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初阳说出那段话的第三天,欧阳言洛就已经醒来了。只是那天因为单子皓和郝俊回国,夜初阳去机场接机,所以欧阳言洛醒来的时候夜初阳并不在身边。
医生确定欧阳言洛醒来无大碍后便离开了,欧阳言洛围视一周,寻找中没有看见那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后失望的别过眼,怎么还会期待,她不在这里才应该是最正确的事实吧。
“夜初阳今天去接单子皓了,前些天她一直都守在这里的。”欧阳言峰知道欧阳言洛心中所想忙做解释。
欧阳言洛点点头,又似想起什么忙问,“事情都处理好了吗?这几天保镖有没有保护好初阳,有没有其它的人继续对她不利,还有……”
“哥,你先好好休息会吧。”欧阳言洛有些无奈,“刚醒来就问这些事情会很累的,你放心夜初阳现在非常好,秦天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现在不会有人轻易能把夜初阳怎么样的。”
欧阳言洛听了欧阳言峰的这番话后才觉得放心一些,忙点点头喃喃自语,“这就好,这就好。”
“哥,多想想自己好吗?”欧阳言峰第一次这么明白的关心。
欧阳言洛笑笑,“继然我能够醒来就表示我已经没事了,倒是你,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你说这种话,这些年除了尹凝以外你好像不太会关心别人,怎么现在倒是会了。”
“是啊,我太久没有关心你了。”欧阳言峰眼眸暗淡下。
“算我说错话了,你的性子我了解什么话都不愿说出来,你关心我我已经开心不已了还硬要这样来逗你。”欧阳言洛笑笑。
欧阳言峰低头未语,你怎么会了解我?了解真正的我。
欧阳言洛也没有注意到欧阳言峰的沉默,只是别了别头,透过窗户眺望那片蔚蓝天空上的朵朵白云,“感觉好久没有看过这样的天空这样的白云了,睡了那么多天后才发现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这么的珍贵。”
“我害怕你就会那么睡下去,”欧阳言峰由衷的说,毕竟医生说他因失血过多而有可能伤害到大脑。
“我想过,”欧阳言洛转头看向欧阳言峰,“我想过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你知道吗?其实前两天我就有意识了,只是一直无法睁开双眼,那时候我就想睡吧,继续睡吧,这样就不用醒来再看见初阳那憎恨和厌恶的目光了。如果永远这么睡下去或许我还能够解脱一切,再也不需要生不如死,痛苦的活着。可是我放不下,放不下夜初阳。”
欧阳言洛眼中闪过思念和温柔,“我曾经想过,若夜初阳要我的命,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她。只是我害怕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可以保护她了,我害怕我的解脱会让她的人生更加的痛苦,所以纵然想来之后会再度陷进痛苦的深渊里我也不能再继续睡下去,丢初阳一个面对那些痛苦太残忍了,我要醒来保护她,只有我活着接着她的报复才能够心安理得。不过这么一想我又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兄弟,对不起爱上了老鹰的女儿,对不起爱上了曾经背叛过我们的女人。”
欧阳言洛眼里的情感太过复杂了,痛苦,折磨,挣扎,愧疚,害怕……
欧阳言峰一点点的看入眼中,觉得欧阳言洛的目光就如利刃,随时随地的一片片凌迟着他的身体,他的心。为了尹凝,夜初阳不再恨自己,而他却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的错误……
“言峰,言峰?”尹凝连叫数声后见欧阳言峰毫无反应便轻轻推了他,“你怎么了?为什么从欧阳言洛那里回来之后就不说话了呢?”
欧阳言峰回过神,牵起尹凝的手,“凝儿,你爱我是吗?”
“现在你还在怀疑吗?”尹凝嘟起嘴。
“可是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吗?你知不知道我曾经犯过错,犯过不可饶恕的错?凝儿,当有一天你知道真相的时候恐怕会转身离去。”握着尹凝的手有些颤抖。
尹凝感觉到欧阳言峰的反常,坐在他床边坐下,“言峰怎么了?”
“凝儿我以为我可以,可以任由一些真相隐瞒一辈子,可是现在我却觉得我在抱着一个炸弹,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好像只要我轻轻一动就会将我炸得粉身碎骨,我更害怕那时候的你只会轻蔑的看我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欧阳言峰双手紧紧缠住尹凝。
尹凝感觉到欧阳言峰的害怕,紧紧的回抱着他,像哄小孩般安抚着他的情绪,“没事的,没事的,我会一直呆在你的身边,我会和你一起承担的。”
“就算我伤害的是你的初阳姐姐你也会原谅我吗?”欧阳言峰从尹凝肩头离开。
尹凝一愣,“初阳姐姐?”
“凝儿,我觉得你该知道我的一切,我不想再拥有任何秘密……”欧阳言峰目不转睛的看着尹凝,尹凝有些怔愣最后却卖力一点头,“你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好好的听着。”
欧阳言峰松开尹凝,然后开始慢慢的将八年前所发生的一切,包括夜初阳保守秘密的条件全都告诉尹凝。
半个小时后,尹凝满眼的震惊,不可置信。她早就知道欧阳言洛和夜初阳之间的恩怨,却不知道这其中欧阳言峰居然会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更有甚者可以说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为欧阳言峰的仇恨而引起的。
欧阳言峰看着尹凝的表情心已死一半,“凝儿……”
“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尹凝突然站起身慌忙的要离开。
“凝儿!”欧阳言峰急切的叫道。
尹凝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欧阳言洛有权力知道这件事情。言峰,我说过会和你一起承担可是现在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知道了。”欧阳言峰失魂落魄的点头。
尹凝走出病房便再也没有力气,她靠着墙壁任眼中强忍的泪水流出。欧阳言峰若是犯下其它的错误她都可以直接原谅,可是这一次他伤害的却是初阳姐姐。
为什么,她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后才发现欧阳言峰对夜初阳的伤害,初阳姐姐你到底有多爱我,才会因为我的幸福而背下言峰所犯下的错,宁愿被欧阳言洛误会,宁愿痛苦的是自己却为了我而原谅言峰。想着这一切尹凝便无力的蹲下身子,将头埋在双膝中无法忍耐的痛哭起来。
病房里听见尹凝哭声的欧阳言峰捧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呻吟着,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若是知道以后的人生里会遇见尹凝,若是知道欧阳言洛会用生命来保护自己,若是真的早就看清这一切他怎么也不会做出伤害欧阳言洛和夜初阳的事情。
尹凝走后欧阳言峰坐上轮椅,走进欧阳言洛的病房,或许有些事情真的该真相大白了。
“言峰?”欧阳言洛正在用晚餐见是欧阳言峰忙淡笑打招呼,“你怎么来了?吃过了吗?”
欧阳言峰抬头眼底一片痛楚。
“你怎么了?”欧阳言洛将手中的碗筷放下。
欧阳言峰动了动轮椅又靠近欧阳言洛些,“哥,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欧阳言洛疑惑,欧阳言峰却扯出一丝嘲弄,“如果倒时候你想杀了我,我想我也不会反对的。”
“你到底怎么了?”欧阳言洛受不了现在欧阳言峰身上死寂般的情绪。
欧阳言峰直勾勾的看着欧阳言洛,轻轻的开口,“八年前老鹰的内奸是我,杀了齐鹰女人的是我,杀了齐鹰的人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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