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嗜宠:邪医狂妃青玄宋明月》第262章 胡编乱造

    戚柔觉察到宋明月的目光,那原本有些冰凉的眼神又立马柔和了。她是教养良好的贵国公主,据理力争可以,像泼妇一样的骂街这种事情做不来。所以即便听到宋忠勇这样说,也只是给了几个无关痛痒的眼神,注意到自己的干女儿在看自己,连忙又温柔下来,伸手捏了捏宋明月的手,笑了笑,没有说话。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坤宁宫殿外的大门没有关,外面的颜色阴沉沉的。乌云浓稠的糅合在一起,只有三三两两的星星点缀。宋明月坐得的位置很低,可是仍旧看不懂月亮在什么地方。整个殿内点了九十九根臂粗的红烛,把殿内照的煌煌如白日一般。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好一阵子,才听到皇后娘娘清了清嗓子,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也不好说你们的对错。那贤王妃,你又是怎么看的?”
    这下算是局势明了了,黑白各执一词,而皇上和皇后娘娘这两个人,纯粹就是为了过来看热闹的。戚柔心中有些不悦,但是还是勉强整理了情绪,说道:“我倒是没有什么看法,想说的,该说的,我的女儿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是某些人实在是认不清局势,说得难听一些——叫为老不尊,叫给脸不要脸。自己做过什么样子的事情,自己还不清楚吗?难道要装出这么一副问心无愧,坦坦荡荡的样子,当真就清白无辜了吗!”
    宋明月也不好现在出言安抚戚柔什么,只是在她说话的时候,往她的身边靠了靠,又伸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默默得给她力量。其实她作为一个小辈,这种时候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强势,就可以获得很好的怜惜,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干娘,她不愿意把她也当做自己的工具。即便这样要被宋忠勇恨的更多,那她也丝毫都不在乎。
    这话一说完,宋忠勇还没有说话,南宫宴倒是先笑了出来。他的情绪很是多变,方才开始色眯眯的打量着宋明月,这会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脸色又变得阴冷起来。他极其不屑的撇了撇嘴,目光又直剌剌地扫向了宋明月,一昂脖子,冷冷说道:“贤王妃说的这话不错,我也很是赞同。自己做过什么样子的事情,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难道装出一副坦荡的样子,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半夜睡觉的时候,就不怕鬼敲门吗……长乐郡主?”
    还真是好笑,这十足的怨妇口气。若不是南宫宴的的确是个昂藏七尺的男儿,光从这话中分辨,还要以为他是个被人抛弃的怨妇呢。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固然宋明月有意给过南宫宴希望,但是她也都保持了尺度,从来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白日里和自己见面诉衷肠,晚间又去风月场所寻欢作乐,这就是他的真心实意?根本就没有付出过,又何尝有什么伤害!正是因为没有受过伤,所以这番原本可以铿锵有力的指责,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显得没有什么力度。
    钟离渊倒是‘啧’了一脸,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堪了起来。他是万人之上的君主,从来没有人敢揣摩他的心意,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心境。只听到他‘啧啧’两声,目光忽然又和缓了下来,只是语气还是有些单寒:“南宫公子,何出此言?”
    “陛下,请为小人做主!小人的确是与长乐郡主两情相悦,海誓山盟。虽然,这一如方才皇后娘娘所说,这段孽缘,可那也是的确发生了的!小人在郡主最落魄的时候相识,给她温暖呵护,过了一段神仙都要羡慕的日子……原本,小人是希望等郡主那时的禁足解除了,就立马迎娶她。可是谁知道郡主一旦解除了禁足,只怕和小人再续前缘玷污了她高贵的身份,便翻脸不认人了起来!小人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可是她实在是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小人。小人也是……逼不得已,才要闹到这个地步,请求圣裁!”南宫宴一番话行云流水,流利的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想必,在背的时候花了不少的功夫。
    他说话的时候又到大殿前跪了下来,‘咚咚咚’地连着叩了三个响头:“还望陛下给小人一个自证机会。为了等这一天,小人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
    “哦?”钟离渊的眉头一挑,显然十分感兴趣,“呈上来。”
    这两人一问一答,倒是把其他人都抛在了外面。而皇后苏盈也是不知道钟离渊的计划,她原本就没有打算让钟离渊掺和这件事情。她是极其好强的一个人,唯恐做的不好遭到嫌弃,又怎么会故意示弱要夫君来帮忙呢?今日钟离渊留下,也是他自己主动提起的。苏盈以为他来,也就在边上吃吃茶,看看戏,谁知道现在自己反而成了旁衬点缀的那一个,而钟离渊成了主导的那个。到底是几十年的夫妻了,对方想做什么,即便是对方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那也是同床共枕的人呢,如何不能猜到心意呢?
    十有八九——他是另有自己的打算。看得出来今日皇上的一反常态,苏盈心中已经有了打量。她是最会附和的人,听到钟离渊这样说,也连忙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说的这样头头是道,还不快些把你‘准备’的那些东西都送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和刚才说好的不一样,怎么还有什么‘证据’?戚柔是在场的人中知道信息最少的人。不论是宋忠勇和南宫宴的小伎俩不知道,对皇帝刚才的嘱托也是一知半解,而宋明月那些螳螂在前黄雀在后的打算更是一概不知。戚柔不免有些慌乱,啐了一口,厉声道:“你倒是废了好多的心思。倘若把这些陷害的心思的十分之一花在我这女儿身上,即便你们真的有缘无分,也不会落的这样的收场吧!”她说着,又转脸看向坐在高高座椅上的皇上皇后,“陛下,三思!倘若现在叫他把脏水泼过来,那往后洗干净了,也是要遭人口舌的。我这丫头前几月的受的苦你们也都看在眼里,难道又要她蒙这种不白之冤吗?”
    “贤王妃这是哪里的话。不是有老话说清者自清么?倘若明月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今日在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验证一番清白,百利而无一害,怎么就成错了?平日里,大家都称赞贤王妃你深明大义,怎么到了这种真正的紧要关头,反而这样拎不清了起来?要么说是慈母多败儿,倘若宋明月真的做错了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她有错,你也是难逃其咎!”
    宋忠勇估计也是方才被噎的气着了,这会儿的语气很是暴躁。作为朝臣来说,这种语气的确是不应该。可是以来宋忠勇怎么也是一品的丞相,和贤王妃不说是平起平坐,起码也是差不多的人。加上他又是宋明月的亲生父亲,这样做虽然有些无理,但是也不好放到明面儿上来说。
    只是戚柔毕竟是女子,从来没有被指着鼻子这样骂过。何况她从来都是锦衣玉食,金枝玉叶,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登时也是一股血涌上头脑,猛地一拍桌子:“好!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倘若小明月做出了有逾越半分的事情,我立刻和她断绝关系,不做她的干娘,此后也不会管她。把她原原本本的交换给你!可是——如果小明月没有错,是被冤枉的,那么你宋忠勇以后就不许再说自己是她的父亲!此后小明月就正式住进我们贤王府,余生与尔等无关!”
    她是气得极点,声音都被拉的尖了。还不等那边傻掉的人回过神来,又接着说道:“还有!不光如此——你还要向我,像明月,还有像皇帝道歉!一道认罪你目中无人,口无遮拦,二要认罪你愧为人父,生而不养,三则是要认你作为堂堂朝中一品大员,家中鸡毛蒜皮的事情都管不好,过来耽误皇帝的时间。宋忠勇,你可敢?”
    人被逼到一个程度,总是要爆发的,而女人的极限自然是要比女人的略低一些。宋忠勇被吓得一惊一乍,完全没有想到戚柔会有这样过激的反应。他今天来的目的,一是为了挫锐气,二是为了把宋明月带回府上去。不论宋明月做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个标志漂亮的女孩儿,他自然要留着好好利用。谁知道这个戚柔就像疯子一样爆发了,到底是自己做贼心虚,竟然半晌不敢回答了。
    钟离渊在上面看到有趣,见到宋忠勇迟迟不肯说话,便干咳了两声,说道:“宋爱卿,怎么忽然不说话了?虽然你们两个刚才都各有失态,但是现在毕竟不是在上朝的时候,朕都可以既往不咎。相反,你们说的越大声,越铿锵有力,朕愈发觉得你们是坦荡的。只不过……刚才弟妹贤王妃敢那样做赌,你那嚣张的气焰呢?怎么忽然就不说话了?”
    “这……陛下,臣以为不妥。”
    迟疑了半晌,宋忠勇只能这样硬着头皮的回答道。
    坐在高台上的皇上拂了拂袖,他今日穿得是一身长服,并没有上朝时那金光熠熠的龙袍耀眼。可是即便是云水纹的天青袍子,套在他的身上就显得无比的威严。钟离渊态度还算和悦,笑了笑说道:“哦?这又何以见得?”
    “向来都是骨肉相连,血浓于水,哪有什么恩断义绝这一说?不管这往后的结果如何,臣自始至终都是宋明月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况且,况且……臣这样对她厉声疾色,始终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她好。即便不领意,那也不该把臣的好意当做驴肝肺才是!”
    要么说怎么是朝中重臣,叱咤多年都不减威风。几句话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指鹿为马的功夫倒是不前。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宋明月几乎要觉得,自己这伶牙俐齿的身份就是从他宋忠勇的身上遗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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