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负重感传入身体的各个角落,伴随的恐惧如同洗虫蔓延在心间。
害怕得说不出话,也喊不出声。
突然,身上的重力又忽然移开了,连同一起响起的粗重的男声:“你他.妈猴急什么,靠后站!”
“老大不是说要尽快做事吗?”被拉的那人答。
“尽快做你能让她死?老大怎么说的你不记得了?去去,把她拉地上。”
声音落下,云逸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毫不留情地拖到地上。
还未爬起来,身上的薄料子就被扯掉了。
地板的冰凉砭入肌骨,她看不到眼前,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们不单单是要弄死她。
而是要折磨致死。
云逸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无助感,在别人的地盘,没有求救,也没有人来救。
脑海浮现了重重的画面,想到欧南现在也许和准新娘在一起承欢,也许没有,但都是幸福的。
她糟透了。
两只手紧紧捂着胸,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几个男人硬生生没有拉开。
眼罩被扯掉了,她被强迫趴着,带着颤抖的嗓音说道:“你们要是对我做什么,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怎么,我们还能怕你不成?”有人讥笑,踢了她一脚。
她闭上眼睛,不想再试图用语言劝说。
没用的,他们是人派来做事的,就算她有巧舌也说服恐吓不了。
感觉到有人骑在头部,用粗俗的语言骂她,身上又被人踹了几脚。
身上的衣物所剩无几,蜷缩成团的她被提了起来,踢到门口。
那些人发出狂妄的笑声,扬言要把她先当足球踢玩玩。
云逸散乱着头发,眼睛不敢睁不开找不到任何方向,从门口滚到床脚,猝不及防的撞了上去,身上的疼痛瞬间蔓延开。
像一个没有人怜惜的玩物。
不知谁说了句抓紧时间,他们开始猜拳,决定谁先开始。
全身狼狈的云逸躺在墙边,嘴角和脸蛋都磕出了血,她紧紧闭着眼睛,不想看到这个入恶狱般的地方。
有人向她走了过来,拎了起来,架住双腿抵在墙角。
耳边是污秽的嬉笑声,她低垂着眼帘,泪早已干涸,眼神尽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你们给我找个绳子,我玩点刺激的。”
那人说了句,环顾四周找不到绳子,就拿腰带捆住了她的双手。
另外的几个就在旁边看着,吹起口哨,催促同伙快点。
他们见云逸紧闭着眼睛,似乎很是不满,强迫她睁开看看自己狼狈的摸样。
云逸咬着唇,装作没听到他们说的话。
“嘿,这妞还挺硬气的。”
有人啧啧赞叹着过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力道很大,连同散落的头发都被扇到旁边,云逸别过的脸一动不动,完全是死鱼的样子。
“你们说,她这不哭不闹的,多没趣啊。”
“别急啊,待会就有看头的了。”
不知是谁又扇了一巴掌,这次的力道更大,本脏兮兮的脸颊瞬间就红肿了。
云逸的嘴角溢着血,眼睛里没有任何的焦距,涣散无光,却盯得他们发慌。
越是这种对生死抱无所谓的,没有挣扎也不说话叫喊,他们就算不信鬼神也瘆得慌。
“得了得了,赶快做正经的吧。”
不知谁说了一句,其余人纷纷附和。
外面的风很大,窗子没关,吹起来阴森森的。
有人被唆使去关窗子,嘴里嘟嘟囔囔几句风怎么那么大的时候,整个人忽然就倒了下去。
不知不吭声的,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们其余人正等着看戏,没有注意到不对劲。
背后,是皮鞋悄然无声的靠近。
如同鬼魅般没有任何的声音,浑身却散发着戾气。
听得衣服刺啦一声被撕开的声响,似乎打破了前后方的静谧。
堵着的人被踹开,驾着云逸的人还未调头,脑袋就被皮鞋踹得连同身体都偏到了一侧,脖子扭曲,疼痛使他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其余的人看清不速之客后,连话都说不清,“安老大……”
话没有说完,男人的手中夺了两把枪。
他的眼睛直视着倚在墙角的云逸,没有移开视线,就扳动了枪扳。
毙掉了两个人的命。
子弹射进了眼睛,直达大脑。
连同之前开窗户的那个,一共死了三个。
还有一个,按着扭曲的脖子鬼哭狼嚎。
最后一个,连连退后,恐惧的目光看向如同修罗般的男人。
墙角,是云逸发出低喃的叫唤:“林跃……”
林跃顺声看去,没有再去管还未解决的那一个,大步走了过去,把云逸抱在怀里。
她身上只剩下了几乎遮盖不住的衣物,脖颈带着淤青,全身又是被磕碰的青紫。
抱着她的男人,大手的背面青筋暴起,好像一下子怒气就要迸发出来。
他将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把人放回了床上。
云逸的眼神始终涣散,盯着他浑然找不出焦距的所在,空空的。
林跃低着头,嘶哑地道:“抱歉,来迟了。”
他不该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的。
可眼前她全身的伤,微肿的脸颊,差点被玷污的身子,都怪他来得太迟了。
云逸摇头,想说又什么都说不出。
她的瞳眸陡然变大,看到林跃的头顶举起了一把刀。
刀竖直插下的瞬间,林跃没有回头,反脚踹开了接近自己的落网之鱼。
他的感官天生灵敏加上训练,这点小动作逃不过,也奈何不了他。
但见云逸眼里的恐怕和担忧,他似乎很满足。
落网之鱼被踹开后,林跃转过身,冷冷地看着。
他正要过去收拾,云逸拽住他的衣角,低得不能再低的嗓音说道:“别……我怕。”
她太怕了,怕得一见到他的时候就想哭。
他如同神一般的降临,拯救了她。
这种感觉就像……曾经,无渃在夜色救过她一样。
只是无渃太冷淡了,救过她也同样是面无表情的,也没有接受她感谢的意思。
林跃低眸,昏暗的光下注视着她因害怕而过分苍白的小脸,低沉地道:“好,我不走。”
他没有要走只是想解决落网之鱼。
但见她浑身上下的伤痕,同昔日干净明媚的笑脸截然不同。
他的心一下子抽痛了。
待在她身边,大手紧紧攥住她的手,传入了阵阵的安全感,她似乎也放心了,眼睛缓缓闭上,“林跃。”
“嗯。”
“你是谁?”
林跃不说话。
他松开她的手,径直走到躲在墙角的落网之鱼。
落网之鱼见他来了,忙跪下,“头儿,我知道错了,我们这么做都是林……”
“闭嘴。”林跃冷冷地道。
“好好,闭嘴。”
落网之鱼识趣得很,他知道不能跑,更何况根本就跑不掉。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拿枪开枪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他要是走一步,前脚刚离地,子弹就跟在脑袋上。
所以,宁愿求饶,也不能逃。
林跃微微蹲下身子,枪缓缓地掏出。
那人一下子怕了,“头儿,你……看在我们以前……”
啪。
话没说完,枪声响起,子弹传入他的嘴角。
强制性的,闭上了嘴。
鲜红的液体从嘴角滴落,他想痛叫却说不出话来。
一把白晃晃的刀掉落在地,伴随男人沙哑无情的嗓音:“废掉双眼,留你一条命。”
那人捂着嘴,想说话却不好开口。
他拼命的摇头。
林跃睨了眼,“怎么,还是死了更痛快?”
那人仍是摇头,拿手指了指床上躺着的云逸,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意思好像就是在说,他没有看到什么。
林跃冷笑了声,“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照样废。”
言外之意就好像把对方说不出口的意思都理解了,但是不管怎样,不管以前的情分,必须废。
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就是死。
那人伸出颤巍巍的手,满脸悲切。
到底是混过的,废掉自己眼睛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因为他知道,要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眼睛瞎掉后,也许是切断了接入大脑的神经,那人昏迷过去了。
房间里活着的只有三个。
那个脖子扭曲的人仍处于万分痛苦的状态。
林跃起身,不急不缓地走到他的跟前。
其他人只是看客,这个人才是开始侵犯的祸首。
林跃的胳膊肘抵在对方的脖子上,淡淡道:“很痛?”
歪脖子不好点头,皱起的脸可见有多难受。
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扳动的动静,瞬间的痛感传来,随后是舒适。
歪脖子几乎不可思议地看着林跃,他居然帮自己板正脖子了?
林跃的嘴角浮着凉薄的笑,那笑悚然地很,“给你机会,和我打。”
没有论输赢,是简单地一句话。
歪脖子感觉到希望,对方出手,他不能不打,与其这样,还不如应了战个痛快。
他抹起袖子,摩拳擦掌,咿呀呀地冲了过来。
林跃站在不远处,在拳头过来的瞬间只稍稍的偏了个身,就和对方错过。
“真差劲。”
缓缓吐出三个字,他抓起那人的拳头,连同整个人都举了起来,往墙上扔去。
特意保护了头部,没有把歪脖子摔死。
林跃静静走到他的跟前。
歪脖子才发现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状态,他这根本不是幸运!
而是被人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明明打不过,却要被折磨,比死还要难受。
歪脖子接连挨了几招,回回被磕得头破血流,内脏受重。
他猛然咳出一滩血来,呼哧喘着气,也不求饶,只问道:“她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残忍对自家兄弟,有必要?”
“以前跟我混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动不得。”林跃蹲下身子,刀贴在歪脖子的脸上,缓缓地道:“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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