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九栖蓝》125天犹寒（1）

    张十九看着坐在旁边的楚柒，一脸的狐疑。他不知道楚柒给王歌安排那么多试炼是为了什么。
    “这个王歌不按套路出牌呀。”张十九笑道。
    王歌不知道的是，这些他的那些奇怪经历都在张十九与楚柒的掌握之中。
    “人间需要一个守门员。”楚柒道。
    ……
    回到王歌与冯秋瑜那里。
    王歌顺着几片被手不经意拨落的绿叶，在几株灌木的根部，王歌赫然是看到了一张僵硬的人脸！
    虽然上面布满了脏污和烂泥，但王歌还是一眼就分辨出了只属于人脸上才有的五官！
    再仔细一看，王歌发现，原来这是一个脖子以下都被埋入了泥土里的男人，仰面张大着嘴，而那灌木根茎就种在这个人的嘴里！
    更可怕的是，这个男人脸上闭着的眼皮还在微微颤抖着，王歌隐隐甚至还能听到低低的呻I吟和气若游丝的喘息。
    他还活着！
    种活人！
    王歌瞪大双眼，错愕地看向一旁的冯秋瑜，看到的却是一张有些阴沉的笑脸。
    “很美丽吧……”
    冯秋瑜的唇角微微上扬，“我把这种艺术称之为‘人面花’，再来看看这个。”
    她把手机照明灯往旁边挪了挪，王歌顺势看去，发现那里竟然也埋着个只露出个头的男人，嘴里同样被塞着烂泥包裹的植被根茎，而这个男人明显死了很久，惨白的皮肤甚至已经开始干裂和腐烂了，唯独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只是眼球早已一片灰白，死不瞑目。
    “别急，还有。”
    冯秋瑜阴笑着又把照明灯一挪，这次光照的地方竟然就是王歌的脚边。
    王歌一低头，赫然是看到了又一张人脸，也早已毫无生机，皮肉生硬，看样死了已经有几天了。
    “不错，没有吓得当场摔倒……”
    这一刻，冯秋瑜似乎像是换了个人，准确地说，换了种气质，揶揄道，“那个姓高的当时看到他前两任的样子的时候，直接吓得尿裤子了呢……”
    王歌来之前就早预料会看到极端恐怖的画面，此时虽然震惊，却不至于吓得大失方寸，他反倒是在最快速度内冷静了下来，双眼微微眯起，看着冯秋瑜道：“你的意思是，我也会步这前三任的后尘？”
    看到他异常冷静的样子，冯秋瑜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她的头突然很反常地歪了一下，旋即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了起来。
    她突然转身背对王歌，瘦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嘴巴里用很细微的声音呢喃了几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王歌竖起耳朵，只勉强听到了“妈”、“我不想”这两个字音。
    “是和鬼老妇有联系，亦或是精神有问题……”
    王歌已经在第一时间拜托小红把刚才自己看到的这些画面，包括被埋在土里的三个男人，保存下了视频文件，统统发送到了崔圣龙的微信上。
    冯秋瑜又重新转过身来，这一次从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王歌读出了一种名为危险的信息。
    “她要动手了吗……”
    王歌的手下意识放到了离裤腰最近的地方，他在屁股后面藏了把菜刀。
    出乎意料的是，冯秋瑜并没有突然发难，而是突然捂住了额头，一脸痛苦，同时用近乎呻I吟的语气道：“他们，这几个臭男人，都该死……但是你……你不一样……”
    有些语无伦次，但王歌似乎抓住了一点线索。
    片刻后，她的偏头痛似乎好了一些，恢复了平静，直视着他的双眼，道：“是我把他们害成这样的，就算我是这样的女人，你还会要我么？”
    要你个鬼哦！
    王歌当然不可能说实话。
    眼下这个节骨眼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演技！但凡他敢说半句掏心窝子的话触怒眼前这个女疯子，他的下场都只有一个。
    “你害他们，一定有你的理由吧……”
    王歌勉强还能保持自己优质贴心暖男的气质，故意岔开话题的同时也旁敲侧击打探内情，道，“毕竟，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你能理解我？”
    冯秋瑜的眼神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
    “我既然说过，有和你长相厮守的念头，就不会后悔。”
    王歌说话的同时一边也在祈祷千万别遭天打雷劈。
    冯秋瑜低下了头，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走吧。”
    她似乎有些难以自持，捂着嘴啜泣。
    “我不会离开你的。”王歌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论你犯过什么错误，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事实是特么的任务还没提示完成啊，你让老子去哪啊。
    “来，把一切都告诉我，和我分享你的痛苦，我会和你一起度过难关。”
    王歌一脸关切。
    冯秋瑜微微垂首，沉默了一片刻。
    “好，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她的话音刚落，王歌就看到眼前寒芒一闪——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歌一脸毫无意外的表情，面色凝重地望着冯秋瑜，此时此刻，在他突然探出的手掌心里，正死死抓着冯秋瑜拿着刀子的右手。
    还好他对这类变态早有防备，要不然这下子就小命不保了。
    “你不是想永远都和我在一起么？”
    冯秋瑜轻声道，“留在这里吧，和他们不一样，我会把你雕琢成我最美丽的艺术品，之后我就会慢慢把一切告诉你。”
    王歌正想说什么，冷不防看到冯秋瑜的脸庞突然变成了另外一张脸，惨白，干瘪，布满皱纹，没有眼球和唇口。
    鬼老妇！
    变脸只是持续了短短一刹那，但王歌猝不及防之下也是被吓得够呛，往后倒退了两步，不经意间松开了手。
    冯秋瑜手持水果刀，大步欺近，王歌知道她身上有古怪，不敢和这个看上去只是个弱女子的变态缠斗，连忙往屋里逃，然后飞快跑到前厅，打开门要往外逃。
    可是他一打开门冲出去，就立马怔在了当场！
    周围的场景……竟然没有变化！
    依然是前厅！
    明明已经穿门而过，可是他却又出现在了前厅里。
    他心中瞬间涌上万分惊惧，又打开门冲出去。
    结果和之前一样，他依然还在前厅！
    前院就在眼前，可他每次迈过门槛，就会发现周遭环境又变回了前厅。
    王歌又惊又怕，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词：“鬼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