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场鲜葩长空阿花霹雳阿妞》第76章 两重天地

    霹雳阿妞心事重重地回到医院,想的就是如何铲除省城匕首集团,但人家在省城,自己在县城,不在自己的活动范围,不能够就凭一次截杀自己的未遂行动就治人家罪吧?何况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只是留下一根铁管而已,该如何是好?手中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似乎握的是一把钢刀,鞭长莫及。检查检查长空阿花的所作所为,比较满意,和衣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对面房间里面的贾美丽却是如坐针毡,虽然物色好了借用的对象,但如何施展,如何在施展后完全地摆脱自己,不留任何的蛛丝马迹,又是一门相当复杂的问题,一时半会想不出一个妙招,揭开窗帘,看看霹雳阿妞所在的房间,狠的是咬牙切齿,也握紧了拳头,“对,就这么办,狐狸精,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还能嘚瑟几天。”一个美好的主意瞬间出现在脑海,喜气洋洋,望床上一躺,做起了美梦。
    “谁做的好事?不打一声的招呼?我们没有钱吗?真是岂有此理?欺负人也不能目中无人呀!”
    第二天早晨,霹雳阿妞还没有睡醒,一个人叫叫嚷嚷地推门进来。
    霹雳阿妞被猛然惊醒,揉揉惺忪的眼睛,一见此人,赶快站起来,笑嘻嘻地有点挖苦的口气问道:“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贵人有时间了?有什么事咱们到外面叙述。这里是病房,不好讲话。”
    来的不是别人,是霹雳阿妞二叔的大小子,叫张庆生。年龄比霹雳阿妞大五六岁。
    小的时候,对霹雳阿妞她们是特别的好,经常带着弟弟、妹妹们到处玩耍。抓一条鱼,放到弟弟妹妹的面前,说:“蛇,蛇!”吓得弟弟妹妹是四处逃散,有的掉了裤子,有的丢了鞋子,狂奔的、爬地的,实在好看。他会笑呵呵地说:“吓唬你们呢!是鱼。过来,一人三条,回去好好养活吧。”大家又喜不自禁地围拢过去,三条欢蹦乱跳的小鱼会跳到事前准备好的大口玻璃瓶子里面。玻璃瓶子也是大哥统一吩咐的,说谁的大就给谁的多,但他从来没有那样做过,基本是按人数腿,平均分配,说:“都是一家人怎能做两家事呢?”
    看着三条鱼在玻璃瓶子里面自由自在地玩耍,自己的心里也是甜甜的,就像闻到花香的味道一样心旷神怡。
    有时免不了会有一条捣蛋的鱼奔出瓶子,自己急的尖叫。大哥会小心翼翼地把鱼一把捉住,轻轻地另一个手的两个手指头捏住鱼的脖子,一下扔到瓶子里面,溅起许多漂亮如露的水花。大哥会笑呵呵地说道:“看它还敢欺负我的小妞吗?敲死它。这回乖乖的了吧!不要尖叫,小鱼不会咬人的,就是爱捣蛋,一不留神,就会蹿出水面,吓人一跳。其实是在与你捉迷藏,看你敢不敢亲它的小嘴嘴,如果敢就又一不留神跳入水中,摇着尾巴,唱着曲曲,玩耍而去。”大家是哄堂大笑。看着大哥神奇依依的眼色,我们都为有这样的大哥而高兴,他是我们的保护神,不但给快乐,还给安全。谁要是欺负了我们,他会挺身而出,“走,找他们去。给他点颜色看看。”事后,就会告诉我们说:“以后遇见这样的事情,就说张庆生是我的大哥,一听我的名字,他们比黑老哇都老实。”(黑老哇,方言,喜鹊)
    也有不灵的时候,大哥会与别人打架,被打起一个小口子,鲜血外渗,就说:“没事,明天就会好的。”抓起一把土按在上面,安慰我们“以后躲得远点,惹不起躲不起?”这些事情不会告诉二叔,一旦被发现,说是不小心给磕的。
    还有有趣的,就是:
    偷得打太旺家的枣。太旺家的枣树多,就在村口的一块空地上面,大概有二三十珠。
    大哥猿猴似的爬到树枝上面,使劲地摇树枝。树枝哗啦啦地响,枣扑啦啦地往下掉,就像是下雨似的。小声叫:“快,下雨啦!枣雨。人人有份。快快抢吧!”弟弟妹妹会一窝蜂似的在下面爬来爬去,争抢不休,脸上是快活的微笑。有的砸在弟弟的头上,弟弟不叫疼,只是瞅枣落在滚在那个地方,会奋不顾身地追过去,捏起来,一把塞在嘴里,水土不擦,津津有味地咬着、嚼着,舍不得吐出,除非是枣核;有的砸在妹妹的小脸蛋上面,妹妹会扭扭捏捏地追滚动的枣,没有弟弟跑得快,伤心地落泪。大哥会说:“下一次的一定给妹妹,阿!大哥再给你们摇。妹妹别哭,有大哥在,怕什么?”妹妹会一摸眼泪,嘻嘻地央求大哥:“大哥快摇,快摇!”
    枣树下面欢乐一片。
    枣还没有全部成熟,只是半片片的红,看那红扑扑的半片,香的醉人,美得爱人,咬在嘴里,一口香甜的滋味顺着牙缝钻到肚子里面,是沁人心脾,视如喝蜜。在我们幼小的心灵看来,这不是吃枣,是童年的趣味。
    但也有危险的时候:
    太旺家的枣树一般没有人守护,大概是因为靠院子近的缘故,枣树一响,瘤着四边跑出院门,大声喊叫:“狗王八儿的东西,又在偷我的枣,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孩子们听见这声音,马蜂散窝似的撒腿就乱跑,有的还骂:“瘤着四,吃狗屎;瘤着四,吃狗屎。”
    瘤着四是紧追不舍,嘴里还是:“狗王八儿的东西,……”他的脖子上有一个肉瘤,大如山药蛋,人们就叫瘤着四。
    大哥见瘤着四紧追不舍,边在他的后背喊:“这里有一个。”不知大哥什么时候溜下枣树。瘤着四会转身去追大哥,“都是你这个大的捣蛋,引来许多的小鬼。”
    瘤着四是跑不过大哥的,一会儿大哥就消失在玉米地里。瘤着四在枣树下是干瞪眼。不走运的时候是瘤着四不喊叫,偷偷摸摸地钻出来,弟弟妹妹被抓住。大哥会说:“我的主意,打我吧!与他们无关。”瘤着四会按到大哥踢打一顿。我们安然无祥。
    大哥张庆生的手巧,个大,闲空的时候,做个枣勾,长长的柳树枝上面一捆,不用爬树,是想吃那个枣就勾那个枣。每人发一个,还教我们勾枣的技术:手不要抖,瞄准,看好,确保勾落在枣的枣蹄上面,一拉就会掉在你的嘴里。弟弟妹妹真按照他的说法做,枣却落在鼻子的上面,很疼,就埋怨大哥说:“尽是骗人。”大哥不发火,“看我的!”枣真会落入大哥的嘴里。
    大哥真是我们的好大哥。爹爹死后,大哥也大了,经常不见我们了。二叔说通过朋友的关系去学徒去了,说不准能够转正。后来就正是转为省水利局的正式职工,回到老家是一口的省城语言,看见谁都不是很顺眼,对我们是冷眼相看,开口乡巴佬,闭口土包子,说:“看看你们的衣服,连我的擦脚步都不如。”
    一年回来的时候,在村口用省城的语言问我们的一个本家的张二爷:“喂,往小李村怎么走?”
    张二爷抬起头,看见是大哥,就不慌不忙地往相反的方向一指轻蔑地说:“疙瘩疙瘩往前走。”心里暗暗地说道:“出去几天,就不认识人了?狗日的。”(疙瘩疙瘩,方言,形容脚步的声音)
    大哥是真就向前大踏步走去。
    大哥兴高采烈地往出走了几百步远,又弯回来了,一脸不高兴,看见什么东西都是狗粪:街道上怎么会有石头砖瓦呢?城里是没有的,天天有人打扫;路边怎么还有狗屎呢?城里是没有的;狗怎么会在树下抬起一条后腿撒尿?城里是没有的;农村怎么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柴都磊在外面的后墙根,一堆一堆的,似坟墓的尾巴;……。
    走到张二爷的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喂,老不死的东西,怎么告诉我的?如果不是我嘴甜,再问一个人,差点去了乱坟堂。”
    张二爷是气的拿起拐棍就打,骂道:“认不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张二爷。小时候嘴甜的如蜜,一口一个张二爷。哄到我的烧饼吃。”
    “认你干嘛?你的臭脸还不如我的皮鞋光滑、漂亮呢!一个乡巴佬。”大哥是腿一溜,羊肠而去。
    张二爷傻傻地住着拐棍,唉声叹气:“翅膀干了,忘了本阿!”
    还有更厉害的:
    大哥结婚以后,更不想会老家了,说老家路是坑坑洼洼,味是臭气熏天,一到老家就恶心,看见什么也是恶心,除非看见屁股大点的姑娘。屁股大,生儿子吗!自己的媳妇就是生不下一个儿子,尽是生一样的四方东西。
    二叔想儿子,更想小孙子,扛着一袋的玉米棒子看儿子,待了没有几天的时间就回来了,气的逢人就说:“再也不去看儿子了。”
    人们惊奇地问为什么?
    ”省城不是咱们去的地方。媳妇老是问我,吃饱了没有?算是关怀吧!他们家的碗只比酒樽大一点,我就是吃十碗也吃不饱。没有吃两碗就问开了,问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吃下去。这不是吃饭,简直是吃脸。农村人肚子大,谁不吃一大傻碗呢?饿了的时候,起初是喝水,咕咚咕咚直往脖子里灌,就像浇三年大旱的干地似的。水能喝三暖瓶。被媳妇发现了,说是来了一个‘自来水’,得把龙头关紧。以后热水也喝不上了。暖瓶被锁进‘保险柜’。实在是饿的受不住了,头昏眼花,偷得吃小孩的饼干,连包装带饼干一块吞在肚子里。又被媳妇发现了,说是来了一个‘切草机’。饼干也吃不上了。媳妇天天不是摔筷子就是丢勺子。脸色如老虎的眼睛,黑洞洞的。”二叔幽默地对人们说。
    “不看你的小孙子了”人们又问。
    “亲生的儿子都如此,一辈以后的孙子更是寡求蛋。吴老汉的孙子,在吴老汉死去的时候,不回家门,不看一眼,说是怕鬼。就是明明白白的例子。人一出门心辕马,故乡就是鬼门关。有了钱儿老婆花,老子老子你算啥?”二叔是仰望天空,眼泪如云。
    人们唉声叹气,就像是自己的事情,很为二叔打抱不平。
    二叔从此不蹬儿子的家门。
    自己在拿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大哥以前就跨过海口,说:“小妞,以前大哥没有钱,现在不缺的就是钱。拿到通知书就告诉大哥,多的没有,三百、二百有的是。助你一臂之力。不用还,什么时候有了再还。”加急电报过去,一封加急电报回来:媳妇生病,钱无。
    后来知道,媳妇生病,干脆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日后回到老家。大哥是缩着脖子直躲自己,像是老鼠遇见猫。
    这一回回来,自己能给他好脸色看吗?
    霹雳阿妞与张庆生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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