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简凉几乎没睡!
她的孕期反应很严重,检查之前就好几次剧烈的呕吐,聂校奈摔门而去后,她就打电话给医生,表示想尽快安排做手术。
早上顶着黑眼圈起来,她刷牙,一闻到牙膏的味道也反胃,一早上又折腾了半死。
原来怀孕这么辛苦,她恨死聂校奈那个混蛋了,做措施也不做全套,现在受罪的是她,他倒好,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人。
对着镜子,她打量自己平坦的小腹,她感觉很神奇,里面竟然有个小生命在悄无声息的生长,可惜,她投错了胎,她的父亲不愿意要他。
上一辈子的恩怨,她亲眼见识过,就算她舍不得,但不受欢迎的孩子是绝对不能来到这世界上的,否则只会让他们痛苦。
手术安排在明天,今天她还要正常工作,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憔悴,简凉给自己化了淡妆,拎着皮包下楼上班。
刚一到公司,她就听到一男一女在争吵,她皱眉进去,还没等她开口,争吵的女人就冲她过来,哭诉道:“简经理,我现在刚怀孕,他就要出差去新加破,而且一去就要两个月,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销售经理过来,一边拉哭闹的女人,一边为难的看着简凉,“简经理抱歉,我会给她解释清楚,你不要多想,我马上......”
“你马上什么?马上走,还是马上与你老婆离婚?一个男人如果不知道孰轻孰重,连自己的老婆都安慰不好,那怎么还能做好工作?新加坡那边不用你去了,”简凉一通说辞让销售经理的脸色十分难看。
“可是简经理那边的业务......”销售经理是个十分敬业的人,还是担心工作。
简凉看了眼女人的小腹,想到了自己,强硬的语气缓了缓,“那边的业务你不用担心,我亲自去。”
“简经理......”
“就这样,送你老婆回家吧!而且在你老婆没有生完孩子之前,你出差时间最长不超过三天。”
“啊......是......”
经理老婆破涕为笑冲她连说谢谢,销售经理送老婆回家,简凉刚要回办公室,就看到不知何时她的办公室门口多了个人。
“你怎么来了?”简凉看着苏绿,意外又惊喜,“你不是飞西藏做公益妈妈了吗?”
苏绿的皮肤晒的有些黑,但十分的健康,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无形的光环。
“你真要去新加坡?”苏绿没答,反问,刚才她什么都听到了,“要两个月,你就不怕自己这么一走,会生情变?”
简凉一笑,用轻松掩饰失落,“已经变了!昨晚刚分手。”
苏绿一愣,“怎么回事?”
简凉给苏绿冲了杯咖啡,“就是不合适,分了。”
苏绿看着她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你爱了他这么多年,不会现在才觉得不合适?简凉,爱情不能意气用事,别像我蹉跎了这么多年。”
简凉吐了口气,“我跟你不同,你们是结了婚的,而我这个,只能算一场露水情缘。”
苏绿知道简凉的脾气,也知道她对聂校奈的感情,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说分手也不容易,肯定是还有别的事,她也没有多说,只是劝道:“你们冷静一下没错,但这个时间不能太长,两个月太久。”
简凉微微一笑,“你和贺擎天好像是经过了六七年......”
“别学我们,现在虽然在一起了,可彼此的身心都是伤痕累累,”苏绿说着看着简凉的脸色,“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不好看。”
简凉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心想这还是化过淡妆的,如果不化妆,那岂不是要像鬼一样?
“可能是休息不好的原因,”简凉回她,“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苏绿见她那警惕的眼神,“放心,我不是他请来的说客,我来找你是公事,是关于共同开发养生保健品的。”
入夜,酒吧--
聂校奈看着舞池里疯狂扭动的男女,醉眼迷离的叹气,“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这话一点都没错,想想这辈子哪有女人对我说过分手?没想到却栽到自己的小助理手上。”
一边的贺擎天看着他,“你早该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聂校奈苦笑着,喝了大半杯啤酒,叹气,“这也太不普通了吧?连正眼都不瞧我,我这三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信心,在她那里一瞬间被瓦解,我现在被爱情伤的浑身窜血,你别理我,让我一个人孤独的买醉。”
贺擎天嗤了一声,“你继续买醉吧,等你醒了她人早就去国外了。”
聂校奈突地直起身子,“她去国外干嘛?”
“去新加坡,好像是一年还是两年,”贺擎天一边品酒一边探究的看着他。
聂校奈一下子慌了,“你怎么知道的?你听谁说的?”
看他的样子,贺擎天耸耸肩,“还能听谁说,当然是我老婆呗,不过现在还没走,大概两三天后。”
聂校奈灌了杯酒,贺擎天摇头,“如果你只知道这样喝酒,我觉得两三天后还是会走。”
想到她说的那些话,聂校奈烦躁的挠了下头发,“她把话说的那么绝,我还能怎样?”
“好好想想吧,三十好几的人了,连老婆都娶不到,见了妈我都没脸跟她说,”贺擎天提醒,他们的母亲上周苏醒了。
聂校奈想到那个自己那个怨恨这么多年的亲生母亲,又闷头喝了一杯,贺擎天看了看时间,握了握他的肩膀,“不是所有失去的东西都是能找回的,好好想想。”
贺擎天走了,聂校奈又独自喝了一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出酒吧,凉风一吹,他清醒了一点,她要去新加坡了,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聂校奈一个人走在江边,坐到凉亭底下,靠在柱子上慢慢的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刚抽了一口,又给捻灭了,她不喜欢他身上有烟味,有一点就别想进卧室和她一起睡。
以前她做助理,他做总裁,不论什么事,从来都是他说了算,可是自从他们变成了恋人,他像是矮她一截,什么事都要听她的,好像他还甘之若饴。
不光是吸烟,还有其他的一些生活习惯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改变了,虽然被管束的感觉不好,但是她是为了他好,就像现在他基本上不碰烟酒,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飙车,不再酗酒熬夜,不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往......
还有,她不是个不讲理的女人,可这次似乎有些固执到执拗了,难道就因为他和前女友来往了?因为他瞒着她见了前女友?
如果是以前交往的女人,她们狭隘的因为这一点事闹,他可以理解,可是简凉不应该,在他心里,她大气,大气的像要男人一样。
可偏偏这次她小气了,为什么呢?
哪里的问题呢?
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头很痛,他想不出……
一个人靠着亭子,酒劲一阵阵的往上反,他想吐又吐不出,酒真不是好东西,他早该听她的话彻底戒了的。
摸出手机,他找出她的电话,他不敢打给她,怕她挂断,怕她关机,这样的他犹豫不决,他觉得真是糟糕极了,什么时候他聂校奈为一个女人如此患得患失过?
可心里好难受,挂念着她,最终他编了条短讯给她:凉凉,外面好冷,你回家了没有?
他没收到任何回复,不知道是发出去了?还是她根本不想理他,酒意涌了上来,手机屏幕有些模糊,手机在他的掌心都被握的发了热,他又发短讯给她:凉凉,要是没吵架多好,那样就可以抱着你睡觉,不用像现在这样冷了。
短讯一条一条的发过去,越发心里越疼,他躺在那里,一边打字一边喃喃,“凉凉,凉凉,你怎么就这么狠呢?”
发了不知道多少条,他也没等到一条回复,把手垂在地上,他直挺挺的躺在凉亭里,冷风吹过,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凄凉透了......
手机的铃声焦躁的响起来,他反应过来后一激灵,急忙接起来,脱口叫,“凉凉?”
那边的女人哼了一声,“哟,听你的声音,是不是被甩了?”
聂校奈听出是初悠兰的声音,脸上的兴奋变成失望,“你到了?”
“早就到了!”初悠兰回他,“你喝多了?”
“嗯,”聂校奈打了个嗝,“到了就好,我等电话,不跟你聊了。”
初悠兰听他这么不想跟自己说话,再次恼火,“你等个P电话?你的短信都发到我这来了,凉凉、凉凉叫的真恶心......你是故意发给我恶心我的对吧?聂校奈,你真可恨!”
聂校奈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抱歉……”
初悠兰一哼,“你们吵架,不是因为我吧?”
“没你的事儿,少自作多情,”聂校奈说完,又打了个嗝,“我挂了......”
“喂--”初悠兰急忙叫住他,“你的凉凉送你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聂校奈拧起眉头,“你问这干嘛?”
他边说边冷笑,礼物?她送给他的礼物是极具重量的字--分手。
“聂校奈你就那么爱她?有多爱?”初悠兰又问。
有多爱?
他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从昨天到今天,心好难受,像是被什么给掏空了。
“初悠兰我现在很烦,没功夫和你闲扯,”聂校奈烦躁的回答。
“哦,既然这样就算了......其实我知道她为什么不送礼物给你,
不过既然你没心思跟我闲扯,我就挂了,”初悠兰在那边轻轻哼着。
聂校奈蓦地睁开半醉的眼睛,声调一下子拔高,“你知道什么?初悠兰你知道什么?”
初悠兰听他焦急的声音,得意的笑,“谁叫你移情别恋的,我这算是小小的惩罚......她送你的礼物比我准备的更早,不过应该是看到了我的礼物,所以她就没再送你。那副袖扣,是她设计的,我偷了她的设计,做了一副提前送了你,昨天你戴着它们,你的凉凉看到后有没有很生气?”
聂校奈蓦地想起昨晚,她看到他袖扣时的表情,他还好死不死的拿着袖扣跟她说,这是被我伤害过的女人送的,而你却什么都没有,你让我失望……
聂校奈咬牙切齿的坐起来,对着电话那边吼道:“初悠兰,你,你可恶至极!”
初悠兰揉着被吼麻的耳朵,“谁叫你喜新厌旧?不过这么一点刺激你们就分手了,这证明你们的感情太脆弱,早分了也好,要不然结了婚也得离。”
“你这么恶毒,小心一辈子嫁不出去,”聂校奈怒咒,然后掐了电话。
他闭着眼,沉默了一会便给简凉打电话,手抖的厉害,她原来没有忘记他的生日,原来她给他准备了礼物,而且还是花了心思自己设计的,结果却看到了他戴着前女友剽窃来的礼物,更该死的是他还用那个破玩意来气她......
“对不起,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那边传来的声音,让他头痛,也让他慌乱,这件事是他不对,他要给她道歉,可是刚一起身,却太阳穴一痛,他又跌了回去。
该死!
这酒劲儿怎么这么大?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喝那么多,手脚无力的躺在那里,看着天边的星子,他默默的念道:凉凉不要走,一定不要走,等着我,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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