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魔术师时代南宫夜衣嬴瑶》第489章 算有遗策

    “这里是你的坟墓，陛下。”
    就在嬴瑶转过身的一刹那，伴随着这句话语，朱惜朝以金灿灿的宝剑毫不犹豫地刺穿了嬴瑶的心脏。金色的剑刃从嬴瑶的前胸部位刺入，然后带着鲜血从后心处冲了出来。
    成功了！
    带着激动的心情，朱惜朝抬起头看向了嬴瑶的面庞。他想看看此时此刻赢瑶到底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当然，对此他自己也有着一定的预测。他期待着看到对方展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这样他一定会感到莫大的满足，但却完全失算了。在看到赢瑶的一瞬，他感到的并非是满足而是惊骇。
    被刺穿心脏的赢瑶，鲜血正从其口中涌出，但他的面容却依旧是那么的平静，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一般。然后，就这样开口了：“你还是辜负了我的信任。”
    这样说着，嬴瑶抬起了右手。见状，朱惜朝还以为他是要做出反击便立刻抽出长剑并迅速后退与其拉开了距离。但实际上，嬴瑶只是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
    长剑已经从创口中抽出，但失去了堵塞物的创口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鲜血喷出。同时，在经过擦拭后，嬴瑶的嘴角也没有了血迹的侵染。自然的，他的身躯也没有任何的萎靡。这就好像是那贯穿心脏的致命伤已经不复存在了一般。
    “这怎么可能！”眼见这一幕，朱惜朝感到了不可思议。随即，一幅画面掠过了他的脑海，让他立刻意识到嬴瑶具有着某种不死的能力。
    “那个时候，那颗炸弹不是没能杀死你，而是你死而复生了！”朱惜朝情不自禁地惊叹道。
    “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安心地把背后交给你呢。”嬴瑶接话道。
    “听起来就好像，你早就知道我会背叛你了。”
    “你以为你露出的马脚还不够多吗？”
    “我露出了马脚？”看嬴瑶似乎所言非虚，朱惜朝不禁疑惑了起来。要知道，他自认为已经做得足够天衣无缝了才对。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既然朱惜朝表现得很不明白，那嬴瑶不介意在这里给他解说一下。
    “当然。也正是那一天，九君向您提出了条件，开始了这一切。”
    “纠正你一下，所谓‘条件’根本就是你提出来的，不是吗？”
    “我认为这应该是在替您排忧解难吧。”
    “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是，你和九君在那个时候的谈话怎么想都很奇怪。”
    “奇怪？”
    “是的，还记得那个时候，你们谈到了夜衣重病无法踏出凤栖宫很难参加试炼的事情吗？”
    “说起这个，也是托了我的福，陛下才能提前得到所需的‘五色神鹿’不是吗？”
    “你那个提案确实很合我的心意，但这并不能抵消它很奇怪的地方。”
    “到底哪里奇怪了？”
    “前提条件不对。你说夜衣无法离开凤栖宫，以此为前提强调不解决这个问题，她就无法参加试炼。九君同意了。”
    “这到底有什么不对的？”
    “时机。要知道，那一天，就连我都是在回去之后才知道夜衣已经恢复意识的。”
    闻言，朱惜朝不禁浑身一怔，他的一对眼球不禁转动了起来，同时嬴瑶的话语也继续在他耳边回响着。
    “在你们谈话的那个时候，夜衣确实已经苏醒多时了。或许你们认为我已经接到了通知，但是事实上并没有。所以，你们的话听上去似乎是以夜衣已经恢复意识为前提而展开的这一点，在我听来就很奇怪了。明明夜衣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然而九君却这么早地就来谈论她醒了以后的事情，不奇怪吗？而聪明到能事事符合我心意的你，居然对这个视而不见，不奇怪吗？但是，如果你们比我还早的知道夜衣已经醒了的这个事实的话，那么一切就都不奇怪了。那么，为什么你们会知道？当然就是因为夜衣的身边有眼线。”
    “所以，你才会以堪称雷霆的手段撤换了禁军和所有的女仆？”
    “当然，不然我干什么连女仆都要换掉呢？然后，我得出了几个模式的推测。第一，九君和你在夜衣身边都有眼线。第二，你窃取了九君的情报。第三，你和九君分享情报，也就是说你们是一伙的。现在看来似乎就是第三种了呢。但在那个时候，至少你在获取关于夜衣的情报这一点是肯定的。而对于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我又怎么会不提防呢。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时刻以怀疑的目光看待你所做的每一件事。自然也就能看出很多疑点了。”
    “你还看出了什么？”“首先，订婚宴上对夜衣的那次刺杀。李进并非无能之辈，我相信他对于安保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那些刺客使用了地行术也不应该能如此简单就潜入才对。除非，有人关照他们。既然如此，还有谁能比你这个策划人更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呢？其次，在朱星楼一家的灭门案后，我们一行人曾经到赵曦玲那里听过验尸报告，那个时候她说她很意外你竟然不会使用‘诸皇剑’。虽然你做出了辩解，但我还是怀疑了，有没有可能你明明能使用诸皇剑却故意隐瞒呢？如果是的话……为什么？第三，你被朱祀道绑架的事情。我刚才说过了，你很聪明。所以，这件事情最大的疑点就是……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件绑架蠢到和你的智商极其不相符！第四，我去那间仓库救你的时候曾经对地面做过探测，那个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那颗炸弹就在那里。原则上我不可能探查不到，除非有人就在那里进行干扰。那个时候，那个地方，除了你以外还有别人吗？另外，这颗炸弹作为定时炸弹起爆的时机也未免太恰到好处了吧？你和朱祀道根本就是一伙的，不，你才是朱家造反派的头目吧。那起事件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连环计，炸弹、对皇城的突袭都是两手准备，能杀了我自然好，不行就可以为你赚取我的信赖。”
    “啊哈哈哈哈！”听过嬴瑶的话，朱惜朝放声大笑了起来，“漂亮。漂亮啊，陛下。既然你从头到尾就没上当，刚才那一剑难道是对我这番苦劳的奖励吗？”
    “不是。”嬴瑶摇了摇头，“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疑点，而不是确凿的证据。而就像刚才说的，我有受你一剑的资本。所以，我选择相信你。一起去小不周山上看看的那番话，我是认真的。”
    闻言，朱惜朝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在一周前，我准备这个作战计划的时候，你说让我不要辜负了你的信赖，我就有点预感了。然后，今天你又对我说了一次，我就觉得似乎有些不妙。”
    “所以，你才会跟我说，如果你能去的话，我或许就去不了了，是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再谨慎一点呢。”
    “就像你刚才分析的那样，我们把自己和黔君绑在了一起。他需要个傀儡，而我们只想要你那张椅子。所以，这应该是个不错的交易。只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
    “黔君比我想象得还要疯狂。他执意要做一个正面的了断，而我……我为了从背后刺你一剑，牺牲了我最好的朋友，事到如今又怎么可能只因为有风险就停止呢。话说回来，陛下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作战计划的真相了吧。”
    “是的。夺取城门是在分散我们的兵力。而‘山卫军’则是你们的人。到时候被围而歼之的就会是我们。”
    “你怎么应对？”
    “李进攻打东门，是你故意留下来里应外合的突破口，阗君或是霏君，或是干脆两个人一起，总之他们肯定会去那里，所以我让桐君先行负责阻截，而后辜君和汪厂公伺机而动，作为支援。黔君对我的执着，我也知道，而他绝不会听你调遣。所以，不管你能不能杀了我，他都会过来这里。因此，我安排涟君、妖帝和南柯师太三个人来阻击他。”
    “妖帝、南柯师太，不愧是陛下，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是你们惹的人太多了。”
    “说得不错。本以为南柯师太和妖帝都是与世无争，不会轻易出山的人物，却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这么小气。不过，仔细想来，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到达源泉的人，器量不够倒也不奇怪啊。那么，山卫军呢？一千人的军队，陛下不会认为只靠辜君、汪直和李进还有那点人手就能阻止了吧。”
    “宇文泰极正带着一千精骑从北面赶来，最晚日出的时候就会到。”
    “什么！”朱惜朝闻言顿时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叫宇文泰极他们出去游玩，是早就埋了一手活棋！不过，日出之前赶到？宇文泰极是从哪里调的兵？怎么会这么快？这附近可都是……”
    “朱惜朝，我日常做的都是些什么工作，你最清楚不过了。”
    没错，朱惜朝很清楚，嬴瑶虽然是皇帝但他一直以来处理的事务实际上就是给九君的政策文件盖章……
    “难道……”这一刻，朱惜朝又一次感到了惊骇。
    而见他这副表情，嬴瑶则是点了点头：“我的章可不是白盖的。就在一周前，我模仿阗君的笔记把一张任命书加上虎符的印记混杂在了成批发下去的文件中。再加上宇文泰极的手段，相信冀州省一支原本属于九君的部队很简单就会属于我了。友军之中埋伏着一只敌军，你们没想到吧。”
    “就算如此，北方还有荡天关扼守。既然你说最晚日出到达，宇文泰极从冀州出兵就必须通过那里才行！我之所以选在这里和你开战，就是因为这附近所有的守关将领都是九君的人。”
    “没错。但是，既然霏君当初可以绑架辛嬅的女儿来要挟她，我怎么就不能如法炮制呢？”
    “什么？”
    “荡天关的守将有一个心爱的情人。我派人绑架了她，所以宇文泰极要通过那里易如反掌。”
    “什……你什么时候做的这种事情！你所有的人手都应该处于监控下才对啊！”
    “死人除外。”
    “死人……”朱惜朝说话间已经想到了可能性，“上洛一战死的那些锦衣卫！”“不错。锦衣卫是特工组织，选练严苛，就算是没有实战经验的新人也是名副其实的高手，怎么可能因为对上一群乌合之众就死伤惨重呢？在我所有的力量都摆在明面上的时候，自然就需要做出一些潜伏的人员来以备不时之需。仅此而已。”
    “……”短暂的沉默后，朱惜朝大笑了起来，“啊哈哈哈！陛下，真是算无遗策啊！那么，那件事的真相陛下也一定清楚喽？”
    “什么事？”
    “就是订婚宴刺杀准皇后殿下的那件事……啊！”
    在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朱惜朝的身形暴掠而出，挥剑凶狠地斩向了嬴瑶。
    见状，嬴瑶右手迅速唤出火麒麟剑以提撩剑做出了迎击。
    然而，也就在此时，整座宫殿之中迸发出了一道道金光，每一道都是一个符文，密密麻麻刻满了大大小小各个地方。
    同时浮现出类似咒文的还有朱惜朝手中的金色宝剑，不，应该说是大殿中的符文呼应着金剑上的符文才显现了出来。
    剑为阵眼，而大殿则为阵图，两者相互呼应构筑出了一个大规模的仙术。沐浴在仙术之中的嬴瑶在这一刻突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一口气抽走了。
    也就在他动作迟缓之际，朱惜朝的一剑也以雷霆之势斩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