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要你,我会爱你。
这八个字,像是一颗杀伤力很强的炸弹,坠入顾轻吟的心里,在她心里猛然炸开,将她的心,炸的血肉模糊。
顾轻吟的心,疼的她玉身发颤,她没有想到陆凌彻会对念姒颜说出这样的话来。
念姒颜醒来的场面,她想了千百种,唯独没想到这一种,唯独没有想到陆凌彻会将念姒颜抱在怀里说他会爱念姒颜、他会要念姒颜。
顾轻吟咬着唇,忍着眼眶里的泪,忍不住在心里质问,“凌彻,如果你要了念姒颜,如果你爱了念姒颜,那我呢?你要把我置之何地?”
看顾轻吟摇摇欲倒的样子,封翰上前一步,站到了顾轻吟身边,他很想去扶一下顾轻吟,可是伸出去的手终是又缩了回去。
终是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念姒颜玉眸轻荡,然后推开抱着她的陆凌彻,一字一句地问道:“凌彻,你,你说什么?你说你会要我,你说你会爱我,对么?”
陆凌彻的眸光,瞬间就虚了一下。
刚才,念姒颜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撕扯着腹部的伤口,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要去死,情急之下,陆凌彻才说出了那样的话。
这本是陆凌彻安抚念姒颜的权宜之计,可……
看来,有些话,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可以说的,一旦说了,就真的是覆水难收。
“念姒颜,你先到病床上去好么?”陆凌彻岔开了话题。
念姒颜皱眉,刚刚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奔涌出来,“凌彻,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刚才说会爱我、会要我的话是在骗我对不对?”
陆凌彻凤眸微垂,避开了念姒颜的凝视。
“你刚才还叫我姒颜,可是一转眼你就又叫我念姒颜,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对不对,你是在哄骗我的对不对?”
面对念姒颜的质问,陆凌彻不知该如何回答。
“陆凌彻!”念姒颜的语调骤然尖锐起来,“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根本不会要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对不对?你根本就不会去爱一个不能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对不对?你回答我啊,你回答我啊!”
念姒颜用染满鲜血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打着陆凌彻。
陆凌彻也不躲,任由念姒颜一下一下地打着,这是他欠念姒颜的。
“是不是,你是不是再骗我?陆凌彻,你回答我啊!”念姒颜哭着质问。
“姒颜!”陆凌彻终于开口了,“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么?”
“我不要以后说,我就要现在说!”这是念姒颜最能威胁陆凌彻的好机会,她怎能轻易放过。
“姒颜,只要你好好活着,我陆凌彻会照顾你一辈子。”陆凌彻那总是灿若星河的眸子里再无星光闪烁。
“照顾我一辈子?怎么照顾?以什么样的名义照顾?”念姒颜铁了心要追问到底了。
“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像哥哥,像家人、像亲人那样,去疼爱、爱你、照顾你!”除了爱情里的身份,其他的一切,陆凌彻都可以给念姒颜。
“呵呵,”念姒颜冷冷一笑,“哥哥?家人?亲人?陆凌彻,我需要哥哥么,我需要家人么,我需要亲人么?我不需要!就算你以哥哥、家人的名义照顾我一辈子又怎样,我还是嫁不出去,还是生不了孩子,我的人生还是没有一点的意义!”
“姒颜,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陆凌彻快要忍不下去了。
“伤好了?陆凌彻,你觉得我的伤还能好么?它不流血了、愈合了就是好了么?不,我身体上的伤,我心里的伤,永远都好不了了!”
“那你到底想怎样?是要我把被你救过的这条命还给你么?”陆凌彻满眸的悲伤和决然。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要我、爱我,好么?”
“念姒颜,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个不行!”
“那你刚才为何要说会爱我、会要我!”
“你知道我为何会那样说!”
“陆凌彻,你就是个骗子,你就是个骗子,我既然把女人最重要的东西都为你献出去了,那我就把我的这条命也献给你把!”念姒颜掀开衣服,直接将手指刺入了她那已经有些裂开的伤口。
“啊!”顾轻吟只觉害怕和恶心。
封翰赶紧上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顾轻吟的视线。
“姒颜!”朱玉婷哀嚎一声,再次昏厥过去。
陆凌彻没有阻拦念姒颜,反而起身离开了,大吼一声,“医生,给她打镇定剂!”
很快就有医生过来,透明的液体刚刚注入念姒颜的身体,念姒颜就昏死了过去。
“能不让她醒来就不要让他醒来!”陆凌彻冷呵一句,然后走到顾轻吟身边,“轻吟,我们走!”
顾轻吟瞄了一眼陆凌彻,只觉陆凌彻身上散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顾轻吟的心,不由得一颤,她好久没有在陆凌彻身上嗅到这种感觉了。
大大的落地窗那里,陆凌彻长身玉立,修长的手指夹着忽明忽灭的烟。
这是陆凌彻第一次在顾轻吟面前抽烟。
顾轻吟站在离陆凌彻三米远的地方,哀伤流荡的眸子里略染惊讶,陆凌彻,我从未见过你抽烟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抽烟呢!现在,你为了念姒颜抽烟,你有曾为我抽过烟么?
怔怔地看这个陆凌彻的背影,顾轻吟有些干裂的唇,张了又张,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轻吟,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的。”陆凌彻薄唇微张,吐了一口淡淡的烟雾。
“什么话?你会要、会爱念姒颜的那些话么?”
“嗯!”陆凌彻将刚刚吸了两口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那些话,就算是权宜之计,也不该说出口的。”
陆凌彻知道,有些话,出口就已伤人。
顾轻吟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朝陆凌彻走去,“在念姒颜要死要活的情况下,你说出那样的话是很正常的,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伤,可是嘴上却还是忍不住说着安慰的话,这就是顾轻吟对陆凌彻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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