压力,心中不禁为茉止逸捏了把汗,“让他放完这个技能真的好吗……”
茉止逸这会儿,表情上倒没其余观众错愕得那么夸张,他虽是心中有些好奇,但也未被这股有形的气势所压。
“这是什么功法?”他抬头看了看萱苍宇头顶的圆圈,问道。
萱苍宇并未回答,而是稍微昂了昂首道:“出招吧,逸公子。”
这次,他连架势都没摆。
“嗯。”茉止逸嘴角弯了弯,点点头道,“挺有自信的啊。”说着,他双手反转交握于胸前,微微低下了头。
“啊……你也要开大招了吗……”不知为何,这么想着的十三突然觉得特别想笑。
事实也正如十三推测的那般,只听茉止逸轻哼了一声,纯白的灵韵之潮便自他身上猛烈地升腾了起来。
其动能之大,甚至卷起了一阵呼呼作响的风势。
萱苍宇没动,双手负于身后,淡淡地看着茉止逸身上的变化。
只不过,这个场景看在诸多观众眼里,又是一番言语唏嘘。
就连茉举蓝本人,在看到茉止逸身上的变化后,都忍不住张了张嘴。
老实说,目睹这种纯粹的灵韵飙升场景,对在座的几位修为不济的少年们来说,可算是一种煎熬。就像是空气被稀释了一般,随着茉止逸身上的白光越发旺盛,十三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费力了起来。
没一会,十七便面露病色地靠了过来,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交给了十三。
扭头看了看她那开始向外冒冷汗的小脸,十三咂了咂嘴想到:“看来高手打架也不是那么好围观的啊……一个不小心可能连自己也会交代在这。”
话虽然这么说,茉止逸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萱苍宇也没有打断他的意思。
“这种回合制难道是高手间过招必须遵守的规定吗……”十三扶稳了十七,忍着正不停抽动的嘴角想道。
一共持续了约莫三分钟的时间,茉止逸这才有了收敛的意思。他皱了皱眉,随即嘴角溢出了一缕鲜红的血丝。
“这就是……极限了吗。”他抹了抹嘴角,盯着自己的手掌自语道。
“逸公子,”见茉止逸也施完了法,萱苍宇淡淡地道,“请出招吧。”
茉止逸闻言,轻笑了一声,随即迈步攻了上去。
比起之前,他现在的动作显得慢了很多,每一个动作都可以被十三看清楚。
只见他抬手握拳向萱苍宇挥去,仅似是普通的一击。
啪——
那萱苍宇侧了侧身,挥手一拍,便将茉止逸的拳头打离了原本的轨道。
一击落空,茉止逸并未在意,紧接着双手其上,反复地使用着那种看起来就软绵绵的拳击。
萱苍宇对此却丝毫不含糊,将茉止逸的每一击都准确无误地拍离了原本的轨道。
看上去,就好像是某些武者交手场景的慢动作回放那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缓慢的攻击节奏总算是得到了改善。两人从手到脚,从呼吸的间隔到灵韵的控制,无所不用其极地与对方相互牵制着。
终于,在一轮攻守互换之后,两人又同时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进攻角度。
只见茉止逸的右拳轻轻地敲在了萱苍宇的左肩之上,而萱苍宇的右掌也同时拍在了茉止逸的左肩旁。
两人做完了这个动作后,便默契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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