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校奈提着塑料袋,拿了钥匙开门,这是简凉给他配的钥匙,上面还栓了只小狗钥匙链,没想到曾经古板的像修女的她,竟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总是喜欢拿他和狗比较。
不过,他并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笑又好玩,推开门,客厅有一缕幽光照过来,他定睛看去,只见简凉正歪在沙发上,包着毛毯看电视。
他走的时候,她还在睡觉,现在怎么看电视?
难道是在等他?
心尖被什么东西一挑,他几步走过去,冰凉的手掌落在她脸颊上,带着疼惜和责怪,“你起来干嘛?怎么不睡觉?”
简凉困的眯着眼,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我等宵夜啊,你说去去就回,拜托这都快两个小时了。”
略带着责备的话,透出她的关心,聂校奈心里暖暖的,又充满歉意,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拉进怀里,“我知道你是没有我睡不着。”
对于他的自信,简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手伸向他,“宵夜呢,我饿死了。”
聂校奈递给他,她拆开纸袋,半只蜜汁烤鸡散发着油亮的色泽,怕她嫌弃,赶紧解释,“抱歉,太晚了,我一路上就发现这个还开门。”
说完,聂校奈抓起一块啃咬,“你喜欢的,对吧?”
简凉看着烤鸡,说实话她不爱吃这种纯肉的东西的,腻又让人容易长肉,但看着聂校奈,想到他大半夜如此辛苦为自己买来宵夜,她点了下头,伸手拿起了一块跟着他一样啃起来......
味道,还算不错。
只是好困,眼皮都在打架,尤其是靠着他,温暖的气息让她更困,他却在这时说道,“凉凉,我有事想跟你说。”
“不说了,赶紧吃完睡觉,”她不想听。
聂校奈低头,看着她一边啃鸡腿,一边昏昏欲睡的样子,低低叹了一声,“凉凉告诉我,你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简凉的嘴里都是烤鸡的蜜汁的香味,她舔了下唇角滑出的油渍,迷迷糊湖道:“还不错吧……”
聂校奈拿过纸巾给她擦了擦嘴,“你要不要听我二十多岁的故事?”
她把头往他怀里拱了拱,没有回应,聂校奈已经开始说了起来,“我那时候还上大学呢,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女生,不过那时候我的眼光还没进化好,她的可爱其实比不上现在的你……凉凉?”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聂校奈低头,发现她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他苦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看着她睡的香甜的样子,叹了口气,把她抱起直奔卧室。
为她拂开颊边的碎发,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心,低低说道:“睡吧睡吧,等你醒了,我再跟你说,打我骂我都好,就是别赶我离开……”
隔天,中午时分,简凉等在公司附近,聂校奈偶尔会来,她不想同事看到他,所以和他定了这里,不远却避人耳目。
看看时间,他居然还没来,本来她就没有时间,因为他说想一起吃饭,她就紧赶慢赶挤出了四十分钟来,可他居然让她一直等。
不过,这种等待是煎熬也是甜蜜的,四下看了看,还没看到他的车子,简凉从包里掏出化妆镜检查了下自己的妆容,以前见女人当街照镜子,她都会嗤之以鼻,如今她也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
她又等了一会,还不见聂校奈过来,简凉恼了,掏出手机正要给他打电话,一辆火红色的豪车却吱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简凉愣住,这时车窗玻璃降下来,一个优雅雍容的女人露出侧脸,看着她,“是简小姐吗?”
简凉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点了下头,这时就听到女人说道:“你不用等他了,他在医院陪我的女儿。”
“医院?”
女人的话让简凉有些摸不着头脑,“阿姨,你能说清楚点吗?你是谁?”
女人温婉一笑,“我是校奈前女友的母亲,昨天晚上我女儿家里的水管爆了,叫校奈去给修,结果俩人捣鼓了半夜才弄好,我女儿粗心,摔坏了腿……”
简凉听着这些话,心开始发颤,原来昨天他出去是给前女友修水管了,看着眼前满眼带着挑衅的女人,简凉顿时堵的心慌。
坐在钢琴悠悠的餐厅里,看着对面的贵妇,简凉很想笑,这是什么桥段?
男友前女友的妈妈来跟自己谈判,怎么想都没料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简小姐,我不是来跟你交涉叫你退出之类的,我不会背着校奈做这些小动作,”贵妇看她一副警觉的样子,拈着汤匙搅动咖啡。
简凉心里暗忖,你坐在这里就已经是背着聂校奈做小动作了。
“校奈和我家兰兰是多年的恋人,他是我们看着成长起来的,我们拿他当儿子一样,他也很孝顺我们夫妻,”女人开始叙述起她们与聂校奈的过往。
简凉垂眸喝着咖啡,心里已经在暗笑,现在跟她讲他们一家曾经多亲密,接下来就要讲他们曾经多恩爱甜蜜吧?
果不其然,贵妇放下咖啡,叹了口气,“我们兰兰不懂事,当初他们都准备结婚了,可我女儿惦记着要去做模特,校奈宠着她就放了,结果分开几年,两个人年轻不懂事,竟然分了手……简小姐,我女儿给不了校奈幸福,我就想着来看看,他现在交往的是什么样的女人,能不能和他合得来,你知道校奈那孩子其实挺苦的,他的身世真是......”
简凉抬起头来,明媚一笑,似是大方的故意让她打量,人家都说了要来看看聂校奈交往的女人是什么样,她又没长疤痕没长麻子,有什么不敢让人看的?
贵妇点着头,目光毫不避讳的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论长相和那股子柔弱劲,她是比不上自己的女儿,不过她自有她的好,这些年是她在聂校奈身边帮扶,可以说是聂校奈得力的助手,可是自己的女儿却仍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男人是喜欢娇弱的女人,可是有时也会在累的时候,需要一个能替自己打理一切的女人,不是吗?
妇人收回目光,看着简凉,“校奈跟你提过兰兰吗?”
简凉抿了口咖啡,“他的过去我不屑知道,我只要他的现在和未来。”
妇人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善,微微一笑,“不知道以前的事情,校奈跟你说了多少,我怕他瞒着你,你一个姑娘家,男女交往上难免是吃亏的那个。”
简凉看着她俨然用婆婆的姿态来跟自己谈,心里很不舒服,勉强笑笑,“他总有他的安排,我尊重他的意思,说不说,他都有他的安排。”
妇人知道她必定是不知道聂校奈和自己女儿的过去,本身这件事由她来说出来就对简凉是个足够的震慑了,她不屑说别的,淡淡的笑笑,看着简凉,“我就是来看看你,我当校奈是儿子,看看儿媳也是应当,我来的急,没带什么礼物......”
说着,妇人从手腕上掳下一只翡翠镯子,拉着简凉的手,“我这几天就带着女儿回去,你和校奈好好在一起,我们祝福你们,戴着,别嫌弃礼物寒薄。”
简凉听她最后一句,便没有推脱,任由她将镯子戴在手腕上,女人看着她,微笑,“真是个好女孩,我女儿没能守住校奈,希望你可以好好把握这个不错的男人。”
简凉淡笑,送她出了门,看着女人离开,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刚才妇人的话虽然听起来没有任何慑杀力,可她的话怎么都让简凉觉得自己是个突然来搅合的局外人?
看着手腕上沉甸甸的镯子,只觉得坠压的难受,她虽然不懂玉器,但是看成色也知道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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