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的情况很危险吗?”冷绝将全身发软的秦筱安扶到一旁的休息椅上,瞳眸微闪,飞扬还是熬不过去了吗?
秦筱安的手蓦然抓住安琪儿的身子,声音哽咽,“珂瑞说,如果飞扬的情况还不能好转的话,他最多只能活三十天。”
冷绝闻言,眼中浮现浓重的担忧,三十天,会有奇迹吗?
他担心,如果飞扬要是出事的话珂瑞怎么办?
虽说秦筱安是飞扬的亲生母亲,失去飞扬,无非就是再一次失去这个儿子,她还有安琪儿,还有她爱的和爱她的人。可珂瑞不一样,毕竟珂瑞整整照顾了飞扬六年的时间,这六年的时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珂瑞付出了什么。
飞扬的身体机能不稳定,需要特殊的试剂,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应对这种病症的有效试剂,珂瑞要做试验,没有合适的人群,他就在自己的身上做实验。
飞扬的血型特殊,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人的血液合适,为了能在飞扬需要血液的时候有大量的血液可以提供,他可以不眠不休地在全国各地飞奔十天十夜,在确定飞扬安全后当场昏迷在手术室中。
飞扬体质虚弱,需要人精心照顾,他可以六年如一日,不分昼夜地注意着他的情况,可以在飞扬难过的时候抱着他一金陵夜不睡,可以放弃他最喜欢的医生职业只为能随时随地保证飞扬的安全。
像这种情况多不胜数,试问还有谁能比珂瑞更爱飞扬的。
可以说,飞扬就是珂瑞的全部!如果可以,珂瑞会用自己的身子作为培养适合飞扬器官的器皿。
“筱安,飞扬会没事的!”冷绝肯定地看着秦筱安的眼睛,即使他的肯定那么的苍白,但是奇迹地让秦筱安相信。
好像冷绝就有这种魔力,让人无法怀疑他所说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高挂的太阳已然落山,皎洁的月亮越升越高,手术室的大门依旧紧闭着,欧玄冽没有出来,珂瑞没有出来,就是从旁协助的医生护士们也没有出来。
如果不是秦筱安亲眼看着珂瑞惊慌失措地将飞扬推进手术室,静谧的走廊很难让人相信,手术室中还有人徘徊在生死之间。
秦筱安和冷绝在手术室外等了十几个小时,安琪儿已经趴在冷绝的肩膀上睡着了。
“汀”地一声,手术室的大门开启,一群身穿白衣大褂的医生精疲力尽地走了出来,脸色均挂着叹息与疲惫,将秦筱安的心紧紧揪住,猛得站起身看着他们,长长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飞扬……飞扬他……
“筱安,没事!”冷绝眼眸一沉,大手抓住秦筱安拽着发白的拳头给她撑下去的力量。
白衣大褂的医生朝着冷绝恭敬地点点头,很快地便离开,跟在他们身后,秦筱安终于看到了一脸欣喜又绝望的珂瑞。
珂瑞推着病床车,抬头看到担忧的秦筱安,神色复杂,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推着飞扬离开,最后出来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欧玄冽,欧玄冽躺在病床上不知是沉睡还是昏迷,这已经不是秦筱安索关心的事情了。
秦筱安小跑地追上珂瑞却被珂瑞推出病房,珂瑞朝着秦筱安使了使眼色,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飞扬抬腿离开。
秦筱安抿抿唇,神情苍然,没有推开病房的门而是跟在珂瑞的身后。
冷绝的眼神暗了暗,垂眉看着怀中熟睡的安琪儿,即使在睡着的时候,安琪儿的眉头依旧皱着,安琪儿,他也是担心飞扬的吧。
珂瑞的办公室中,秦筱安无奈地坐在垂头吸烟的珂瑞对面,他那俊逸的脸庞尽是绝望还有恐惧,袅袅的烟雾自珂瑞的手指缓缓升空,淡去,消失……
秦筱安深呼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说吧,我能接受。”
“还有最后一种方法可以救飞扬,现在,也只能用那种方法了。”因为,飞扬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或许是三十天,或许是三天,更或许,只有三个时辰。
“器官移植吗?可是,你说过,这种手术太危险了,你只有不到半成的把握!而且,而且我们根本就没有适合飞扬的器官,怎么动手术?”秦筱安的手蓦然抓紧扶手,差点没惊讶地站起身,器官移植,珂瑞说过,那手术太危险了。
珂瑞烦躁地耙耙金色的短发,愤恨地暗骂“SHIT”,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但是,想要飞扬活下去,他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筱安,合适的器官我有,只要我选的那个人可以承受住这种折磨!”珂瑞紧紧闭上眼睛,狠狠地睁开看着秦筱安。
“用飞扬的干细胞在一个人的身上重新分化成飞扬需要的器官,而接受这个分化的人必须有强大的毅力承受外来器官,因为,这个人身上会有两份器官,对身子的副作用极大。”
秦筱安不解,珂瑞所说的每个字她都懂,但是合起来的意思却让她有些茫然,皱起眉头抬头,“什么意思?”
“就是将活生生的人体当作培养器官的培养皿,没有哪种器皿比人体更适合器官的生长。”珂瑞郑重地解释,末了,珂瑞犹豫地抬起头看向惊讶的秦筱安,“我曾经做过无数实验无一成功,因为宿主承受不了那种疼痛而活生生痛死。到目前为止,我找不到谁能比你的身体更适合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体可以作为培养器官的培养皿?”秦筱安终于明白珂瑞话中的意思,看线珂瑞的眼中带着点点希望的光芒,连语气都轻松了不少,“既然如此,我的器官不能给飞扬吗?何必要这么麻烦?”
珂瑞重重地吸了一口气,颓然地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大转椅中,昂着头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直到眼前发黑才缓缓将直线落在秦筱安身上,“你的器官毕竟不是飞扬的,既然要动这么大的手术,我必须要确保飞扬不会出现排斥的危险。”
珂瑞想,如果飞扬不出现排斥现象,那么,他恢复的希望会多一些吧?即使多那么一点也好。
秦筱安紧张地坐直身子,“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如果你可以承受下来,成功的几率将会提高一半。”再多,他也保证不了。
“那好,我做!”秦筱安决定。
“筱安,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坚持不下来,或者手术失败,最后送命的会是三个人,你,飞扬,还有绝,绝和飞扬的身体一样拖不得!”
珂瑞郑重地望着秦筱安的眼睛,“要做这个实验,赌上的是三个人的性命,不做,至少你和绝可以活下去。”
“既然这样,那么还说出来做什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秦筱安快要疯了,飞扬的病,怎么会这样复杂?
但是,本来已经是个死人的飞扬能有今天这种情况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不是吗?她还要奢求什么?
“我不想你以后后悔,你是飞扬的亲生母亲,飞扬他,很喜欢你!”
一边是疼了六年爱了六年的儿子,一边是生死与共的好友,哪一个,他都不愿赌,可是现实,他必须从中选一个,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很矛盾,而秦筱安,会比他更难以抉择,所以,他自私地想要拖秦筱安下水!
凭什么什么事情都要他和飞扬承担?凭什么所有的为难所有的选择所有的痛苦都要飞扬一个人承受?
不!
要是飞扬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会让所有伤害到飞扬的人生不如死!谁也不能避免!
首当其冲的便是秦筱安!
秦筱安失力地靠后,放在扶手旁的拳头握紧,放松,再握紧,在放松,乌黑明亮的瞳眸此时暗淡无关,越过珂瑞的肩膀落在洁白的墙壁上,白,发白,苍白,无尽的白,白得让人害怕。
办公室中一片静谧,如果不是彼此的呼吸声浅浅淡淡,几乎感受不到一点人气。
抿抿唇,秦筱安轻声地开口,道,“分化一个健康有用的器官需要多长的时间?”
“需要……”珂瑞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盯着秦筱安的脸蛋,小小的脸蛋因为过度的担心显地娇小不已,她不是很漂亮,此次却让他惊艳,终于,珂瑞找回自己的声音,尽然不敢直视秦筱安过于清澈纯净的眼睛,声音暗哑闪躲,“多则六个月,少则一个月,要看分化什么样的器官。”
“好,我会考虑的。”秦筱安说出这句话后发现自己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正如珂瑞所想的,一个是愧疚已久的亲生儿子,一个是护了他五年,更是救了她好姐妹的男人,一边是三人的性命,一边是飞扬的生命,怎样抉择,很难,很难……
珂瑞的眼中复杂万分,视线移到办公室大门,仿佛可以穿透办公室大门看向门外的一切,那里,冷绝就站在门外,从他和秦筱安解释开始他就站在那里了,但是他没有提醒秦筱安,心里竟然为冷绝感到不值得。
真是可笑,明明是自己要拉秦筱安下水的,明明是他要折磨秦筱安的,但是听到秦筱安的回答他竟然有种唾弃自己的冲动,他是冷绝的好友,是飞扬的的父亲,却这样折磨他们看重的女人,可是,他无法过自己这一关……
门外,冷绝垂眸看了看怀中睡得深沉的安琪儿,眼中光芒暗悔不明,嘴角勾起一道绝美的弧度,抬脚离开了此地,秦筱安的选择,他不会责怪她。
从珂瑞的办公室中出来后,秦筱安整个人像是跑了全程马拉松一样脱力,只能扶着墙壁缓慢地移动着,停在飞扬的重症监护病房外,透过重重的玻璃,飞扬那不足巴掌大的小脸比任何时候都要惨白。
柔软的黑发无精打采地落在脑后的枕头上,浓密的睫毛覆盖住他的眼睛,即使在睡梦中小嘴唇依旧不安地颤抖着,裸露在被子外的两条小手臂上插满了各色的软管,针头,彩线。
如果不是他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地上下起伏,如果不是连接彩线的另一端上的机器正常运转着,这样的飞扬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飞扬……”秦筱安的声音哽咽,眼泪再次从眼眶决堤。
回到安琪儿安睡的家属休息室中,偌大的床上只有小小的安心一人熟睡着,此时冷绝不知道去了那哪里,门外只有他的手下守护着她。
秦筱安伸手摸摸安琪儿的额头,从捡到她开始安琪儿就懂事得很,两岁后就完全独立了,一点也会然她这个母亲操心,可是,安琪儿再怎么成熟再怎么懂事他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她舍不得飞扬受苦,同样也舍不得安琪儿没有母亲。
“安琪儿,我的安心,宝贝,我该怎么办?”秦筱安不由自主地将安琪儿的身子抱在怀中。
可能被秦筱安的力道勒疼了,安琪儿不安地在秦筱安的怀中扭动着身子,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妈咪,疼!”
秦筱安赶紧松开安琪儿的身子,手掌胡乱在脸上抹抹,紧张地看着安琪儿的身子,“安琪儿,宝贝对不起,妈咪弄疼你了!”
明明看到了秦筱安脸上的眼泪,安琪儿懂事地没有问,小手掌将秦筱安的眼泪抹去,“妈咪不哭,安琪儿不会离开你的!”
“安琪儿,我的安心!”秦筱安猛地将安琪儿的身子抱进怀中,哽咽地重复着安琪儿的名字。
安琪儿敏感地意识到,可能是飞扬的情况不怎么好,要不然,妈咪不会哭得这么惨,飞扬,那个她一直都知道的小哥哥,没想到,他真的是她的哥哥,“妈咪,飞扬会有救的是不是?”
“嗯,会有救的,一定会有救的。”殊不知,这是在哄安心还是在骗自己。
如果没有她的身子作为培养皿,飞扬他怎么会有合适器官移植,就算有合适的器官,他能不能熬过手术后也是一个重大的问题。
……我是肥羊分割线……
意大利黑手党巴里分部
豪华的别墅前,一个眼戴墨镜不言苟笑的男人执枪走在前面,身后两个三五大粗的黑衣大汉扭着一个身形狼狈的女人。
女人眼睛绑着一条黑色的蒙布,衣着鲜艳暴露,发型凌乱不堪,黑布下的眼圈依稀可见青红,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她的双脚无力,只能靠着两个大汉挟持着才能勉强拖走。
站在别墅大门前,墨镜男人输入进出密码,大铁门应声开启,墨镜男人带着身后的两男一女走到别墅后的小楼里停住,看见主位上斜坐的男人,还有坐在男人身边顾自玩着游戏的男孩,墨镜下的眼角嘲讽一购,冷漠地低头表示见礼。
“人我已经带来了,如果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先下去了!”转身,示意身后的两黑衣大汉将人扔下,离开,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黑衣大汉如墨镜男人一般漠然,将手中的女人随意一推,在墨镜男人的示意下退出小楼。
主位上的男人见到墨镜男人毫无恭敬的态度眼中闪过狠厉,隐忍地暗自咬牙,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瞧不起他的人全部踩在脚底下!
狠狠握紧拳头,主位上的男人缓缓起身,摇摆着妖娆的身姿危险地眯着眼睛靠近被扔在地上的狼狈女人。
女人似乎昏迷过去,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男人蹲身,狠狠地就爱那个女人眼睛上的黑布扯开,强而有劲的手掌捏住女人的脖子迫使她抬头。
女人的眼圈乌黑一片,因为下巴的疼痛不由得申喑出声,挣扎着睁开千金重的眼皮,“痛,好痛!”
“俞贝儿,你还知道痛?”雷延霆捏住俞贝儿脖子的手掌大力向自己一扯,眼露嗜血的光芒,嘴角残忍地勾起,如地狱中的恶鬼般靠近俞贝儿。
“雷……雷……延……延霆。”呼吸越来越难过,俞贝儿震惊地长大双眼,他……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雷延霆嘲讽一笑,眼神越来越狠毒,“很好,你还知道我是雷延霆,特么的俞贝儿,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雷延霆重重地放开俞贝儿的脖子,还没等俞贝儿呼吸来之不易的空气,雷延霆一脚踢在自己的肚子,俞贝儿尖叫一声,身体在地上向后拖行几米狠狠地撞上墙壁,“噗”地一声,喉咙一腥,鲜血喷涌而出。
“俞贝儿,你特么的竟敢虐待老子的儿子?你当老子时死人吗?老子说过,如果老子的儿子有任何闪失,你特么的就不用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他么的溅人,表子!”
雷延霆追到俞贝儿的身边,一边破口大骂,每骂一句就无情地在俞贝儿上狠狠踢下一脚。
“没……我没有……不要再踢了……不要……疼,疼啊!救命,来人,救命啊!”俞贝儿疼地在地上翻滚,躲避,但是无论她躲到哪里,雷延霆的腿依旧分脚不落地踢在她的身上。
“叫?你还叫?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以为谁会来救你?”“砰”地一声,雷延霆最后踢到俞贝儿的肚子上,直到她再次撞墙吐血才停下来。
“我……我没有……真的没有……你不要再打了……没有……我没有……”说的最后俞贝儿进气少出气多了,麻木地重复着没有。
不说还好,一说,雷延霆忍不住再次狠狠踢向俞贝儿,“是,你是没有虐待老子的儿子,特么的你居然将老子的儿子卖了!十五万,SHIT!你个溅人表子,老子的儿子就值十五万?你特妈的叫你卖,叫你卖!”
“啊~!”俞贝儿尖叫一声彻底昏了过去。
雷延霆发泄完后啐了俞贝儿一口,整理整理凌乱的衣襟转身做回主位上,抱起坐在椅子上的儿子雷飞衡冷漠地盯着昏死过去的俞贝儿。
从头到尾,雷飞衡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中,即使听到母亲呼天抢地的叫声依旧无动于衷,对他来说,这个母亲不能给他优渥的生活条件,他宁可不要!
谁叫她将自己给卖了!还欺骗自己!
那家一点都不富裕,要什么没什么,不要说精灵胸针了,就算是普通的限量版游戏机都不能给他买!要不是爹地将自己带走,他岂不是要在那个垃圾场中生活一辈子?他才不要!
小楼中安静下来,只有雷飞衡哒哒哒玩游戏的声音。
而俞贝儿就躺在冰冷的地上,雷延霆没有理会,身为俞贝儿的儿子雷飞衡亦懒得理她。
过了许久,俞贝儿被疼醒的,申喑地睁开眼睛,此刻她哪里还有人型。鼻青脸肿,手脚异常扭曲着。
这里又是哪里?俞贝儿害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房间中除了一个巨大的椅子外什么都没有。
而椅子上,俞贝儿惊恐地闭上眼睛向后缩着,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雷延霆那阴阳不明的脸庞一半隐在昏暗不明的灯线下,配上那条从额头到下巴的巨大疤痕,整个人如地狱魔鬼一般恐怖!可怕!昏迷前的可怕经历让她深深害怕!
而雷延霆怀中玩着游戏的雷飞衡,俞贝儿看着他如同看见希望般神采飞扬,完全不会去考虑雷飞衡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这么时候在这里的,对她来说,对她来说,儿子有用她才会正眼想看,无用的就是累赘!
“醒了?”阴冷的声音如从地狱中传出来一般让见到雷飞衡时欣喜不已的俞贝儿不禁狠狠打了个冷战。
俞贝儿怯怯地咬着唇,害怕地点点头,“醒……醒了!”
“醒了就好!俞贝儿,你好有本事啊!啊!六年前我叫将秦筱安的儿子打掉,你是怎么做的?你居然捅这么大的篓子给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雷延霆斜坐在巨大的椅子上,身子妖娆地半靠着,他的怀中,雷飞衡抱着最新版的游戏机玩的不亦说乎。
雷延霆的声音不阴不阳沙哑难听,本来被割了命根子的他早就向太监女性方面发展,前段时间在被蓝若依劫走,被那些不知道谁是谁的谁捅了菊花,雷延霆本来一个直男彻底变成了弯的。
如果忽略了他脸上的那条丑陋的疤痕,雷延霆的阴柔面庞很难让人怀疑他还是一个男人!
俞贝儿心里一咯当,刷得一下睁开眼睛,但是她的眼睛睁得再大也只有那么一条缝,双眼被雷延霆彻底揍肿了,眨眨疼痛不已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猛抬头,“秦筱安的儿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雷延霆嘲讽一笑,语气阴晴不定,“你特妈的眼睛瞎了是不是?如果死了那飞扬是谁?欧玄冽怎么会知道飞衡不是他的儿子?”
“不可能!“俞贝儿不相信地尖叫,”我明明看到那个畜生已经断气了!我打了参了料的催生剂,那个畜生不可能还活着!”
雷延霆阴冷的眼神轻轻一扫,几近疯狂的俞贝儿立刻噤声不敢多言,阴冷狠笑,“你的不可能的结果是秦筱安和欧玄冽的儿子还没有死!他还被世界上有名的圣手神医珂瑞捡到救活,并且安然地活到现在!”
不过那畜生也活不久了!即使他活不久,他现在还活着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如果当初俞贝儿下手干净点的话,不久的将来欧玄冽的一切就会是他的!一切都被这个蠢货给搞砸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溅人!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秦筱安的儿子怎么可能还活着!我明明……”俞贝儿瞪直了双眼,不断摇着头绝对不相信雷延霆所说的。
凭什么?凭什么秦筱安的命这么好,最好的朋友没有死!连儿子都没有死!还该死地勾搭上道上最著名的黑道大哥冷绝还有好莱坞国际巨星希翎夜?那两个男人,比欧玄冽比雷延霆强多了!她凭什么那么好运?
俞贝儿的脸蛋完全扭曲,配上青红交错痕迹绝对让人无法相信她就是当初堂堂欧氏总裁夫人,整个人比女鬼还要让人恶心。
雷延霆懊恼地唏嘘,“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一切都已成定数,接下来你如果再给我出乱子,你自己看着办!等伤养好你就回到欧玄冽的身边。”
雷延霆在说到欧玄冽的时候声音又冷了三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打败欧玄冽就成了他余生唯一想做的事情,只要能然欧玄冽生不如死,无论要他付出什么都可以!
只要欧玄冽生不如死!
俞贝儿惊讶地张大嘴巴,狠狠咽咽口水恐惧地摇头,“不行,欧玄冽会打死我的!我和欧玄冽离婚了,飞衡不是欧玄冽的儿子,我不要!”俞贝儿害怕地荒不择言说话凌乱。
雷延霆的眼睛危险眯起,“不行也得行!属于我儿子的那份欧玄冽必须还回来!当了六年的便宜老爸,现在知道不是自己的儿子说丢就丢,这世界上还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至于离婚,放心,现在的你还是欧氏总裁夫人。”说着,雷延霆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摔到俞贝儿身上,“净身出户?俞贝儿,你行啊!居然还是老子曾经的qingfu?你就这点手段?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俞贝儿颤颤巍巍地拿起文件打开,猛得睁大眼睛,“这……这是……”
雷延霆狠厉一瞪,“如你所见,这是你和欧玄冽的离婚协议书,欧玄冽的专用律师一带着这资料走出别墅,后脚我的人便截了下来,法律上,你还是欧玄冽的妻子,这次你回去,必须将属于我儿子的那份财产全部夺回来!如果夺不回来,那么你也不用在这个是世界上活下去了!”
“可是……”
“没有可是,记住,是必须!”俞贝儿还想说什么,雷延霆就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俞贝儿弱弱得噤声,拿着文件缩缩脖子,“我什么都没有怎么拿回飞衡的财产,就算这次欧玄冽没有和我离婚,难保我一会去欧玄冽立刻就和我离婚。”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你回去直接将欧玄冽告上法庭,所有的人证,物证我都伪造好,你只要坚持态度,别给我出差错,要不然我先办了你!”
雷延霆的声音阴冷异常,冷飕飕的气流在俞贝儿的身旁不断缠绕着,将她的全身都紧紧包裹着。
可是俞贝儿没有时间去害怕雷延霆给她的恐惧,艰难地咽咽口水,试探又讨好性动动嘴角,“伪证?”
“是伪证,要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可以告得欧玄冽倾家荡产?”雷延霆的眼角狠狠撇了眼趴在地上的俞贝儿,嘴角依旧挂着残忍的弧度。
“我身后站的可是仅次于冷帮的意大利黑手党!只要冷绝不插手,欧玄冽这次死定了!而冷绝对秦筱安的态度暧昧不明,秦筱安又对欧玄冽敬而远之,所以冷绝是绝对不会插手欧玄冽的事情,没有在你和欧玄冽打官司的时候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没有冷绝从中作梗,你的那些伪证就是铁证!”
“可是,伪证就是伪证,如果被查出来的话,我可是要坐牢的!”俞贝儿拽紧手中的文件弱弱地反抗,眼神闪躲,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雷延霆改变主意。
伪证啊!情节严重的可以判三年到七年的有期徒刑,跟在雷延霆身边那么久,俞贝儿深刻地意识到,雷延霆想要的绝对不是属于雷飞衡的那份财产,他要的是欧玄冽倾家荡产!
搞不好七年的有期徒刑还是轻的!不要!她绝对不要!
“坐牢?俞贝儿,我不管你坐不坐牢!我都将所有的路铺好了,这官司百分之百赢定了!如果因为你的原因而失败的话,你信不信,即使在牢里我也能让你生!不!如!死!”说到最后,雷延霆的声音充斥着狠辣绝恨的味道,一字一句将俞贝儿逼近死亡的道路。
“不要想着逃跑,除非你可以勾搭上冷绝,让堂堂冷帮首席当家人为你保航,要不然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将你抓回来!”雷延霆一步一句地逼近俞贝儿,眼中嗜血的光芒几乎能将俞贝儿凌迟。
俞贝儿极力地缩着自己的脖子减小存在感,耳边听着雷延霆的话,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垂着头不断地应和着“是”,只是心了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俞贝儿的异样雷延霆没有发现,就算发现了也不屑一顾,因为他太过自负,认定俞贝儿不会在自己的眼皮地下做小动作,所以他的失败在所难免。
“你给我记好了,所有有关冷绝的一切你都不许雷池一步,包括秦筱安,飞扬!”
说完雷延霆不再废话,牵起儿子雷飞衡的手起身离开。
雷飞衡对俞贝儿就像陌生人一样,连看都懒得看俞贝儿一眼,牵着雷延霆的手抬腿离开。
俞贝儿将雷延霆和雷飞衡要走,赶紧爬行地拉住雷飞衡的小手,“飞衡,我是你妈咪,你向你爹地求求情好不好!放过我!我疼可是你了六年的母亲啊!”
雷飞衡蛮狠地甩开俞贝儿的手,冷漠地盯着狼狈不成人型的俞贝儿,“你不是我母亲,你敢将我卖人,我就可以不认你!”
“雷飞衡,你这个畜……”接下去的话在雷延霆恐怖的视线下狠狠咽回肚子里,俞贝儿讪讪地扯出一道自认为慈爱的微笑来,“飞衡,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也是为你以后更好的生活,之前妈咪一无所有连自己都养不活,妈咪不是将你卖了,只是让你有更好的生活而已!”
“哼!”雷飞衡不相信地撇头,“你以为我小就好欺骗是不是!爹地说了,你敢卖我以后就不再是我的妈咪!我不要你这种卖儿子的妈咪!爹地,我们走!”
“儿子!好样的!”雷延霆赞赏地昂天大笑,抱起雷飞衡的身子离开小楼,门口的手下立刻将小楼锁好,无视小楼中的女人哭天喊地地叫骂。
医院中,秦筱安脸色苍白地坐在病床上,相比之前的红润脸色,此时的秦筱安可以说是皮包骨,乌黑的亮法暗淡无光,双眼凹陷,双颊凸出。
一旁的安琪儿勉强地撑起笑容和秦筱安说话,其实,望着妈咪愈渐消瘦的身子,安琪儿真的很害怕,害怕在这样下去妈咪会永远地离开自己!
他知道妈咪这样全部都是因为飞扬,但是他不能将害怕表现在脸上,因为妈咪会担心,飞扬的情况很不好,妈咪已经很忧心了,如果他再表现出害怕的情绪来,妈咪会更难过。
“妈咪,你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这是宝贝为妈咪熬的汤,妈咪要不要喝一点?”安琪儿献宝地拿过床头柜上的保温盒打开,小心翼翼地将汤倒出来捧到秦筱安面前,“妈咪,这是冬虫夏草炖乌鸡,辅料是天山雪莲,绝对的补中珍品!妈咪你尝尝,宝贝花了三十六个小时熬的!”
秦筱安欣慰地笑着,只不过闻到宝贝手中鸡汤的味道,从心底深处涌出恶心的感觉,想吐,很想吐,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
秦筱安很想拒绝,但是在看到女儿希翼的眼神,秦筱安还是忍下那种呕吐的感觉,从安琪儿的手中接过乘鸡汤的瓷碗,秦筱安低头,舀了一勺送进口中。
恶心的感觉更重了,酸辣的,苦涩的,秦筱安抬头,“宝贝,这鸡汤很好喝,谢谢宝贝。”说着,缓慢地接二连三地将手中的鸡汤喝下。
安琪儿眼色蓦然染红,赶紧将秦筱安手中的瓷碗夺过来,“妈咪,不想喝就不要喝,安琪儿会心疼的。”
秦筱安柔柔地摇头,伸手将安琪儿手中的瓷碗拿过来,“这是宝贝为妈咪熬的鸡汤,妈咪说什么也要喝下……呕……呕……”
话没有说完,呕吐的感觉更加迅猛,秦筱安赶紧将瓷碗放在床头柜上,捂住嘴巴奔下床朝病房中连带的厕所跑去,呕吐的声音不断地传出来,刚刚吃进去的鸡汤全部吐了出来,早上没有吃东西,胃里空荡荡的,呕出来的全部都是酸水。
安琪儿双眼通红,垂在身侧的小手掌狠狠握拳,小贝齿咬着嘴唇,豁然转身离开病房向珂瑞的办公室冲去。
“嘭”,办公室的大门被安琪儿狠狠撞开,坐在办公桌后研究飞扬病例的珂瑞听到声音不悦地抬头,看到安琪儿愤怒地笑脸,心里无奈一笑,“安琪儿。”
“珂瑞叔叔,妈咪,妈咪她吃不下东西,全部都吐了!”安琪儿走到珂瑞面前,双拳紧握,眼中嗜血的光芒比之冷绝毫不承让,她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有什么办法能让妈咪吃的进东西,再这样下去,妈咪会死的!”
珂瑞放下手中的资料转头看向安琪儿,疲惫地揉揉肩膀,脸上浮现出苦笑又无奈的神情,接著叹息一声,摊开修长双手,摇了摇头,声音里充满无可奈何的味道,“这是作为培养皿必经的过程。”
顿了顿,在安琪儿失望的眼神中继续解释,“你妈咪这种情况算是轻的了,现在还没有开始进行分化只是调试阶段,等飞扬的干细胞移植到你妈咪的体中,她会出现严重的恶心,呕吐,接连不断的抽搐,持续不停的抽搐,手脚麻木,身体长期处于疼痛状态,如果熬不过去,后果你也知道。”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安琪儿害怕了,很害怕,他很想阻止妈咪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但是他不能,“不能用镇定剂,止痛剂,麻醉剂吗?只要能止疼,只要能让妈咪止疼那么一会也好啊!”
“不行,我需要随时检测分化程序,更需要你妈咪的各项数据,如果用了镇定剂就等不到确切的数据,稍有偏差,飞扬的命就有可能就不回来了!”珂瑞深深叹了叹口气。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安琪儿的声音几乎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小脑袋垂下手指拽得发白。
珂瑞摇头,要是有办法他还不用吗?要知道,秦筱安身上可是关系着三条人命,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秦筱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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