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再次刷新了我对蛊术的认知,竟然还可以控制活物到这种地步,想想就觉得可怕。一想到我身体里也有蛊虫我就觉得头皮发麻,在我看来血蛊顶多也就是一条红彤彤的虫子,想象中是这样的……
刺青女这次派了段久青来看守我们,在看到段久青的那一刻我有些难受,可能是那点良知又在蠢蠢欲动了吧……他跟那些活死人一样,浑身布满奇怪的纹络,肤色青灰……是啊,哪里那么多幸运?傻子没死已经是万幸。
我无数次告诉自己,段久青的死跟我没关系,要算也应该算在死鬼头和蛊婆头上,可是心里就是过不去,一想到他跟着我一起离开段家来到这里的场景,我的心里就像数万只蚂蚁在爬和啃咬一样。我不知道我这样的人怎么还会有这些想法,有时候挺讨厌这样矛盾的自己,坏得不够彻底,也跟好人沾不上边。
蛊婆知道我被抓回来了之后极其兴奋的冲进了小屋,看见我浑身是伤的样子,她跟刺青女翻了脸,两人用苗语吵了起来。刺青女虽然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但是说了两句话之后就闭上了嘴,任由蛊婆教训。
刺青女气呼呼的离开之后,蛊婆走到我跟前把我仔细打量了个遍,看到我被狼群咬出来的伤口,她一副惋惜的神色,我有那么一刹那觉得她像个慈祥的老奶奶在心疼自己的孙女儿……
不过很快她就把表面的假象打破了:“白白损失了这么多血,真可惜,如果这些血全拿来养血蛊多好……真是可惜了……”
妈的她心疼的是我白白浪费的血,而不是我!
我也不想这么坐以待毙,现在傻子处于昏迷状态,如果蛊婆发现他还活着,不知道又会对他做些什么,我得尽快采取措施。
脑子里灵光一闪,我对蛊婆说道:“喂,你想知道在我身体里放入血蛊的巫女是谁么?”
蛊婆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我,还带着丝丝怀疑:“你想说什么?”
我笑:“我没猜错的话,如果苗寨里出现了厉害的巫女,你这个蛊婆也就没有用武之地等于是多余的了吧?你不想失去现在的地位和权利,对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巫女除掉,而我,知道巫女是谁。”
反正那顶着小孩儿皮囊的老妖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们去折腾好了。
蛊婆沉默了半晌还是决定信我:“是谁?!巫女是谁?!”
我看着她微微眯起眼:“要是我告诉了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别威胁我、恐吓我,这对一个将死之人没什么用。”
她大概知道我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也警惕了起来:“你先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吧。”
我看了眼门外的段久青说道:“放了他,让逝者安息吧……”
蛊婆松了口气:“行,小意思,只要你说了,我立马就把蛊虫从他身体里唤出来,还会将他厚葬,这样你可满意?”
我点了点头:“说话算话,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巫女就是……”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很奇怪的痛感,完全让我丧事了说话的能力。
蛊婆还在等着我的下文,以为我故意卖关子,不耐烦的问道:“是谁?!你倒是快说啊,我都答应你了你还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我又尝试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每当我要透露出那个老妖婆的信息时,都会莫名的心绞痛,痛得无法发声,甚至持续久了还会浑身痉挛。
“不是我不说,是我一想说胸口就会特别疼……我怀疑我被做了手脚。”
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那老妖婆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该能想得到我有朝一日可能会出卖她,所以在我身上做了手脚。想想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她就给我下了血蛊,后来逃命在外又见过她几次,也吃了她给的食物,难免会再次中招。
蛊婆见我不像是装的,扯开我的衣服查看了一下我胸口位置,最后下了结论,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身体里不止有血蛊!
我也曾想试着把想说的话写下来,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可以说是我一有这样的念头就会心绞痛,只有不去想才会消停下来。
蛊婆再想知道巫女是谁也不会让我这么痛苦到死:“算了吧,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不用再说了,有人不想让你说,自然你就没法开口。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帮我把血蛊培育完成,我会让你的同伴安息。血蛊可是个好东西啊……有了它……就是能证明我有实力做巫女的证据。”
我没说话,疼得虚脱的倒在了地上。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老妖婆坐在一棵树的枝丫上轻轻晃着小脚,她手里拿着一片青色的树叶,放在唇边吹着诡异的曲子,那曲子在我脑海里盘旋,引得我痛苦不堪,不……是我体内的蛊虫在躁动!
半夜里傻子醒了过来,不出意料的,他还是那副傻乎乎的模样。我已经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了,这么傻着也挺好,活得明白的人未必就过得舒坦。
见我身上有伤,傻子一直问我疼不疼,突然听见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靠近,我急忙将他往角落里一按,示意他闭上眼装睡,这时候他能不引起别人注意是最好的。
很快刺青女推门走了进来,看她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多半是又要跟我过不去。真是见了鬼了,我到现在也没明白我哪里惹她不痛快了,把我往死里恨。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复原的?按理说那种程度的伤口不可能不留下疤痕!”
我不想搭理她,省得她发疯咬人,傻子要是见我被欺负肯定憋不住装不下去。
谁知道我不吭声也不行,刺青女还是发了飙:“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说完她扑上来一手捏住我的下巴一手拿着小匕首就要再次往我脸上划拉,傻子悄无声息的站起了身,刺青女刚一回过头就被傻子一脚踢飞撞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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