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兩人剛在一家小茶棚前停了腳,易水寒正在拴馬,胭脂已進了棚,向那小二道:“渴死了,小二快上好茶。”
小二一瞧是個美貌女子,一邊倒茶一邊笑問:“女客官如此容貌,可是從中原而來啊。”
胭脂媚眼一挑,笑問:“你這小二,也會看人么?”
小二嘻嘻笑道:“我可不會看,不過是瞧著女客官長得好看,猜的。”一句話果然說得胭脂眉開眼笑,當即摸出一綻銀子賞了他,小二看得眼睛發光,討好道:“小的看女客官是個有品味的,小的這兒還有好酒,拿給您嘗嘗。“樂顛樂顛的為胭脂捧上了上酒。
胭脂也不客氣,一邊喝著一邊向易水寒招手道:“易郎,你快些過來罷,這酒的味兒確是好。”轉頭向小二:“這酒是哪里來的,這般香氣清雅?”小二道:“女客官果然是個識貨的,這酒啊,可有來頭哩,是征西大將軍率大軍路過此地,扎營一宿,小的送了茶水去問候,大將軍夸小的侍候得好,賞的小的。”
易水寒一邊進棚一邊問:“征西大將軍?他幾時路過此地?”小二見易水寒長得俊雅清朗,又是與胭脂一起的,高興的回答:“約摸半個月罷,足有十萬大軍呢,那個氣勢了不得呢。”易水寒劍眉一揚,看來朝庭是下了決心要打呢,忽又皺起眉來,問:“那征西大將軍可是極愛喝酒?”奉旨西征,糧草運輸已是不易,怎可隨軍帶酒?
不料小二搖頭道:“征西大將軍是不喝酒的。”說著湊到兩人身前,低聲道:“據說與大將軍隨行的還有位老神仙,那老神仙愛喝酒,一日也離不了酒,所以大將軍特意為他備了酒。小的悄悄告訴兩位,這酒還是老神仙賞的呢。”
易水寒一愣,伸手倒了杯酒,一飲而盡,面上露出喜色,拍拍小二的肩,問:“這么說,你是見著那老神仙了?那老神仙長得什么模樣?”小二擺手道:“客官打趣小的了,小的哪有福氣見到老神仙,這酒是大將軍派了兩個士兵大哥送來的,士兵大哥悄悄告訴小的的。”
易水寒笑了笑,多日緊皺的眉頭松開許多,連飲幾碗酒,也賞了小二一綻銀子,笑著出棚上馬,胭脂隨后跟上,笑問:“何事這么高興?”易水寒也不回她,只是笑著。
胭脂細細琢磨,恍然道:“是了,我知道原故了,這個老神仙必是千杯不倒翁吧。”易水寒笑笑默認,得知三叔在軍中,自己便放了心了,加上征西大將軍能為了三叔隨軍備酒,可知十分款待三叔。
胭脂看他高興,也隨著高興起來,投其所好,時不時的聊起千杯不倒翁,易水寒果然不反對,偶爾也與她說幾句話,胭脂便順勢與他聊話,易水寒卻不再理她,胭脂但覺無趣,眼波兒轉,唱將起來:
“閑窗燭暗,孤幃夜永,欹枕難成寐。細屈指尋思,舊事前歡,都來未盡,平生深意。到得如今,萬般追悔。空只添憔悴。對好景良辰,皺著眉兒,成甚滋味。
紅茵翠被。當時事、一一堪垂淚。怎生得依前,似恁偎香倚暖,抱著日高猶睡。算得伊家,也應隨分,煩惱心兒里。又爭似從前,淡淡相看,免恁牽系。”
聲音婉轉如黃鶯出谷,嬌柔嫵媚,一邊唱時,一邊將她那水汪汪的眼兒瞟向易水寒,易水寒默默不語,這曲兒在胭脂樓也聽她唱過,那種過客的心情已不復在,如今再聽她唱起,只能教他越發的思念起白如歌來。
胭脂唱完,故意問:“易郎,我唱得可好。”易水寒輕輕一笑,道:“你不過是想我稱贊你幾句罷,我便如了你的意,誰人不知胭脂姑娘一曲值千金,又怎會不好?”胭脂沉下臉,眼角滑下兩行淚,低嘆道:“胭脂當時千金賣曲時是萬萬沒有料到今日的,可見這世上,情確是害人的,我如今便深陷其中不得自拔,自討苦吃罷了。”這胭脂倒底是胭脂樓里出來的紅牌,一句話兒從她嘴里說出來,是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揉進了哀怨和嬌嗔,恰到好處的落在男人的心里。
易水寒瞧她一路上跟著自己也不容易,心也軟了,笑道:“罷了,你也莫說這些話了,趕路要緊罷。”胭脂媚眼一斜,見好就收,作勢拭去頰邊淚痕,道:“總是你知道我一番心思就好。”又唱起來,這次卻是一些輕快的曲調。
走過一路平坦路,前面就是一片諾大的林子植在起伏的山邱上,曲線柔和,易水寒勒馬不前,眼睛盯著前方,果然不多時,馬蹄聲響起,竟如一陣滾雷般排山倒海而來,胭脂臉色略變,道:“來勢兇猛,且不知善惡,不如先避在一邊再說。”易水寒則淡然道:“此要遠離京師,無皇無候,有甚可避?”胭脂陪在他身邊,嬌俏的笑笑。
山邱上慢慢浮現出一排人影,密密麻麻的足有千余人,有騎馬者,亦有步行者,從服飾裝束來看,竟是大宋正規軍隊兵馬,易水寒嘴角浮出笑意,對面已有一將領沖在陣前,領著眾士兵迎面而來,見有兩人停馬道中并無上讓之意,長槍一揚,全軍止步,那將領奔馬來到兩人前面,揚聲道:“大宋軍隊路過,請兩位讓道則個。”
易水寒抱拳笑道:“請問,可是西征大將軍的軍隊?”那將領略帶驚異的打量易水寒,也拱手道:“趙將軍已奉圣上之命西進,在下乃趙將軍手下千戶黃石鐵,請問閣下是?”
易水寒道:“在下相州易水寒,有幸遇上黃大人,愿從軍為大人效勞。”胭脂一驚,低聲問:“易郎,你瘋了么?”黃石鐵吃了驚,再次將易水寒看了個遍,搖頭道:“易公子莫不是開玩笑?”易水寒嚴肅道:“絕非玩笑。”
黃石鐵道:“在下看易公子衣飾華麗,氣宇軒昂,應該是個家景殷實的公子少爺,怎么會屈身軍伍?”易水寒不悅道:“為國抗敵怎是屈身?”黃石鐵面色一訕,道:“易公子所言極是,只是刀槍不長眼,易公子恐怕……”胭脂聞言“卟哧”一笑,易水寒瞪他一眼,向黃石鐵笑道:“黃大人既是千戶,想必技有所長。”
黃石鐵謙道:“不敢。”易水寒道:“在下不才,愿與黃大人過上幾招,若是僥幸活命,便隨軍同行,如何?”黃石鐵一愣,他隊伍中跟上一人,道:“黃大人,你的槍法素來受將軍贊賞,怕他做甚,且贏了他,也為將軍增個光。”黃石鐵聽了高興,點頭道:“好,便試上幾招,易公子若真是身學技擊,愿意隨軍,也是國家之福。”
黃石鐵說著將長槍橫在胸前,易水寒沖他笑笑,慢慢的從背后取出劍來,說:“動手罷。”黃石鐵搖頭道:“你這劍太短,如此我就是欺你了。”易水寒心中欽佩他是條光明磊落的漢子,搖頭道:“黃大人盡管放心,在下自幼習劍,可短器長用。”黃石鐵道:“那你可看好了。”說著舉槍刺來,槍鋒破風,甚有力道。
易水寒暗暗道個好,避芒側身,提韁近前,劍身如游龍婉然,寒光中已逼近黃石鐵虎口,黃石鐵大吃一驚,忙收槍回掃,易水寒卻朝他微微一笑,劍鋒一轉,沉肘回鋒,斜眼見長槍掃來,將身子仰在馬背,左手一揚,輕觸槍身,卻又迅速收手。
黃石鐵已感受到他的指力從槍身回傳,震麻虎口,心知他明明可以奪槍回擊,自己絕難躲閃,他卻收手,分明是有意相讓,難怪乎都說高手出手,一招見真章,黃石鐵也是個見分寸的人,忙收槍退馬,拱手道:“是在下的不是,小瞧了易公子。”
易水寒也笑著回劍入鞘,回禮道:“黃大人客氣了,在下真心從軍,愿隨大人西去殺敵,望大人收容。”黃石鐵笑道:“易公子這樣的好身手,愿與在下一道,自然是好事。”又看看胭脂,遲疑問:“這位姑娘是……”易水寒剛要回答,示意黃石鐵不收女兵,胭脂卻搶了先,笑道:“黃大人,小女子同易公子同道而來,自然是同隨軍中,黃大人要是心存疑惑同樣可以與小女子一較高低啊。”
黃石鐵連忙道:“不必了,在下看得出來,姑娘也是身懷絕技的,哪敢唐突。”胭脂咯咯直笑。黃石鐵道:“既然如此,兩位請。”易水寒點點頭,掉轉馬頭,與黃石鐵并肩,問:“適才聽黃大人說起趙將軍已西進,為何黃大人不與趙將軍一起?”黃石鐵道:“不瞞易公子,在下原是與將軍一路的,不料軍行河中府附近,聽百姓說有一股西夏賊軍竄入,潛伏在東川一帶,因此趙將軍遣在下領一隊人馬南下,務必將那一股西夏賊軍消滅。”
易水寒道:“原來如此,在下隨黃大人一起去東川,待殺了那西夏賊軍,再與趙將軍會合。”黃石鐵大喜,他與兩人并肩前行,后面眾兵士隨行。
一路南下,也遇有不少流民,上前打聽,都說有西夏賊軍入侵,足有數百人眾,不堪騷擾,快均州之時,又遇流民,問賊軍在何處,流民們說前些日子便在此處,估計跑不了多遠,黃石鐵道:“易公子,不如你我分路包抄?”易水寒則道:“不可,初次交戰,不知敵人實力,不可分散,應集中力量,全線追擊。”黃石鐵信服的稱好。
果然很快探子回報,就在前面的村落前發現了西夏賊軍的營地,他們正準備搶劫村民。易水寒沉聲道:“黃大人,即刻出擊吧。”黃石鐵一揚長槍,喝道:“弟兄們,敵人在前,殺吧。”已一馬沖去,易水寒贊賞一笑,也策馬跟上,頓時作嘔余人烏壓壓的往前奔去,掀起層層黃土。
追出幾里地,果然遠遠的傳來打鬧哭喊之聲,正是西夏賊軍在村中搶奪食物、抓人充軍,甚至有強搶民女,遇上反抗的百姓,便拔刀殺人。
黃石鐵等帶著一群人喲喝著沖過去,與西夏賊軍打成一團,那西夏賊軍正搶得興奮,等黃石鐵等近了身才反應過來,嚇了慌了神,搶了食物也扔了食物,抓了人的忙丟開人,強暴民女也的顧不得廉恥,光著身子就跑,黃石鐵帶的士兵是出征以來第一次交戰,十分精神,一個個生龍活虎般,不多時,已將這股西夏賊軍殺得片甲不留。
存活的村民們見賊軍盡死,這才戰戰兢兢的上前來向眾人磕頭道謝,易、黃二人一邊撫民一邊帶著士兵為百姓收拾家園,易水寒問:“為何西夏賊軍如此猖獗,當地官員卻無半點動靜?”村民們嘆道:“這地貧瘠,官府在稅收上撈不著好處,自然也不管我們的死活,再者,地處遠荒,西夏賊軍素來邊搶邊跑,就算官府出動人馬,也解救不了。”
黃石鐵嘆口氣,不作聲,易水寒建議在附近留駐幾日,查掃有無賊軍余孽,黃石鐵同意,問村民附近地理形勢,村民告知,往北十余里遠處有座林子,黃石鐵很是高興,當下請村民帶路領了眾士兵直奔林子。
村民知道他們是趙將軍的部隊,都紛紛要求從軍,黃石鐵不同意,一則他人與其名,如石如鐵,沒有趙將軍的命令,不敢收編百姓,怕將軍責罰他“抓壯丁”,二則軍糧有限,供應幾百士兵已是不夠,流民不斷,糧草短缺。
易水寒則鼓勵他收容,他表示,這些百姓無處可去,若不收容,難免餓死,再者百姓抗敵意志可嘉,正可利用,擴大軍隊,至于糧草問題,有兩個辦法可以解決,第一個最快捷的辦法是以軍隊軍需為名,重征當地貪官污吏之稅,這個辦法一出口即被黃石鐵否決,黃石鐵說:“將軍授命在邊陲,以保家衛國、抗敵進犯為任,軍行所往,不能動用百姓一針一線,即使是貪官污吏,在軍人的眼中,也同樣是百姓,他們的貪污之罪,自有朝庭另作處置。”
易水寒亦敬亦嘆,不再多說,只說出第二個方案,他問:“黃大人,軍中何人可信?”黃石鐵道:“副部王家琦隨我多年,可信。”易水寒點頭道:“請黃大人喚王副部前來。”黃石鐵忙吩咐一個小嘍啰去喚王家琦,不多時,王家琦過來,正是相遇那日鼓勵黃石鐵與易水寒過招的漢子。
王家琦見過兩人,易水寒當即修書一封,遞于王家琦,道:“麻煩王副將速去相州一趟,到城北易府找崔鵬總管,他自當奉上十萬兩紋銀,并護送過來。”王家琦嚇了一跳,不敢接信。
黃石鐵也一驚離座,道:“易公子!十萬兩銀子?豈敢領受。”易水寒淡然笑道:“十萬兩銀子,千余人伍自然是用不了,不過分舍過后,可隨軍前往邊境,大軍久戰,這點銀子算得了什么?”黃石鐵見他將巨額銀子看得甚輕,不敢相信,連連搖頭,易水寒道:“黃大人怎的這般婆婆媽媽,不過這些個銀子罷了,若是西征受挫,又豈是這些銀子能挽回的大事?”
黃石鐵慚然道:“易公子真義士也。”王家琦這才接過書信,小心翼翼的收進懷中,黃石鐵當即又指定十余人,陪同王家琦趕往相州。王家琦等人走后,黃石鐵仍是贊揚易水寒,胭脂進來笑道:“可是易郎又舍了錢財?黃大人不必驚異,以易郎之才能,若要得取十萬八千銀兩是易無反掌,不過易郎是不重這些黃白之物的。”黃石鐵連聲稱是。易水寒笑笑,起身出賬,道:“黃大人,這林子甚大,這幾日可派些人四處查看有無可疑人物,或許會發現些蹤跡。”也不理兩人,上馬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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