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酒挣扎的动作突然顿住,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喃喃开口,“你说……什么?!”
宫浚沉淡淡一笑,“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的……方卓,也许根本不是真正要害你母亲的人。”
他话音一落,方深酒整个人都开始仿佛跌入了谷底,巨大的绝望感扑面而来。
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方卓做的,那到底还会有谁?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人影,她紧紧握住手里的床单,“会不会是……她?”
宫浚沉低头凑近了她,黑色的眼眸犹如深潭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似的,“你说的是谁?”
“周壁君,方安雅和方安沁的母亲。”
她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印象,唯一见过的一次就是两人一起去方卓的别墅。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周壁君应该是一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方卓也不会娶她。
可是……如果当年的车祸方卓不是凶手,那会是谁?
方深酒突然觉得头痛,无力地倒在一侧。
宫浚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柔声开口,“乖,你先睡一觉就好,一切都有我。”
他刚一说完,方深酒就觉得莫名的安心下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什么时候竟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快要中午了,手机上有几个家人打个电话和信息,她一一回复了之后,这才发现还有一条是Evan发来的信息。
“方小姐,可否方便回来一趟A市?陈老先生想要见你。”
陈老先生?那不就是阿庭的的父亲陈峰么?
他一直都当她是眼中钉肉中刺,他怎么会突然要见她?
方深酒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穿了衣服就要出门。
她刚一打开门,门口就站了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镖,对她的态度也是颇为恭敬,“对不起,方小姐,没有宫先生的吩咐,您不能出去。”
“他在哪里?”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宫先生说是出去处理了一些事情,一会儿就会回来的,他让您在这里等候。”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他会这样做,可是被圈禁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她狠狠地甩上门,坐回床上的时候,又给Even打了个电话。
“方小姐,您好。”电话很快就被接起,但这并不是他的声音,方深酒听得出来。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问,那人又继续道:“Even先生现在正在开会,他一会儿会给您回复电话。”
“知道了,谢谢。”
宫浚沉回来的时候见她还躺在床上,便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侧,有些无奈地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还在懒床?”
“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生煎,还有红豆沙,起来吃吧。”
他这是第一次排队买东西,被人看了一路,实在是有些难受。
他突然觉得方深酒还真是很可爱,至少在面对他的时候,可以做到不屑一顾,不像现在的女孩子那样,有事要微信,又是拍照,嗯嗯,也看不到女性的矜持。
“宫浚沉,你过来。”她突然侧头看他,朝他勾了一下手指。
宫浚沉已不知有多长时间,没看过她这么抚媚的样子了,心头微微微荡漾,脚步也不听使唤地上前。
她突然伸手扯住他的领带,直接将他拉向自己,在他正愣神的时候,吻住了他的唇。
她的吻不像是他那样张狂霸道,却也似柔声细语,轻轻的挑拨着他即将苏醒的欲望。
已经几乎两年没开荤的宫浚沉哪里经受得住这了,不过片刻就将他狠狠的压在身下,反客为主了。
方深酒嘤咛一声,从枕头下面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玻璃烟灰缸,趁他还在迷醉的时候,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后脑的脊椎骨处。
宫浚沉一痛,脑海便是一阵眩晕,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侧。
方深酒一把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出了门。
她知道逃不过宫浚沉,可如果她和他说想要单独回A市见陈家人,他也不会允许,没有办法,她也只能出此下策。
她是晚上六点多到的A市,Even竟然是亲自来接她的。
“终于逃出来了,金丝雀。”他打趣开口。
“我想直接去见陈老先生。”
“这样着急,是怕他把你捉回去么?”他凑近了她,却不经意看见来她白皙脖颈处青紫的吻痕,脸当即沉了下来,冷得可怕。
“你昨晚和他在一起?”他一把捉住她的衣领,冷声质问。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挣脱不开他,又推拒一番才道:“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我了?”
“如果我说是呢?”他正色看她。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你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要隐瞒,你会爱上我?!呵呵,像你这样的人又什么人没有见过,你之所以一次次地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心口处,紧绷的下颚昭示着他的怒气,“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你才肯知道我没有目的。”
“你……”
“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先去吃饭吧,宫浚沉事情你先不用担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他一点都不熟,可是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竟然让她莫名的安心。
方深酒望着他高大健硕的背影,眼睛一酸,竟突然哭出了声来。
Even听见声音也是有些慌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宫俊成他欺负你了?!”
“你们为什么那么像?我一看到你的时候,我想他就在我眼前。”她哽咽开口,“无论如何,只要是陈家的事,我都会当成自己的事。”
Even眼眸微垂,遮住眼中的情绪。
“他是你的什么人?又到底有什么好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他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轻轻开口,“都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因为认识我,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抿了抿唇,上前握住她的肩膀,“他既然对你这么好,一定不会责怪你,我们先走吧,一会宫浚沉的人来了,就不好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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