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良辰哭着将夏远航送到了旁边的医院。
那把水果刀不是很长那种,无奈夏远航下了死力,结果还是伤到了心脏。好在伤得不深,不至于有性命危险。
包扎好伤口之后,夏远航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从头到尾,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殷良辰,生怕她会跑掉似的。
殷良辰没有跑,也没想过要跑。
医生护士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殷良辰挪动床前的凳子,慢慢地坐下来,情绪已经恢复了冷静。
“很疼吧?”
“比起你曾经受过的罪,这点疼估计跟蚊子咬一口差不多。”
她说她夜里面总是会做梦,其实,夏远航也是。
他无数次梦到殷良辰毫不犹豫地往下跳,梦到殷良辰躺在手术台上撕心裂肺地疼……每当梦醒,他都觉得殷良辰说得很对,他就是禽兽不如!
殷良辰微微分开双唇,吐出一口闷气。“你不该这样的。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一点情意,还有一份愧疚,你不应该这样为难我。”
“为难?”
“当然。你当着我的面刺自己,让我难受,这难道不是为难我吗?”
夏远航无言以对。他就是受不了她从此离开他,跟另一个男人亲密地在一起!
“我跟穆磊闪婚,真的不是为了让你难受。本来,我是想偷偷地离开滨海,到山村里去支教,一个人度过悠悠余生的。可是出狱那天,机缘巧合的就遇上了穆磊。也许是他有些话完全触动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我突然愿意跟他试一试。”
“既然都是试,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殷良辰苦笑。他这样精明的人,居然也开始自欺欺人了。
“你明明知道的,又何必再问?夏远航,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一段过去那么简单,而是两条人命。你好好休息吧,我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有空再来看你。”
夏远航却突然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体拖到床上来。
殷良辰气恼地挣扎,却还是被他困在了怀里。
“夏远航,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知道我不值得被原谅,可是殷良辰,我无法接受你将从此属于另一个男人!”
“你能不能接受是你的事情,我管不了。还有,若是有下次见面,请你叫我穆太太。”
“不可能!”
殷良辰的火气蹭蹭地就冒出来了,直接不客气地甩了他一记耳光。
“夏远航,你有完没完?你真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两年前,你不想要我了,毫不犹豫地让我滚蛋。两年后,你不想让我离开,所以我就该毫无条件地留下来是吗?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殷良辰在你眼里就这么贱吗?”
夏远航看着她,心底暗潮翻涌,面上却不显。最后他直接冷笑,道:“随便你怎么说,随便你怎么骂。”
然后他不顾自己的伤势,直接扛着殷良辰出了医院,直奔郊外的那栋别墅。
“夏远航,你又想囚禁我吗?”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夏远航将下人聚集在一起,吩咐他们将屋子里所有危险的东西都搜罗在一起,全都扔了。
至于一日三餐,全部由酒店送过来。
“有本事你把电也断了,免得我一会儿伸进插孔把自己电死了!还有,你最好把我绑起来,否则我很可能直接从楼顶跳下去!”
夏远航挥退下人,直接将她扛进主卧室,将她丢进了床铺里。
殷良辰简直不敢相信,因为他真的找了两条布带将她绑在床头!虽然还有活动的余地,但也够憋屈人的了!
想到他居然把自己当成了禁脔,她气得眼泪汹涌。
夏远航在床边坐下来,捧住她的脸,将她固定在床铺里。
“你要是恨我就恨吧,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也不要你从此跟我陌路。”
“啊——”殷良辰突然伸出手,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抓了一把,留下了数道清楚的血痕。好像这样还不够,她又用力地揪住他的腮帮子。
夏远航没有躲,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就那么由着她发泄。
殷良辰终于揪累了,松开手,然后直接闭上眼睛。她像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唯有眼角渗着泪。
夏远航低下头,吻去她眼角的泪。
殷良辰倏然睁眼,一把推开他的脸,用力擦了擦眼角。
“你要是想一逞兽欲就直接点,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别做这些动作,太让人恶心了!”
夏远航就那么看着她,突然也有些恼了,可最终还是没有发作。
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她再怎么张牙舞爪都是应该的,他活该。
殷良辰突然抬起手,从最上面那颗扣子开始,一颗一颗地解开,露出里面肉色的内衣。
“夏总,你不是想要吗?那就来啊!你夏总做事不是一向雷厉风行吗?畏手畏脚的干什么?反正我没什么背景,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算账,你怕什么呀?”
夏远航仿佛又看到了两年前那个殷良辰,伶牙俐齿、张牙舞爪,看着那么凶狠,实则脆弱得让人心疼。
即便恨他入骨,却还是为了他去跟颜博声做交易,亲手把她自己送进了监狱里。
这么傻的女人,他怎么舍得放手?
可他们之间确实隔着两条人命,能不能回去,他也突然没了信心。唯一能做的,就是暂时将她绑在身边,即便这样会让她更加恨他入骨。
夏远航抓住她的两个手腕,压着她的身体,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殷良辰毫不犹豫地咬住他的舌头,咬了彼此一嘴的血。
夏远航坐直身体,给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就是这么禽兽不如。六年前,你不该招惹我的!但既然你招惹了,就要有胆量承担这个后果。”
“确实。我居然敢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摔死了也是活该。只是我以为两年前我就已经付出足够惨重的代价了,没想到你觉得还不够。那就放马过来吧,我受着。”
他赶在失控前起身离去,出了房门,才低头看一眼胸前渗血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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