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十分沉重。
凌宇浩慵懒的靠着沙发,一身藏青色休闲装,格外惹眼。
门口,程锦双手背后靠着墙壁,本想偷听凌宇浩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会听她的将凌止带到人前吗?
其实她根本没有把握。
却在门口听到了刚才那样的话。
没有自己……他会活不下去?
他为什么会爱自己这样深……
死死的咬住下唇,第一次,程锦觉得自己何其残忍。
她好像一直在用凌宇浩对她的爱,做着伤害他的事却不自知。
仰头,将泪水憋回去,她腾的窜进办公室。
翔叔立刻起身,惊愕一秒之后,微微颔首,“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凌宇浩收起了表情的沮丧,侧头朝她招手,眸色浅笑道:“小锦,过来。”
程锦步伐坚定的走过去,主动坐到了凌宇浩身边。
“翔叔,我要和凌宇浩单独谈谈,您能出去一下吗?”
“好。”
翔叔微微朝二人颔首,恭敬的退出办公室。
凌宇浩靠着沙发,坐姿霸气又带着点慵懒,伸手把玩着她落在他腿上的长发。
“想跟我说什么?这么神秘。”
“这里说话安全吗?”她环望了四周,突然觉得哪里都不安全。
凌宇浩勾唇,轻笑,“安全,想说什么说吧。”
安全程锦就放心了,松了口气,侧坐在沙发上盯着凌宇浩。
“你们刚才所有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分毫惊讶,嗯了一声,“然后呢?”
“我要给你道歉。”
“……道歉?”
“是,道歉。我收回之前在花园里的话,如果你真的很为难,就不要执意听我的话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我之所以逼你去承认,我以为是你不想面对过去不想面对自己的弟弟,我并不知道你的处境会是那样。”
秦昭明说出的话,让她心惊。原来就算是这样毫无顾忌的对她好,对他来说都是极其冒险的事。
可他还是这么义无反顾的做着,只要她需要,他就永远都都她身边。
凌宇浩神色突然变的严肃,“你在可怜我?”
“你并不可怜。”
“那你这突然转变的态度是,……”她不是一直将自己视为财狼虎豹吗?
听到自己的处境并不像面子上看起来这么光鲜,立刻就开始散发母性光辉,这不是可怜是什么?
“我想到了我自己,算是同病相怜吧。”她突然苦笑,“我的人生,有太多的无可能为和无可奈何,逼着我成长,逼着我前行,甚至,逼着我背负一些我根本背不起的痛苦。可我至少还有院长,至少还有心里对小干果的期望。可你呢?你什么都没有。”
“我有你。”那个在阳光深处将小手伸入他凌乱世界的女孩,在他以后荆棘铺路的人生里,成为了他唯一的信仰。
因为有她,所以他从不曾迷路。
程锦觉得自己的内心被猛烈撞击了一下。
转过头,眼眶异常红润,不是感动,而是复杂。
复杂与他的真心换不来她的真意,复杂与她在凌止的身份公开之后,就会不惜一切代价逃离这里。
复杂与她现在正在前行的路,到底是对还是错。
凌宇浩看不懂她的复杂,大手放在她的头顶宠溺的揉戳着她的长发。
秦昭明刚出凌堡,就被快如鬼魅的影拦住。
“你为什么阻止老板将凌止公布人前?”
秦昭明本来还挺惊喜,听到她这话,笑容一脸消失,“这是我们的事,你不要插手。”
“你算什么朋友?”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凌宇浩脑残,你也跟着脑残吗!?”
他咆哮,忽略影眸底的闪烁,要回自己的居处。
影再次快如鬼魅移动到他面前拦住他,她微垂着头,修长的睫毛卷翘迷人,“朋友就应该生死相随,可你做不到。”
“你是她的属下,你能做到生死相随?”
“我可以。”
影毫不犹豫的说。
秦昭明觉得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看来你不是没感情,你只是对我冷漠而已。”
自嘲一笑,他迅速离开了城堡前。
影的心头,有千言万语萦绕,可是话到嘴边,她一句都说不出来。
夕阳西下。
绚丽的霞光潜藏在林荫树后,美的娇羞多姿。
秦昭明一直在生气,凌宇浩对他的脾性了如指掌,没有任何搭理他的欲望。
晚餐开始,程锦和凌宇浩一前一后从办公室下楼,入座吃饭。
家里的气氛格外和谐,她越来越有女主人的气势,所有人也都习惯了他们的先生不再是做什么都形单影只一个人。
这时候,庭院里传来一阵能将空气撕裂的嚎叫。
程锦手中的筷子一抖差点掉到地上。“什么声音?”
“啊啊啊啊!”凄惨的近乎狼嚎的声音,格外渗人。
凌宇浩立刻招呼翔叔,“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城堡拉响二级警报,多乱如麻的警卫纷纷朝翔叔身边聚拢,踏过几十米长的步行街,来到声音发出的根源地方。
凌止眸色猩红,一身凌衣混着土,被压在地上,浑身脏乱不堪,发型惨不忍睹。
“谁允许你们这么压着二少爷?赶紧松开!”翔叔咆哮。
“二少爷?”所有保镖都傻眼了。
禁锢着凌止的几个保镖听到翔叔的话,也跟着吓的手一抖,松开了他。
“啊啊啊啊!”凌止一顿咆哮,好像狼一样,用他的头猛力撞击这包围着他的每一个人。
场面一度十分失控。
翔叔挥手下令,“马上给我控制住他!谁允许你们松手的!”
“是!”一群人也不顾什么少爷不少爷的,再次拥上前将凌止双手扣在身后,按在地上。
那凌凌净净的小脸和地上的黄泥土亲密接触以后,凌止已然成了黑止。
“你们放开他!”程锦从城堡里跑出来,看到凌止被蹂躏成这样,顿时气血涌上心头,她飞奔上去用力试图推开禁锢他的保镖。
保镖不敢松手,却也不敢用力推她,十分无奈的祈求道:“夫人,我们不能松手啊,这人有颠狂症,松开万一伤了您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夫人,您冷静一点往后退一退。我已经通知过秦医生,他很快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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