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夜顾轻歌》第205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初九与玲珑两人便在肃王府暂时住下，两人还是易容的模样，对外便说是从乡下请来照顾快要临产的肃王妃。
    言将军的失踪，京城人心躁动，局势愈发的紧张，肃王妃的预产期也临近了。
    如今已经是深秋的时节，肃王妃的身子很臃肿，行走需要两个丫鬟搀扶，可她还是想要看看今年的枫叶。
    初九便陪着她，在庭院中吃枫叶点心，煮着茶，感受着难得的惬意。
    “九儿，我有时候在想，若我们的夫君都是平常人那该有多好。”初九的失魂落魄，苏悦全都看在眼中。
    虽还是意气风发，干脆利落，眼中到底多了几分失落。
    “哪有什么如果。”再说了，她背负着顾家的深仇大恨，如何能一开始就平凡到老？她这一生，注定了也要处在漩涡的中心。
    苏悦有些黯然，初九与肃王一样，他们都关心着整个国家的走向，可她只是一个女人，更加在意的是生活。
    清风吹过，漫天枫叶，纷纷扬扬，初九扬起头，曾记得与子夜也曾这般赏过春去秋来。
    “王……王妃，王府来了刺客，请您赶紧回房吧。”府中的嬷嬷气喘吁吁。
    “刺客？王爷没事吧？”苏悦一下子便紧张了起来。
    “你先回房，保护好自己，我去去就回。”初九的心突然狂跳，似乎有一种很剧烈的感觉，临走前，她还是没忘了将玲珑安排在苏悦的身边保护她。
    当初九赶到的时候，只见两个蒙面人正在与肃王府的府兵打斗，府滨显然不是对手。
    而肃王也没有听从属下的话，并没有先行离开，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往他那边而去。
    看到了那个身影，初九的心狂跳，这个身形何其熟悉，她的眼眶一热。
    初九想也不想也加入了战场，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那个蒙面人。
    蒙面人的刀半路被拦截，眼前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
    两人的过招似乎都是下意识，十分熟悉，他一愣，落入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还不快杀了他们？”此时，另一个黑衣人沉声道。
    初九一下子就认出，赫然是沈叔的声音，怪不得，这么多的府兵也抵挡不住两人的。
    蒙面人转身一剑刺向肃王，初九银针皆落地，肃王跟前的府兵也已经倒地，初九想也没想，猛的将肃王推开。
    “啊……”
    一阵剧烈的疼痛，初九却没有心思感受，肃王惊讶看着眼前的一幕，蒙面人的剑刺中了她的手臂。
    肃王眯了眯眼睛，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显然，眼前的蒙面人也不例外。
    蒙面人的眼中流落出几分痛楚，初九不解的看着他，红了眼。
    她不知道，为何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忘了主子的命令了吗？杀了他们。”
    蒙面人将剑抽回，眼中的痛楚已然消失，他不再理会初九，一步一步再次向肃王走近。
    因为受了伤，初九的脸色有些苍白，她似乎做了一个决定。
    “夜，不要再帮那个人了。”
    蒙面人刚转身，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心口，他不敢置信，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对不起，对不起……”
    “别哭……”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让初九她最痛苦的两个字。
    就算是沈叔，也只能抵挡如此大兵力一时，他只能先行撤退。
    而初九抱着蒙面人的身躯，痛哭……
    她也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为什么？
    为什么会选择回到祁子熠的身边，听从祁子熠的命令？
    “这一切本不该发生，本王没想到，你会动手。”肃王有些难受。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
    “王爷不能死。”在秦国公那里听闻了祁子熠可能的身世，能与元帝抗衡的血脉只有肃王，所以，肃王不能死。
    初九木讷看着自己粘血的手，她疯狂想要将手上的血擦没，却不可能实现。
    “对不起，黄泉路上你等等我。”
    沈叔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落在暗处暗中观察，因为他也不敢相信子夜会那么容易受伤。
    因离得远，便听不到交谈的话，而他也不能在耽搁了，不然的话，追兵就要上来了，便飞身离去。
    肃王似乎知晓了什么，并没有让人惊动她。
    沈叔也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以至于当他站在祁子熠面前的时候，什么也说不出来。
    “成功了吗？夜呢？为何如此任性选择白天去杀肃王？”祁子熠不满的问。
    “失败了，夜他……死了……”沈叔的声音很小。
    “什么？”声音虽小，却有震惊的效果。
    “夜他死了，我亲眼看见，那把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
    “本王不信，整个京城除了历代皇帝的守护者，人称影的人，还有谁是夜的对手？”祁子熠不信。
    如果可以的，沈叔自然也不想相信，可那是他亲眼所见，如何能假？
    “那把匕首……是吟歌，只是那个女人从来没有见过，夜却是对她分外仁慈。”最终才导致了自己的死亡。
    “吟歌？”祁子熠想到了一个人，他急忙说道，“快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本王听。”
    沈叔将子夜孤身受命刺杀肃王，他不放心，也跟随前往，再到之后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只是沈叔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对那个女人那般没有防备，故而也就有些含糊其辞。
    “那个女人，便是凌初九，没想到她还活着，夜果然没有杀了她，居然还丧命在她手，废物。”祁子熠怒吼。
    在他的计划中，子夜一直是一个很重要的棋子，可现在这个棋子已经失去了，还是为了一个本该死了的女人。
    没错，那个女人早就该死了，当初他居然相信子夜会杀了她？
    女人？一个女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他丢弃自己的生命？可笑，愚蠢。
    显然，祁子熠已经忘了自己对子夜做过更残忍的一切。
    祁子熠很生气也很愤怒，被气愤冲昏了脑子，他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开始夺取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