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春魏强》第53章 夺女锁钱

    朝万凯病房去查房的萧春心里发痛、发空,她万般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鲁新建把女儿鲁艳接走了。
    昨天傍晚,曹闵伴她赶去鲁新建住处时,才知道这房子已经出售,邻居也不知道鲁新建搬到何处去了。看着这她一家三口曾经住过的房子,想着女儿,萧春泪水盈盈。下楼后,萧春怏怏走,鲁新建成天吸毒,要是把鲁艳染上可怎么办?曹闵叹气,他还不会这么没有人性吧?他是不是有其他目的?这时候,萧春的手机响了,是鲁新建来的电话。萧春责问他为什么要接走鲁艳?鲁新建是在街头电话亭打的电话,说鲁艳也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不能接走?萧春心里绞痛,问他现在在哪里,她马上去接女儿。鲁新建说要接走女儿可以,只是得把背着他收受药商的那些钱送来。萧春说鲁新建搞敲诈。鲁新建直言说他现在需要钱,说他俩毕竟夫妻一场,他可以把女儿给她,可她必须得给他30万元。这可不是小数,萧春泪水蒙面,又担心女儿,只好说,好吧,你现在就把女儿交给我,你提的条件可以商量,问他在哪里,她马上过去。鲁新建不说,让萧春赶快准备钱,他得拿到钱才行,一分都不能少!萧春气恨无比又无可奈何,让鲁新建给她时间。鲁新建答应,说是啥时候把钱凑齐,啥时候把鲁艳给她。挂断了电话。这个混蛋、无赖!萧春眼前发黑,心如刀绞。曹闵听萧春说后,同情、气愤不已,想到了雪柔,她曾经去过雪柔住处,两人打的匆匆赶到雪柔家。就在她俩下出租车时,心里也七上八下的鲁新建刚好打的回雪柔处来,车得海怂恿他用女儿向萧春诈钱,他还是疚然,可想到萧春和她那个野男人想到钱,就下狠心一不做二不休。他看见萧春、曹闵上楼去,判断她俩是去找雪柔打探鲁艳,庆幸没有对雪柔说这事儿,他没有下车,让司机开车离开了。萧春、曹闵突然到雪柔住处,雪柔很感吃惊,以为是来指责她。曹闵说明了来意,雪柔才知道鲁新建把鲁艳接走了,这事儿她确实不知道。萧春伤心不已,他会把鲁艳藏到哪里去了呢?雪柔也伤感,两目闪闪,说会尽力帮助找到鲁艳。
    “护士,护士!”
    萧春走到万凯病房门口时,听见万凯喊叫,镇定情绪,怎么了?这骨节眼上万凯的病情可千万别有什么突变!进病房后,问:“万凯,不舒服?”
    正在输液的万凯见是萧春,笑道:“是萧主任啊,我挺好的。”
    萧春悬着的心落下来:“你叫护士啥事儿?”
    “没,没事儿,就不劳烦你了。”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我,我尿憋不住了。”
    萧春笑笑,弯腰从床下取了小便壶,放进万凯的被子里。万凯撒了憋急的尿,从被子里递出小便壶。萧春接过小便壶去卫生间倒小便,又放水冲洗便壶。出卫生间时,见孔涛和夏媛在说话。
    孔涛说:“夏媛,你今天不是休班吗?”
    端了治疗盘的夏媛乜他道:“管得宽。”
    孔涛笑道:“关心你呀。呃,真的,小夏,你可得注意休息。看,眼都熬红了。”
    “放心,我不是雷锋。”
    “我是说你休班就该好好休息。”
    “我跟人家调班了。呃,我说孔大医生,你咋像个特务,跟踪我呀?”
    “我说过,是关心你,你们护士吧,白天黑夜忙,可是真累。”
    “我累不累咋啦,你操啥心?”
    “夏媛,你累吧,我是真心疼。”
    “我天天、时时都累,你那心不疼坏了?”
    孔涛点头:“就是,就是疼坏了。”
    夏媛说:“去,别尽想好事儿,别咸吃萝卜淡操心。”朝护士办公室去。
    孔涛跟了去。
    萧春摇头苦笑,端了小便壶朝万凯病房走,看来,这对青年人是在谈恋爱。唉,人们都说爱情是蜜汁,可自己的爱情呢,是苦果。萧春把小便壶放到万凯病床下,而后为万凯查体,询问病情,觉得万凯目前的情况不错。她离开病房时,万凯道:
    “萧主任,真不好意思,让你给我倒小便。”
    萧春笑笑:“没事儿,万凯,好好养病。”出门去。
    万凯的眼睛发潮,他听夏媛说过,萧春不摆架子,还给病人掏过大便,觉得当医生的也真不容易。昨天晚上,他一直盼待萧春来夜查房,每天都是这样盼待。可好晚了萧春都没有来,来夜查房的是孔医生。万凯问夏媛,萧主任是不是出差了?他把生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萧春身上,时时都盼待萧春能够在病房里。这也不只是万凯的想法,住在这病房里的病人都是这样盼待萧春盼待经管医生的。夏媛叹曰,萧主任没有出差,护士长和她在一起,她女儿不见了,护士长来电话说,正陪萧主任一起在找鲁艳。啊,她女儿不见了?万凯好是担心,难道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夏媛摇头,护士长没说。万凯心想,萧春当医生不容易当母亲也好难,要是她女儿丢了可咋办?她会请假去找女儿吗?那自己的病谁治?在萧春的努力下,自己很幸运,接受了血液干细胞移植,现在的情况不错,而车颖还在等待合适的供血者,还在死亡线上挣扎。输完液后,万凯就去探望车颖。
    车颖正在输液,万凯坐到她床边,看着虚弱的车颖他眼睛发热,真愿意做出更大的付出,只要能够治好她的病。
    车颖见万凯到来,感动不已:“万总,我妈妈说你又为我交了医药费。”
    万凯鼻头发酸:“我喜欢小车颖,我把你当小妹呢。”
    车颖心里发热,两目闪闪:“万哥,车颖认你这个哥。”
    万凯眼睛发湿:“车颖小妹,哥要供你念大学。”
    车颖的眼泪滑出眼眶。
    “别哭。车颖,你就放心治病吧,一切有哥哥我呢。听萧主任说,还在继续为你寻找血源,我相信一定会找到。”
    车颖含泪问:“万哥,你现在全好了么?”
    万凯道:“萧主任说还得要观察三年,看看会不会复发。”
    车颖惊叹:“还要等三年?”
    萧春走进来,笑道:“也不一定要等三年,再过些日子我们就跟北京、上海联系,给万总做分子生物学检查,用PCR法做专门的融合基因检测。”
    车颖问:“要到北京、上海去做?”
    萧春答:“只有北京、上海可以做。如果万总的检测结果是阴性,就可以宣布分子生物学缓解了。”
    车颖高兴地:“就是说好了?”
    萧春点头笑。
    万凯心扑扑跳,精神振奋:“太好了,谢谢你,谢谢萧主任,我又可以干一番事情了!”
    萧春走出车颖病房,也为万凯可能获得治愈而高兴,又黯然神伤,女儿,你在哪里啊!她去到主任办公室,看着办公桌玻板下的女儿盛笑的照片发愁。这个鲁新建,吸毒、赌博,把那房子也卖掉了,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刚才,她给鲁新建单位打去电话询问,单位的人说,他好久都没去上班了,他们也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自己曾经相爱相处的男人,竟然夺走自己的女儿来搞敲诈,他还是人吗……她这么想时,曹闵进来说,院长叫她快去他办公室,说经医院推荐市卫生局申报经过激烈的竞争,她被评为宁泉市杰出专业技术人才了。萧春知道,这称号很难获得,全市只有10名,还有100名是宁泉市优秀专业技术人才。她原本是不愿意申报的,院长一定要她申报,说这是医院领导集体研究定的,她只好填了申报表。心想,能成为那100名之一员就不错了,没想到竟进入了前10名。树大招风,高处不胜寒,她觉得压力好大。又想到女儿,忧伤无比。
    萧春去院长那儿出来后,匆匆吃了午餐就上街去去寻找女儿。她不放过每一个行人,决心要找到鲁新建,偷偷跟踪他去寻女儿。人海茫茫,这可是海底捞针!
    得知鲁新建领走鲁艳后,雪柔觉也没睡好。她太爱鲁新建了,也很同情萧春,毕竟都是女人,体会得到女人对孩子的感情,鲁艳是萧春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这几天,她搭乘单位出差的汽车去了临近省份那城市的那家大医院,费了一番周折,终于见到了那家大医院脑外科的齐主任,仔细询问了开颅戒毒的事情。鲁新建这毒瘾一定得戒掉,否则他就完了。为这,她叹气、落泪,她不能没有鲁新建,他活得不好自己也活得不安。昨天晚上,萧春、曹闵走后,她立即给鲁新建打电话,响了两声就断了,再打就关机了。她心里好是不安,肯定是又跟车得海打牌、吸毒去了,也不知道他把鲁艳藏在哪里,鲁艳还小,可别出啥事情!担心、焦渴、思念、责怨,直到黎明她才朦胧入睡。她做了噩梦,梦见她下长途客车后,被一伙歹徒强暴,她拼死反抗,惊醒了。才发现是鲁新建在亲吻她。
    “新建,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昨天晚上跑哪里去了?”
    “我的心肝,我还要问你呢,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打电话也不接……”
    鲁新建喷喘粗气,扒光雪柔睡衣做事情。雪柔也喷喘粗气,身子起伏。相隔几日,两人都激情滂沱。鲁新建瘫软下来时,雪柔问:
    “你说,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接我电话?”
    “我在车得海那里,不信你去问他,我的手机没电了。”鲁新建说。他关机不接雪柔电话是不想告诉她鲁艳在哪里,他断定萧春、曹闵正在雪柔那里,知道雪柔心软,会把鲁艳的藏身处告诉她们。昨天晚上,他是在车得海找的郊外一间闲置的旧屋子里跟女儿一起睡的。女儿一直哭喊妈妈,他两眼发湿,直到深夜女儿才入睡。今早天刚亮,鲁艳还没有醒,他轻步下床,把在超市买的一瓶酸奶和一个面包放到桌上,就直奔雪柔处来了,“你呢,你去哪里了,咋不接我电话?”
    雪柔就说了她专门去为他了解开颅戒毒的事情,由于是从单位直接走的,匆忙中,放在办公桌抽屉里的手机也忘记带了。她用公共电话给鲁新建打过电话,没通,就想,把事情了解清楚了,回来再详细告诉他。
    “新建,那脑外科的齐主任说,卫生部叫停止开颅戒毒手术,是因为这种手术还要进一步做有效性和安全性论证,已经开过这方面的技术研讨会了。”
    “他那意思是还有可能解禁?”
    雪柔点头:“应该是吧。齐主任说,在确定开颅戒毒手术有效、安全后,卫生部会制定出准入制度。”
    “啥准入制度?”
    “齐主任说,因为这是特殊的医疗项目,开展这种手术的医院必须符合要求。”
    “对,得要合格才行。”
    “齐主任说,做这种手术的医院,在手术设备、技术、环境上都要合格,还要有一套规范,包括手术后的跟踪观察都要规范。”
    “对,对!”
    “新建,人家这个医院已经做过这种手术,有经验。我已经给齐主任留下了联系电话,一旦解禁,一旦他们医院被定为合格,就请他通知我,我就领你去开刀。”
    鲁新建感动了:“雪柔,你真好。”
    雪柔劝道:“新建,我们不吸毒。你要是戒了毒,就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啊。”
    “呃。”鲁新建应道,又犯愁,“可是,可是做这种手术得花好多的钱。”
    雪柔说:“花钱值得。要不,像你这样成天吸毒,金山银山也会吸垮。”
    鲁新建点头:“也是啊,所以……”他差点儿说出用女儿向萧春诈钱的话来。
    “所以啥?”
    “所以,所以是应该去做这手术的。”
    雪柔笑了,搂紧鲁新建:“新建,你对我说实话,你把鲁艳藏哪儿去了?”
    鲁新建不会回答这问题:“雪柔,你知道了?”
    雪柔点头:“萧春和护士长来家问我了。新建,你还是把艳艳送回萧春那里去吧,她可是着急死了。”
    “不,我不送去!”
    “你照顾不好孩子!”
    “雪柔,艳艳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会照看好她的。”
    “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这不关你的事情,你不知道好。”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鲁新建实话实说:“雪柔,我们缺钱,做手术还得花很多钱,我得向萧春要钱。”
    雪柔吃惊:“你,你怎么能用你的女儿去索钱?……”
    无论雪柔如何哀求,鲁新建下决心不对雪柔说鲁艳藏在哪里。雪柔无奈,起床做早饭。饭后,雪柔忧伤地洗碗,不注意打碎碗划破了手指,血淌出来,她的泪水也落下来。鲁新建心疼不已,为雪柔包扎手指,说她咋这么不小心,出了这么多的血!雪柔泪眼看鲁新建,摇头叹气,说他又赌博又吸毒,她这月的工资都被他花光了。鲁新建的眼睛也湿了,责怪自己不好,害了雪柔,说死了算了。
    “鲁新建,你个没有良心的,说这种话!”
    “雪柔,我是没有良心,我,我可怎么办?”
    雪柔抚鲁新建的头:“新建,你一定要戒毒,戒毒!”
    鲁新建似摇头似点头。
    雪柔含泪上班去后,鲁新建独自落泪。想着女儿,心里阵阵发痛,去街上买了女儿喜欢吃的油炸粑,赶去到那旧屋。鲁艳已经醒了,哇哇啼哭。他好一番诓哄女儿才吃了油炸粑喝了酸酸奶,依然抽噎着喊妈妈。
    鲁新建冷了脸:“艳艳,你妈妈她不要你了。”
    鲁艳就大声哭:“妈妈要我,妈妈要鲁艳,我要妈妈!……”
    鲁新建只好诓哄,心烦意乱,身子发软,脸冒虚汗。他的烟瘾发了,四处寻找毒品,把屋里翻得好乱,没有毒品了。他眼发黑,心子欲跳出胸膛,世界末日来了。他听不见女儿的哭喊声,绝望地抓扯自己,歇斯底里呐喊:“啊!……”
    车得海开门进来,摇头道:“新建,烟瘾又发了?”递给他一支毒品。
    鲁新建连忙接过,用针管注射。鲁艳大声啼哭。鲁新建缓过劲儿来,盯车得海说:“车得海,你把我害得好苦!”
    车得海涎笑:“怎么,过去的模范丈夫模范父亲,后悔了?那就别吸了。”拿出几支毒品欲扔出窗外。
    鲁新建连忙夺过,如获至宝。
    车得海道:“好,你还要它。我们是同命相怜,不是活就是死。我想好了,不能光吸光赔钱,还得卖,得要赚钱。怎么样,敢跟我一起干不?”
    鲁艳伤心地哭泣:“妈妈,我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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