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维蒂布莱尔》血腥的校园好时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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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啊啊啊啊啊！！！！！”
    二之前菖蒲脑中一片空白，本能的反应使她尖叫，她的脸庞、前胸和双手沾满鲜血，她的姐姐二之前绫子被沙耶子的黑翼一击腰斩，如同一颗装满红色液体的水气球，在菖蒲的面前爆裂开来。与此同时，离沙耶子最近的学生是小林奈美的四人乐队中的大场彦，他被沙耶子锋利的双爪抓住脑门，一米八的个子被高高举起，就像一只胆小的小猫。沙耶子转身向黑板一按，大场彦的头颈被塞入黑板开出的洞中，鲜血和不知名的东西从他身前流下。
    沙耶子向着尖叫着的学生们靠近，她身后的黑色魔翼猛烈地拍打两下，吸血鬼充满黑红杀气的双眼一个个打量着面前的猎物，后者则懦弱地聚集在一起只能颤抖着发抖，生理上的恐惧令好几个人承受不起胃部的压力，都开始纷纷呕吐起来。
    “不！不要再过来了！”朝日奈阳菜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半哽咽地叫道。然而下一秒钟，沙耶子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踹向她的腹部，将她一脚踢在墙上，朝日奈的后背和后脑勺狠狠撞向墙壁，她的身体像块海绵般瘫软，口里流出大量鲜血，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南条信介颤抖着将手伸向桌边的椅子，他或许已经是用尽全力丢向沙耶子的脸，但后者的尾巴灵巧地在空中接住沉重的投掷物，将其扔在一边，同时尾巴像蛇一样缠绕上南条信介的手臂，把他整个人卷起，直接伴随着破碎的玻璃扔出窗外，随着短暂惊恐的叫喊声，南条信介的脸摔在楼下的石板路上，一动不动。
    不知先前是不是都被吓傻了，学生们这才想到要从教室里逃出去，然而前门已经被沙耶子关上，要绕开她打开前门是不可能的事，谁也不想自己首先靠近对方，所以所有的学生们都一个劲地往后门挤，因此沙耶子决定像绞肉机一样旋转她的翅膀和尾巴，将尚未逃出教室的最后三名学生像割麦子一样斩断，大量的鲜血和秽物像是烟花一样散开，将原本就装扮成血红鬼屋的教室染上更多的鲜血。
    “二之前绫子、大场彦、朝日奈阳菜、南条信介……还有三个记不住名字的。”沙耶子确认着杀敌名单，一边思考如何更有效率地杀死接下来的人。“逃走的有二之前菖蒲、安原蓼花、柴原熏、小野寺岚介美、小林奈美，还有谁来着？。有三个男生去焚化炉那边了，分别是秋神纯一郎、佐佐木尚志和前田宏吧，如果时间拖得太久，可能会让他们逃走报警……不过报警也无所谓了，来一个警察就杀一个……来一堆就杀一堆。”
    沙耶子拍打翅膀从教室内破墙而出，她看到有两三名保安慌慌张张地从楼下跑上来，大概是看见了南条信介摔在空地上的尸体吧，沙耶子从他们的身边超速飞跃，同时甩了一下尾巴，三个人的脑袋应声落地。
    “跑得速度真慢啊，柴原熏，是因为腿受伤了？”沙耶子抬起鼻子嗅了嗅翅膀上溅上的血，吸血鬼追踪的能力在此时派上了用场，看起来惊慌失措的学生们正在走廊上逃窜准备从远处的楼梯下楼逃出学校，沙耶子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她旋转身姿黑色的雾气从脚底冒出将她身体围绕，紧接着从黑雾中诞生出无数蝙蝠，如同蝗潮一样向走廊尽头涌去。
    柴原熏因为在刚才教室里被沙耶子的翅膀弄伤了腿以致无法快速移动，身后的蝙蝠群很快地就追上他，和黑色的雾气像引燃的火焰一样附着在他的身上，柴原熏痛苦地大叫——因为他身上的蝙蝠开始聚集成型，首先从黑雾中现身的是沙耶子那两排锋利的牙齿——它一口咬住了柴原熏的颈部。沙耶子感受到利齿切入皮肉，冰冷的牙龈贴上炽热的血管的触感，她的脑袋用力地扭转，将口中咬住的血肉猛力撕扯下来，柴原熏抽搐着鲜血喷射到天花板上，瘫软地倒下。
    似乎是因为吸了一点血的原因，沙耶子感到力量正在逐渐恢复，可以更多地使用刚才化成蝙蝠那样的技能了，她令黑雾再次萦绕身体，顺着楼梯向下冲去。
    正当四个女生正要从教学楼里夺命逃出的时候，吸血鬼再次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一双黑色翅膀大大张开，堵住前路。
    “退后，你们三个。”在这四个女生中，最勇敢的还是安原蓼花吧，她挡在沙耶子的身前，同时摆出空手道战斗姿态……虽然她的脸上两道泪痕清晰可见，而且握紧的拳头都止不住地颤抖着，但安原蓼花仍然站在三个人的最前面。
    “你这怪物……别再靠近了！”
    “你以为你能做什么吗？站在最前面只会让你死得更早。”荻原沙耶子以复杂的怜悯眼神看着对方，锋利的尾巴在安原蓼花泪水流过的脸上缓缓划了一下，些许鲜血流下。“看得出来你很害怕，但为什么你不躲在后面，不跑开，不像只老鼠一样躲着，藏着？这就是所谓的人的尊严吗？”
    沙耶子将手伸出，张开五只黑色钢铁般的利爪，一股引力从手心迸发，将安原蓼花的身体牵引——像是有另一双无形的手将安原蓼花的脖子牢牢抓紧，将她的身体提起，远离地面。
    “如果我还是个人类，是个普通的变态精神病杀人狂的话，安原同学，你的行为无疑是值得赞赏的，但你现在面对着的是一个力量和智慧远超人类的怪物，你不明智地挡在我的面前只会迎来快速而且又悲惨的死亡……安原蓼花，你是在急于求死吗？”
    “快……跑”“……抱歉？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荻原沙耶子本以为安原是对自己说了什么，但他马上意识到安原是在催促身后的三人逃离。
    “快跑……躲……起来……”
    这种无谋且无能为力的英雄主义让荻原沙耶子很是火大，或许对于她来说永远也不会像安原蓼花一样思考吧，虽然催促着三人逃离，但根本没有任何安全的地方，三名女生唯有掉头返回，然而这样做的结果只是把自己逼入死胡同之中，所以荻原沙耶子并没有太在意，她更想好好地吧玩手上这个新得到的“玩具”。
    但是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一根坚硬的木棍在她的头上炸裂开来，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沙耶子一愣，手中的引力消失，安原蓼花被扔出，她的头部撞上墙，瘫倒在地。
    “你这混账怪物！”一声愤怒的咆哮在沙耶子身后炸裂，她惊愕地转身，只见佐佐木尚志手持断裂的尖锐的木刀，朝沙耶子的胸口猛然刺去，尖锐的断面深入沙耶子的胸口，这时站在后面的两名男生秋神纯一郎和前田宏顺势攻上，两把消防斧一左一右向沙耶子砍来。
    自古以来都有用木桩插入心脏以杀死吸血鬼的传说，影视作品中也经常有吸血鬼猎人手持木桩发射器猎杀吸血鬼的形象，似乎人们都错误地以为吸血鬼能被木头这种东西杀死似的。沙耶子左右手如同老虎钳一样抓住向她左右袭来的消防斧，同时两支刀锋般的黑色魔翼朝前一挥，斩向面前的三人。佐佐木尚志以异于常人的反应速度向后跳跃，但即使这样也来不及躲开双翼的圆弧斩击，刀锋将将他的腹部割裂，佐佐木尚志的身体撞在墙上，带着血滑下。
    沙耶子甩开一左一右及腰斩开的两具尸体，伸手拔下胸口的半截木刀，没有多少血流出来。吸血鬼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吸食了很多人的鲜血，但这样做只会让他们的外表变得越来越不像人类，因此沙耶子一直拒绝着吸血。而用木桩插入心脏的传闻只是因为破坏心脏能让吸血鬼储存的鲜血流出，使其变得虚弱。
    安原蓼花从昏厥中苏醒，沙耶子眼神中充满怜悯走向前者，准备用教踩爆对方的头，然而在离她的头只有一步之遥之时，她的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怪物……给我站住……我和你拼了！！！”
    佐佐木尚志的肠道从撕裂的腹部流出，他如同一只愤怒的野兽，从怀中掏出一把被鲜血染红的胁差，他用牙齿咬住刀鞘将其拔出，寒光如雪的刀刃仿佛是不属于自己这个世界上的圣洁之物——尚志的父亲说过，胁差是武士用来剖腹的刀，因此必须要保证它的纯洁。或许在早已文明开化的现代，没有人会真的有机会使用胁差来剖腹自杀，但佐佐木尚志仍然随身携带着这把刀，或许是希望自己能拥有武士一样意志吧。
    人在接近死亡的时候会有两种反应，要么懦弱地瘫软在地，摇着头迎来最后的时刻，要么像燃尽前的篝火，愤怒地咆哮着想要用那微不足道的火焰燃尽一切。鲜血和粉色的肠道让人联想到樱花，佐佐木尚志一手按紧腹部涌出的内脏，另一手倒握胁差，以超乎人类极限的力量和速度扑向眼前的怪物，一刀狠狠刺入肩膀，将锁骨至左胸第三根肋骨拦腰斩断。沙耶子感受到难以想象的疼痛，她的双翼双爪和尾巴如同雨点般向佐佐木尚志的背上猛攻，但是就是无法将对方扯离自己。
    “快走！！！”
    伴随着凄惨的绝叫，安原蓼花完全清醒过来，她花了整整一秒钟才搞清现在的状况，同时她的眼泪如同倾泻的洪水一般流下。
    “安原蓼花……我喜欢你！从入学一开始就是这样！！！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为何要在这种时候告白呢？当然因为这是尚志的最后一句话了。沙耶子的右手刺入尚志的心窝，将心脏一拳打出体外并握在手中狠狠捏爆，血如雨下。
    尚志大概很满足吧，因为他至少在最后一刻到来之前狠狠地耍了一把帅，还说出了整整两年没有敢说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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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原蓼花扶着墙，她的因为头部遭受撞击而站立不稳。她回到B班教室的走廊，她想要确认其余三名女生是否还安全。安原来到走廊尽头，三个人影蹲坐在地上，哭泣着，抽咽着，失神着，她在她们面前跪坐在地，也不觉痛哭起来，或许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只有哭泣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还不到一分钟，蝙蝠群就接踵而至，像圆形的栅栏般将四个人围住，沙耶子从圆环中心现身，首先抓住了想要逃走的小林奈美，将其按倒在地一拳打爆她的头。接着是双腿发软只能在地上爬着远离她的小野寺岚介美，沙耶子踩住她的脚，尾巴和翅膀对着她的后背连续戳刺，小野寺惨叫着死去。二之前菖蒲已经放弃了抵抗，她瘫坐在地，双眼红肿，沙耶子走上前，菖蒲轻声乞求着“请轻一点……轻一点……”，沙耶子想了想，将她的头捧住，咬上对方的脖子，将菖蒲身体里的血液吸尽，将苍白的身体丢在一边。
    最后的是安原蓼花，正当沙耶子思考如何处决这小姑娘的的时候，安原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你做什么？”
    安原蓼花再次摆出空手道格斗姿态，她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但是看得出她的眼神无比坚强。安原蓼花调整着呼吸，眼睛观察着沙耶子的一举一动，她紧咬牙关，将恐惧压缩到极限，止住了手腕的颤抖。
    “你做什么？你不会想是要和我打一架吧？”“我不会让你杀我杀得那么轻松，混蛋。”安原蓼花展露出平时里练习空手道的神色，眉头紧锁，呼吸均匀。
    沙耶子不以为然地笑笑，她决定将五指并拢，朝安原蓼花的脸上突刺，但是这超速的一击被对方俯身躲过，同时安原蓼花钻入沙耶子的怀下，冲着她柔软的腹部挥出一拳。沙耶子后退了一小步，但她并没有受太多伤害，如果站在旁人的视角的话沙耶子真想夸夸安原蓼花，和吸血鬼空手正面肉搏，没有被一击秒杀还揍了对方一下真是不得了，不过沙耶子不会让她来第二遍了。
    沙耶子挥动翅膀砸向安原，同时尾巴从另一个方向袭来，安原蓼花后跳躲开了尾巴的刺击但被翅膀砸中，她再次狠狠地撞上墙，这一下她再也躲不过沙耶子的攻击了，正当沙耶子的手刀准备向安原蓼花的颈部挥去的同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
    “强化咒，SupermanBlair——”
    下一瞬间，两只手抓住了沙耶子身后的翅膀，同时一只脚踹向她的后背，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力量将她踹飞，两只翅膀被活生生拔下。
    布莱尔根本不给沙耶子喘息的机会，她瞬间移动到还没爬起的沙耶子的身上，用膝盖住她的后背将其压制在身下，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两手用力，将沙耶子的头部拔下，连同拔出的半截脊椎扔在一边。但是沙耶子的身体还没有停止挣扎，布莱尔卷起袖子，从颈部的断面将手插入，同时口中低声念出禁忌魔咒：
    “爆裂咒，KillerQueen——”
    吸血鬼荻原沙耶子，像烟花般爆散。
    “没事了，孩子，这一切都结束了。”随后赶来的麦卡维蒂将大衣脱下，赶紧披在安原蓼花的背上，美杜莎紧紧抱住她那因极度虚弱而冰冷的身体，希望尽量能为那被寒冰吹拂的心提供一丝温暖。
    “安原同学，还有谁活下来了吗？”虽然这样问很残忍，但麦卡维蒂不得不确认这个数字。
    “没有……一个都没有……大家都……”
    布莱尔不是一个轻易流泪的人，或许是因为魔女本来就感情淡泊，这种事比起几百年前撒哈拉摧毁她的家乡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但不知为何，布莱尔的眼角有一丝眼泪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