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之撵人的时候,其实也没想那么多。
他只是觉得那些老头子,每日在他的耳边叨叨叨,叨叨叨,烦死了。
他们就是觉得自己不如太子,觉得自己很多决定都是低端的,初级的,可实施性非常小的。可就是这样,他也已经得到了朝中绝大部分的人的支持,就他们几个依旧执着于一个傻子。
真是叫人讨厌。
明明各位叔叔都说他做的好,就那几个老家伙,讨人嫌。
不过叔叔说了,他们都是老骨头,见解陈旧,都是过去的主意,迂腐的不可耐。顾笙之也是这么觉得的,一群行将就木之人,能有什么本事。像他这般的年轻人,才能给国家带来不一样的未来。
于是他便张口说了他门几句,谁知这群老骨头竟然气到去御史台告状,要告老还乡!
回就回去好了,他没有他们依旧能好好的治理这国家。
“二皇子莫要为他们生气了,他们走便走了。”
“本王才没有为他们生气!”小孩子一瞪眼睛,嘴巴一撅,全然没了之前那副初入宫中的怯懦样子,“看不起本王的,统统都撵出去!”
“殿下说的对,胆敢看不起殿下的,都要走。”
户部笑嘻嘻的站在顾笙之的身边,看着顾笙之趾高气昂的样子,非常心满意足。
为数不多的几个老派臣子全都回了家去,这偌大的宫城全凭顾笙之一人指使,顾笙之决定次日就恢复朝议,正式上朝。
顾笙之说:“父皇的时代该结束了,从明日起,就由本王来掌握一切!”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顾华景早几日就被关在养心殿里,顾笙之还没有白眼狼到直接把顾华景撵出去的地步。
他想毕竟也是顾华景将他认回了,他才有如今的成果,该谢的还是要谢的,虽然不太可能再将这手中的权利还给他,但是顾笙之还是决定让他好好的安养天年。
次日上朝之时,苏老丞相在丞相府踱步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活到他这个年纪,已经是个人精一般。他将那死孩子会做什么都看了个明白,如今那顾笙之还真的一点都没叫他失望,能干的破事都让他给干了。
“老头子,你这在这儿干嘛呢。”苏老丞相在方厅里踱来踱去,吵的两个孩子都没睡好。
苏老丞相见自家老婆子都被吵起来了,在老婆子面前也不撑什么丞相的颜面:“唉,老婆子啊。你说我这是去,还是不去啊。”
老夫人给自家头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你衣服都穿了,就去看看嘛。那顾笙之根本就没有皇家作派,昏君当道怎么行?你是丞相,手握着政权的。”
“唉,我都这幅样子了,还得替那小子看着。”老丞相一吹胡子,最后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内心,去上朝了。
朝堂之上,顾笙之穿着不合身的衣裳,迈着稚嫩的步伐,走上了龙椅上。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他,往哪儿一坐还当真有点皇上的作派来,只不过配上那身不合身的衣裳,和那过于轻蔑的表情,着实是有些可笑。
那衣裳是他叫人从东宫拿过来的,小太子比他个子高,也比他生的更壮实些,宽大的袍子套在顾笙之身上,非常的滑稽。
顾笙之拍着桌案,煞有其事的说:“可有本要奏。”
“呵呵,我倒是有一本要奏。”
顾笙之抬头,却没看见有人说话,不明白这声音是从何传来的。他下意识的看向户部,那个带他回来的人,可是就连户部都没有理他的意思,一直低着头。
所有的臣子都在低着头,仿佛等待着什么人到来一样。
那声音的源头顾笙之找不到,一时间气急败坏起来:“是谁在说话!”
“呵呵……这样的蠢货,究竟是从哪儿抓来的。”
顾笙之听那人说他蠢,非常的气愤,打算好好的治他的罪。可他还没动,就听见一阵拐杖敲击的声音,有什么人从门口进来了。
夏志卓拄着那跟装饰用的拐杖,制作精良拐杖打在金銮殿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相声,每一声都让顾笙之觉得心房发颤。
顾笙之是典型的纸老虎,他虽然脑子不太好用,却非常会看眼色。这或许和他的出身有关,总而言之当他看到夏志卓的时候,他就认定了这眼下的这人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夏志卓走上来的时候,顾笙之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瞟了一眼户部,没得到回应,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你是什么人?”
“你坐着我的位子,问我是什么人?”夏志卓大笑两声,一把将顾笙之从那权利的椅子上拖了下来,“小朋友,别人的东西,就别坐的这么稳了。”
顾笙之毕竟是个孩子,又是乡下来的,瘦骨嶙峋,被一个成年人这么拖拽直接被拖在了地上。顾笙之一摸脸,染上了灰,配上那副惊恐的表情,更为滑稽:“你怎么说!这是你的位子!你凭什么!这明明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东西!”
“你的东西?谁告诉你,这是你的?”
“本来就是我的!我是二皇子,是唯一有能力继承大统的人!”
顾笙之往夏志卓的身上扑去,想要把他拽下来。而夏志卓只用了一根手指,便阻止了顾笙之的动作,像是玩耍一般顶着顾笙之的头:“可笑。”然后便将顾笙之扔到一边儿去了:“就让你听听,什么才是真正的,众望所归。”
夏志卓一声呐喊,浑厚有力,响彻整个金銮殿。众朝臣纷纷俯首,叩拜在夏志卓的面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笙之依旧跪在地上,看着台下那些之前还在朝拜自己的臣子们,竟然转头就跪拜向了另一个人。
顾笙之懵了,他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他们都在跪拜他?
那个突然出现在这金銮殿上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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